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梅雨應承了後,就起身,站在了藍葉的身邊。但後來藍葉離開,知道主僕倆會有什麼悄悄話說,所以藍葉就自動退出了房門,故意給了二人時間。
元貴妃走近,特別認真地交代道,「梅雨,在那小蹄子身邊,一定要特別地細心。最好讓她喜歡你,時時離不開你。如此才能保證她為本妃所用。」
丫鬟梅雨點點頭,「娘娘放心,梅雨一定不會忘記的。」
「如此,那本妃就把監督小蹄子的事兒告訴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地給本妃看好了!」元貴妃拉着她的手,「這麼多年,你就是本妃的心腹,是本妃離不開的人。日後阿七成了儲君,你也功不可沒。」
丫鬟梅雨聽後,嘴角笑得跟朵太陽花似的,「娘娘的話,奴婢謹記於心。」
藍葉估摸着兩人說話說得差不多了,才伸伸懶腰,找了個理由將丫鬟梅雨帶走了。
一路上,她都拉着梅雨,顯得格外地親切。這令藍葉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可為了報仇,也說不得什麼了。反正都是要努力地同她們對着幹。
帶着丫鬟梅雨離開了昭容宮,她就特地去了攝政王的府邸。
丫鬟梅雨好奇,不明地問,「天女怎麼到攝政王這兒來了?」
藍葉忽悠地一笑,「梅雨,攝政王在陛下的面前可是個大紅人。如果要想阿七得到儲君之位,我們就必須同他打好關係。這樣,一會兒你在院裏等着,待我同那攝政王說了事兒後,我們再回朗星閣。」
丫鬟梅雨沒有見識,聽藍葉這麼一說,立馬就答應下來。
可是她依然想要陪在藍葉的身邊,聽聽二人說些什麼。
不過藍葉入得攝政王府,只給了長迎一個眼神,長迎便冷聲冷氣地將那丫鬟梅雨給阻止在了院中,「天女,我們的王說了,要見就只見你一個,否則,誰都不見!」
藍葉看了梅雨一眼,「好了,你在此處等我,一會兒我就出來。」
隨着屬下長迎拐了好幾個長廊,走了好幾條水榭,才來到攝政王獨孤凌寒最喜歡的閣樓。
那閣樓很高,四周卻又竹林參天。仿佛一頂大樓,緊緊地將人給圍住了。
攝政王獨孤凌寒老遠就擺了一個桌子,一個紫砂壺和兩個小茶杯。
腳步聲漸近,閣樓里仰躺着的男人,突然立了起來,目光迷離,上揚的薄唇帶笑。
藍葉站在走廊上,看到上方的男人,踮腳一躍,直接奔到了閣樓處。
四周竹林在風中搖擺。
「攝政王的府邸果然別有一番風趣!」藍葉誇獎道,「只是少了點兒什麼?」
獨孤凌寒隨之淡淡地坐下,「那麼,少了點兒什麼呢?」
藍葉仰頭向前,目光明亮若星,「少了一個女主人!」
「女主人?」獨孤凌寒側眸,手也抬起,捏了捏鼻樑,「實話說,孤沒有想過。」
藍葉自告奮勇,手指屈向自己,「那攝政王現在可以想一想?譬如我?」
獨孤凌寒愣了一下,開懷道,「天女沒說笑話吧?」
「沒有說笑。」藍葉撓撓頭,「我可是看了攝政王的腹肌,有絕對的資格和權力來追求你。」她擺擺手,閒適淡然,「自然,腹肌代表不了整個身體,可是外面傳言,攝政王英明神武,從未對任何女子動過心,也就是說,除了我以外,還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看過你的腹肌,且正大光明地撫摸過你的腹肌!既然怎麼說,都只有我一個女人。那麼攝政王最先考慮的女主人,不應該唯我藍葉一人麼?況且……我在沒恢復女身的時候,你曾經說過。女人喜歡男人,男人喜歡女人,是不變的法則。還揚言我不是一個女人,所以沒有資格喜歡你。可現下我不但不是男人,還如此貌若天仙地出現在你的身邊,你說……你是不是該考慮考慮我?」
「考慮?」獨孤凌寒喝着茶杯的嘴輕輕一動,便快若閃電地俯身過來,將撈寵物一樣,將藍葉撈到了懷裏,「那你以為,孤會對你感興趣麼?」
「憑你現在這個舉動,很好地說明了你內心的想法?」藍葉歪着頭,並不敢同他那雙冷酷的雙眸對視。於是抬着手,捂住自己半張臉,「所以攝政王就算不喜歡我,也不應該排斥我。」
獨孤凌寒看她明明害怕地拿手將嘴臉擋着,卻還道貌岸然地說些曖、昧不已的話,心中莫名地覺得好笑。想了想,還是不打趣她了。
撐着手站起來,「孤以為你來這裏獻身的,沒想到只是說說而已?」
藍葉瞪着他,直接拉衣服,「要獻身,也得要好心情好啊。但是我此刻心情卻特別不好,所以你說,我哪裏能有獻身的興致?再則……」近前,兩手攀着獨孤凌寒的脖頸,唇角貼着對方的耳根,「攝政王如果真喜歡我,那至少得讓我光明正大地嫁給你吧,可是眼下我可是東越國老皇帝的女人,三日後,他又要封我為後。所以你讓我獻身,無疑於是同東越國老皇帝做對。那麼,攝政王真的有這個勇氣麼,這個膽量麼?」
「倘若你真的讓孤喜歡,那孤的確可以為你冒這個風險。但是……」他出手,將藍葉往懷中一提,「你對孤,真的用了真心麼?你來此,又是真心想要獻身於孤麼?」鬆開了手,又回身,端正地坐好,「不用偽裝了。自從流雲國做了你老師以後,我便知道你是個什麼脾性。不過也幸好孤是你的老師,雖然不大看好你,但你女裝,着實驚艷。所以你今日魅、惑孤的事兒,孤可以既往不咎!」抬起腿,慵懶地放在了椅子上,「其實,孤這幾日,心情也不怎麼好,所以你來這裏,一定不要做出讓孤討厭的事兒,否則孤討厭你後,以後,就不會出手相助了。」
藍葉拉下臉,「好,我下次不這樣做了。獨孤凌寒,你再幫我一個忙!」
獨孤凌寒納悶,「你想讓孤做什麼?」
藍葉咬着唇角,納悶地回答,「給我準備一瓶迷、藥。」
「你要迷、藥做什麼?」獨孤凌寒斜着眼問。
「對付殺死小憂憂的大壞蛋!」藍葉惱羞成怒地立起,「做這天女可不能白做了,我得拿一個人開這第一把刀!」她湊攏,「獨孤凌寒,你是我的老師,如果……如果你不幫我,我就會……就會化成鬼,纏着你!」
「人都沒死,如何化鬼?」獨孤凌寒瞠笑,「又如何來纏着孤?而且孤斷言,你成了鬼許久,孤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上呢。所以呢,孤覺得,你成為鬼,則更加拿孤沒辦法了!」
「喂,獨孤凌寒,你沒必要這樣詛咒我吧!」藍葉不開心地跺腳。
心道,本來到這裏來,就是想利用獨孤凌寒,讓那東越國老皇帝起疑心的。可是真就來到面前,她卻有些心虛了。
什麼都不敢妄動,什麼都不忍心。
一個大帥、哥,被她無情利用,是有些殘忍。
只是,她本來以為會再次吃憋的時候,攝政王獨孤凌寒卻輕笑着說,「好,孤會命長迎將迷、藥拿給你,只是……這東西迷人很容易,你如果在做一件事兒時,沒有特別的把握,最好別做。因為孤擔心,到時候會連累孤!」
明明知道自己是一個毛毛躁躁的人,可他還是用那種無情的話來掩蓋關心自己的事實,藍葉有些感動,又有些想笑。
好半晌,攝政王獨孤凌寒盯着她,「怎麼,還不走,捨不得離開孤了?」
藍葉也不生氣,就着她的話道,「是啊,可不就是捨不得麼。不過我倒不是捨不得你,而是捨不得你這漂亮的房子?四周竹林掩映得這麼曼妙,你一定過得很舒適吧?」
獨孤凌寒抬起薄唇,閒談道,「你這麼說,是妒忌還是羨慕?」
藍葉實在,「兩者都有行不行?」
「如果羨慕的話,孤日後可以請你過來,多住幾天,如果是忌妒的話,那就利用你的能力,也蓋一所同孤的府邸一樣的房子。」獨孤凌寒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但是這兩種可能在你的身上都會演變成沒可能。天女,可知道,這是為什麼?」
藍葉果然上當,問了句,「為什麼?」
「因為你沒有錢,藍崇丞相在世時,你若說你有錢,孤可能還相信。可是現在你父親已經死了,而你也已經淪落成東越國陛下的寵物,一個寵物,你覺得,有這個能力麼?」
藍葉發狠,「我不是寵物,我,藍葉永遠也不會變成寵物!」
「借着陛下的力量,報你的私仇,整日偽裝成乖巧小媳婦兒的模樣,你還說,自己不是寵物?」獨孤凌寒仿佛感到一絲戲弄人的暢快,「唯有寵物,才會誤以為可以利用自己的身心,去換取想要的東西?」
藍葉真的氣到了,臉色通紅,「我不是寵物,我永遠也不會成為寵物。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是蟄伏,攝政王,你不喜歡我沒關係,但你不能用這麼下流卑、鄙的話來污衊我,不然,我藍葉看不起你!」
煩躁地躍下閣樓,一個沒注意,還把腳給崴了。屬下長迎上前攙扶,卻被藍葉無情推開。
「讓開,本姑娘自己走!」一瘸一拐地走出長廊。
屬下長迎看得有些納悶,也一個飛身,到得獨孤凌寒的身旁。他微躬着身,拱着手,「王,你這麼說藍姑娘,她心裏會很難過的?」
獨孤凌寒翹着腿,「這可是孤最溫柔的一面了!」
長迎瞪他,卻不敢說狠話,「王,你這的確溫柔得過了。任何一個女孩子,都不喜歡被自己喜歡的人看輕。你說她寵物,無異於瞧不起她。可身為一個女人,能夠做成這樣,可不已經顯得非常能幹了麼。對不對?」
獨孤凌寒懟回去,「長迎,你這是在教訓孤,說孤不會說話?」
長迎又害怕,又無奈,「王,屬下對您,可是大大的忠心。屬下說這個,不是說您不會說話,只是覺得您不會說情話。但或許也不對……」
看對方支支吾吾的,獨孤凌寒來氣了,「你到底想說個什麼?」
長迎膝蓋一抖,逼迫着自己站好,「屬下是覺得,你說藍姑娘是寵物,其實是自個兒醋意大發。因為你……很喜歡藍姑娘,看着她諂媚地對待陛下,你心裏很生氣。氣到想要傷害藍姑娘來解氣。可是傷害了藍姑娘,你也不見得有多麼高興!」
獨孤凌寒托着下巴,心裏默認了他這個說法,可並不想讓他看破自己,「長迎,看來孤讓你當個小手下,真是委屈你了。」
長迎擺擺手,退後兩步,「不,不,不委屈,能為王分憂,是屬下的榮幸。」膝蓋肘碰到欄杆,轉身一躍,就逃之夭夭了。
他跳下去的時候,真擔心自己會被王踢飛。果然,不能在自己的王面前,賣弄自己的愛情小絕學。
這……這得用在自己追姑娘的份上?
趴在閣樓上的寵物貓八爺,悻悻地又略帶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主人啊,虧得我貓腳都沒洗,就出去看你跟她。你倒好,明明喜歡,還非得裝成不喜歡,說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來欺負人,真是白瞎了我在夜風裏吹這麼久?」撲通一跳,爪爪沒怎麼抓緊,噗噗兩響,就自牆頭掉下去。
掉下去的時候,寵物貓八爺聲嘶力竭地喊,「哎呦,老天啊,腰都給閃了啊。哎哎,疼疼疼,真是,下次再也不偷、窺了。反正主人怎麼冷酷,怎麼溺愛,都不是對我。」抬起貓爪爪,擦了兩把淚,「自從遇到了那變、態太子,哦,不,它是個女的。我怎麼那麼倒霉啊,誰都跟我分主人的愛啊!」仰天哭泣的時候,一沒注意,就從剛剛站穩的樹枝滑下去了。
忽忽哈哈地,兩腳一哆嗦,就栽下去了。幸好抱着個小枝頭,墜着,沒至於掉下去摔個狗吃屎,所以這還算幸運的。但是天知道,它的內心多麼地傷悲。
因為那最最可愛的紅帽子在這壯烈地刺激下,被掛在樹上。它一世貓明,就這麼被毀了。
想就這麼不拿了吧,但自己的貓腦袋上的那戳毛還沒長出來,所以她慢慢吞吞地,就爬到樹上,用爪爪將紅帽子勾下來了。
戴在腦袋上後,它覺得神清氣爽。雖然主人不疼,主人不愛,驢見驢踢,豬見豬踹,但是好歹自己的貓形象要啊。否則以後自己回歸家園,其他貓娃娃還不把自己給笑死。那他這個貓王,可怎麼活,它的貓子女會不會特別地嫌棄它?
「嗚嗚,腰閃了,還是貼點兒狗皮膏藥去吧!」摸了摸腰,它快速地消失在了夜色下。
獨孤凌寒眯着眼睛,手捏着鼻子,目光呆滯。煩心地磕了磕茶杯蓋,他就起身了。
對,去找一包迷、藥備着。到時候給他那腦子不大靈活的學生送去吧。
真是太讓人不省心了?
選好了藥,他便轉交給屬下長迎,「將這東西,不動聲色地交到他的手上,並告訴她,出了事兒,別連累孤,孤不想被麻煩!」
長迎聽得一頭霧水,「王,按照你平常的性子,應該拿了藥,交給我,說兩句給誰的話,就行了吧,今兒怎麼反常地讓我給藍姑娘說那麼多!」
獨孤凌寒兩手插腰,盛氣凌人地摸了摸鼻子,「孤最近發現,你廢話特別地多,是不是孤對你太好了!」
「你對我好麼?」長迎翻了個白眼,「屬下怎麼不覺得王您是在對我好呢?」看獨孤凌寒如同一頭獅子,快要氣炸了的時候。他已經拿了藥,朝着殿門方向奔去了。
藍葉生氣地從攝政王府邸走出去的時候,因為腳崴了,所以走得並不快。
當然,因為有那丫鬟梅雨跟着,所以她也沒有辦法說實話。只能忍着痛,嬉皮笑臉地左右言她。
「梅雨啊,攝政王這個府邸的台階修得不大好,別人家的台階,一階的一階,平平穩穩,特別好走。不像他的台階,斜斜倒倒的。哎,我這也是平生第一次因為台階被扭腳!」藍葉將手臂放在往丫鬟梅雨的身上,她整個身子都往身下的丫鬟倒。以至於機靈的丫鬟梅雨不但不能套出點兒什麼話,還因為身上的龐然大物,累得大汗淋漓,甚至覺得嘴唇都開始哆嗦。一雙腳也左右來回地晃。
藍葉故意忍着笑,「梅雨啊,真是可憐你了。為了我,這麼地努力。下次……下次你腳也崴了,我……我直接將你扛回去。」
丫鬟梅雨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呵呵,奴婢能夠伺候天女,是……是奴婢的福氣!」
藍葉單腳立着,狠狠地捧着丫鬟梅雨的臉,猛親了口。很快,對方的額頭上就是一個大大的口紅印。
這樣的舉動讓思想過於保守的梅雨有些吃不消,但她還是得努力地將藍葉給扶着。有時候踩空了,亦或者腰閃了,她也不能呵呵地叫嚷。
但藍葉猛親她一口後,卻是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粗魯地想着一句話。
等着吧,過不了多久,我會讓你好好地吃一吃苦頭?你如何對待了小憂憂,我就會如何殘忍地對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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