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墨的一聲暴喝仿佛響雷一般炸起,正在四散的人群也如下意識的本能一般向四周跳開散開。SUV化作一道殘影狠狠的撞向人群,但好在,人群已經分散。
SUV狠狠的撞上行人路上面的一顆大樹上,健壯的大樹,也被這一撞傾斜了十度。看着這撞擊力道,張楚墨也是暗暗咂舌。這是要殺人呢?好在沒有被擦着誰。否則,必定是中者死擦者殘。
但是,原本以為該消停了,但SUV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在猛烈撞擊停下之後,車子又急速的回倒。那倒車的速度,仿佛猛足了勁的踩油門一般。
絲毫沒有顧忌後面有沒有車,SUV有一次回道了車道之上。而這一次,又是一個大彎轉向,狠狠的再一次轉過來。
「媽的,這傢伙是喝醉了吧?」
「快躲,快躲……要轉過來了……」
「砰——」一聲巨響,路邊的一個指示牌被SUV狠狠的撞擊立刻飛了出去。而車子,又一次搖搖晃晃的完成了左轉急速離去。
在所有人都在咒罵SUV的時候,張楚墨卻在那一瞬間神經炸裂。因為這飛出的指示牌,竟然直直的向自己飛來。仿佛一支離弦的箭矢一般。
張楚墨想都不想的撲到在地,而在落地的一瞬間才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竟然是丁老太。那一瞬間的電石花火,張楚墨也忘記了剛才丁老太差點訛了自己,閃電般地伸出手抓住丁老太的腳腕。
丁老太瞪着圓圓的眼睛,眼睜睜的看着指示牌向自己撞來。畢竟是老年人,反應哪裏有年輕人的快。張楚墨能在電石花火之間想到臥倒,丁老太卻只能呆呆的瞪着絕望的眼睛。
那一刻,一道仿佛閃電一般的聲音在丁老太的腦海中炸響。聲音匯聚成兩個字——報應!
濃濃的絕望和懊悔參雜,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這個世界,還是有報應的。自己生活不好,這不是做壞事的理由。她想起了曾經被自己訛過的人,他們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他們的家境並不比自己好。但是……自己當初為什麼只想着訛錢,而沒有一絲一毫的良知?
腳下突然一虛,丁老太的身形瞬間仰天倒地。而在倒地的瞬間,那個仿佛箭矢一般疾馳而過的指示牌幾乎擦着她的鼻樑略過。
「哎呦——」丁老太發出一聲慘叫。
「轟——」一聲巨響從身後傳開,撞飛而去的指示牌,竟然將身後小區的鐵柵欄都撞倒了。
看着這一幕,張楚墨的心跳更加加速了起來。還好哥反應快,真的是只差那麼一點點啊。否則,真特麼要死了。慶幸的爬起來,心有餘悸的望着SUV消失的方向發呆。
「這特麼是什麼人啊,大清早的想弄出人命?」人群中,一個戴眼鏡的青年滿臉不岔的喝道。
「這逼一定是故意的,特麼倒車之後又來了一下。正常人第一下的時候就嚇傻了,有誰記住車牌麼?這王八蛋就該牢底坐穿。」
「太快了……沒看清啊!有誰看清了麼?」
「沒有,剛才嚇得魂都沒了,哪裏還記得住啊……」
被身邊的議論喚醒的張楚墨連忙掏出手機,「喂,是妖妖靈麼?我要報警……一輛SUV肇事逃逸,對,在青年路和東嶽路路口。人員傷亡不清楚……車牌號碼是江Exxxx,對,是的……多謝!」
別人沒記住車牌號碼,但張楚墨卻是記住了。這也是多虧了他那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只要有意去記,只需要掃一眼,看到的信息就會像照片一樣儲存在腦海里。
這也是為什麼張楚墨平時吊兒郎當,整天和同學瞎鬧,但是還能考上江水大學。而且,在學校三年,他幾乎沒怎麼好好學習過。但是……他卻還有底氣膽子考研的原因。
「小伙子,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提醒,我們這一幫人還不知道有誰要倒霉呢……」
「是啊,小兄弟,你這一喊救了我們的命。它衝過來的時候我們誰都沒看到,要不是你這一喊,我估計是要被撞個正着了。」
人群再一次圍攏了上來,一個個對張楚墨表示感謝。而在張楚墨手腕上的天道神輪,卻是已經興奮的顫抖了。
「賺了賺了,你這一聲喊,直接賺了三十五個積分。要是沒你提醒,這些人估計有幾個要玩完啊。主人,你這是開張大吉啊。」
「怎麼才三十五?不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麼?這裏怎麼說也得有個十三四個人吧?救了這麼多,不長個萬兒八千的不合適啊?」天道神輪很興奮,但是對這個結果張楚墨卻是很不滿意。
「萬八千?你還真敢想啊!雖說你這一喊是救了人,但是這些人也未必真的會被撞死。所以,未定的事情,天道是打了折扣算的。三十幾個功德值,不錯了,有些人一輩子的功德值還沒超過十個呢……」
「是麼?」張楚墨也不再糾結,至少今天有進賬了。
「哎呦——」一聲痛呼響起,被張楚墨一拉摔倒的丁老太這時候也回神了。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丁老太的臉上依舊還掛着恐懼。
「小伙子,這丁老太剛剛還訛你,你還好心的救他。你這小伙子的心地真的不錯。小伙子,有沒有女朋友,我家孫女年歲和你差不多,留個號碼改天讓你們見見?」方才幫張楚墨說話的老頭不知何時來到張楚墨的身邊笑眯眯的說道。
「這……算了吧,我還是學生……談戀愛……不急……不急……」張楚墨尷尬的笑道。
大學三年還是處男,要說不想談戀愛那絕對是假的。只不過發生的太突然,張楚墨本能的選擇了拒絕。再說,看這老頭的長相,張楚墨對他孫女也不抱什麼希望。
「小伙子……來扶我一把……哎呦,摔的我七葷八素的……」丁老太一邊痛呼,一邊轉過頭哀求的看着張楚墨。
「呔,你這老婆子還真是不知好歹,人家小伙子剛剛救了你一命,你還想着訛人家?你的心到底怎麼長的?也太不是東西了!」老頭子仿佛正義感爆發了一般,護犢子似的將張楚墨攔在身後。
「不訛了……不訛了……都是報應……真是報應啊……」丁老太一邊說着,兩行渾濁的眼淚緩緩的沿着臉頰淌下。
「大爺,沒事,這麼多人看着呢,她訛不到我的!」張楚墨微微一笑,緩緩的來到丁老太身邊輕輕的將她扶起,「沒傷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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