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搞傳媒的往往都是夜貓子,上午往往沒人幹活,晚上就沒點兒。
劉樂冰在微信上和袁苗吐槽,「你這路數,劍走偏鋒,實在不好弄啊。外聯說,他們就想不出什麼梗來能夠吸引人。非但他們想像不能,藝人們也想像不能。畢竟鼎湖在這個領域做的太好,提起這種節目,就想到鼎湖。」
袁苗說,「他們那是靠大卡司自身帶流量。」
劉樂冰說,「甭管人家是不是靠大卡司撐場面,人家能請來,就是人家的本領。咱這個,先是走新人路線,我覺得行。現在你又要走黑料路線,我還沒敢和老歐說死,只說是要試試。這實在太新潮另類了。」
袁苗想了想,「我們消費一回何軍怎麼樣?」
「何軍?怎麼消費?」
袁苗說,「具體的路數我還沒想好,但我覺得,鼎湖那麼有名,我們要是能搭上他們,也許就有辦法了。」
劉樂冰嗤之以鼻,「何軍要是能讓你消費了,他就枉為何軍。」
袁苗說,「聽沒聽說過那一句話,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橫豎覺得,這個何軍,可以讓我們消費一把。」
諸一珩的感冒好了,但咳嗽得很厲害。晚上咳嗽得袁苗睡不好,讓他吃藥也不吃。袁苗說,「諸一珩,你不會是抽煙太多,把肺抽出毛病來了吧?」
諸一珩咳嗽了一陣兒,看着她,「那不是正合你意?再也沒人來折磨你了。」
袁苗一怔,也沒說話。晚上她買菜時捎了幾個梨回來,洗了碗,她又洗又削,半小時後敲了書房的門。他親自來開的門,「有事?」
「呶。」
是一個蒸熟了的梨,「刺蝟梨,說是對治咳嗽有用,我也不知道。還有,那是止咳糖漿。有文章說,糖漿雖然不治本,但有暫緩止咳的作用。」
諸一珩扶門站着,臉上的表情莫名。
袁苗又往前遞了下,「你要不要?不要我拿走了?」
他拿起旁邊的小勺子,剜了一下,「難吃。」
「別挑挑揀揀的。」她直接進去,把盤子放在桌上,看也不看他,出了門。
袁苗回到臥室,拿起自己的破筆記本,在網上找了何軍的節目研究。從頭看到尾,看完一期又找新的一期。直到諸一珩回來,她才發現,時間已經很晚了。
諸一珩洗了澡,她也關上了電腦。暖氣還沒有來,很有些冷。她來了大姨媽,以前在監獄裏受了寒,一來大姨媽,就哪裏都不舒服,渾身發冷。正縮成一團,他上來了。
燈一暗,他伸過來手,她一抖,「別碰我,我來那個了。」
他卻置若罔聞,繼續拉她。
她怒氣沖沖的別過頭,「諸一珩,我說你別碰我,我今天來那個了,做不了了。」
他把她攬到懷裏,手捂在她的小腹上,「睡覺。」
第二天早上,「你每天把你的破電腦拎來拎去的幹什麼?」
袁苗簡短的說,「我有用。」
他看着她,嘴唇一勾,「你真夠骨氣,從來不開口和我要東西。」
兩人到了公司,袁苗先去打掃諸一珩的辦公室。以往諸一珩像是故意氣她,坐在椅子上,要麼佔着位置不動,要麼拿她當掃地機械人、每當她要來時,就抬抬腿。諸一珩今早卻不知哪裏去了。等她打掃完,拎着拖把要下設備間時,發現他迎面而來。她疑心的看了他一眼,他乾咳了一聲,兩人擦身而過。
袁苗收拾好東西,回到自己的隔間,發現桌上有了電腦,一時有些不適應。她給秦一凡打了電話,秦一凡說,「哦,是諸總讓安的。」
「他?」
秦一凡說,「是的,諸總親自安排的。您要是沒別的事,我就掛了。」
袁苗發現電腦的右下角貼了一紙黃標籤,湊上去看了下,「這寫的什麼?」
「哪兒?」
「電腦屏幕下面有個即時貼,上面寫了挺長的一段字母。」
「那不是我貼的,」秦一凡說,「哦?那您試試,是不是wifi密碼。」
袁苗已經在心裏默讀了一遍,「我知道了」。放下電話,發了會兒呆,開電腦,繼續研究真人騷類的節目。
家裏沒出事前,袁苗也很喜歡看綜藝,那時候的綜藝節目還不像現在這樣花樣多,但哪個女孩子不喜歡漂亮的衣服和光亮的生活?諸一珩那時候總嫌她淺薄,他愛看大部頭的書,即便偶爾看個電視,也是看紀錄片。他說,娛樂圈太浮躁,太膚淺,沒意思。說的次數多了,就她不愛聽:娛樂圈怎麼了?人活在世上,最要緊的就是開心。我覺得能逗人開心是一種本領,不比能讓人思考差。畢竟凡人多、有深度的人少。如果能讓眾多凡人開心、還沒有走上邪路,那也未必比讓那麼幾個有深度的人理性思考差。
袁苗當時純粹為了爭強好勝才說的這番話,卻也把諸一珩說得啞口無言。當時的他咬緊牙關低頭翻書去了,她見他無語、自己難得的佔了上風,掩嘴笑了會兒,就把頭靠在他肩上,呢呢喃喃地說,「其實呢,你說得也對。雖然娛樂圈是給大家開心的,但能把娛樂弄成事業的人,卻都是有理性的。」
他還看着手裏的書,淡淡地問,「你怎麼知道?」
她靠着他,「我看過訪談啊。另外你發現沒有?喜劇演員反倒更容易得憂鬱症,可能是歡樂都貢獻給了別人,留給自己的就只剩痛苦了。」她又說,「所以呢,我還是不要太理智了,有好看的娛樂節目就挺好,一輩子開開心心的。」
時過境遷,她沒有想到,他居然在娛樂業風生水起,她自己倒在想辦法在娛樂業里找一點飯碗,還不知能不能找着。
真人騷節目看多了,都差不多套路,就有點膩味。袁苗就拿起手機刷新聞,最新的娛樂消息說某個影星涉嫌出軌。有人說,某個真人騷節目有毒,所有參與的人,或早或晚,都會有些不好的新聞。一時,頂帖者無數。
袁苗看着新聞,又看了眼屏幕,又看回新聞,節目?有毒?黑料?
她把鼎湖的節目翻出來,一口氣列了二十期的嘉賓,又進行了搜索,她的思路有了。於是,她就給劉樂冰打電話,約他中午一起吃飯。
劉樂冰說,「什麼?約我一起吃飯?天上下紅雨了吧?」
「你來不來?」
「行行行,難得的機會。我請吧?」
袁苗說,「aa。」
兩人約了時間、地點,好在離得也不遠,碰頭也容易。
這是兩人自上次風波後第一次見面,劉樂冰一見她就拍了她的肩一下,「行啊你,這麼多天,請吃飯都不賞臉。」
袁苗安安靜靜地說,「我有事,走不開。」
兩人並肩往裏走,劉樂冰說,「我一直問你都不說,今天你說了吧?你到底是不是那姓諸的私人助理?怎麼回事?仲文投走心,是不是有你的功勞?」
袁苗說,「你吃了問號了?怎麼這麼多問題?」
劉樂冰說,「你別打岔,正經問你呢。」
袁苗說,「你別管那麼多,問多了我也不能告訴你。就這麼說吧,我要是混得好,保准不會偷着出來打零工。」
劉樂冰說,「這倒也是。不過我還是覺得挺奇怪的,這仲文一會兒投、一會兒不投、一會兒又投的,什麼意思?」
袁苗說,「大約是神經病抽風,我們不理他。對了,我今天要和你說的是我節目思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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