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卓早晨的訓練即將結束的時候,在公園的桂花林附近的草地上,出現了一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嘴唇上有兩道細細的鬍鬚,皮膚黝黑,他的背梁很直,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穿着也很得體,一套修剪合身的黑西裝,看起來頗有紳士的優雅風度。
不過,此時的中年男人臉上的表情與他舉止得體的優雅動作並不相符,而是充滿了焦急之色。
終於,中年男人在桂花林裏面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白西裝等物。
中年男人彎腰撿起已經蒙上了一層冰凌的白西裝,凝視了半晌,突然「撲通」一聲,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是誰,是誰幹的!」
中年男人猛然仰天一聲咆哮,天空,風起雲湧,整個c市,都好像在震動一般,桂花林中更席捲起一陣狂風,數十棵枝繁葉茂的桂花樹瞬間變得光禿禿的了,樹葉在空中浩浩蕩蕩,仿佛巨龍在飛舞一般。
表情冷峻的中年男人慢慢的收拾着地上的遺物,一點一點,非常仔細,沒有絲毫遺漏,然後緩緩站起,消失在了霧蒙蒙的晨曦之中……
……
張卓對中年人的出現一無所知,此時,他正在吃熱氣騰騰的加碼牛肉米粉,外加了兩個灣灣都吃不起的茶葉蛋。
「最近的牛肉澆頭好像味道正點了很多。」坐在張卓對面的一個顧客自言自語。
「當然正點啊,我們可是用的好牛肉,不打水的。」老闆娘的耳朵就像兔子一樣靈敏,立刻一臉自豪道。
「老闆娘,我這幾天一直在琢磨,你這牛肉粉為什麼突然好吃了,原來是用的好牛肉。」顧客笑道。
「呵呵,大家都這麼說。」憨厚的老闆笑了笑。
「不打水的牛肉可要貴很多,你們不怕虧本嗎?」
「不怕不怕,其實,不打水的牛肉雖然貴了一點,但更划算,以前每天要八斤牛肉做澆頭,現在只要六斤就夠了,算起賬來,我們還賺了。」老闆娘心直口快。
「那為什麼不早點用不打水的牛肉?」顧客好奇道。
「不是我們不用,主要是附近的菜場都是賣的打水牛肉,最近才有個小哥專門賣不打水的牛肉,價格也很厚道,只比打水的牛肉貴一元錢。」老闆娘背着一個有些破舊的帆布包不停地忙前忙後,一邊招攬生意,一邊回答道。
「喲,這世道變了,居然還有不打水的牛肉,是在哪裏買的?」
「就在一中對面的菜市場買鮮肉的那一塊,最後一個攤位,老闆是個少年,高高瘦瘦白白淨淨的,年紀也不大,不怎麼說話,做生意很厚道,你要什麼牛肉他就給你割什麼牛肉,絕不會塞一些亂七八糟的搭頭。」老闆娘停下手中的活,底氣十足地說道。
「剛好,老婆大人說要買點年貨,就去照顧照顧生意。」
「哈哈,那你可要趕早,那小哥的生意好得很,去晚了就賣光了。」
「嗯嗯,吃粉了就去。」
……
聽完老闆與顧客的對話之後,張卓決定去菜市場看看。
對於張卓這個臭名遠揚的學渣來說,沒有人在乎他上早自習。
吃完粉後,張卓直奔菜市場賣肉的區域,遠遠就看到了趙飛的攤位。其實,趙飛的攤位並不醒目,但一個小小的攤位掛了一千五百公斤牛肉,想不醒目都難,畢竟,他旁邊的攤位上才掛着百來公斤牛肉,比較起來,趙飛的攤位就像一個巨無霸,牛肉數量比其它所有攤位加起來還要多。
趙飛很忙碌,因為,在他的攤位前面,站滿了顧客。
和以前比起來,趙飛的速度明顯快了很多,但因為顧客太多,他也快不起來,不過,顧客們似乎都已經習慣了趙飛有條不紊的動作,一個個耐心的等待着。
張卓並沒有過去,而是站在遠處觀望。
事實上,此時張卓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因為,昨天晚上已經做足了準備工作,如果他湊過去,反而礙手礙腳,畢竟,攤位掛滿了牛肉,連立足的地方都沒有了。
讓張卓意外的是,平時寡言少語的趙飛,今天似乎不停的在和顧客們聊天。
因為菜市場太嘈雜,張卓聽不到他們聊什麼,但從他們的動作和眼神看,應該是顧客們問趙飛臉上是怎麼回事,然後趙飛就告訴他們是被旁邊的牛肉販子打的,結果造成,所有的顧客都朝旁邊的牛肉販子投去憤怒的目光。
張卓看到,牛肉販子們似乎也極為憤怒,一個個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睛不時看向趙飛,似乎在商量着什麼。
看了足足半個多小時之後,眼看要上課了,張卓才狂奔向學校。
整個上午,上課的時候,張卓無暇多想,下課之後,便魂不守舍,一直擔心着趙飛,王超群給他賠禮道歉也不理,搞得王超群以為張卓還在生他的氣,下課之後就圍繞着張卓團團轉,就像一隻蒼蠅,讓張卓不勝其煩。
上午最後一節課下了之後,張卓立刻狂奔向菜市場。
讓張卓欣慰的是,趙飛安然無恙,正在忙碌着賣牛肉,賣了整整一個上午,攤位前面依然還排着長龍,人反而越來越多了,而旁邊的幾個牛肉攤位則是門可羅雀,掛在肉架子上的牛肉也沒有賣動的跡象。
一群老闆在攤位之間走來走去,顯得格外的焦慮。有的老闆正猛烈地抽着煙,有的老闆正使勁用粗壯的手指頭掐滅煙屁股,還有的老闆把兩隻手臂抱在胸前……一個個盯着紋絲不動的牛肉不知所措。
張卓聽趙飛說,他已經統計過了,這菜場的牛肉差不多也就是每天一千五百公斤的量。
在前一段時間,趙飛每天的進貨量是二百公斤左右,每天上午早早就賣完了,也就是說,等趙飛收攤之後,其他的販子每天賣的量也差不多,畢竟,市場有這麼大的需求。
但如果趙飛進貨達到了一千五百公斤,他基本就是壟斷了市場。
眼看雙方暫時應該不會發生衝突,張卓沒有打擾趙飛,靜悄悄的離開了菜場。
下午和上午一樣,張卓依然有些魂不守舍,特別是最後一節課的英語課,他已經無法靜下心來了,他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讓張卓奇怪的是,他無法靜下心來學習,強制學習程序並沒有啟動。張卓估計,鎧甲的強制程序應該是有一套檢測的方法,一旦有重要事情的時候,避免在重要事情的時候有輕重緩急,而很顯然,現在趙飛的事情要比學習更重要。
不過,要命的是,這節英語課並不是上官芯,上官芯已經去臨時客串翻譯了,代課的是鬼見愁語文老師。
高老師是242班的語文老師,他還有一個身份,是學校的教導主任,肩負着學校秩序的責任,對學生極為嚴厲,被學生取了個綽號「鬼見愁」,在他眼裏,成績好的都是好學生,成績差的都是壞學生。
張卓王超群之流,都是高老師肉中刺眼中釘,因為,他們嚴重拉低了242班的平均分數線,拖了後腿。
別看高老師是語文老師,長得也清瘦清瘦的像根竹竿,可小眼睛嘀遛轉機靈得很,除了語文,他還非常喜歡英語,巴不得英語老師們有事,然後自告奮勇的代課,這不,上官芯老師臨時有事,機會難得,他自然是當仁不讓。
「什麼時候了?」度日如年坐立不安的張卓問躲在課桌下面玩手機的王超群。
「還有三十多分鐘下課。」
「張卓!」
「在。」聽到鬼見愁的聲音,張卓嚇得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王超群!」
「在!」王超群玩消消樂正酣的時候,差點把手中的手機一下扔出去,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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