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關 第396章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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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紅偉被馮喆質問的面如死灰,雨水打在他的臉上,他張着嘴說不出話來,手將馮喆抓的很緊,那弟兄兩個還在咒罵馮喆:「你們早就來了呀!你們怎麼不早點讓我爸下山!」

    &怪你們!都是你!你這是不作為!」

    &對!老疙瘩說你剛剛故意推倒牆,一定是那時候就將我爸壓死了!你這殺人犯!你就是兇手!你要償命……」

    &

    寬寬的壕溝對面斷裂的那部分地面瞬間就倒塌了下去,眨眼間就消失在眾人的眼前,人們都更加驚懼的朝山下跑去,有些人甚至就是從山坡滾了下去,剛剛還咒罵馮喆不救自己父親的弟兄倆也驚慌失措的跑了,眼前的老炮台,在幾分鐘之內已經土崩瓦解,面目全非。

    ……

    雨還在下着,馮喆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着眼前這座幾乎像是被刀劈了一樣的山嶺。

    老炮台有一大半在坍塌中夷為平地,已經消失在視野中,後店子村支書胡德全已經派人清點了人數,失蹤了三個人,但是現在,卻沒法到事故現場去找人,誰也不想去冒那個險,再說,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些失蹤的人。

    公路上開過來一輛車,接着人群鼎沸起來,馮喆聽人們說話的意思是代縣長來探望大家來了,來視察災情來了。

    馮喆動也沒動,他的渾身濕透,泥巴沾滿了身體,甚至頭上臉上都是,真的就像是被如來佛祖在五行山壓制了五百年的那隻猴子,面目全非。

    &親們,你們放心,我們一定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老百姓……一定排除萬難,堅決將人找到……」

    &親們,請你們相信,我們有責任,有能力,有恆心,發揚不怕苦,不怕死的精神,一定……」

    &援隊伍馬上就到,請鄉親們讓開,不要耽誤武警指戰員們寶貴的時機……」

    &長,你救救我父親吧!」

    &們鎮上的那個人,他貽誤時機,他是瀆職,是殺人害命!」

    &人是兇手!」

    &憐我那老父親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心吧老鄉,要相信我們,不到最後,絕不放棄!」

    馮喆聽到那個被人稱作縣長的女人一路安撫着店子村的老百姓,就要到自己這邊來了,他緩緩站了起來。

    雨似乎小了些,天空依舊陰霾重重,幾個人簇擁着一個年青的女子到了馮喆面前,馮喆認得這些人中有鎮上的劉依然書記,公安派出所長唐經天,副鎮長劉奮鬥,還有司法所的林曉全。

    這個女子,就是梅山縣代縣長裘樟清?

    &局長,你指揮武警指戰員和公安公安幹警救人,務必將那三個失蹤的鄉親找到。」

    &書記,半間房鎮工作人員就由你指揮,配合一下趙局長。」

    &店子村支書來了嗎?嗯,老支書,你對現場情況了解,你和劉書記一起去,注意安全。」

    裘樟清下達了一連串的指示,旁邊的一個工作人員說:「縣長,市委翟書記馬上就到,你看是不是去接車?」

    裘樟清點頭說:「告訴大家注意安全,一定要將梅山縣積極向上的一面展現出來,要注意形象。」

    身邊的人答應着走了,裘樟清問:「你們鎮上派來巡查後店子村的人呢?」

    &他在,劉再芬……」

    一身泥巴的劉再芬出現在裘樟清的面前,裘樟清本來想發火,可是看到劉再芬狼狽的模樣,甚至近視眼鏡片上都是泥水的痕跡,就壓抑着,問:「怎麼回事?」

    劉再芬面對着這個不到三十歲的代縣長,那種劫後餘生的恐慌讓她一時難以說話,劉奮鬥就皺眉:「縣長問你話,你倒是說啊?」

    劉再芬抽了一下鼻子,眼淚就流了出來:「縣長,我們到了老炮台,勸群眾離開,好說歹說,可是剛剛開始轉移,就遇到了塌方,我>

    裘樟清看着劉奮鬥說:「讓她先回去休息,那個叫馮喆的呢?」

    馮喆走了過去,說:「我在。」

    馮喆比劉再芬的形象還要邋遢,裘樟清幾乎看不清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的臉,皺眉問:「你怎麼回事?」

    我什麼怎麼回事?馮喆沉默着。

    &什麼?為什麼老鄉說你貽誤時機?」

    馮喆不回答裘樟清的話,他的視線在這個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女人臉上巡移了幾眼,就看向一邊。

    &什麼有人說你瀆職?」

    馮喆還是不說話。

    &代表半間房鎮到老炮台轉移群眾,就要為他們生命負責!」

    &怎麼可以這樣!」

    馮喆的沉默讓裘樟清終於怒了,她瞪着馮喆,手臂抬起來,似乎想用手指着馮喆,但是又放下去,說:「你給我回去,將情況詳細的以書面的形式給我寫清楚!」

    &這是在草菅人命!」

    裘樟清轉身離開了,所有人都隨着裘樟清走了,馮喆一個人站在原地,雨不知何時停了,原本在老炮台山巒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道彩虹,但是這絢麗的彩虹轉眼既逝。

    救援的場面熱烈有序,就在馮喆獨自順着公路往半間房鎮上回的時候,幾輛車開了過來,裘樟清帶着人迎了上去,聽稱呼是市委的翟副書記來了,隨行的還有武陵電視台的記者,那個忙來忙去的記者馮喆倒是認識,好像叫秦致知,以前在省城見過一次,那會她應該是省法制日報社的,小山被殺的時候,她曾在八里舖搞採訪,這會卻成了武陵電視台的記者。

    沒人注意馮喆,也沒人在意他,馮喆就那樣穿着沾滿了泥巴的衣服一步步走回了半間房鎮上。

    天黑了,起了風,馮喆回到老政府院子,進屋洗洗換了衣服,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聽着窗外的風呼嘯而過……


    第二天早上,馮喆到了司法所,所里沒有一個人,他坐在桌前,攤開紙,拿起筆,可是一個多小時過去,卻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門哐當的被推開,胡端走了進來,他看到馮喆後愣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可到底什麼都沒說,在抽屜里拿了什麼東西又離開了。

    又過了一會,李雪琴走了進來,馮喆低頭看着稿子,李雪琴等了一會,輕生說:「小馮,我知道你盡力了……老疙瘩的死,是他自己造成的。」

    &並沒有推倒房子,將人埋在裏面,對嗎?」

    馮喆仍舊低着頭,李雪琴嘆息了一聲:「我知道你不會的,怎麼可能呢?」

    &了一個,失蹤了兩個人,怎麼會這樣?」

    這時,趙曼在叫李雪琴,她答應一聲出去了。

    辦公室復歸於安靜。

    到了中午快下班,桌上的電話響了,馮喆一接聽,裏面傳出了嚴然的聲音:「馮喆,你沒有殺人,對嗎?」

    馮喆沉默着,嚴然又說:「那你為什麼不救人?」

    &怎麼可以這樣?」

    馮喆將話筒拿在臉前,注視着,似乎從話筒里就能看到嚴然此刻激動的臉。

    &為什麼不說話?」

    「……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嚴然掛了電話,話筒出現了忙音,馮喆瞧瞧時間,可以下班了,就鎖門往外走。

    嚴然怎麼會知道自己在半間房的事情?

    太陽在厚重的雲層後面一會出一會隱藏,像是和誰在捉迷藏,但似乎沒人理會陽光的自作多情,每個人都忙忙碌碌。

    下午,馮喆還是一個人在所里靜坐了半天。

    第二天早上十點多,趙曼砰的一聲推開門,說道:「縣裏通知要求在家的同志全上一線,倒老炮台現場開會,快走。」

    趙曼沒有叫馮喆名字,也沒稱呼「小馮」,似乎很不願意和他說話,並且說完就走了,好像是在這個地方多待一分鐘,都會沾染上一些霉氣或者噩運。

    ……

    救援工作基本結束了,現在已經明確的是在老炮台坍塌事件中有一人死亡兩人失蹤,縣裏領導指示不到最後,絕不放棄搜救,有一分希望,就要投入千倍萬倍的努力。

    但是人們心裏都清楚,搜尋到失蹤者的希望不大。

    天氣一直就沒好,這幾天太陽到底都沒有老老實實的出來過,烏雲一直佔領着天空,這會淅淅瀝瀝的又開始下起小雨,馮喆順着那天上老炮台的路前行着,一腳高一腳低的,到了那天拉繩子救人的位置時,路就徹底斷了,那一截麻繩像死蛇一樣的還緊緊綁縛在歪歪的老槐樹上,蹦斷的另一頭垂在那天地陷壕溝的位置,隨風擺動着。

    眼前地面的斷層齊刷刷的展露於馮喆的視線中,即使真的用巨大的刀削斧子砍,似乎也不能做到這樣整齊。

    淫雨霏霏,由於半座山頭都塌陷,因此視線就極其的開闊起來,馮喆看到裘樟清站在不遠處一個高地上對圍着她的人說着什麼,手還指指點點的,一剎間,兩人的目光有些交織,裘樟清的視線似乎在馮喆的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後繼續開始做指示。

    山下的滑下泥土幾乎被徹底的挖掘移位,但是沒有見到有人的蹤跡,本來縣裏佈置工作重點是嚴防死守房河大壩決堤的,可是大壩絲毫沒有險情,老炮台倒是出了事情,禍出突然,災難總是防不勝防。

    世間事總是不由人。馮喆準備順原路返回,裘樟清和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走了過來,馮喆站在歪脖槐樹下注視着裘樟清。

    &里很危險,你怎麼上來了,快下去。」

    裘樟清顯然並沒有認出眼前這個俊朗的年輕人就是前天在山下被自己訓斥的那個土行孫一樣的泥猴子。

    &趕緊下去!」隨着裘樟清的眼鏡男像是縣府辦公室的,他皺眉也喊了馮喆一句,轉過頭對裘樟清說:「縣長,你早上到現在還沒吃飯呢……」這個跟在裘樟清身邊眼鏡男子三十多歲,看上去文質彬彬,他並沒有再理會馮喆,看出來他也不知道馮喆是誰。

    &司機去買點包子來,車上還有礦泉水,隨便解決一下……」

    眼鏡男說:「縣長,那怎麼行,身體重要……」

    裘樟清不等眼鏡男說完:「千防萬放,沒想到在最不應該出現問題的地方出事。」

    &長,這次純粹是意外,半間房鎮的依然書記說了,這裏前年出現過一次山體滑坡,但是當時沒有人員傷亡,於是半間房鎮裏投入了大量的人力財力,做了很多工作,才將後店子村搬遷到了新村去,在這一點上,半間房鎮的領導集體還是有遠見卓識的。」

    &故就是事故,出了事情就要分析原因,承擔責任,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一萬個功績也會被一次小小的失誤抹殺!」裘樟清看着山下說:「後店子村基層的工作還是有瑕疵的,基層組織老齡化,幾年了都沒發展新鮮血液,這就很說明問題,有了事情執行能力低下,為什麼這樣?如果後店子村組織里有幾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在塌方事故中就不會是在山下遙控指揮。」

    眼鏡男聽了不說話,裘樟清又說:「思想意識層面從來就要緊抓不懈,不然就會失去陣地,那天我批評的那個人原來是司法所借調來的,我們縣基層力量薄弱由此可見一斑,體滑坡是只是一個事故,但是要從這中間吸取教訓,深刻反思,自我檢查,自我檢討,看看我們的工作還有什麼地方有缺陷,亟待改進完善,這才是重要的。」

    &時看不出來,每每都是最關鍵的時候才烈火出真金,那個司法員不但自己不救人,畏縮退後,還阻擋大家不去救人,貽誤戰機,則是冷血,這種人要堅決的予以問責,警示我們的同志以此為戒。」

    裘樟清說着,目光再次看見了馮喆,就問:「年輕人,你怎麼還不下去?」

    裘樟清其實比馮喆大不了幾歲,卻老氣橫秋的對馮喆說話。

    馮喆剛要回答,忽然的就覺得腳下鬆動,眼前的裘樟清猛地比自己挨了半截,往山崖下直直掉了下去。

    馮喆大驚:「危險!山體滑坡!」

    馮喆警覺的早,但是已經晚了,裘樟清已經尖叫一聲身體往下墜落,馮喆一眼看到了那耷拉在斷層處的半截繩子,身子就撲倒,一隻手剛抓住繩子,他腳下的那一塊土壤也都滑下了山坡。

    說時遲那時快,裘樟清眼看着就要從山頂墜下,馮喆一手抓繩子一隻手就抓到了裘樟清的手腕,馮喆很清晰的聽到了裘樟清胳膊脫臼的聲音,大聲喊着:「趕緊救人,你在幹嘛!」

    馮喆的這一句是衝着眼鏡男喊的。

    眼鏡男一直站在裘樟清身後聽着她說話,距離陡峭的土崖遠,所以這會反而是安全的,他看着馮喆爬在那裏一手抓着繩頭一手抓着裘樟清的樣子,似乎嚇呆了,等馮喆吼叫,才清醒了一些,可是他慌慌張張的,不知道怎麼來救援兩人。

    裘樟清臉色慘白的,全身懸掛在土崖壁上,臉上冒出了冷汗,那隻懸空的手緊緊抓着土崖上的凹凸處,腳在下面亂蹬,減輕着身體的重力。

    &繩子!快!」馮喆又吼了一聲,眼鏡男恍然大悟,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歪脖子槐樹,全力拽着繩子往上拉,但是基本沒有什麼效果。

    馮喆覺得自己的手有些出汗,裘樟清這會經過了最初的慌亂,倒是清醒了很多,忍着疼痛,嘴裏喊道:「錢主任,快打電話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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