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們要是發現我們的蹤跡的話……」阿爾斯蘭不禁有些擔心,雖說現在查士丁尼拿下了整個莫利亞和雅典的統治權,但是經過了一場千瘡百孔的大戰之後,早已經疲敝不堪,查士丁尼手下的軍隊雖說還算可堪一用,但畢竟還是無法和大國抗衡的,這時候引來熱那亞的敵意可非常不妙。
然而騎在馬上的查士丁尼卻漫不經心地轉過臉來,沒好氣地說道:「怕什麼,大不了死不承認就可以了。只要把那個丫頭藏好,他們奈何不了我們。」
「哈?您沒開玩笑吧!」望着查士丁尼滿臉不在意的神情,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胸有成竹還是已經麻木了,阿爾斯蘭的臉上滿是詫異的神情。
可是下一秒,查士丁尼悠然的聲音卻忽然在耳邊響起,
「沒有直接的證據他們目前不敢輕舉妄動,畢竟我如今至少還是帝國一方總督,而他們只知道那個埃澤薩邊境伯的身份是假的而已,除此之外對我真正身份更多的都是臆測,奈何不了我們。」
「您真的確定?」
「除非他們不需要在莫利亞的那幾個港口據點。」查士丁尼將頭微微偏在一邊回答道,「多利亞家族雖然厲害但是並不代表他們既可以行使整個熱那亞的意志,每一股勢力盤根錯節實際上有合作也有爭鬥。沒有十足把握動我只會自取其辱,而且不管是米哈伊爾還是提奧多爾無論心裏面想什麼也不會容許熱那亞人在他們的地盤上隨便肆意妄為的。」
「那樣就好,所以您才讓我們之前連您的旗號也沒有打,原來是為了不讓對方抓住把柄。」恍然大悟的阿爾斯蘭這才點了點頭,更加佩服查士丁尼居然可以精確料敵於先。
可是一旁的年輕人卻在此刻靦腆笑了笑聳了聳肩道:「不,這個純屬巧合而已,沒想到正好派上用場罷了。」現在想起來查士丁尼仍然有些心有餘悸。要不是之前碰巧留了後手後果真的無法想像。
而隨即話鋒一轉,查士丁尼眼角的目光掃過了在後面的安東尼婭多利亞,小聲低語道:「不過唯一讓我在意的是那位多利亞家的大小姐她真正的意圖……我到現在都沒有怎麼看懂她。」微微搖了搖頭的他也不得不承認,那個意大利少女似乎總是有數不清的秘密,而這樣的人一向是最難對付的了。
「她該不會真的看上你了吧,查士丁尼大人!」這時滿臉壞笑的突厥男人揶揄道,而雖然是開玩笑,可是阿爾斯蘭其實心中還真的有過這樣的念頭,要不然的話一個貴族家的小姐為什麼要這樣幫助查士丁尼呢!這的確是匪夷所思,不得不讓人往歪的地方想。畢竟羅馬境內城鎮中你總是能夠聽到一些這樣那樣貴族的風流韻事。
「饒了我吧!」看着這一張突厥人的臉上一副八卦的模樣,查士丁尼手裏拿着水袋差點掉下馬去,實在沒想到對方居然也會幹這樣的事情,果然環境是可以通化一個人的。
「不開玩笑了。」莫利亞的小狐狸搖了搖頭,認認真真地看着身邊的阿爾斯蘭道:
「我想她應該也有自己的打算,而不知不覺中我們也成為了她計劃上的一環吧!這樣的人相處起來真是相當讓人頭痛呢!好了好了,不管怎麼樣這也不是現在該煩惱的了,現在我們開始說正事。」查士丁尼無奈地攤了攤手,而那張臉上卻又恢復了往日之中那種少有的肅穆鄭重的神情,一下子讓阿爾斯蘭也感覺身邊的氣氛似乎也隨之一變。
見此情景,隨即那個突厥男子也『露』出了嚴肅的模樣,微微點頭道:「是,謹遵您的命令,查士丁尼大人。」
……
……
……
1206年2月的某日,被拉丁人佔領的北馬其頓一帶成立的塞薩洛尼卡王國境內,王都附近的平原上,牧羊的少年拉着牧羊犬驅趕着羊群,尋找着草場,由於戰火紛飛的緣故,到處都是一片焦土,可縱然是面臨着侵略者的蹂躪,為了足夠補貼貧困的家庭,少年還是不得不為村中的有錢人家幹活掙點錢維持生活。
雖說是現在其實還是戰爭時期,周圍帝國的殘餘勢力還有北邊的保加爾蠻子仍然在和拉丁人交戰,可是大部分原來帝國的子民其實自己已經麻木了。完全不在意這些,反正塞薩洛尼卡至今附近還不曾出現過希臘人的軍隊,哪怕心裏面想着帝國光復的人其實內心深處也不再指望什麼了。
因為如今的羅馬已經衰弱到無以復加的地步,許多甚至乾脆默認了君士坦丁堡之中那些拉丁僭主正統的身份,至於塞薩洛尼卡,這座地理位置很特殊的城市是帝國第二大城市,城防堅固僅次於君士坦丁堡唯一缺點便是所在地理位置一馬平川罷了,可是想要攻克城牆可沒那麼容易。
太陽還未升起,東方隱隱有些發白,一片平原上居然有些霧蒙蒙的。
世界寂靜如斯,只能聽到遠處不時傳來鳥的叫聲以及身旁的狗東嗅嗅西嗅嗅的聲音,只見這條盡職盡責牧羊犬時不時地在羊群四周『亂』竄。可就在這時遠處傳來的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卻打破了這一片寂靜,讓所有人都心驚膽戰起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少年以為強盜出沒,畢竟這樣的時候兵荒馬『亂』很尋常不過,緊緊握着手中的杆子,內心仿佛被提了起來的小男孩屏住他的呼吸,心中充滿恐懼……
霧氣翻滾起來,而巨大的氣浪忽然間將其從中間劈開,而青綠『色』的野草也隨着風一浪浪起伏,一匹戰馬,一名騎手,從牧童的身邊馳騁而過,而他的身後……
無數騎兵列隊,遠看像是黑鐵的牆壁,這根本不是什麼山賊而是一支精銳的軍隊,只見剽悍的騎手們握着騎槍背着弓箭,對牧童和他的羊群里安看都沒有看一眼,而是直奔一個方向——那是塞薩洛尼卡的方向。
牧童手中的木棍掉在了地上,他嚇得說不出話來,心底一片慌『亂』,他不知道該如何向村裏面人解釋,但還是掉頭飛奔,向他的同胞們報信,說是保加爾人從北方來了!而一場戰爭也同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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