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川聞言,冷眸一閃:「那麼大年紀了,還滿口噴糞。」說着,右手成拳,重重朝着破軍門的護宗陣法砸了下來。
「轟」的一聲巨響,破軍門護宗陣法盪起層層漣漪,將莫小川的勁道完全化去。
「咦,有些門道。」莫小川居高臨下,看着還在晃動的護宗陣法,讚賞道。
「哈哈,莫小川,現在知道了嗎?我們破軍宗的陣法,可不是無虞門那種半瓶子水的陣法,而是地地道道的宗師級陣法。就以你的攻擊,恐怕沒有十天半月枉想將其攻破,你還是不要白費工夫了。」柴明亮見狀,不由的膽氣壯了起來,哈哈大笑着對莫小川說道。
莫小川看着一臉白痴的柴明亮:「恐怕你高興的太早了,以為這區區陣法就能救得了你們這幫白痴。」
「公子可要小心了,那乜前輩可是魔帥初期的強者,可能被控制了,完全聽命於那柴明亮。」這時,星宿老仙醒了過來,雖然他知道莫小川並不懼魔帥初期的乜前輩,但是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既然知道厲害,那就離開定軍山吧。從此以後,我們破軍門和你們夢嫻城井水不犯河水,如何?」柴明亮見狀,兩眼一亮,連忙講和道。
可是,他忘了,雖然破軍門有魔帥初期的乜前輩,而,剛剛莫小川一拳差不多已經把乜前輩打怕了。
「井水不犯河水,你想法挺好,可是我不怎麼同意。」莫小川說着,重新抬起拳頭,對着護宗陣法西北方位一拳轟了出去。緊接着,身子詭異地出現在了護宗陣法的東南方位,又是一拳砸下。
彈指之間,莫小川已換了四個方位,同樣簡簡單單的四拳,重重的轟擊在破軍門的護宗陣法上。四拳先後轟出,卻是同時擊中目標。
破軍門的護宗陣法忽忽閃閃,像是有氣無力的老者,苟延殘喘。細細密密的蜘蛛網狀裂紋,佈滿了那灰濛濛的護宗光罩。
乜前輩兩眼一亮,這年輕人還是個陣法高手,否則,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出自己留下的陣法後手。
柴明亮剛是臉色大變,他想不到,自認為固若金湯的護宗陣法,竟然經不起莫小川的第二次攻擊。他開始有點慌亂了。一把把乜前輩推了出去,狀若瘋狂,面部猙獰:「快快,快點想辦法維持陣法,否則,你就去死吧。」
然而,已經晚了,莫小川自破軍門上空,緩緩落下,他落下的地方,是整個護宗陣法的最中心的節點,也是整個護宗陣法最脆弱的破綻。莫小川緩緩降落的身形,便是壓跨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啵」一聲水泡炸裂的脆響,破軍門的護宗陣法便像是破碎的瓷器,一點點的破碎,消散,不見蹤影。
莫小川已站在了柴明亮面前。
柴明亮嚇的驚叫一聲,閃身躲在了乜前輩身後。他知道,莫小川真的敢殺他。
莊曉嫻等人也降落在了莫小川身後,隨意地站着,根本就沒把柴明亮等人放在眼裏。
莫小川定定地看着乜前輩,淡淡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乜前輩。」乜前輩回答道。
「你的這個名字不好?很容易讓我覺得你是在占我便宜,改個名字吧,就叫乜陽波如何?」莫小川好似在與乜前輩商量,但他的語氣中,卻有着不可抗拒的威嚴。
「其實,像我這樣的人,改不改名字有什麼區別嗎?你如果不死,我就活不過今天,你如果死了,何不讓我多佔他們點便宜。」乜前輩說道。
或許,他在人族的區域生活的時間長了,所以,語言習慣,思維方式等等都與人族無疑,反倒是像是人族中的魔修。
「或許你不用死呢?你如果效忠於我的話,你就可以不用死。」莫小川淡淡地說道。
「呵呵……我的生死都不掌握我自己手中,又更何況你一個外人呢?再說,我如果效忠了你,那又與現在有何區別呢?只不過是發號施令的對象變了而已。」乜前輩輕聲笑道,笑聲里有些悲涼。
「不,我和他不一樣,只要你效忠於我,我會給你絕對的自由,絕對不會用生死血契限制你。而且,你也應該剛剛突破魔帥初期沒多長時間吧。這還是因為你們魔族的壽命夠長,所以,你才累積突破的吧。你並沒有適於你修煉的魔族功法,當然,這些我都可以給你。我要的只是你的效忠。」莫小川淡淡地說道。
「什麼?!你知道生死血契?」乜前輩驚叫道,雙眼突然升起一線希望的光芒。
「我當然知道生死血契,而且我還知道,生死血契是可以通過血脈傳承下去。否則,憑這種廢物,又如何能控制的了你。」莫小川不屑地撇了柴明亮一眼。
「放肆,你,你,乜前輩,我命令你殺了他。立刻馬上。」柴明亮被當眾羞辱,自己咆哮如雷,惱怒異
常。
「可惜,我打不過他。」乜前輩搖了搖頭。
「什麼,你竟然敢違抗我的命令,難道你想再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嗎?別忘了,生死血契,我生你生,我死你也活不成。」柴明亮暴跳起來。
乜前輩轉頭看了看柴明亮,眼神之中冷光閃現,殺意無限。
「乜前輩,你那是什麼眼神?誰讓你用這種眼神看我的?你混蛋,看來,不讓你嘗試嘗試生不如死的滋味,你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柴明亮猙獰的說道,悍然摧動了自己體內,通過血脈傳承下來的生死血契。
然則,與他近在呎尺的乜前輩卻毫無反應。
不對啊,不應該啊,之前,只要他摧動生死血契,就足以讓乜前輩渾身如螞蟻啃噬一般,就連神魂都不例外,有時候,酸麻腫脹,酷癢,刺痛,各種折磨不一而足,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而今天,生死血契卻失效了。這讓柴明亮內心址分慌亂。
柴明亮非常清楚,如果生死血契再控制不住乜前輩,那麼,反過來,第一個要殺他的,絕對是乜前輩。恐怕莫小川,星宿老仙都沒有乜前輩對他的殺意那麼重。
莫小川看看急的滿頭大汗的柴明亮,不屑地笑了笑。
「你為什麼選擇我。我是魔族,在秦漢大陸上,我的身份是不能見光的。」乜前輩甚至都不知道,此時,柴明亮已經摧動了生死血契。而是想了想,問莫小川道。
「這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我莫小川行事,從來都不需要看他人的臉色,一句話,只要我喜歡就好。如果誰看不慣,儘管打服我好了。」莫小川不以為然地說道。
「好。」乜前輩拍手叫好,莫小川的這個性格頗有點他們魔族的影子,不服就別瞎嗶嗶,打過就知道對錯了。「雖然我們兩個今天必然會有一個人要死在這裏,但是無論如何,為了你這一句話,我乜前輩便改了這名字,從此就叫乜陽波。臨死前還能遇上你這樣的少年,縱死也快意九幽了。」乜陽波也爽快道。
「你死不了,貌似,那廢物的生死血契失效了。」莫小川揶揄地沖柴明亮努了努嘴。
乜陽波轉頭看去,只見柴明亮正滿頭大汗,神神叨叨地搗念着什麼。他再次轉頭看向莫小川的時候,眼神之中,儘是駭然與敬畏。
難怪,剛才自己那樣頂撞柴明亮,如果放在以前,莫說是當着這麼多人了,就算是他和柴明亮單獨在一起,定也會被折磨的生死不如,今天柴明亮卻沒有對自己採取任何制裁方式,這根本就不是柴明亮的性格。原來,他摧動生死血契時,被莫小川以一種神秘的手段給阻止了。
「哈哈……柴明亮,哈哈……柴破軍,沒有想到吧。我乜陽會有擺脫你們柴家的一天。哈哈……這時魔祖有眼啊。」乜陽波仰天狂笑,魔帥初期氣勢轟然炸放。
「嘭」身在乜陽波周圍的一眾破軍門長老,執事,弟子等,都被乜陽波遠遠的轟飛出去。有些實力低的弟子,甚至直接都被撕裂身軀,神魂俱滅。
柴明亮也被乜陽波龐大的氣勢給驚醒過來,一看身邊,除了他自己孤家寡人一個,那還有半個活人存在。柴明亮看着不遠處,血跡斑斑,殘肢斷臂,以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的長老等人。額頭黃豆大小的冷汗,不停的滴落下來。這時,柴明亮發現,自己被一股龐大的氣息給鎖定了,一點都動彈不得。否則,自己的命運或許會與那麼長老們一樣吧。
柴明亮暗暗告誡自己,冷靜,冷靜。然後對乜陽波色厲內荏,虛張聲勢地喝道:「乜前輩,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以為我不敢摧動生死血契嗎?」
「哦,你摧動給我看下試試。我這兩天皮有點癢了,也想嘗嘗那生不如死的滋味了。都近萬年了,如今突然告別那這種酸爽的滋味,還真的讓我有點懷念了。」乜陽波靜靜地說道。「還有,以後請叫我乜陽波。」
「莫小川,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為什麼?我破軍門與你無怨無仇,為什麼這樣對我們破軍門?」柴明亮衝着莫小川嘶吼。
「修者的世界就是這個樣子,如果你識些時務,又如何能落到這種地步。」莫小川面無表情地說道,雙手掐了個法訣,一個刻畫有天道法紋的血色符篆,被他從柴明亮身體內扯了出來。「去吧。」莫小川手訣變化,那天道法紋的血色符篆化作一滴精血,沒入了乜陽波體內。
生死血契,控制術法,本就脫胎於巫族。所以,解除這種小東西,莫小川還不需要多麼麻煩。
「還我的生死血契。」柴明亮見狀,駭然不已,忍不住撲上前去,想要把那滴精血抓在手裏。然而,他不知道,就算是他抓住了那點精血,也是無用的,畢竟生死血契,已經被莫小川給化解了。
柴明亮沒有抓住生死血契,迎接他的,卻是乜陽波解脫後最暢快的一拳。一拳將柴明亮送上了破軍門半空,然後,轟然炸裂,化為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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