<>方彥進來的時候,顧靳森正站在床前,身上煞氣逼人,房間裏陰冷得像是修羅地獄一般。雅文言情.org
方彥想到了剛才我離開時的樣子,披在顧總的長外套,裏面的衣服有些狼狽。不,是整個人看起來都很狼狽,唯有眼底的驕傲和穩定的步伐訴說着這次她贏了。
「顧總。」方彥道,「一百萬給她了,那個女人說下次還可以找她。」
專業演員的戲就是不一樣,連他看起來都是那麼逼真。如果不是人是他安排的,他都會相信。
顧靳森沒有說話,他的身子站得直直的,深邃的鷹隼望着外面逐漸凝聚的霧氣。原本晴朗的天氣突然變陰,隱約有了要飄起驟雨的氣勢。
下面的行人都焦急的找地方躲避着快要到來的驟雨。
良久,方彥聽到他家總裁低沉的嗯了一聲:「知道了。」
「那方夫人的百分之五的股份?」方彥看着顧靳森冷硬卻又有幾分悲涼的背影,他怕顧總把那百分之五的股份給我了。
那個馬夫人不是個好相與的,他們拿到這百分之五的股份也不容易。
「讓你擬的文件好了嗎?」顧靳森淡淡的掀唇,目光依舊望着外面。
窗外已經開始飄零細雨了,打在窗戶上霧氣滿滿,卻又因為雨滴太小打在窗戶上看起來那麼無力,讓人心疼。
「好了。」方彥道,「顧總什麼時候要,我提前去打印出來。」
「晚上。」顧靳森抬起手,骨節分明的性感手指在玻璃上滑過,留下一條淺痕卻又很快被霧氣侵襲覆蓋,不復存在。
顧靳森幽深的眼底微光閃過,他又再滑了一條,結果還是如此。他想到了我,他在我心裏的地位是否就像這條淺痕一樣,留下不易,消失卻簡單。
想到半個小時前和我的對話,顧靳森性感的薄唇勾起殘忍弧度:「好,明天的機票買好了嗎?」
「早就訂好了。」方彥怕的是顧靳森到時候行程滯留,因為誰他就不說了。
按照當初的約定,明天是正式簽約的日子。
方彥去打印文件了,顧靳森依舊沒有轉身,他看着窗外的淺雨席捲,腦海里浮現和我你對話,忽然握拳用力捶到玻璃上,引起一陣無聲震動!
「孩子生下來後給你,你把這百分之五的股份讓給我。雅文言情.org」我看着顧靳森。
顧靳森臉上好不容易褪下去的陰霾再次浮現,他眼底是陰森戾氣。我想如果不是顧靳森自制力強,我一定會死在今天。
「我顧靳森的孩子,就值百分之五的股份?」他佞戾的盯着我,咬牙切齒。
我緩緩勾起淺笑,眼底卻是冰冷一片:「當然不是,要是我肚子裏的是個男孩,我把他扶養長大到時候得到的可就是整個顧氏。」
顧靳森臉色越來越冷,他沒想到我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惜。」我頓了頓,一字一句咬重,「我怕我在養他的時候忍不住掐死他。」
顧靳森眼瞳猛縮,他放在大腿旁側的手已經死死攥緊。
我笑語吟吟的看着他:「當然你也可以拒絕,你覺得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那我們就來試一試?」
我在賭,賭顧靳森對這個孩子的看重,對我的……
顧靳森沒有開口,又或者說他在抑制,他怕會忍不住直接把我丟出去。
「能和顧總的孩子一起死,也是我的榮幸不是?」我嫣然一笑,那般美艷明麗,卻讓人厭惡。
我想要是有外人在,一定會拿臭雞蛋往我身上扔吧,畢竟我是一個這麼狠毒的人。狠毒到拿孩子當賭注。
顧靳森死盯着床上巧笑盼兮的女人,她以前也經常這麼笑,可現在卻讓他寒心憤怒!
「好。」所有的憤怒化作這一個字從薄唇里咬出來,他眼底閃過冰冷嘲諷,「那股份我給你,你現在就給我。」
「滾!」
咆哮的一聲,包含了所有憤怒。
我忍着酸痛爬起來,當着他的面把衣服一件一件穿上,衣服有些被他給撕碎了,這樣看起來格外的襤褸。
我好似若無其事的走到柜子前面,從裏面拿出一件長風衣,淺笑道:「顧總,你也不想你剛睡過的女人被其他人看到吧?」
我聽到令人頭皮發麻的「咯吱」聲,是顧靳森握拳關節的聲音。
見他沒有開口,我把衣服往自己身上套,擋住裏面的痕跡和狼狽。還好他沒有在我腳跟留下痕跡,否則就遮不住了。
拿着自己的東西,我一手擰開門把,回頭對顧靳森微微一笑:「明天我會去馬夫人那裏,順便把衣服還給顧總你。」
顧靳森眼底是陰森森的殺意,他看着門被關起,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消失在視線里。
那件衣服……呵。
我帶着嫣然笑容出了酒店,在酒店裏的過道上,被許多人用異樣的眼神打量着,更有人揚言要讓我去伺候。
對此,我視而不見,笑容滿面的離開。
沒有人知道,我每踏出一步需要多大的勇氣,一步一步的走,腳上像是被綁了千斤重的鐵石一般。
我本以為我的心不會再痛,傷的只有顧靳森一個。現在看來,我自嘲一笑:「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我回頭望了望酒店,見隔得差不多了,臉上的偽裝一點一點的卸下,露出蒼白疲憊的眉眼。
我扶住牆壁,終於忍不住蹲下了身子縮成一團,把頭埋進膝蓋上無聲的落淚。
所有的委屈痛苦都在這一刻顯露出來,儘管這裏沒人,我卻不敢放聲大哭,連小聲哽咽都不敢,只能無聲抽泣。
不能被人發現啊。
腳都蹲麻了,天上響起轟隆隆的聲音,我才抬起頭,眼眶已經一片通紅。
「要下雨了啊。」我苦笑一聲站起來,連天都不給我機會自舔傷口。
在前面不久處有一個藥店,我緩緩的向藥店走去。
走到放避孕藥那裏,我顫抖的伸出手,走去結賬。
服務員頭都沒抬,只是報出價格讓我還錢。在倫敦唯一的好處,就是此時不會被人用異樣的目光洗禮。
和服務員要了一杯熱水,我直接把避孕藥吃了下去,為了保證,我吃了雙倍的量。
「不想要的就用套。」服務員終於看了我一眼,「這樣吃藥對身體不好。」她第一次看到我這麼猛的,竟然吃雙倍的量。
我對她淡淡一笑:「下次不會了。」
不,沒有下次了,只有這麼一次。
回去的時候助理蜷縮在沙發上和條死魚一樣。
「怎麼了?」我問她。
「景董,我好難受啊。」助理翻了翻身,「我好想出去,好想出去。」
我笑道:「那你就出去啊。」
助理欲哭無淚,她不能出去啊,她一出去就會不停購物。
「算了吧。」沒有了購物,助理整個人像吊着最後一口氣一樣焉兒道,「我還不想被餓死。」
我沒有說話,走向自己房間。
助理這才看到了我的樣子,她驚呼:「景董,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怎麼像經歷了天大的打擊一樣。
「是嗎?」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的確冰冷一片,「可能是因為外面下雨吧。」
「外面下雨了嗎?」助理噌的坐起,看到外面霧氣朦朧的樣子,她哭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這是天與我同泣啊。」
我靜靜的把門關上。
助理垂下頭:「算了,不下雨我也不能幹什麼,還不如下雨,讓那些想要購物的人都回家好好呆着!」此刻她自主屏蔽了有一種東西叫做網購。
很快就到了正式簽約的時候。
馬夫人約我們到了茶館,而不是在她家裏。她說她家裏還沒收拾,不想讓我們看到那個狼狽樣子。
看到我的時候,馬夫人心裏就有答案了。
「看來這百分之五的股份還是要物歸原主的。」
我今天化了淡妝,遮掩我沒有恢復的蒼白的臉色。
「嗯。」輕輕的嗯了一聲,我看着旁邊位置上的人。
顧靳森酷愛純色西裝,特別是黑色的西裝,能被他穿出一種揮斥方遒的領導感覺。
在顧靳森的示意下,方彥抽出文件放在桌子上:「馬夫人,您看一下這份文件吧。」
馬夫人看了我一眼:「我倒是不用看了,應該是景小姐看。」
我伸手去拿那份文件,顧靳森卻冷不丁的說了一句:「她看什麼,這是我和馬夫人你的事。」
什麼意思?我手在空中一頓,倏的看着他。
顧靳森坦蕩蕩的接受我的質問目光,他拿下放在夾在西裝領口的鋼筆,姿勢優雅卻不乏霸道的在文件上籤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把文件換了個方向推向馬夫人。
馬夫人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我沒有把這件事搞定?
我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顧靳森昨天明明答應了這股份會讓給我,我完全沒料到他會出爾反爾。
遇到這種情況,一般人都無法平靜,別說是我:「顧靳森,你不是說了會把股份讓我的嗎?」
「我什麼時候說的?」顧靳森淡淡的望着我,那平靜的目光像是在取笑我的自作聰明一般。
「昨晚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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