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沒想到林長歌剛回來便趕走了他她的心腹,給她來了這麼大一個下馬威!!
林長歌,我知道你本身是誰!!你給我等着……
長歌回到相府後,這才切實的體會到林言琛每日有多累,如今大多朝臣下朝後,都怎麼偷懶怎麼來,唯有林言琛,每日比他昔日溫書還要用心,殫精竭慮的替朝廷分憂。
他年紀輕輕,能做到丞相的位置,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長歌擔心他累壞了身子,道:「你多少休息會兒,皇上怕是都沒你忙。如今這太平盛世的,你又何苦如此勞心勞力。」
林言琛笑着轉移話題道:「怎麼,娘子還知道皇上一天有多累麼?」
長歌有些心虛道:「我猜的而已,不過你也不要太辛苦自己了。」
「無妨。」
其實如今說是太平盛世,林言琛卻敏感的在這安穩下發現許多異樣。
白闕的蠢蠢欲動,白鈺對榮貴妃母家過度的器重,白鈺太過強烈的疑心病,而且近幾年國庫時不時的虧空,白鈺近幾年不比剛登基時勤勉,反而醉心於玩樂中,聽聞國庫有不少銀子被他拿來修建宮殿了。
除此之外,朝中還養了不少米蟲,憑林言琛一己之力,改變這些未免太難,他如今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罷了。
長歌見他如此,也不在多勸,自家男人勤奮是好事,長歌拿着針線,坐到了一旁。
她在西北境地那一年裏,和當地的婦人學着做衣服鞋子,女紅比之以往上升了不少,如今眼看天氣轉涼了,準備親手給幸生做兩身衣服出來。
長歌一邊納着袖角,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正在專心研究政事的林言琛,就見他身姿筆挺的伏於案前,每畝低垂,專心致志的看着卷宗。長歌心裏莫名浮現出一絲驕傲來。
明明還是弱冠之年,就已經身居丞相高位,卻也沒有因此而驕傲自滿,只是一心為國操勞。
拋開出身不談,林言琛比白鈺白闕這些高貴的皇家子弟還要出色的多,而這麼出色的一個人,卻對她一心一意,無論在忙,也不會冷落了她和兒子。
長歌越看他越喜歡,放下手中的活,上前在他嘴上啄了一下,見林言琛愣住,又笑嘻嘻走開了。
林言琛正在想一件比較重要的事,被她打斷了,冷着臉看她道:「過來!!」
長歌被他嚇了一跳,心道自己該不會是打擾到他什麼了吧?
長歌慢吞吞的移了過去:「怎,怎麼了?」
誰知林言琛突然伸出手,將長歌拉着坐到了他的腿上道:「剛才沒親到!」語畢,對着長歌重重的吻了下去。
長歌被他親的氣喘吁吁,推開了他道:「你不是還要忙正事麼?」
「這就是正事!」林言琛語畢,又對着長歌的唇吻了下去。
至於被長歌打斷的思路,他回頭再順一遍就是了。
二人吻的正激烈,書房的門突然開了,白檀端着盤點心走了進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僵在了原地。
聽到有人進來了,林言琛放開長歌,冷眼看去,就見白檀神色有些黯然的站在那裏。
和長歌曖昧被打斷,林言琛語氣有些不善道:「我不是說過你不要隨意進我書房麼?」
「夫君擔心我打擾你忙於政事,所以不讓我進來,我聽你的,可是我作為正房都不能進來,長歌姐一個妾,為什麼就可以進來?而且,你們這貌似不是在忙於政事吧?」
長歌聽她一口一個妾,不緊不慢道:「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妻不如妾這個說法,您是夫人,只需要端莊賢淑就好了,像是打擾相爺正事這種上不得台面的事,交給我這個妾就好了。」
白檀聽見長歌這不要臉的話,氣的不行,卻也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她原本以為林長歌作為一個妾,會介意自己的身份,所以她才故意出言提醒她的身份,不想她非但表現的絲毫不在意,反而還利用自己妾室的身份,盡情的做這些勾引林言琛的事。
白檀道:「就算是妾,也不能打擾相爺處理政事啊?」
「那夫人是來做什麼的?」
白檀道:「我做了些點心給夫君。」
長歌道:「他不愛吃點心。」語畢,看向林言琛道:「你吃不吃。」
林言琛乖順的搖了搖頭,「不吃。」
長歌看着白檀鐵青的臉,笑道:「正好我肚子餓了,你不吃我吃,謝謝夫人了!」
長歌上前接過了白檀送來的點心,林言琛看着白檀道:「你還有什麼事麼?」
白檀深吸了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憤怒道:「我過幾日想回宮一趟,來和夫君說一聲。」
「這些都是你的自由,以後不必和我說了。」
「是。」白檀退出了書房,眼眶不禁紅了。
曾幾何時,他在書房的時候,在一旁紅袖添香的是自己,自己不過重生一次,怎麼會改變這麼大呢?!
白檀回宮後,對於自己在相府的生活隻字未提,找到了榮貴妃,方才得知榮貴妃居然有了身孕。
白檀道過喜後,和她說了那西域蠱毒出了差錯,林長歌將孩子生下來了的事。
榮貴妃聞言有些不可置信:「怎麼可能?本宮曾經親自拿人實驗過的,一屍兩命,絕對不會有錯。」
白檀面色微寒:「娘娘試這個做什麼?皇兄子嗣微薄,如今就兩個皇子,娘娘該不會……」
「公主想什麼呢,本宮就是好奇而已,兩個殿下你可見本宮動過什麼手腳麼?本宮如今就盼着自己的孩子出世,我就知足了。說來也奇怪,本宮獲得陛下寵愛這許多年,到如今才懷上孩子。」
白檀冷笑,心道蠢貨,就憑你家的勢力,皇兄能讓你懷上孩子就怪了!這個孩子白檀敢打包票,榮貴妃絕對保不住!
這蠢女人能做上貴妃的位子,說白了還是靠家裏,白檀有時候感覺和她說話都費腦子,還是當初的孟長寧聰明些,相處起來也輕鬆些,可惜啊,她如今成了自己死對頭!!
白檀道:「最好如此,咱們言歸正傳,若是那西域蠱毒真的不會出錯,就說明林長歌自己想辦法解了!」
「開什麼玩笑,那毒就是宮中最好的太醫都解不了,林長歌憑什麼能解?」
「林長歌解不了,孟長寧呢?我先去就說過她有可能是孟長寧。」
榮貴妃:「……」
「不可能!這種重生的說法本宮不信。」榮貴妃有些毛骨悚然道:「這未免太荒唐了些,人死了就是死了,埋在地底下沒多久就爛了,怎麼可能跑到別人身體裏回來呢?」
「那煥顏一事如何解釋?而且林長歌生完孩子後,你猜我在哪裏找到的她?」
「哪裏?」
「睿親王府!!睿親王對先皇嫂的心思,咱們都看得出來,若她不是孟長寧,睿親王怎麼會平白無故收留她?」
榮貴妃:「……聽你這麼一說,的確不大對勁兒,難不成,她真的是孟長寧?這也太駭人聽聞了些。」
「無論是不是,娘娘都應該防範着些,寧可錯殺一百,絕不放過一個!」
「呵。」榮貴妃雖蠢,卻也不是蠢到家了:「公主和我說了這麼多,還不是讓本宮幫你除掉她麼,她是不是孟長寧本宮不清楚,不過如今是你夫君的心上人倒是真的,公主的家務事還是自己解決吧,別拉本宮下水了。」
白檀也不急,笑道:「我解決她倒也容易,拆穿她的身份就是,只是若是被皇兄知道了先皇嫂還活着……」
榮貴妃聞言,面色陰沉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敢不敢,只是這些年來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疑問,當年先皇嫂究竟是怎麼死的,外界說是皇兄賜死的,宮裏卻說是畏罪自殺,依我看,皇兄那麼喜歡孟長寧,是絕對不會賜死她的,而孟長寧的性子,更不可能窩囊到自殺。」
榮貴妃聞言,面上閃過一絲慌亂:「你這話什麼意思?」
白檀道:「依我看,是有人借着皇兄的名義害死了先皇嫂,然後說先皇嫂是畏罪自殺,還有民間那些妖后的傳言,怕也是有人刻意傳出去的吧?」
榮貴妃心裏有些發慌,不過面色故作鎮定,笑道:「公主你什麼都好,就是疑心病太重了。」
「這些陳年舊事並非無跡可尋,只要林長歌是孟長寧,我和娘娘保證,這些事都可以查出來!」
榮貴妃的拳頭猛的握緊,塗着大紅色丹寇的指甲剜進了掌心。
「公主究竟要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讓娘娘和我聯手除掉林長歌罷了!」
「你說的倒是容易,她如今是丞相的心頭肉,你當丞相是吃素的麼……」
「所以說這事急不得,孟長寧會醫毒,西域蠱毒都弄不死她,咱們也別指望下藥了,要讓她死,必須將她身份曝光!讓她失去丞相這個保護傘!」
「不行!你明知道陛下放不下她,將她身份曝光,讓她回來做皇后麼?」
「娘娘別激動,姑且聽我說完,她如今身子不乾淨了,我不會讓她回到皇兄身邊的,還需娘娘陪我演一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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