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枷鎖 公會

    晚間九點半，高進那一局正式開場，高程見在廳堂里坐着幾排人，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從封場的武備來看，這些人來頭不小。高進是賣家，所以現在正在一間房間裏等待自己最有誠意的買家。

    「接下來，是香港高氏讓出的東南亞毒品線，請各位競價。最終結果將在比對後，精準兩位與賣家協商。」那主持人說着，不一會，就連續有人開價，價位也一個比一個高。這裏的規則就是先抬價，然後見到談判師再協商砍價。因為貨品的特殊性，所以這裏的規矩也是奇特。

    高程知道馬無夜草不肥，高進如果按時繳稅，這付身家也不會變得那麼大。利潤通常伴隨着風險，百分之百的利潤那就是意味着高犯罪。高程覺得高進讓出這條線，那就是醒目，錢已經掙夠，這條給養線已經慢慢變成一天導火線，高進此時讓出，即掙了錢也保了命。

    一輪緊張的價目填寫之後，主持人在九家報價中選出了價格最高的一兩位，分別是白俄羅斯方面和西斯廷。這是兩位好主顧，高程想。他樣樣手，示意丹尼回房間，他想看看談判過程是怎樣的。

    通常，談判師代表着賣主的身份，賣主基本是不用出現的。高進本來想競標那條速效藥線才來的，沒想到這條線卻廢了，正好帶高程見見世面，也在另一方面告訴高程，他老子的實力。

    高進坐在另一間房間裏，看着談判過程。他看見高程進來對他說：「程兒，你來看，他們兩家出的價格都不錯，幾乎都是一樣高。你來幫爸爸看看。」他知道，判斷一個人的方式非常多，高進想通過這份報價表，判斷高程是不是一個聰明的人，他是不是只是一個為錢奔波的人？

    高程靜靜地視聽隔壁房間裏的報價，兩個人輪流與高進制定的談判師協商交談，不出所料，他們都跟他砍了價格，比他們給的價錢砍了沒有一半，也有兩成。這第一輪除了一個估價的作用外，還有一個就是表現一個誠意，這個城意是做給外人看的，現在的談判，才是一個人最真實的嘴臉，誰也不想當一個冤大頭。

    怎樣能控制住價格，不讓買家以偏差過度的價格買走了貨物，就是這群談判師的工作。高進請的這位看起來文縐縐的，但是他據理力爭，不卑不亢，在被白俄羅斯人舉着槍時他也面不改色，和西斯廷教母快談不攏的時候也能圓滑地彈回來。

    高程看得出這個年輕人的才華和膽識，從高進面部的表情來看，他非常認同這個人。

    一場劍拔弩張的談判面臨結束，進入最後的賣家決定環節，高進問高程：「程兒，你幫爸爸選選，你覺得這條線讓給誰比較好？」他現在非常想看看這個兒子會怎麼選擇。

    高程直到這個人在想些什麼，他說：「我兩個都不會選。」

    高進聽他這麼說，心裏好奇，他問：「給我一個理由，你要知道他們給的價錢都非常高，就算是砍完價格，也比爸爸給的高出很多。」高進賣出的這條線原本就是他不想要的，所以價格倒是無所謂，但是他現在想聽聽高程的意見。

    高程說：「他們給的價格確實非常划算，但是他們將這條線拉得太長了。回報時間短，您的利息回收時間慢，有可能在本金還沒收回來，這條線就會被再次出賣，看起來他們現在出的價錢高，但是空口承諾，永遠沒有用。」高程一席話，將高進堵得說不住話。

    其實，剛剛在竟賣場，高程有看見一個越南人，他曾經是高程電腦里一張重要的圖像。如果自己是高進，他不會來這種地方拍賣，他會直接和這個人進行買賣。他是這條線能帶給高進最有利的買家，高進就算低價賣給他，也會再交上一個朋友，終必在這裏被人用槍指着他好。

    不過，今晚這裏不是高程的主場，所以高程並不會過多的指手畫腳。他的父親是一頭狡猾的狼，說的好是給他撓痒痒，說多了那就是在找死。

    高進欣賞的聽着這個小鬼的分析，他知道這兩人確實不能好好的利用這條線，但是高進一旦斷了這條線，那他就不會再去管它。況且這條線讓他知道自己這個孩子是一個怎樣的人，這已經是值了。

    一般在上，不會有人輕易撤銷指令，高進既然有心賣，自然不會輕易給自己找不痛快。

    當晚，高進這場結束了這條線的拍賣，也就完成了這一場的交易。高進帶着高程玩也玩了，吃也吃了，但是對高程，他還是覺得半分親近不得。他想以後在慢慢接近吧。他對丹尼說：「丹尼，明天我們準備回去。」

    丹尼點頭，正要回房間時，他們遇見了連城。連城的一場競爭定在了最後一天，競爭時間是根據賣家預定來排的。連城知道高進今晚這一場已經結束了，所以她想來慰問她這個小姑父。

    「高進先生，今晚你可是掙大了。」連城笑着看着高進。高進看清楚來人，笑道：「我以為是誰，原來是連大小姐，程兒，見到你姐姐怎麼不說話？」高進拍拍高程的肩膀，他的意思非常明確，這讓連城內心冷笑不已。

    這個老鬼，一把到已經插到你心上了你還不知道。

    高程不想關高進與連城之間的耍花腔，他朝連城叫了一聲之後，把目標對準了再連城身邊的連子湛，他怎麼會在這裏？

    「這位是連家小公子吧？都這麼大了？」高進笑着看着連子湛，連子湛也回了一個笑臉，「高叔伯，我們這次是來給你請一個人的，我好久沒和我的小舅舅聚聚，希望您能放行啊。」

    高進知道連城這次是來要人的，反正現在高程已經在他的認知範圍，這場交易也已經結束，他也不怕連家再參和一腳，高進笑着說：「我是無所謂，只要程兒願意跟你嗎走，我是無所謂的。」高進看看高程問：「程兒，你想在你姐姐這呆幾天嗎？」

    高程現在只想回去陪帕克，但是他知道連子湛出現在這，絕對是有什麼事，所以他點頭。

    「既然這樣，小舅舅就先留在我們這，我們保證給您完整的送回香港。」連子站走過來，將高程推回連城身邊。

    高進點點頭，他現在必須回去，他的離開不知道是誰泄露了風聲，現在警察正在高家鬧事呢。他說：「很好，你們是程兒身邊人，我當然信得過。好好玩。」說完，高進在丹尼的陪同下就先行離開了。

    連城看着高進的背影，眼睛裏儘是滿滿的厭惡。

    在一個簡易的射擊場內，一發接着一發地響起槍擊聲。在這個小型的室內的射擊場所里，這聲音凌厲乾脆，具有你追我趕的架勢。

    頓卡觀察這帕克，他現在早已褪去那種稚嫩的模樣，他就像是一頭已經徹底成年的雄性獅子，渾身散發着沉穩的氣息。他知道自己已經老了，曾經的老牌兵王早就被這個青年頂替了，不過名師出高徒，他能教出這麼一個學生，他覺得已經非常不錯了。

    「你在出神。」帕克放下槍，這把別威威力很大，被當成簡單的練習槍支非常可惜。他覺得這個師傅現在確實已經有點老了。「你以前可不允許我這麼做的。」他記得之前，在練習的時候，哪怕是一點的出神，都被他抽上兩鞭。

    頓卡大笑：「小子，現在輪到你教訓我了？」

    他們來到休息廳里，頓卡開了兩酒款待帕克：「小子，這是好酒，你可別說我這個師傅不夠意思。」

    帕克當然不會對他客氣，他聞聞那酒，像是在確保沒有什麼問題，這是他養成的習慣，所以頓卡並沒有說什麼。一老一少就這么喝了起來。

    「怎麼樣？你還在找你那個崽子？」頓卡不明白，這個那夢木頭怎麼會有一天不知道從哪裏撿來一隻小崽子，還把他照顧的無微不至，就像是吧他當兒子養。

    帕克點頭，他說：「找到了。」

    頓卡一驚，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他說：「你倒是好本事。」

    帕克沒有說什麼，他眼裏陰暗着，他準確來說，是高程好本事。他想起那天高程妖冶地的對着他說自己是想把他買來當情人的，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來身體就像是着了一把火，現在火急般地燒着。

    頓卡看着他說：「我這酒可是很烈的。這比那基地里供應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帕克說：「你別告訴我，這就是你當年離開那希法的原因。」他並不認為他這個師傅會因為一酒就離開了那個溫床。

    頓卡不會告訴帕克真正的原因，至少不是現在。既然那個崽子還活着，那麼他也就不會有那麼大的負擔。他笑着說：「男人嘛，不為金錢，那就是為了女人。」他笑着看着窗外，正在納涼的尼雅。

    帕克也看過去，他說：「她是一個好女人。」

    頓卡點點頭。

    帕克說：「明天什麼時候可以登島？」帕克現在不能確保高程安全，他現在心裏很急。

    頓卡看着他說:「你老實告訴我，你這麼急事不是跟那個崽子有關？」他兩個月前收到了坤塔的消息，知道了帕克大概又是會像他一樣激流勇退，從那個時候起，他就知道終有一天，他這個徒兒一定會再來找他這個師傅。

    帕克點頭。

    頓卡說：「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我很久沒帶我女人出去了，明天正好去度假。」

    浴室里，煙霧繚繞。帕克站在花灑下，溫水慢慢地在帕克健壯的腰身上滑落。帕克喝了點酒，現在腦子裏慢慢地在放空着。他能感受到着水的流動，就像是那晚高程的手一樣撫摸着他。

    帕克的呼吸很沉重，他想像着高程的臉頰，那麼妖冶精緻，他慢慢地套索着自己的雄偉，那種不能釋放的痛苦壓迫着他的神經。他閉上眼睛，想像着那晚高程身體的美麗，好像那隻妖精就在自己面前。

    沉重的呼吸聲被水聲掩蓋過去，隨着一聲低吼，帕克靠在牆上，真是瘋了，他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