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出信號彈,朝天發射。
—
隊伍趕來,坐在沙上的寧欠瑾站起身,朝他們走去。
她沉默地遞上手中的白色布片。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的手上。
「沒有殭屍了……除了泥土裏混雜的血液,我只發現了這個。」
寧欠瑾回想起血液的腥甜氣味,差點跳戲。
她說話的時候一直低着頭,也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真實情緒。
氣氛再次沉重。
「你們沒有受到攻擊嗎?」
邵青光發問。
「沒有。」寧欠瑾抓着布料的手握緊了些,「但是這塊布料就在殭屍消失的地方,結合謝林他們的情況來看,殭屍應該是被植物分食了,而謝林他們或許就是撞上了植物進食並驚擾了他們,於是被攻擊。」
這裏的植物生長情況已經不能用正常的眼光看待,只需一眼,就能讓人懷疑自己前半生所知道的關於關於植物種類的知識。
但是從外圍看不太出來,一片鬱鬱蔥蔥的綠色,也沒人去仔細觀察它們。
線索斷掉,大家也覺得不必再次進入綠洲,可接下來是撤離還是繼續尋找曲綣就成了問題。
隨行安靜的站在旁邊,還是很照顧寧欠瑾,好像在綠洲里什麼都沒有發生。
寧欠瑾側着頭,對他笑了笑,笑容一如往常,沒有在綠洲里那種邪氣。
兩人就裝模作樣地對峙着,不只是做給旁人看,還是做給自己看。
他們討論的結果出來。
他們認為末世跟曲綣有不可辯解的關係,不論是有別於傳統記載中的殭屍,還是最近開始大規模出現的變異植物,只要找到曲綣,一定有解決問題的辦法。
寧欠瑾扯了扯嘴角,笑而不語。
找到曲綣的確是一定有解決辦法,只要取她血,割她肉,沒有什麼是不能解決的。
可是,憑什麼啊?
憑什麼她要為科研院那些敗類的所作所為承擔後果?
憑什麼她特殊就要被用來做研究?
憑什麼她就一定要為別人貢獻?
憑什麼,非得是她……
寧欠瑾的眼瞳漸漸滿上刻骨的冷,站在他旁邊的隨行感受到她的變化,側頭看向她。
她低着頭,露出的側臉線條緊繃,看不見眼睛,他卻能想像到她眼裏的神色一定不太好。
默了默,他反思了一下自己。
其實哥哥的死,似乎是一種必然。
人類向來有正邪不兩立、光明必定戰勝黑暗這類說法,而哥哥作為殭屍皇,作為末世大軍的領頭人,就算曲綣不讓她死,他也會死。
他已經不被世人所融,能接納他的只有殭屍。
他不如死了。
他忽然笑了。不論之前如何,小綣如今在人類社會孤立無援,只有他一個依靠,這很和他心意。
—
在寧欠瑾跟着他們繼續前進的當晚,她聽到了一個好消息。
又有一隻殭屍恢復神智,這一隻殭屍是女的,成為殭屍前是二十多歲的年紀。
第一隻恢復神智的殭屍叫樊嚴,寧欠瑾把地宮的事暫時交給他打理,此時知道這個消息,立即吩咐他讓那隻殭屍帶領一隊殭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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