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士丁尼大人,您身後的軍隊恐怕不是提奧多爾親王當時交給您的吧?」穆斯瓦爾帶着意味深長的目光看着查士丁尼,很明顯這支軍隊既不是當初查士丁尼在伊洛凡堡自己招募的也不是來到南伯羅奔尼撒招撫流亡所得的,那麼這支軍隊的來歷便只有一種可能。
而面對這樣的質疑,查士丁尼的臉『色』卻突然一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竟然莫名其妙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這一點似乎不是你應該關注的!」
查士丁尼冷冷地說道可是還是表『露』出了一絲神情上的波動,而捕捉到這一點的穆斯瓦爾頓時察覺到了此刻查士丁尼刻意想要遮掩下的那一份『色』厲內荏。果然正如他預料的那樣,這支軍隊並不是真正屬於查士丁尼指揮的,無疑這樣一支規模的精銳之師只有可能來自於南方莫利亞流亡貴族。而被他一語道破的查士丁尼反應也有些慌『亂』,那麼說明,他不過是靠着莫利亞貴族的力量狐假虎威。
而這時一旁的羅曼努斯杜卡斯在穆斯瓦爾的提醒下也意識到這一點的,只見他的臉上立即『露』出了一絲得意,隨即朗聲說道:「這當然是我應該關心的,此刻我代表的是提奧多爾親王殿下的意志,如果我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帝國的軍隊我們又怎麼能夠允許這樣一支軍隊擅自進入帝國的城池呢?」此刻的這個年輕的貴族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忌憚,又『露』出桀驁不馴的神情,在他看來莫利亞貴族即便和查士丁尼達成了某種交易也絕對不敢為了他得罪自己,因為早在查士丁尼離開阿格里尼翁前,莫利亞的貴族們便已經商議了和伊庇魯斯媾和的條件,而現在他們從威斯卡里堡來到特里波利斯自然是選擇效忠於如今伊庇魯斯,勢必不會因為一個查士丁尼而冒險翻臉的。因此之前的不安瞬間一掃而空。
「那麼你這是故意刁難我們嗎?」只見查士丁尼臉『色』猛的一沉,冷冷地看着上方略帶得意的面孔問道。
「不敢,但是如果您一定要進城的話,那麼還請讓這些軍隊在城外駐紮。」也認定查士丁尼只不過是狐假虎威的穆斯瓦爾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精明如他此時也沒有意識到剛才查士丁尼的反應完全是偽裝。
此時的這一切在查士丁尼的眼中卻是那樣的愚蠢令人發笑,但是佯裝憤怒的他仍然不動聲『色』。任憑對方這樣做來激怒他身後的莫利亞貴族們,如今的他是莫利亞專制公的繼承人,並且又有阿納斯塔修斯大公以及帕帕多羅斯家族的支持,早已經今非昔比了。
而看着這一幕,軍隊身後的那些莫利亞貴族們也同樣已經有些不耐煩起來,他們從威斯卡里堡跋山涉水趕過來,沿途雖然將居民安排在了其他幾座被伊庇魯斯收復的城池之中,可是眾多貴族最終還是選擇回到南部首府的特里波利斯,早已經疲憊不堪。對此,他們自然理所應當地將之怪罪於特里波利斯城中的那些人。
「這些該死的伊庇魯斯山民果然野蠻的很,果然不能夠相信他們。我們跋山涉水趕過來居然敢這樣對待我們!」
「哼,杜卡斯家族的人不一直都是這樣麼?靠着陰謀詭計的小伎倆雖然長盛不衰,卻做着令人不齒的勾當!」
「本以為要與他們合作,這些傢伙多少應該懂點禮儀,沒想到如此欺人太甚。」
議論紛紛的貴族們顯然很是不滿,原本他們還多少期待着一些,甚至有人打算與伊庇魯斯合作扳倒他們眼中的暴發戶查士丁尼,可現在卻看見這些傢伙如此無禮,頓時間這些高傲的莫利亞貴族們便打消了之前的想法,大失所望。
而剛回到馬車中看着這一幕的阿納斯塔修斯那張蒼老的面孔也不由『露』出了複雜的神情,一方面是讚賞查士丁尼居然這麼快就應變過來,趁機將伊庇魯斯的貴族與莫利亞的貴族進行分化,另一方面則無奈於自從阿歷克塞一世皇帝起各地門閥貴族分化隔閡居然已經到了如此地步。這也就難怪,為什麼君士坦丁堡淪陷之後,帝國居然至今仍然四分五裂而不思驅逐外敵收復失地。
此時此刻,不滿的情緒已經在莫利亞貴族們只見醞釀開來,可是站在特里波利斯城牆上的羅曼努斯穆斯瓦爾以及手下的一干人等卻依舊茫然不知。自以為得意以至於放鬆警惕甚至沒有注意到,本應該同樣跟隨在查士丁尼的身旁的聶烏斯基此刻卻並沒有出現在軍陣之前。
……
……
……
而在特里波利斯的監獄之中,不久前剛被關押下去的里奧守備長也聽到了城外之前傳來的號角聲,驚疑不定的中年男人扒着窄小的窗戶努力望着想要看着什麼,但是卻徒勞無功。
難道說拉丁人又捲土重來了?還是說查士丁尼已經回來和羅曼努斯起了衝突?里奧守備長雖然身陷囹圄,但是依舊擔心外面發生的一切。
就在這時,監獄外傳來了一陣敲打猛砸的聲響,幾個獄卒守衛撲棱地被人從台階上踹了下去,只見幾個普通人打扮的男人走了下來,而里奧守備長一眼便認出了為首正是聶烏斯基。儘管這些瓦蘭吉人經過了一番喬裝打扮,但是這強壯的體魄可一點也瞞不住他們的真實身份。只是現在因為為了應付突然而至的查士丁尼大軍,因此潛入城中聶烏斯基並沒有任何人察覺並輕而易舉地解決掉了沒有多少人把守的監獄。
只見摘下破爛氈帽的聶烏斯基拿起監獄的鑰匙打開了牢門,『插』着腰道:「看來我們來得還算時候,之前幸好有所準備讓我的人潛伏在城裏接應,才能夠及時在那些傢伙察覺前趕過來救你。」一直提防着穆斯瓦爾和澤奧多塞法隆的聶烏斯基在離開特里波利斯之前特意安『插』了眼線潛伏在城裏,連里奧守備長都不知道,因此第一時間得知了特里波利斯發生的變故,他便帶着人潛入了城中準備將里奧救出來。
可是顧不上敘舊的里奧守備長此刻卻關心的是城外的情況,趕忙問道:「查士丁尼大人現在那裏怎麼樣了?」無比緊張的男人心中帶着慚愧,他本來受到託付應該早點察覺到澤奧多塞法隆等人的不軌之心結果還是着了道,使得特里波利斯落入了對方的手中。
可是聶烏斯基的反應卻讓擔心情況的里奧有些『摸』不着頭腦,只見眼前這個瓦蘭吉男人笑着擺了擺手說道:「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現在的查士丁尼大人可以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毛』頭小子了。現在倒霉的恐怕是那些傢伙。」
喜歡伊庇魯斯的鷹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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