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出什麼事兒了?
「出什麼事兒了?」佟雪瑩強穩着心神,就怕她自亂陣腳,再有些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不敢假設,就怕假設成了真。子毅前幾天才來過信,不會是他出事的,絕對不會。
冷曦陽沒敢耽誤時間,嘆口氣,抱拳一下,說:「東家,是劉家莊的族長劉文昌沒了,剛沒的。」
「啊?!」事情有些突然,突然的讓她不敢相信。不僅她不敢相信,就是廚房內的紅霞、紫陽他們,也都不敢相信。劉文昌沒了?怎麼可能呢?!那老爺子的身體可是相當的好啊!該不會是……
佟雪瑩不敢想了,身子踉蹌了一下,被紫陽一把給扶住了。紅霞見了扒拉一下冷曦陽,蹙眉問道:
「老爺子怎麼沒的?他殺嗎?」
「不是,是跟他兒子們下地。然後回走的時候,沒走好,摔了。就這麼會兒功夫人沒了。」冷曦陽話音一落,佟雪瑩頓時鬆了一口氣。
靠着灶台,輕拍胸脯,半天都沒說話。只要不是他殺,就比啥都強。她怕死去年的事情重演了,如今才過了多久的安穩日子,可不能再有什麼意外才行。
可劉文昌的突然暴斃,還真讓她趕到詫異。那老頭的身子骨,說句不好聽的,比現代有些小年輕的都要好。從村里去鎮上,向來就靠11路。怎麼就突然沒了呢?納悶的看着他問道:
「老爹過去了嗎?」
冷曦陽聞言點了下頭,說:「董前輩早過去了,慕容前輩也去了。兩位老爺子現在還在那邊呢,屬下回來跟東家說一聲。」
「哦,行,我知道了,你辦的不錯。」佟雪瑩這會兒也沒心思弄火鍋了,轉身出去,找吳氏過去幫忙。不管怎麼說,那劉文昌對他們母女很不錯。當初吳氏過來,也是經他默許才住在村兒的。
紅霞見她走了,伸手輕捶一下冷曦陽,不悅的說:「沒長腦子啊你,說話不說全了。把東家嚇個好歹,看你怎麼跟主子交代。」
「我……我咋地了?」冷曦陽有些委屈,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紅霞翻了個白眼,不悅的說:「你瞎?看不見東家介意去年的事情?說話就趕緊說,賣什麼關子。」
「我……」冷曦陽語塞,他也沒多想,就覺得族長沒了,應該回來跟東家說一聲,這個好像沒啥吧。可東家剛才的表現,確實也讓他嚇了一跳。
紅霞剜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趕緊跟上去。佟雪瑩跟吳氏這會兒全都換了身素色的衣服,兩個人手裏拿了幾尺黑布跟白棉布,看着紅霞想了一下,說:
「你在家呆着吧。我跟老夫人過去,中午飯應該在那邊吃了。你帶人在家吃,小七在屋呢,你照看着點兒。」
「嗯,知道了,東家。」紅霞屈膝行禮,目送他們娘倆出了院子。
雷揚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撞了紅霞肩頭一下,說:「就曦陽剛那麼說話,你不抽他?」
「我想抽你!」紅霞說着比劃着拳頭,雷揚趕緊縮脖跑了……
……
好在劉文昌是死在自家炕上的,不然這會兒就得直接去祠堂了。農家有規矩,這人若是死在外面,或者橫死,都不能停在家裏。
像劉文昌這個年紀,兒子、孫子、重孫子都見到了,再加上他的這個歲數,在農村被叫做喜喪。喜喪就寓意出殯的時候要放鞭炮,不是件悲的事情。他們家靈前供奉水果,大家可以隨便拿。
據說拿回去給孩子吃,能消病除災、驅魔辟邪。至於是不是真的,就無從考證,估計也就是人們求個心理安慰罷了。娘倆來到大門口,院裏已經搭建了靈棚。
棺材跟裝老衣服都是早幾年就做好的,所以突然出這一檔子事兒,並不會讓他們家抓瞎。只不過……會讓嫁人有些接受不了罷了。
劉文昌的老伴兒早已過世,他的後事便由劉金波這個做大兒子的開始主張,幾個已經成家的弟弟輔佐。再有便是通知遠嫁的閨女,還有母親那邊的親戚過來弔喪。
吳氏站在門口,重重的嘆了口氣,隨後拉着佟雪瑩往裏面走。正巧劉金波拿歲數紙出來,見他們娘倆點了下頭,說:
「吳大姐、瑩姐兒,你們來了。」
「哎,金波老弟你請節哀,啊!」吳氏輕聲地說着,生怕觸碰人家的傷心點。佟雪瑩看得真切,劉金波這雙眼通紅,肯定是剛剛哭完的。
劉文昌的三個兒子,是出了名的孝順。他們爺幾個的感情又好,突然這麼一件事兒,真的會讓人難以接受。
掛完歲數紙的劉金波,重重的嘆了口氣,說:「大姐啊,我悔啊,要是我沒讓我爹跟着去下地,他就不能……嗚嗚……嗚嗚嗚……」
劉金波痛苦出聲,吳氏見了心酸不已。也顧不上禮數,伸手把人攬在懷裏,狠狠地拍了幾下後背。沒法子,要是不使勁兒拍拍,這人就容易哭背過氣了。
都說人吃土,歡天喜地;土吃人,叫苦連天。佟雪瑩看着他的樣子,悲痛的也落了下眼淚。當初,提及把佟大生攆走的人,就是這劉文昌。
沒想到今日,居然就……
重活一世,幫她最多的兩個人,就這麼快的離開了人世,還真是讓她有些難以接受。院子裏傳來腳步聲,劉金波的媳婦兒從裏面走出來,見他們這般,趕緊走上前,拍拍當家的後背說:
「驚娃兒他爹啊,你快別哭了,小七他娘都被你給弄哭了。好了好了,一堆事兒要做的,趕緊進去把孝帶上。」
佟雪瑩聽到這話,才定睛打量了劉金波的媳婦兒。只見她頭上帶着白麻布做的帽子,腰上繫着帶子。這應該就是古人總講的披麻戴孝,一直沿用到現代。
只不過現代已經沒有這麼隆重的了,都是在手臂上帶個黑布,那樣就是戴孝的意思了。
劉金波吸了吸鼻子,看着梨花帶雨的佟雪瑩,想了一下伸手輕拍她的肩頭,哭腔的說:
「好,好妹子。我爹他沒白疼你。別哭了,跟哥進屋切。」
呃……
佟雪瑩不敢接話茬。劉金波的媳婦兒更是氣的拍了他後背一下,不悅的說:
「怎麼弄的,差輩了。她管你叫大伯,你怎麼就成大哥了。」
劉金波這才發現自己剛剛有多無禮,居然抱着吳氏那麼的哭。黝黑的面色頓時紅了起來,真的是黑紅黑紅的。恭敬地沖她抱拳行禮一下,說:
「大姐,剛才我……我糊塗了,竟然就……」
「沒事兒,都是一個村兒住着的,沒那麼多說道。」吳氏擺擺手,把手裏的兩匹布交給他媳婦兒,又說,「兄弟媳婦兒,這個拿着用,不夠吱聲,咱家還有。」
劉金波的老婆沒有客氣,接過來之後忙不迭的點頭,說:「多謝大姐了。我們都沒有純素色的衣服,得趕緊趕出來才行。」
「那別耽誤工夫了,我跟你們一起做。」吳氏說着拉着她的手,直奔屋裏。
佟雪瑩看着劉金波,輕嘆口氣,說:「大伯,節哀。族長姥爺算是喜喪,他不想你們這麼傷心、難過的。」
「唉!」劉金波長長的嘆了口氣,走在前面帶着她進了院。董老爹跟慕容老爺子都坐在了靈堂前,劉金波的兩個弟弟陪在那。
見他們進來,紛紛打着招呼。佟雪瑩來到董老爹跟前,輕聲的問道:「老爹,族長姥爺是怎麼沒的?有病了嗎?」
劉銀波聽到這話,忙不迭的搖頭,輕嘆口氣,解釋着說:「我爹這身子骨,一般人都趕不上他。年年春耕秋收的時候跟我們下地、幹活,每次都不比我們少干。」
「今兒上午那會兒下雨,地是實在不能種了。不得已,我爹就說回走。我們便都拿着農具,往回走。眼瞅就到家了,不知道怎麼的,我爹突然就摔了一下。」
劉銀波說到這兒,眼眶就紅了,佟雪瑩不忍他再說,可剛要開口,他又繼續說道:「我跟我大哥趕緊把傢伙事兒扔給老三,上去扶我爹。扶起來還沒事兒呢,等往家走就……就不行了,嗚嗚……」
劉鐵波也跟着掉淚,還不住的拍着二哥的後背。哥倆這個樣子,讓人看着挺可憐的。佟雪瑩輕嘆口氣,心裏琢磨老爺子摔倒那會兒,估計如果沒有馬上扶起,應該也不至於吧。
當然,這話她沒有說,埋在心底里了。
由於劉文昌是族長,劉金波是里正,他們家一有事兒,整個村兒的人都來了。又趕上作坊也歇工,這會兒又下雨,大家全都一烏央的就都來了。
人多好辦事兒。你一句、我一句的,簡易靈棚又給完善好了。在家停滿七天,七天之後便下葬。劉葫蘆的爹劉玉水,算是跟劉文昌光腚長大的。如今老哥哥沒了,他來給主持大局,再好不過。
楊氏、高氏、呂氏她們女人,都去屋裏幫着疊元寶啥的。耿氏沒有來,畢竟懷有身孕,劉慶年過來了,幫着忙活守靈,送漿水這些事兒。
兩天之後,劉金波姨家那邊的親戚到了,其中有一個人的出現,讓佟雪瑩大吃一驚……四更滿滿的,猜猜那個人是誰,為啥讓佟菇涼如此大吃一驚呢?明兒見,麼麼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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