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關 第271章昨日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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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聰對偷窺對象慢慢的不怎麼感興趣,卻逐漸對偷窺這件事本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自己在武陵沒有正式職業,於是租房子住在了姜笑梅的對面,每天將姜笑梅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李聰這一埋伏,就等到了陳飛青的到來。

    但是,陳飛青僅僅出現了一次,半夜來天明離去,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如今已經時隔十多天了,這讓李聰有些懊惱,他是想着要是陳飛青再次到姜笑梅這裏的時候,讓馮喆到現場來看看,也許馮喆會有什麼手段對付陳飛青的,可是陳飛青再沒有出現,李聰想想,還是給馮喆說一下自己的發現的好。

    李聰說完了,馮喆一時間難以理清李聰講述的話語,李聰說道:「小馬哥,我說句不中聽的話,那個劉奇才出事,我覺得是姜笑梅的老公侯德龍乾的。」

    「侯德龍?」

    「是啊,侯德龍那會不是讓公安給開槍擊中了嘛,丟了公職判了緩刑,你說他得有多恨劉奇才?不然誰能將劉奇才整成那樣?侯德龍當過刑警啊,有反偵察意識,有心算無心的,搞劉奇才還不是手到擒來?要我啊,直接閹了劉奇才才是,我估計,劉奇才也就是覺得丟人,或者是被侯德龍給威脅了,比如給拍了****什麼的,呵呵,所以才不敢對政府坦白自己被綁架的真相,這種事情,誰說出去誰是傻子,稀里糊塗的,反而倒是對自己有利。」

    姜笑梅和劉奇才好,又和陳飛青好?不然陳飛青到了姜笑梅這會的住處能停留半宿?他們孤男寡女的總不是相敬如賓看了一夜的月亮。

    掛了電話,馮喆將辦公室門打開,思前想後的,還是決定將這件事給裘樟清匯報一下。

    不管裘樟清怎麼對待姜笑梅和陳飛青的事情,決定權在她,匯報權,在自己,她聽了後有什麼反應,那是領導的事情,自己說了,是盡到了做屬下的職責——不管陳飛青好的壞的事情都給裘樟清匯報,讓她自己決斷。

    到了晚上,在五一九給裘樟清放好了洗澡水,馮喆就要離去時對着看電視廣告卻沒有開音量的裘樟清說:「書記,我的一個朋友在泗河市尚武縣東關鎮那邊,看到了姜笑梅。」

    「姜笑梅?」

    馮喆點了一下頭,見裘樟清有詢問的意思,就繼續說:「姜笑梅這會是一個人住的,陳縣長在那裏出現過,停留了半夜,離開了。」

    裘樟清聽了,身子往沙發上一倒,襯衣下面的胸就很凸出,馮喆將眼光投向了一邊。

    陳飛青在姜笑梅那裏停了半夜是什麼意思,裘樟清很清楚,但是裘樟清卻再沒有對此發表意見,馮喆等了幾秒鐘,就說請書記休息,自己離開了。

    這時候天氣已經有些暖和了,房間裏的加濕器工作着,徐徐噴射着淡淡的霧氣,馮喆沒開燈,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朦朧的夜色,心想裘樟清對姜笑梅和陳飛青之間的關係會是什麼看法,會不會採取什麼手段?

    翻來覆去的,馮喆輾轉難眠,他覺得自己可能比裘樟清更加的想讓陳飛青倒霉完蛋,因為裘樟清失利了大不了可以一走了之,可是自己呢?能往哪裏去?

    人都是自私的,馮喆覺得自己做不到見色不起心見財不起意,否則自己有柴可靜這個正式的女朋友,和李雪琴之間算是什麼呢?解釋為人性都是卑劣的,那太過於牽強,說是因為李金昊那會對不起自己,自己就要給李金昊戴綠帽子,那更是不靠譜,簡單的說,就是個人心裏有了想和李雪琴之間產生一些什麼的念頭,才會和她一次兩次的糾纏不休的。

    第167章波瀾不驚(四)

    這一夜馮喆輾轉難眠。

    難道是自己錯了?

    自己那會跳票成功卻被陳飛青一夥排擠走投無路的時候,裘樟清一個電話將自己叫到了省城,說她成為梅山縣記,要自己做她的秘書。

    馮喆那時候以為是自己,不,是裘樟清和陳飛青一夥秋後算賬的時候到了。

    可是裘樟清已經到了梅山兩個多月了,什麼動靜也沒有。

    馮喆也想到,裘樟清曾經問過自己,是謀人重要,還是謀事重要的,自己回答的很明確,處於什麼階段什麼身份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有時候要謀人,有時候就要致力於事。

    那裘樟清這會難道不注重謀人,她自己因為感覺很安全了,和人鬥爭是不需要的?所以將精力放在搞平衡和謀事上?

    可是裘樟清回到梅山後幾乎是什麼事都沒做。

    難道是自己錯了?

    賓館女服務員懷孕絕對是牽扯到了縣裏某些領導,揪住了這一點勢必一拉一大片,肯定會查處幾個尸位素餐的傢伙,可是由於裘樟清的置之不理,導致了喪失良機,否則這些女服務員不會一夜之間全都離職不見。

    還有李聰的跟蹤匯報:陳飛青和姜笑梅之間絕對也有不清不白的男女關係,只要控制了姜笑梅,陳飛青不死也得脫層皮!

    ——可是裘樟清昨天聽到那個消息後也無動於衷,自己認為兩件都十拿九穩的事情裘樟清就那麼淡然的不置可否。

    裘樟清到底在想什麼?

    馮喆陷入了迷惘之中。

    凌晨五點多的時候天下起了毛毛細雨,馮喆實在是有些心浮氣躁,他好久都沒有這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就起來沖了個澡,然後在書桌上攤開紙,將裘樟清到了梅山當書記以來做的事情幾乎全列了一個單子出來,結果他發現只有兩件事比較突出,一個是裘樟清回京城的次數多,第二個是比較注重自個的儀容外貌了。

    這都是什麼重要事情?

    回家可以理解,畢竟裘樟清也算是青春年華,她有自己的家庭,有愛人,事業畢竟不是裘樟清的全部,她的根在京城不在梅山,至於容顏,哪個女人不在乎,興許是自己從前沒有接近裘樟清,不太清楚她的生活愛好罷了。

    只不過,古往今來發生過無數的例子能夠說明,但凡當初毅力過人想成大事的人物,起始時候沒有一件事不用心,沒有一個細微的細節不注重的,但是一旦大權在握後就會逐漸的懈怠、鬆散,安於享受不思進取,最終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真可謂其興也勃也其亡也突也。

    作為裘樟清的秘書,馮喆不想裘樟清按照那種不良的慣性往下發展,他不想讓裘樟清在梅山再次失利,不想讓裘樟清這棵大樹轟然倒塌,從而使自己今後沒有了遮風避雨的場所。

    難道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可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陳飛青還是縣長,劉奇才雖然住進了醫院,但畢竟還是常委,李顯貴不也沒事似的依舊旁若無人的在耀武揚威?

    更何況,明顯的縣委辦主任謝小苗也是陳飛青安插的人,這盤根錯節的,梅山究竟還有多少人在等待,在觀望?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裘樟清這到底在想什麼?

    雨終於大了,裘樟清早上起床後,馮喆就安排吃早餐,不知怎麼的,馮喆覺得昨夜裘樟清也是沒睡好。

    「一會,我們去省城。」

    馮喆沒有遲疑的就答應了一聲,裘樟清又說:「我要回京一趟,你在省里休息兩天。」

    裘樟清又要回京城?

    馮喆正在想,手機震動了,一看是高建民打來的。

    馮喆這會的手機里存了很多的號碼,一般的號碼他只輸入名字,而像高建民這樣的縣裏主要領導,他備註的就是職位,這樣可以在一張口就說出對方的職稱,以示尊重。

    高建民的電話馮喆要當着裘樟清的面接,而且馮喆很清楚,高建民大早上的來電,只能是有重要的事情給裘樟清匯報,所以,馮喆就沒有避讓,看看正在喝牛奶的裘樟清,接通了電話:「高書記你好。」

    「馮主任,我是高建民,裘書記忙嗎?」

    馮喆看裘樟清已經放下了牛奶杯子,就說:「裘書記,是高書記的電話。」

    裘樟清放下牛奶杯子接過了電話,聽了後說我知道了,然後將手機還給了馮喆,等了一會才說:「劉奇才的辦公室昨夜被盜了。」


    劉奇才的辦公室被偷了?

    可是劉奇才已經有半個月沒上班了,他人住在醫院裏修養,他的辦公室怎麼會被盜?那又丟了什麼呢?

    破案的事情有公安局,有刑警隊,有專業的人員處理,馮喆陪裘樟清吃完了飯坐上車就往省里駛去,在經過縣府大門口的時候,馮喆看到有二十來個像是工人模樣的人舉着幾個標語整整齊齊的站在縣府大門的左側,他們也不吵鬧,就是那麼在雨中站着,標語上寫着「我要吃飯,我要養家」「要就業,不要失業」之類的話,幾個警察並排站在靠大路的一側,像是在防範鬧事,信訪局的人已經在和這些工人中的代表對話了,這時候正是上班的時分,從大門進出的縣府機關工作人員沒人對這些上訪者多看一眼,他們對這些已經司空見慣。

    馮喆從觀後鏡留意了一下裘樟清的表情,見她沒有朝那些上訪者多看,臉上平靜的,不知在想什麼。

    或許,裘樟清什麼都沒有想。

    裘樟清到了省里沒有停留,就坐飛機去了首都,馮喆想了想,到了八里舖自己買的新房子那裏。

    省城的雨勢比梅山小,馮喆沒有打傘,在遠處端詳着那些屬於自己的房子,而後到了最高處的複式房子,一個人坐在大大的有些空曠感的客廳里靜默了很久,看看時間,才給柴可靜打了電話。

    柴可靜一接到馮喆電話,就說自己不想上班了,想和馮喆在一起,馮喆求之不得,兩人約了地方見面,一會見了之後,因為下雨,裘樟清說哪兒都覺得吵,就沒個安靜說話的地方。

    馮喆就笑,說心靜自然涼,不過這會雨有些大,這不浪漫嗎?柴可靜聽了就笑,挽着馮喆的胳膊在雨中走了一會,說:「要不,咱們去我家吧?」

    馮喆看看柴可靜,點頭答應了。

    自己始終要見一下柴可靜的父母的,只是心裏還沒有做好準備,就說:「我得準備些什麼才好吧?」

    柴可靜黑白分明的大眼瞧着馮喆,輕輕笑着說:「準備什麼?你想準備什麼?」

    馮喆冥想着說:「在我們老家,起碼要準備三金吧?」

    「什麼三金?」

    「金戒指金耳環金項鍊,不然怎麼登門提親?」

    柴可靜的臉上洋溢着幸福,輕輕拉了馮喆一下說:「我不要,多俗——那也太便宜你了。」

    「走啦,我爸媽都不在家。」

    馮喆還是買了一些禮物,其中大多都是柴可靜喜歡吃的零食,心說一般的禮物,柴可靜的父母也看不上,自己只是出心,再者兩人的事情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那一天,今天對於柴可靜父母而言,就當做自己是柴可靜的普通朋友上門就好。

    柴可靜的家也是複式結構,客廳里沒有過多的裝飾,迎門的是一個造型十分獨特的大魚缸,裏面的魚幾乎可以用成群結隊來形容,各種顏色的都有,讓人眼花繚亂,不過所有的品種馮喆幾乎都不認識,還有就是客廳中央懸掛的那盞吊燈十分的顯眼,讓馮喆恍惚有一種到哪個國賓館參加重大會議的錯覺。

    柴可靜家請了一個阿姨做保姆,這個阿姨對馮喆的態度不亢不卑,柴可靜就帶着馮喆進了自己的臥室。

    一進柴可靜的房間,馮喆鼻子裏就聞到了一股味道,這種味道就是柴可靜身上隱隱約約散發出來的香味,房間的佈局樸素典雅,這倒是很符合柴可靜一貫給馮喆的印象,他沒有仔細看,柴可靜站在那裏亭亭玉立的瞧着馮喆,眼睛裏的情意幾乎能將馮喆給融化了,馮喆一句話都沒說,伸手就緊緊的抱住了柴可靜,兩人四臂糾結,深深的吻在了一起。

    過了很久,外面傳過來了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柴可靜側耳一聽,輕聲在馮喆耳畔說:「我媽回來了。」

    柴可靜的母親回來了?

    馮喆立即拘束了起來,柴可靜趴在馮喆的身上一味的笑,馮喆就輕聲的問:「笑什麼?」

    「我呀,笑有些人也會緊張啊。」

    「我不在你跟前一直緊張嘛。」

    柴可靜聽了就捏了一下馮喆的鼻子。

    說笑歸說笑,馮喆和柴可靜還是趕緊起來整理各自的衣服髮型,柴可靜還淡淡的塗了一下口紅,才站到了門口。

    柴可靜平時不化妝的,這會真是有些欲蓋彌彰了,馮喆心裏也有些緊張,柴可靜在輕輕將門打開了一個縫隙,聽了一下,才帶着馮喆出去。

    葛淑珍今天回來的早,她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女兒和一個男孩子坐在沙發上,這個男孩子長的倒真是精神,一瞧女兒的神情,心說這就是那位馮喆了。

    葛淑珍的髮型是中規中矩的齊耳髮式,一看臉盤和眉宇間的表情,就知道眼前的這個中年婦人是長期在機關單位坐辦公室的那一類型,保養的很好,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氣度。

    馮喆從來沒問過柴可靜她的父母都是做什麼工作的,柴可靜也沒說過,馮喆看到葛淑珍就站起來帶着笑,迎着葛淑珍的視線,等葛淑珍走近了幾步,說:「阿姨好,我是馮喆。」

    這個時候柴可靜也叫了一聲媽,葛淑珍嗯了一聲,很平靜的看着馮喆,目光里都是審視,但是最終還是微笑着點頭:「小馮啊,坐吧。」

    在馮喆的老家有一句俗語,說「丈母娘,雞蛋行」,意思是姑爺到了老丈人那裏都是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的意思,這天傍晚的飯馮喆是在葛淑珍的挽留下在柴可靜家裏吃的,可是,他從葛淑珍那看似平靜中帶着熱情的姿態中,領略到了一種骨子裏的疏遠感。

    飯菜很豐盛,馮喆也儘量放鬆配合着柴可靜在葛淑珍面前有問必答,但是他知道,自己和柴可靜的事情,葛淑珍是不同意的。

    這一頓飯,馮喆吃的如同嚼蠟。

    第168章第八天(一)

    雨越下越大沒有停止的意思,吃完晚飯,馮喆和葛淑珍柴可靜在客廳坐了一小會,就起身告辭,葛淑珍似乎沒有起身送的意思,但是最後還是起來,給馮喆說了再見。

    雨點在樓道外面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砸落,柴可靜趁着黑暗,用嘴唇在馮喆的臉上蜻蜓點水的啄了一下,問:「吃飽了沒?」

    「當然,你沒見我吃了多少,還有,秀色可餐呢。」

    柴可靜的眼睛在雨絲的明暗中發着光,馮喆讓她回去,她卻不肯,執意將馮喆送到了外面的涼亭那裏,兩人一人歪着一把傘依偎在一起,柴可靜幽幽的說:「不管怎麼樣,我都是愛你的,馮喆,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人,也會是最後一個。」

    柴可靜的話像是一種誓言,馮喆心裏感動着,能夠和今生第一個愛上的人攜手到老,該是多麼浪漫的事情,而且她這樣說也不是無緣無故的,柴可靜很聰明,她一定是感覺到了母親葛淑珍對待自己的態度,才在這個時候表明心跡。

    微雨濕人衣,馮喆輕輕攬着柴可靜的肩頭,他覺得人生真的就像是在演戲,面對誰的時候就是一副應該具有的模樣,自己到底是愛柴可靜還是僅僅是喜歡,這區別在哪裏?似乎沒必要仔細的想,可是自己真的能和柴可靜最終走到一起嗎?

    如果不能,那對於柴可靜是殘酷的。

    天鵝愛上了癩蛤蟆,癩蛤蟆似乎應該感激涕零,公主喜歡貧民青年,貧民青年似乎就要感恩戴德至死不渝,天鵝和公主都沒有錯,可是癩蛤蟆也有屬於自己的沼澤地,貧民青年也有自己並不華麗卻仍需奮鬥的人生,何況,人生是真實的,不是身處於虛幻的童話世界裏,紛紛擾擾的,多少事情是身不由己呢?

    柴可靜和馮喆緊緊摟抱在一起很久,和他吻了又吻的,最後還是依依不捨的回去了。

    女兒和馮喆在樓下親近的一幕被隔着窗戶的葛淑珍看在眼裏,葛淑珍瞧着大雨中在外貌上十分般配的一對璧人,心裏為女兒操心終身幸福的念頭還是佔據了上峰,直接就回自己屋裏了。

    柴可靜進了屋,沒看到母親的身影,看來今晚那飯後母女會談的慣例節目是取消了。

    柴可靜站在魚缸前,看着游弋過來游弋過去的魚兒,心說它們是多麼的自由自在啊。

    是的,自由自在,那麼自己的終身大事,還是要自己拿主意的。

    既然選定了,為什麼要改變初衷?

    馮喆不好嗎?不優秀嗎?他經歷的事情,李德雙和母親介紹的那些男孩子,哪個遭遇過?如果身處於同樣的起跑線上,馮喆會比他們做的更好!

    人生的經驗是需要累積的,江山易改稟性難移,閱歷是自己的,生而有之那說明上天對其不薄,將沒有的變成自己擁有的,那才是本事。

    柴可靜覺得,自己以前在學校時候如果只是喜歡馮喆的善良、質樸、多才和神秘,那麼如今,就是徹底的為他沉迷,男人會因為喜歡一個女人的容顏而愛上一個女人,女人卻會因為崇拜一個男人而對他死心塌地,除了馮喆,還有哪個男孩子具有讓自己崇拜的可能嗎?(未完待續。)



第271章昨日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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