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醫 第四百十章 危重病人

    龍大膽低聲道，「目前的科學家普遍認為一旦人體持續昏迷12個月，就不會再有任何被喚醒的希望……」

    「所以我才找你過來，而不是找什麼科學家。」安倍道滿搖搖頭道，說着他把龍大膽推進了病房裏。龍大膽這才第一次看到這個傳奇的土御門健久先生。這是一個很枯瘦的老人，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管子，看起來確實陷入了昏迷狀態之中。

    這個房間看起來是一個icu重症監護室，原本這是醫院裏專門收治危重病症並給予精心監測和精確治療的單位。但在這裏只為他一個服務。房間裏配備有心電圖記錄監測儀、心輸出量測定儀、多功能呼吸機、血氣分析儀、肺功能檢查儀、氧飽和度監測儀、腎功能監測治療儀、顱內壓監測儀、腦電圖儀、腦血流圖儀、經顱多普勒儀等，以及各專科重症病房常用的醫療儀器設備。

    「這裏一共有四名醫生，專門培養的急救監護學家，同時還在麻醉科、心臟科、肺科及耳鼻喉科等方面擁有很好的技術。六名護理人員，加上設備三個技術人員。」安倍道滿看着龍大膽道，「這些加起來一年的開銷可不小。」

    「你們這些有錢人，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別忘了在香港拍賣會那次，你就已經賺的盆滿缽滿了。還在乎這點小錢？」龍大膽冷笑道。

    安倍道滿揮揮手，讓幾個護士拿來了土御門健久最近的檢測報告。「你先看看健久先生的狀態。」

    「從數據上來說，並不好。生命體徵平穩，淺昏迷，身體各部位都有反應，就是沒有意識，有輕度肺部感染，其他正常。」龍大膽看着報告道。「我能進去看看他麼？我是說，用我的方式來檢查他。」

    「當然，你想怎麼做都可以。」安倍道滿對房間裏的幾個醫生使了一個眼色，那幾個醫生全都退到了病房之外。龍大膽走到了病床邊，看着這個土御門健久，檢查了一下他的眼球和皮膚，低聲道，「果然是駐身術。和一般的植物人狀態不同，他現在其實是有意識的，只是你們看不出來而已。駐身術的原理是降低生命體徵到最低點，以維持更長的生命。」

    「什麼？你是說他現在是有知覺的？」龍大膽低聲道。

    「是的，他就跟你我現在一樣，只是他無法表達。駐身術本來就是一種很殘忍的方式。」龍大膽低聲道，「或許我能夠設法跟他交流，聽聽他的看法。」

    「他都這樣了，你怎麼跟他進行交流？」安倍道滿低聲道。

    「用術者特有的方式。」龍大膽看看他道，「用經絡刺激使他做出回應，在解除駐身術之前，必須了解他是否還有其他的問題。」

    安倍道滿看看龍大膽，又看看躺在那裏的土御門健久，最後還是點點頭。「好吧，你需要什麼，我讓他們準備。」

    「所有的設備我都有，監控設備不要撤，讓他們留意觀察患者的腦部活動和其他數據變化。」龍大膽從口袋裏取出了幾根針，在慢慢做消毒。

    幾分鐘之後，龍大膽將幾根銀針扎在了土御門健久的身上。然後他開始運轉術力，安倍道滿眼看這那根銀針，在術力的衝擊之下不斷地顫抖。銀針以一種像是活了一樣的感覺在扭動，周身散發出一種詭異的光芒。

    「針韻？！」安倍道滿皺眉道，「這就是針韻？」

    「是的。」龍大膽低聲道，「龍家的醫術者才能修成的針韻，可以引導術力順着經絡傳遍他的全身。然後我在再通過接收他的反饋來明白他的態度。這樣就能達成簡單的交流，如果他是有意識的，應該會給我們一些信息。包括怎麼樣才能更好地解除他身上的駐身術。」

    「你不是會解開麼？」安倍道滿皺眉道。

    「就算是會治療，也得看看他的想法。」龍大膽低聲道，「有備無患。」

    「好吧，你看着辦吧？」安倍道滿聳聳肩道，「這裏交給你了，我就在外面。」

    龍大膽點點頭，將最後一根銀針扎在土御門健久身上。龍大膽的術力通過針韻在對方的整條經絡內傳播。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這個土御門健久的狀態確實是已經很糟了。他的經絡有多處受損，這看起來像是使用駐身術延命的代價。駐身術只是以一種病態來對應另一種病態，主動把自己的身體消耗降低到植物人的水平，難免會導致體內其他經絡的逐漸受損。

    這個土御門健久已經昏迷一年多了，身體的受創已經相當嚴重。當然如果不做中醫檢查，是得不出這樣的檢查結果的。這駐身術果然是代價極大的一種醫家手法。

    龍大膽耐心地集中精神，用手指輕輕敲打這土御門健久的手腕，將一絲術力傳輸進入他的體內。

    「我是醫術者，龍家的人。」龍大膽低聲道，「我知道使用駐身術之後的結果，也可以為你解除。如果你現在有意識，就用手指動動，肯定是兩下，否定是一下。你明白了麼？」

    龍大膽說完之後，他手中抓着的那隻枯瘦乾癟的手突然動了，土御門健久的一根手指在他的掌心輕輕點了兩下。

    龍大膽鬆了一口氣，這表示自己剛才的判斷沒有錯，這個土御門健久雖然昏迷一年多了，其實他至今還有自己意識。

    龍大膽在他耳邊低聲道，「你懂得地煞七十二針？」

    土御門健久的手動了兩下，龍大膽更是吃驚，按照之前的約定，這是肯定的回答。他立刻又問，「你打算把這針法歸還給龍家嗎？」

    土御門健久的手中再次動了兩下，這又是一個肯定回答。龍大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他也察覺到土御門健久做了這兩個簡單動作之後，已經虛弱得不行了。所以龍大膽點點頭道，「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先保持平靜，我必須幫你用針法疏通經絡，雖然風險很大，但這種風險你應該早就考慮在內的吧。只要我們配合，就還能夠解開你這駐身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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