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王沒有看到咬他的東西,但他知道是厲嬰,於是氣沖沖的大步走過去。
「郁紅衣,你還嫌自己不夠邪門,還養這麼個小邪物?」
楚琰一下一下撫着她的青絲,要笑不笑,「四王,她就這麼點喜好了,不養邪物她就會去害人,小東西總比她好控制吧?」
言下之意,她要是犯了錯,他可是捨不得怪。
「老六,你真是……色令智昏!看你慣她到幾時!」
五官王說他,色令智昏……
紅衣不厚道的笑出聲,楚琰輕輕拍她後腦勺一下,眸色沉湛,「四王來此所為何事?」
五官王甩袖,手背在身後,面色嚴肅起來,嘆哼一聲,紅衣隨之一僵。
然後她的手被楚琰執起來,纖白細嫩的五指被他仔仔細細的一根一根捏着,像是在緩和她的僵硬緊張。
「北陰神撤除了對十殿的監管,你可知道?」
就在一個時辰前,北陰神撤除了對十殿的監管,此事與其說是翻臉,不如說是決絕。
楚琰流目微眯,將紅衣的素手捏住,默了片刻,「他想做什麼?」
五官王嘆氣,搖頭,「那日我們沒有幫他說話,廣王還為郁紅衣開脫,北陰神定是不高興的,可這事情看起來不像是耍脾氣,他那脾氣……事事較真。」
瞬間,紅衣對這個只有兩面之緣的秦廣王好感倍增。
「他自己沒理,還想誰幫他說話?他想逼死本王的王妃,那他就最好自己拿命來抵,否則本王絕不善罷甘休。」
楚琰說,要北陰神自己拿命來低……
紅衣一顫,退出他的懷中,抬頭看他,神色愕然,她真的那麼……重要嗎?
五官王也是頗為震驚,「老六,此話可不能亂說,北陰神這次看起來是真被惹怒,他一直在不停的上奏此事,朝中雖然有老祖在為郁紅衣說話,可是他彈劾的是你,與鬼魂有私情的閻王爺照神規處置,該被封印熔岩火海,永不得生。」
紅衣的小臉瞬間蒼白,她緊張不得,一旦真的害怕,臉色就白的嚇人。
楚琰落眉,長睫下的剪影染笑,安撫膽顫的紅衣,多大回事,就把她的小鬼臉嚇得現了形。
「老六,此事非同小可,你自己要留心了,北陰神可不是鬧着好玩的對手,他雖然不會使用那些陰險狡猾的手段,可就怕他雷霆一擊,讓你措不及防。」
五官王今日也是因為心神不寧才來走這一趟,想提醒提醒卞城王。
楚琰點點頭,「多謝四王來走這一趟,我會多留意。」
「嗯,郁紅衣!」
五官王還是沒放過紅衣,她被喊的一抖,閻王爺叫她等於叫魂,骨頭都會冒冷氣。
轉身,苦大仇深的看着五官王,「五官王,你叫我有事嗎?」
「你最好安分點,,過不了你就是刀下魂,如果你亂闖禍給老六惹麻煩,害了老六,本王就要你好看!」
嗬!
紅衣又是一抖,黛眉蹙起,朦朧的鳳眼裏無辜純良,「我哪裏敢闖禍,我命再硬也不至於剋死閻王爺吧?」
她要有這能耐,自己怎麼還過的這麼淒悽慘慘。
「最好是這樣。」
五官王說完,轉身,一道光散開,他就消失在第六殿了。
紅衣抬手抓秀眉,等等,他方才說什麼?
六王妃?除了八百年前,她如今什麼時候答應要嫁給楚琰了嗎?
楚琰薄唇輕啟,低喃,「六王妃……六王妃……。」
「你叫着好玩呢?」
紅衣炸毛,回頭就瞪他。
有些小鬼還沒做王妃,就已經實行王妃的權利了,每天不管一下卞城王,就不自在似的。
閻王爺瞥了一眼跟他耍威嚴的小鬼,直接忽略,問她,「是不是很好聽?」
「哪裏好聽了?」
紅衣哼一聲,轉身飄下石階,自顧着找厲嬰去了。
楚琰看着她在面前到處飄的樣子,玉面帶笑,眸中神色暗涌,北陰神想跟他耍什麼花招?一個想法划過腦海,他微微蹙眉,應該不會。
「辰暮,辰暮……你出來,娘親看不到你了。」
紅衣彎腰,伸手去捉,但看不見,一捉一個空,找了一會沒耐心了,眼珠划過紅光,原地輾轉,看四周,「辰暮,你方才咬的可是閻王爺,等會你就該現行了,娘親就把你交給閻王爺,讓他放了你的血,踢掉你的魂骨,讓你只能在地上爬。」
一陣安靜後,她的裙擺被扯了一下,紅衣站着不動,小臉微揚,仰視半空。
然後就有個東西往她身上爬了,然後趴在她的肩上,奶聲奶氣的,「娘親,娘親……。」
厲嬰生前是個普通孩童,死在極其殘忍的邪術里,所以他害怕紅衣說的放血剔骨。
紅衣一把抓住他,舉在面前,憑直覺看,「你之前的娘親想殺你,你倒是乖乖的,出門都知道想回去,現在我不殺你,還想把你養好,你倒調皮了?」
「娘親陪我玩,玩……。」
「好了,娘親以後多陪你玩兒。」紅衣哼哼着把他摟在懷裏,轉身看楚琰,「楚琰,能不能把你地獄的小女孩鬼魂送一個我。」
楚琰正要轉身,聞言,心裏咯噔一下,「你想做什麼?」
「辰暮他無聊啊,我多養一個女兒陪他。」
嗬!楚琰抬手捂住他那張禍水臉,吸氣轉身,不理她。
他王妃沒有,現成爹當了一次還想再一次?
紅衣跟上去,到了生死殿中,騰出一隻手摁住他剛翻開的生死簿,「說話!」
楚琰抬頭看她,彼此的容顏都如初見,絲毫未變,只是身份從凡人和凡人,變成了閻王和小鬼,他長指微曲颳了她精緻的小鼻子一下。
「真的想有一個女兒陪他玩兒?」
紅衣點頭,假的她說什麼?
楚琰笑了,眸光緋緋,看的紅衣背脊骨發麻,他為什麼要忽然笑成這樣?
「既然這樣,那不如我們生一個女兒?」
他聲音微啞,像是說出了一個藏在心底的秘密。
片刻安靜,紅衣打開他的手,對他說的這句話完全沒有特別的反應,覺得他有些無聊。
「你不答應?」
楚琰落眉,顯見的失落,他一直都想有一個和紅衣斷不開的聯繫,那就是孩子,他沒把握留得住她。
他還不高興了?紅衣吐了一口森白陰氣,「我就問你,卞城王,你和厲鬼生的女兒,是鬼胎還是神女?」
只怕是個怪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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