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歌跟來傳話的宮女走在被燈籠照亮的山莊內,靜安宮是皇上在山莊裏的寢宮,難道是夏侯睿的身體又出毛病了?
「這位姐姐,不知那麼晚了皇上讓我過去,可是有什麼事?」說話間,蘇沐歌將一個荷包塞進宮女的手中。
宮女這才殷勤的笑道:「蘇大小姐有所不知,二皇子為救皇上受傷,皇上急得不行,偏生二皇子傷勢嚴重,太醫們實在是束手無策,皇上聽說蘇大小姐平安歸來,這便讓人給小姐你傳話。」
夏侯睿的意思是要讓她去救夏侯坤了!
擦!
夏侯音差點害死她,現在要她心無芥蒂的去給夏侯坤治病,還真當她蘇沐歌是泥捏的不成!?
宮女帶着蘇沐歌到靜安宮外,就有太監上前將她領了進去。
「皇上,蘇大小姐到了。」
「快,讓她進來!」夏侯睿暗啞的聲音響起。
蘇沐歌垂眸快步走進屋內,還不等夏侯睿開口便「啪」的一下跪下,聲音憤怒的哽咽道:「還請皇上為臣女作主啊!」
正要開口的夏侯睿到是被蘇沐歌這個樣子勾起了一絲疑惑。
他剛才也聽易公公說她在女眷獵場那邊遇到了猛獸,這會兒這個樣子應該是被嚇到了吧。
夏侯睿原本焦急的心被蘇沐歌這麼一打岔反到平靜下來。「你這是做什麼?好好的要朕給你做什麼主?」
蘇沐歌整個人都匐在地上,聲音哽咽,高亢。「皇上,臣女跟八公主遠無怨近無仇,卻不想八公主竟想要臣女的性命,臣女應八公主的邀到獵場裏去打獵,卻不知道為何八公主要刺傷臣女的馬將臣女丟棄在獵場中,之後臣女被林子裏突然出現的人抓住,若非晉王及時趕到將臣女救了,臣女怕是已經沒命跪在此處跟皇上伸冤了!」
靜安宮內靜得嚇人,整個宮裏都迴蕩着蘇沐歌高昂帶着哭腔的聲音。
夏侯睿更是沉黑了一張臉,怒色盡顯。
「蘇沐歌你胡說些什麼,竟然敢在父皇面前污衊本宮,你好大的膽子!」夏侯音從門外沖了進來,怒指蘇沐歌。
「父皇,你千萬不要聽她在這裏胡言亂語,兒臣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害她。」
夏侯睿神色晦暗不明。「那她,無緣無故的又為何要污衊你?」
夏侯音驚愣的看着夏侯睿。「兒臣……興許是之前她跟兒臣有一些小過節,所以才這麼誣陷兒臣。」
夏侯睿不置可否,看向蘇沐歌道:「蘇沐歌,你說八公主害你,你可有證據?」
「對啊,你說本宮害你,你可有證據。」夏侯音眼珠子轉了轉,那些人她已經讓他們馬上離開了,蘇沐歌怎麼也不可能有那個本事將人抓回來!
「皇上,晉王讓人來傳話說,在山莊外抓到幾個可疑的人,那些人一直嚷嚷說自己是八公主的人。」
「八公主的人?」夏侯睿聲音沉了一分。
「是。」
夏侯音聽了,心裏一個「咯噔」,暗道不會那麼巧,她明明已經讓那些人離開了,他們怎麼會再到山莊這邊來!?
趴在地上的蘇沐歌也很是疑惑,這真是瞌睡就有人給她送枕頭。
「把他們給朕帶上來。」
「是。」
片刻後,幾個青年男子就被押了上來。
他們面臉的恐懼,一時間也沒注意到跪在地上的蘇沐歌,反到是看見站在一旁的夏侯音,忙哭求道:「八公主救命啊,救救我們啊……」
夏侯音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你們是誰,本宮根本就不認識你們!」
「跪下!」禁衛軍押着幾個跪到地上。
夏侯睿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
「你們是什麼人?」
這些人一看夏侯睿身上的龍袍就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一個個的抖着身子跪在那裏,有膽小的更是直接嚇哭了。
「皇上饒命,草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夏侯音害怕他們說漏嘴,忙道:「皇上是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山莊外面!」
聽夏侯音開口,那些人稍稍緩了緩神。
「回,回皇上,小的們是京城人士,前段時間聽說皇上要到獵場狩獵,一直敬仰皇上的小的們就想要偷偷來看看能夠有機會瞻仰皇上龍顏,這才會出現在山莊外,若是衝撞了皇上,還請皇上恕罪,繞過小的們。」
夏侯音看他們反應還算快,暗自呼出一口氣來,蘇沐歌,想讓本宮倒霉,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有人開腔了,後面的人自然是連聲附和。「是啊皇上,小的們知道錯了,還請皇上恕罪。」
跪在一旁,從始至終都一直低着頭的蘇沐歌唇角帶起一抹嘲弄的冷笑。
反應到挺快,只是……這一關可沒那麼容易過去!
她抬起頭時,已然是滿面的驚恐。「你,你們,是你們,皇上救命,皇上救命啊……」
蘇沐歌神色驚惶的朝夏侯睿那邊去,那害怕的模樣根本不似作假。
那幾個青年先是一愣,在看清楚蘇沐歌的模樣後也是嚇得不行。
「鬼啊,有鬼啊!」
殿內變得一片混亂。
夏侯睿額前的青筋跳了跳。
易公公眉頭一豎。「放肆!還不把這些衝撞皇上的刁民給抓起來!」
禁衛軍反應過來,將那些人抓起來押好。
「皇上,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在林子裏用將臣女抓住,還要將臣女丟到山崖里摔死!」蘇沐歌雙目赤紅的指着那些人。
幾個人確定蘇沐歌真的是人不是鬼後,想要爭辯,可夏侯睿不打算給他們這個機會。
「交給京兆尹,朕相信他知道該怎麼辦!」
「是。」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禁衛軍拿出破布堵了他們的嘴,將人拖了出去。
夏侯音臉色有些難看的站在那裏。「父皇,我進去看看皇兄。」
「站住!」
夏侯音臉上一白。「父皇……」
夏侯睿眼睛嚴厲的眯了眯。
「來人,即刻將八公主送回皇宮,沒有朕的允許不准她離開宮殿一步!」
這是要將夏侯音禁足了。
「父皇,為什麼?兒臣做錯了什麼?」
「錯沒錯,你心裏難道不比朕清楚?」
兩個嬤嬤走進來,一人一邊扶着夏侯音走了出去,在快出門時,夏侯音回頭怨毒的瞪了蘇沐歌一眼。
蘇沐歌,你給本宮等着!
蘇沐歌對夏侯睿這種不痛不癢的懲罰很不滿,但她也知道想要夏侯睿重罰夏侯音的可能性並不大。
「臣女多謝皇上作主。」
夏侯睿輕哼了聲。「現在,你可以進去給二皇子醫治了?」
蘇沐歌拿出帕子擦了眼角的淚痕,演戲還真是累人。
她跟夏侯睿走進內室,琴貴妃紅着眼圈坐在床前。
顯然剛才的事情她都聽進了耳里,可是她卻沒有出去為夏侯音求情,這說明什麼,說明她知道這件事,或者是這件事就是她讓夏侯音去做的!
她更清楚夏侯睿不可能為了一個外臣之女將夏侯音如何,所以她就當是沒聽見一般,只守在夏侯坤身邊。
「皇上……」
夏侯睿走過去,牽着她的手將她輕擁進懷裏。
「莫哭,朕不會讓坤兒有事的,蘇沐歌,去給二皇子看看。」
「是。」
蘇沐歌走到床前,夏侯坤趴在床上,身上還纏着紗布,只是此時紗布已經被血侵濕。
「太醫無法將二皇子身上的血止住,你可有辦法?」
蘇沐歌讓人將藥箱拿了進來,用消毒過的剪子將夏侯坤身上的紗布剪開。
瞬間,一股帶着熱氣和藥味的血腥味沖鼻而來。
太醫已經給夏侯坤用了藥,不過卻沒有太大的做用,血依舊在流。
夏侯坤的傷口幾乎貫穿了半個背部,右邊肩甲的地方已經隱隱深可見骨。
這樣的傷口必須要進行縫合,不然很難癒合。
血之所以會不停的流,可能是傷到了主血管。
琴貴妃看蘇沐歌站在那裏不動,心裏也沒底,就怕她能治,卻因為記仇而置之不理!
「蘇大小姐,本宮聽說你母親在林子裏也受了驚嚇,不知現下如何了?」
蘇沐歌手上的動作一頓,面無表情道:「多謝貴妃娘娘關心,母親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可真是太危險了,下次可要注意些才是,不然再有這樣的意外發生,可就不一定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蘇沐歌握着剪刀的手驀地攥緊,琴貴妃這是在威脅她!
這麼說來,趙氏的事也跟她脫不了干係了!
蘇沐歌深吸一口氣,平息心底的怒意。「娘娘說的是。」
琴貴妃覺得自己要表達的意思蘇沐歌已經清楚了,便不再開口。
「蘇沐歌,如何,你可能治好二皇子?」夏侯睿適時開口道。
蘇沐歌掃了眼夏侯坤背上的傷口,這點傷看着雖然可怕,但是對她來說還真不算什麼難事。
「回皇上,臣女願意一試,只是……」
夏侯睿眉頭一皺。「只是什麼?」
「只有有些東西還需要娘娘獻出。」
琴貴妃眉心跳了跳。「你需要什麼東西?」
「二皇子傷勢嚴重,失血過去,若是在這麼下去很可能有性命之憂,娘娘跟二皇子血脈相連,臣女需要娘娘身上的一些血。」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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