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配合,因為我清楚如果失敗的下場,那麼就請開始吧!」查士丁尼抬了頭,帶着平靜的神情看着上方,審視着台上那些貴族們各式各樣的神情,有輕蔑,有怒意,有驚詫,仿佛一時間他們要審判的人不是利奧斯格羅斯而是查士丁尼。
而查士丁尼此刻也正公然挑戰他們的權威,儘管平靜淡然地站在下方卻比任何桀驁不馴的行為更讓莫利亞的貴族們不悅。
科尼爾伯爵靜靜地看着下方,同時又看了一眼旁邊默不作聲的阿納斯塔修斯大公,而一直到現在那個老人卻始終沒有任何反應,和查士丁尼之間甚至沒有任何眼神的交流。
可以說,這場審判無論真相是什麼,莫利亞貴族們都不願意看到利奧斯格羅斯坐實了叛國的罪名,因為那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醜聞,對他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所以達成默契的的貴族們在這場審判中都在故意掣肘查士丁尼,可是唯一的變數在於阿納斯塔修斯大公,若是這個老人站在查士丁尼這一邊,那麼對他們而言事情就將十分棘手了。
可目前來看,這個老人顯然是準備置身事外,這讓莫利亞的貴族們頓時間送了口氣。
而查士丁尼看到這一幕也沒有絲毫的驚訝和不滿,這本身就是他們之間已經約定好的,阿納斯塔修斯大公為查士丁尼爭取到了審判但是卻將作為中立者兩不相幫。
「那麼很好!」確定完阿納斯塔修斯大公的態度的科尼爾伯爵終於點了點頭,「利奧公爵,目前我還可以這樣稱呼您,但是如果您接下來無法做出辯解的話,那麼我們都將十分遺憾,關於查士丁尼總督對您叛國罪的指控,您有什麼解釋給我們嗎?」
科尼爾的話僅僅是在質詢而完全不像是在審問犯人,只見平靜利奧公爵緩緩地抬起了頭,道:
「很遺憾,查士丁尼閣下居然會對在下有這樣的誤解,也許我們之間有些誤會——而恰恰是這些誤會才讓他做出這樣的判斷,他終究還是一個年輕的孩子罷了。聰明但也太以自我為中心。」
「那麼利奧你能解釋為什麼之前在我帶兵守城的之時,你卻帶着援軍遲遲不來,而當我挫敗敵人的夜襲時,突然出現的你又以種種理由阻止了我命令的追擊呢?這難道說也是你口中所謂的誤會不成?」查士丁尼冷笑,「如果這樣也是因為我年輕而造成的誤會,那麼在座的諸位未免全都有些老態龍鍾了吧!」
此言一出,查士丁尼言語之中的嘲諷暴『露』無遺,讓台上許多人臉上都十分難看,可是卻又不好說什麼。
但是面對這樣質問的利奧公爵卻依然鎮定自若,微微皺眉地反問道:「這樣的指責我想恐怕有失偏頗,查士丁尼閣下,首先援軍沒有及時趕到僅僅是因為當時必須考慮後方的安全我不得不準備妥當一切因此耽誤了時間,其次阻止追擊僅只不過是因為妥善保險起見才做出的決定,當時如果遭遇威尼斯人埋伏遭遇巨大的損失的話,後果可不是我們任何人能夠承擔的起的。只是這些理由指控我叛國的罪名,顯然是無法說服在座的所有的人的。」
說罷,利奧斯格羅斯抬頭看向了上方的莫利亞的貴族們,而這些貴族們則有的不置可否,有的點了點頭,即便是現在,許多人仍然不相信這位曾經抗擊過拉丁人的男人居然會和威尼斯人沆瀣一氣,相反大半人更認為查士丁尼是想要藉此機會敲打他們從而『逼』迫他們妥協從而不得不承認其掌握莫利亞的權力。
而看着這一幕查士丁尼自然心裏清楚這一點,畢竟人們都更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而並不是什麼真相。
「那麼多次針對我的刺殺,你又作何解釋呢?」查士丁尼的話鋒利如刀,冷厲的目光直取面前的男人,可是對此利奧公爵卻不為所動。
「那只不過是那位喬治邊境伯在離開前留下的刺客的所作所為罷了,這一點您不是早已經清楚了嗎,之前戰死的尼基弗魯斯男爵不也證實了這一點嗎?」台上的科尼爾伯爵冷冷地說道,對查士丁尼兩次在戰場上遭遇刺殺,他們當然也有耳聞,可是對此他們卻並沒有放在心上。而這時候卻作為利奧斯格羅斯的罪證被拿出,警覺的科尼爾隨即出言打斷了查士丁尼的問話。
可是查士丁尼卻毫不客氣地抬頭看着對方回答道:「現在是我在問利奧斯格羅斯,科尼爾閣下。」
然而又是利奧公爵不慌不忙地回答道:「但是那也需要證據,據我所知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是我指使了人試圖刺殺您,而唯一的那名被活捉的刺客似乎也趁着戰『亂』時機逃走,我想我們的總督閣下最好還是整理一下措辭之後再來進行這場無聊的指控吧!很明顯我沒有理由背叛帝國。於我而言,和威尼斯人合作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侃侃而談的男人應對自如的話語之中一時間又贏得了一大片貴族的支持。
「肅靜——」只聽科尼爾拿起了手中銀制的小鈴讓背後的其他人停止竊竊私語,隨即將目光又放在了查士丁尼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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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士丁尼君,我想利奧公爵的辯解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對,如果僅僅靠你一面之詞,我想是不足以做出指控定罪的。如果你還是沒有有力的證據證明什麼的話,那麼我也只能認為你的指控並不成立。」
很明顯,利奧斯格羅斯早已經對此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儘管查士丁尼志在必得,可是這場無形的交鋒中從一開始便落入了下風。
心中暗自得意的利奧公爵微微冷笑,他早已經確定由於查士丁尼的身份使然,莫利亞的貴族們在潛意識裏是不會願意一起合作的,只要沒有有力的證據,眼前的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是根本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的。可是當這個男人將目光看向對方時卻隨即『露』出了一絲疑慮,因為即便這樣,查士丁尼此刻眼中卻仍然絲毫沒有慌『亂』甚至連憤怒也沒有。對利奧斯格羅斯至今為止的一切辯解仿佛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然而更讓這個男人不解的卻是查士丁尼知道現在卻還是沒有讓帕帕多羅斯家族的人出現,艾格尼絲伯爵夫人的毒殺無論是艾格尼絲的親人還是查士丁尼無疑會懷疑到他的身上,這本應該是查士丁尼手上最有用的一張牌,以此為指控無疑更有致命『性』才對。可是令他意外的是,查士丁尼的指控都不過是無關痛癢的幾件事情罷了,難道說帕帕多羅斯家族害怕被牽連想要置身事外。如果那樣自然是最好的,本身就算那樣,這個男人也已經想好了應付的對策。
可就在利奧公爵有些奇怪的時候,只聽查士丁尼臉上卻微微『露』出了一絲令他不安的笑容——
只聽查士丁尼朗聲道:「的確,科尼爾閣下您說的一點錯也沒有,如果僅僅是這樣我當然無法指控利奧公爵所做的事情。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沒有其他證據,或許諸位也厭倦了我說的話,那麼我們接下來聽一聽別人的說法。有請我們的證人——歐朵西婭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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