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封鎖消息,阿布德拉。」查士丁尼當機立斷沒有任何的猶豫,這個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後果是難以估量的。糧草輜重是一支軍隊軍心所在的關鍵,即便是多麼強大的軍隊打仗都是要吃飯的,而一旦發現自己的後勤無法支撐,即便是意志再堅強的精銳之師也必然會瓦解。
「是,查士丁尼大人。」阿布德拉點了點頭,他明白查士丁尼的意思,立即下去着手去辦。
但是聶烏斯基卻看着眉頭緊鎖的查士丁尼問道:「這樣真的好嗎?你現在完全可以停止這次行動撤回伊洛凡堡。威尼斯人還沒有反應過來。」
只剩下這點點的糧草淄重,接下來的計劃繼續進行無疑將會非常勉強。
但是查士丁尼卻搖了搖頭,他並沒有考慮撤退過,但他也明白即將面對的困境,然而這次機會失去之後那就意味着他將徹底失去機會掙脫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在他身上加上枷鎖。無論是阿格里尼翁的提奧多爾還是魯斯尼納的米哈伊爾。
「那你準備怎麼辦呢?」聶烏斯基看着查士丁尼,作戰可不是僅僅靠着勇氣就足夠了的,如果沒有明確的計劃,給養一旦告罄整個大軍必然陷入絕境。「是準備以戰養戰嗎?突厥人和欽察人的確適合這個工作的。」
聽了聶烏斯基的話,查士丁尼的眉頭輕輕挑起反問道:「你在渴死的時候會去喝毒藥解渴嗎?」所謂的以戰養戰實際上就是劫掠周圍村莊獲取補給,查士丁尼並非因為心慈手軟,而是在於亞該亞侯國的居民大多數都是拜占庭帝國的百姓。如果對淪陷區的百姓做出這種事情,那就是飲鴆止渴。到那時候異域作戰的軍隊面對拉丁人簡簡單單的堅壁清野戰術就會不攻自破。
而查士丁尼的態度恰恰是聶烏斯基希望的,他剛才的話僅僅是一種試探而已,「但願您能夠記住今天的話,我會盡全力協助您的。」
「謝謝!」
……
……
……
扎金索斯島還有凱法利尼亞島這裏是威尼斯總督丹多洛家族的封地,自從奪過了拜占庭帝國八分之三的土地,大片的島嶼便被威尼斯貴族們瓜分,不過威尼斯人實際上對土地的興趣並不大,在他們看來這些島嶼更重要的是作為一種商業據點,既可以溝通他們在黎凡特地區的貿易,又可以使得他們在地中海的控制權呈現一種網狀擴張,這也就是為什麼威尼斯人一直處於不敗之地,縱然羅馬教宗對他們的行事風格非常不滿也無可奈何。
不過今天,凱法利尼亞島上迎來一夥不速之客,是一群埃及的海盜,不過對付這些撒拉遜的烏合之眾,威尼斯的海軍很快就擊潰了他們並俘虜了一大批人。
「哼,這些埃及人還真是囂張,居然敢到我們的地盤上撒野。」一名威尼斯的騎士清點着他們這一仗的戰利品不由地撇撇嘴。根本不堪一擊,似乎這伙海盜之前就已經經歷了一場大海戰,很多人受了傷,船體也破損不堪。
「讓納,怎麼樣了?」這時候一名意大利貴族走了上來,他是凱法利尼亞的伯爵,這裏的主人拜倫.丹多羅,他是威尼斯總督恩里克丹多羅的侄子,受封於此地,不過實際上他很少來這裏,更多的時候是留在威尼斯城裏,其他事情都交給他的親信,讓納騎士來管理。不過幾天前君士坦丁堡傳來了他叔叔丹多羅總督病危的消息因此他才準備前往,途中暫時在這裏休息。結果正好遇見威尼斯軍隊殲滅了一夥海盜。
「伯爵大人,一切都還好,請您放心,只是一夥海盜而已,剛才問了他們,這些傢伙是埃及的阿迪萊蘇丹派過來騷擾的。」讓納稟告道。
而拜倫的臉上則浮現了一絲不屑道:「都到了這種時候,埃及人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有閒心來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再者阿迪萊算哪門子蘇丹?」此時的埃及可已經不是當初威震西方的薩拉丁時代那樣輝煌了。1193年薩拉丁去世後,諸子爭位,互相傾軋,阿尤布王朝陷於分裂。薩拉丁之弟阿迪萊·薩夫丁花了五年的時間利用這種混亂局面,才奪取了埃及、敘利亞大部和美索不達米亞的統治權,自立為蘇丹。可是國內的反抗力量一直沒有平息,前景灰暗。時不時派海盜騷擾也應該是希望有利可圖,試圖將國內矛盾轉向外部罷了。
「不過,拜倫大人,有一件事情很奇怪。」讓納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說道。
「什麼事情?」拜倫伯爵奇怪地看着自己的騎士,只不過是剿滅一群海盜,有什麼值得去關心的呢?
「據他們說他們是襲擊熱那亞的商船才搞的灰頭土臉慌不擇路之下才到了我們這兒的。」讓納將自己審問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自己的領主,這的確非常令人懷疑,按照埃及人的說法,他們本來以為伏擊的是一支商隊,可是船上面卻又大量的武裝人員,甚至不少突厥僱傭兵在其中,這才把這伙海盜打的大敗虧輸。
「熱那亞人?商船?還有……突厥人?!」拜倫丹多羅突然間臉色猛然一變。
「怎麼了嗎,伯爵閣下?」
「我想起來了幾個月前,熱那亞人就是用商船偽裝運送着一夥海盜去進攻克羅地亞海盜的據點的!一定是他們!」幾個月前發生的那場大事幾乎讓威尼斯和熱那亞劍拔弩張,拜倫當然記憶猶新。只是他有些疑惑這次這些傢伙到這兒為了什麼呢?
「那麼他們的目標會不會是克里特島上我們的據點。」讓納第一時間想起的便是熱那亞會不會趁機襲擊他們的海上根據地,但是這個猜測卻很快被拜倫丹多羅否決。
「不,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就意味着開戰,如果開戰的話,按照那伙海盜們的說法絕不可能只有那麼一點點的人的。」
「那他們的目標會是什麼呢?」
「我也不確定,通知其他地方的威尼斯人讓他們小心警惕熱那亞人的一舉一動。」思來想去,拜倫還是想不出這些熱那亞人究竟想怎樣,他現在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威尼斯的評議會已經嚴厲命令不准主動挑釁熱那亞人,再者現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前往君士坦丁堡接受病危的恩里克總督的遺囑。
就這樣,一場幾乎讓查士丁尼計劃完全失敗的意外最終有驚無險地消除了,但是此時的拜占庭大軍所面對的仍然是未知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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