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手就準備走人,沒看到男人此刻整個人仿佛定住了一般,那凝視着她的,直勾勾的眼神。
寧瞿若卻是注意到了。
不等顧未眠反應過來。
男人猛地跨步上前,舉起拳頭就朝着眼鏡男揍去。
眼鏡男一聲低呼,喊出來的卻是:「深深!」
寧瞿若的拳頭此刻只離眼鏡男不到一公分的距離。
他的眉頭猛的一蹙,扭頭和顧未眠對視了一眼。
「你剛剛喊什麼?」
眼鏡男呆呆的,只顧着看顧未眠,嘴巴張張合合,眼睛裏面一片通紅,竟是哭了,
「深深?」
他的聲音顫抖着。
顧未眠歪頭,眯起眼眸,「你認識雲深深?」
……
幽暗的老燕京院子裏面。
一張掉了漆的方桌前,坐着顧未眠和寧瞿若。
眼鏡男給二人倒了茶,落座在二人的對面,臉上露出一個略帶着尷尬的笑容,
「抱歉,我、我剛剛一時太激動,認錯人了。」
他的頭髮看起來亂糟糟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打理過了。
身上是一件不太合身的西裝,看起來松垮垮的,裏面的襯衫更是皺巴巴的。
仔細看才會發現,這個男人年紀其實並不很大,也不過三四十歲,如果去掉那副眼鏡的話,整個人看起來還是蠻斯文清秀的。
他不斷地搓着手,低着頭十分侷促的樣子。
一雙眼睛卻總是忍不住瞥向顧未眠。
這一瞥一瞥的,看的一旁的寧瞿若臉色越發陰沉。
「砰」的一聲。
顧未眠和眼鏡男同時被嚇了一跳。
顧未眠倒是不動聲色,淡淡地瞥了身旁寧瞿若手裏的茶杯一眼。
那白色的骨瓷茶杯,就這麼被震裂了,茶水順着裂縫流出來。
眼鏡男卻是一屁股嚇得癱坐到了地上,睜着一雙眼睛,愣愣的看着寧瞿若。
顯然是被嚇壞了。
等他能站起來的時候,就不斷地往後退。
一直退到了最角落的地方。
顧未眠有些無奈,這個男人,年紀比她們大上了許多,怎麼膽子這么小。
她輕咳了一聲,「文先生,其實我們這次來,是來找問一下雲……就是我們的媽媽,她是不是在燕京大學生活過?我們對她的那段生活很感興趣,我弟弟性子比較急,你不要怕。」
文寶方聞言,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他嘴唇囁喏了一下,卻沒能說出話來,低下頭,眼圈又紅了。
寧瞿若嘴角抽了抽,見到文寶方之前,他都不敢相信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竟然這麼愛哭!
他鬱悶地又想站起來。
被顧未眠單手輕輕壓住了肩膀。
顧未眠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許久的時間,男人才又抬起了頭。
他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顧未眠,有一種時光仿佛在自己面前靜止了的錯覺。
仿佛許多年前的雲深深從未離開。
他終於靜靜地開了口。
「當時她在燕京大學做清潔工。」
顧未眠身體微微挺直了。
做清潔工!
她竟然沒想到!
對了。
「所以她住的是員工宿舍!」
這樣一來,所有事情都解釋得通了。
學生名冊上沒她,但是有找不到她的租賃記錄。
她其實是去燕京大學做了清潔工!!
,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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