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房外面的蘇老爺子急了,女兒家最注重的就是名節,這要是傳出去,自己的孫女還嫁不嫁人了?老爺子顧不得許多,上去就要去敲門,還沒走到近前,就見張公公搶先一步,胖胖的身子堵在了門前,嘴裏嘮嘮叨叨着:「四王爺不就是跟二丫學個做飯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們緊張個啥?」
張公公嘴裏解釋着,心中鄙視着自己,做飯,誰信呢?
蘇老爺子可不聽他那一套,一把推開他,就要去敲門,手還沒落到門上,門嘩的被打開了,廚房外的人將目光齊齊放在他二人身上,只見燕曼舒的臉紅彤彤的,似這兩日盛開的梅花,相雲天手足無措眼神緊張。
這二人慌裏慌張的神情十分可疑,不到一會的功夫,這小子莫非真做出了出格的事?就在眾人心裏疑慮重重,嘴上又不能問的時候,聽相雲天低頭對燕曼舒說:「放心,我會負責的。」
聲音不大,但此時這聲音猶如驚雷,震得各位五雷轟頂,坐實了各自心中的猜想,大家正不知是喜是憂的時候,見燕曼舒瞪了一眼相雲天:「負責個鬼,你想娶,姑奶奶未必肯嫁呢。」
什麼?這話聽在眾人的耳里,又刷刷刷,電閃雷鳴般焦在當場,期盼着四王爺對二丫的好脾氣繼續到底,等了許久,見相雲天定定的望着二丫,臉上無波無瀾,看不出喜怒,不對,仔細一看,眼裏全是掩飾不住的寵溺,蘇老爺子就是一驚,見相雲天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嘴角抽動,想笑又忍着笑,從小到大哪個不是對他低眉順目,自稱姑奶奶的她還是頭一號,他一個尊貴無比的王爺,在這丫頭眼裏似乎就如柱子一般的普通。
張公公見自己小爺的委屈可憐樣,心中哀嘆不已,爺呀,人家都自稱姑奶奶了,您怎麼還笑得出來呢,您這地位可是啪啪啪的往下掉呀。
「行啦,你那什麼魚怎麼做,教教我,今晚我來做美食,學一學什麼是酷什麼是紳士如何?」相雲天努力定了定心神,自認為恢復了正常,語氣平緩的說道,他哪知,他這話傳到外人的耳里,依然柔的發膩。
這小子倒是接受起新鮮事物快的很,在這麼多人面前能放下王爺的面子,確實難得,燕曼舒心裏讚嘆着,可平白無故讓他親了一口,心中的小疙瘩還沒散開,哼,是該干點活接受懲罰,想到這,拿起之前么姑穿過的圍裙扔了過去,相雲天拿起來看了看,圍裙上的魚腥味讓他皺起了眉頭,就在眾人都以為他會因此而惱怒,把圍裙扔到一邊的時候,沒想到他卻乖乖套在了頭上,系好了圍裙,看着他的樣子,燕曼舒不由展顏一笑,脫口而出:「怪不得說穿上圍裙的男人最好看。」
「很好看嗎?」相雲天重見她的笑容,心情大好,烏雲總算過去了,艷陽天又來了,趁機賣起了萌,在地上轉了一圈。
張公公看着自家小爺,心道:得多喜歡這丫頭呀,才會低到塵埃里!
看他們一個隨意誇了一句,一個就高興的眉飛色舞,三丫突然想起了她愛唱的眉目傳情那段戲,剛想張嘴說點啥,葉楠眼疾手快拉着她就走,眾人隨即也反應了過來,才想起站在這裏不是多餘礙事嘛?留下么姑幫忙,一個個知趣的去臥室看忙着的大柱了,此時的大柱正帶領着兩個小工,霹靂啪啦的用鐵釘釘着床架,看着大大的厚厚的沙發墊子,三丫疑惑的問:「大柱哥,怎麼在臥室里放大沙發呀?」
「這不是沙發,是按二丫的圖紙做的沙發床墊。」
在燕曼舒的指導下,相雲天手忙腳亂的總算做好了水煮魚,燕曼舒看着滿目的辣椒紅亮養眼,忍不住饞的咽着口水,嗅着鼻子,嘆道:「好久沒吃過水煮魚了,聞着都香!」
「你呀!」相雲天圍裙還沒脫下,一臉疼愛的看着她,拿起一個小碗,盛了一碗,遞到她的手裏:「饞了就先吃,怎麼樣,我是不是又酷又紳士?」
燕曼舒看着他的樣子,心裏頓時暖洋洋的,也不客氣,先嘗了一口魚湯,又接過筷子夾了一塊魚,放進了嘴裏,連呼:「嗯,好吃,好吃,有着外婆的味道,你好厲害啊,第一次做飯就這麼好吃,很紳士很酷,你是天下最帥的王子。」
相雲天聽着她遞過來的一籮筐好話,心裏受用極了,這丫頭,誇人也夸的這麼**裸的,一點也不知道含蓄點,看着她吃的開心,第一次發覺原來做飯給喜歡的人,也是一種享受。
燕曼舒端着碗邊吃着,邊從廚房裏走了出來,這才發現原本熱鬧的廳里空無一人,從臥室里倒是傳出陣陣的笑聲,她不由得感到詫異,平常好吃的三丫,今日居然沒有被香味引來,邊吃邊走到臥室門口,頓時被眼前的場面驚得笑不攏口,只見蘇老爺子光着腳丫子,站在彈簧床上,正似小孩子跳蹦彈床般跳的歡快,胖胖的身體隨着彈簧的彈力,一起一落。
燕曼舒嘴裏含着魚,笑意盈盈的看着爺爺,雖然她知道這個床是睡覺的,不是用來碰跳的,可是看着爺爺一臉的童趣,老頑童三個字冒了出來,活到老好奇心相伴到老,真好,相雲天滿臉歡喜的跟在她的後面看着,又是沒見過的好玩意。
么姑將做好的水煮魚端到飯廳擺好後,也急急忙忙的到了臥室看熱鬧,看着碰跳的老爺子是一臉的羨慕,蠢蠢欲動,曾老太醫看的嘴都合不上了,着急的大聲喊道:「好,沒想到沙發能彈起來,這床也能彈起來,有趣,蘇老頭快下來,讓我也試一試。」
蘇老爺子哪裏捨得下去,正碰跳的高興着呢,還是三丫看到燕曼舒嘴裏含着的魚肉,這才聞到瀰漫過來的誘人香味,也顧不上好玩的沙發床了:「二姐,好香呀,又是啥好吃的?」
這句好吃的,吸引了大家的注意,蘇老爺子也停止了動作,嗅着鼻子道:「這就是什麼魚?太香了。」
不等燕曼舒嘴裏的魚肉咽下,瞬間臥室里的幾人,呼啦啦跑了出去,熱鬧的臥室一下子冷清了下來,只剩下一臉無奈的藍姨和葉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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