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隨心感受到的,是深深的無力。
沒辦法,她左右不了別人的思想,但卻能左右自己的。
這輩子,只要殷琉璃好好的,便是晴天。
其他人,她顧不了那麼多。
自己的心,除了殷琉璃和那些至關緊要的親人以外,已經顧不了太多的東西了。
「黑執事,你該離開了。」阮隨心就說了這句。
左右不了的東西就眼不見為淨吧。
黑執事皺眉道:「你在趕我走?」
「啊?沒有啊……這不是你想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嗎!」沒必要留下來了啊。
黑執事眸光幽深的看着她道:「哦?你又知道,我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不然呢……你還想幹嘛?」
「我想幹的事情,太多了……」
阮隨心直接無語望青天道:「那你慢慢干,我回去陪我家琉璃寶寶去了。」
說完,直接撒丫子就開跑了,仿佛後面有人在追她一般。
媽媽呀,黑執事那眼神太可怕了……跟要吃了她似的。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嗎!
趕緊回去抱抱她家琉璃寶寶壓壓驚。
黑執事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樣紙,莫名覺得好笑。
這丫頭……有時候彪悍得跟頭母老虎,有時候又像是只紙老虎。
不是什麼都不懼嗎……至於嗎,他才釋放了一個眼神罷了。
呵,卻莫名的又覺得自己很嘲諷。
明知是南牆,撞得頭破血流卻都不肯回頭,一心想着既然都開始撞了,無論如何得把牆給撞倒,去看看牆外面的光景。
而另一邊,珠珠兒和夜北極呈對面而站立。
珠珠兒雙手插在大白褂的口袋裏,一臉漫不經心的開口道:「找我有事?」
「阿珠……」夜北極輕聲呢喃道。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珠珠兒打斷道:「哎喲你快別用這種口吻喊這個名字,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雞皮疙瘩都要被你給喊出來了。」
夜北極心底不由一痛,苦笑道:「已經這麼討厭我了麼?」
「討厭談不上,就是已經不喜歡了,喜歡你的時候,你喊我這個名字我感受到的是無限的寵溺,不喜歡的時候,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那麼珠珠兒……如果我現在放棄一切,只想和你回頭,你會願意嗎?」
「夜北極,就別為難你自己,也別為難我了……你中毒那麼深厚,可能放棄?我沒信……如果真不看重那些,那時候你就不會做出那種抉擇來了。」
「這兩年,我心境已經不一樣了……」
「夜北極,我敢很驕傲的說一句,這世上沒有比我更懂你的人……你不可能放棄,即便放棄了也只是表面上,你會暗中籌謀那些,當驚喜送給我對嗎!
你從頭到尾就沒明白過,我到底想要些什麼!」
「我知道!你師傅是神醫,你也是神醫,我可以讓你名揚天下!我可以讓你擁有全世界醫術界至高名譽,我可以讓你所有想要的藥材,想要配置的藥材,全部都不用發愁去花心思,我想要給你想要的一切……
珠珠兒,我們和好好不好,以前只以為國王陛下是想給公主陛下找尋一個未來相伴她一生,照顧她一輩子的人,可後來殷琉璃和阮隨心都在一起了,國王陛下卻依舊看好殷琉璃,連公主陛下現在都不介意這些了,
我才明白他們更看重的是個人能力,我有的是能力,我不過扮豬吃老虎罷了!
那四個人,包括黑執事和殷琉璃,我全部都不放在眼裏,哪怕殷琉璃背後有一個阮隨心,我依舊有那份自信!
珠珠兒,以前的事情,是我錯了,我已經幡然醒悟了……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人這一輩子,哪有人不犯錯的,你明明心裏還是愛我的……我們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你會忍心看我一個人孤獨終老嗎?」
珠珠兒感受到了絕望的滋味,這個人還是這麼自以為是,知道她想要什麼,呵。
她想要的明明不是那些!
神醫又如何,一樣都是救死扶傷,她想要做的是游醫!
有錢人的疑難雜症,有的是全世界各種醫療機構的救治。
那些沒錢的人只有坐着等死了,她想儘自己一份力,當個游醫,能救治多少那樣的人,就救治多少。
她不需要名譽,她願意一輩子都沒人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但卻對得起自家師傅傳授給她的這一份醫書,就夠了。
無愧此生!
因此此刻,珠珠兒已經什麼都不想說了。
只是道:「你說完了嗎?」
「珠珠兒……你……」
「你說的這些,我完全無動於衷,往事已成雲煙,我早看開了,也完全放下了,夜北極……你想要什麼,你去拿!去做你的事情便好,從今往後你做什麼都與我無關!」
「珠珠兒!」
「再見……最好再也不見!」
說完這句,珠珠兒轉身決絕的離開。
夜北極手中拳頭緊緊的握住,心底蒼涼一片……
他已經誠意十足的求和了,她也明明心裏還是有自己的。
他看的出來!
可,為什麼結果還是這個樣子。
他不服!
可此刻,卻又無能為力。
她好像突然之間就將自己的心給封閉了起來,他完全看不到她的內心了。
從此,她的世界好像已經沒了他的存在一般,他只活在她的記憶里。
可珠珠兒轉身的那一剎那,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沒有不愛,因為曾經的一切都太刻苦銘心,那些過往都是真實存在過的,怎能變成雲煙?
不過盡力讓自己看淡一些罷了,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是救治好殷琉璃。
她珠珠兒沒能擁有到的愛情,她希望殷琉璃和阮隨心能擁有。
她想知道如果當初她和夜北極沒有走錯那一步,最後能是個什麼樣的。
也許,能幸福快樂的相伴到老吧,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孩子,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可以教他們醫術,讓他們將師傅的醫術給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久而久之,一個醫術世家就能誕生了吧。
可想像的都是美好的,現實太過於殘酷了。
就這麼着吧!
帶着沉重的心情,珠珠兒回到了殷琉璃的病房裏,而後深深的被虐了一把狗。
阮隨心,尼瑪……你是多饑渴啊!
一天到晚的抱着,抱不夠嗎就!
默默無奈的說了句:「要開始準備針灸了。」
而後轉身退了出去。
阮隨心默默的將頭從殷琉璃的懷中抬起來,瞄了一眼珠珠兒正出門準備東西的背影,不由愣了一會兒。
感覺氛圍不是很對呀,珠珠兒明顯心情受了影響啊。
接下來,一連兩個小時的針灸,看的阮隨心頭皮都發麻了。
全身,都扎滿了銀針的那種。
阮隨心看的忍不住皺眉道:「每天都要扎一遍嗎?」
「三天一次,怎麼,心疼了?殷琉璃受過的苦頭,可不止這些……」
「三天一次,也夠勤的。」阮隨心何止心疼,肉都要疼了。
超怕打針的她,卻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人被扎了這麼多針。
「他若能感受得到痛,才是好事,那樣能迅速的恢復知覺,這針我還覺得扎太淺了呢!」
「別,我覺得已經夠深了……然後每天除了扎針還要幹嘛?」
「局部按摩……按壓穴道,一般都是晚間做那些。」
「那我家琉璃寶寶不是被你摸光了!」
「噗……我才是吃虧的那個好嗎,好歹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你家殷琉璃都吃過你了!」
「呸!我家琉璃那麼乾淨,除了我都沒人觸碰過,明明是你佔便宜了!」
「好好好,是我佔便宜了好吧!可我是個醫者,不能當我是女人看好的吧!」
「若不是因為這個,你現在早被我揍了好嗎!」
「哈哈哈……實話,你家殷琉璃的觸感還是不錯的,哪怕昏迷了兩年之久,該有彈性的地方有彈性~!」
噗!
阮隨心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珠珠兒卻已經拿着托盤開溜了。
門外響起她爽朗的笑聲道:「二十分鐘後我再進來拔針,你慢慢心疼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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