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到達太原府,文武軍旅以及紳衿士庶跪迎聖駕,當時排場極大,溫馨雖不能親眼得見,但是進城就在城門外等了近兩個時辰,可見規模。
今日四爺之所有有時間陪着她逛街,是因為要皇上召見山西巡撫噶禮。
噶禮乃是康熙心腹,四爺等幾位皇子就能鬆散一天了。
直郡王去了三爺那裏,三爺又命人請四爺跟八爺過去喝酒。
八爺進了門,就笑着跟直郡王還有三爺打招呼,沒看到四爺,就隨口問了一句,「四哥還沒到?」
這一路上他們兄弟雖然天天見面,但是還真沒時間一起吃飯喝酒。
直郡王是大哥,雖然不耐煩做這些事情,但是有時間,還是要跟兄弟們多處一下。
今日皇上召見噶禮,明顯是不希望他們這些兒子們摻和,他心裏也煩。
聽了老八的話沒開口,倒是旁邊的三爺酸不嘰的說道:「你們都說我風流種子多情鬼,可比起老四還是差了。」
八爺聽的一頭霧水,但是直覺告訴他,不能讓三哥再說了,說下去沒好話。
三哥當哥哥能說四爺這個弟弟,可他做弟弟的聽了哥哥的不是,這不是尷尬了嗎?
可他沒來得及岔開話題,三爺估計是憋得狠了,嗆聲說道:「想不到吧,你四哥那樣的嚴肅人,居然陪着小格格逛街去了!真稀罕啊。」
八爺:……
能假裝沒聽到嗎?
「真是難得一見的西洋景,想不到啊,老四也會做這樣的事情。往日他怎麼說我來着?這回我看他怎麼說。」三爺咬牙切齒的說道,以前他沒少被這個弟弟鄙視啊。
說說都是一把辛酸的淚。
「是要問問。」直郡王添了把火,他早就看老四那張誰都欠他的面癱臉不順眼了,老三願意出頭,他巴不得看熱鬧。
八爺:呵呵。
就四哥那個臭脾氣,他想都不用想,三哥一準會被四哥懟回來。
可他還要假裝想不到,他也想看三哥的笑話,他子嗣艱難,娶妻後一直沒動靜,三哥可沒少笑他。
有熱鬧他為什麼不看啊?
就愛看四哥懟三哥。
百看不厭!
***
四爺帶着溫馨出去逛街,一路買買買,一路吃吃吃。
趙寶來跟後面幾個小太監手裏都提滿了東西,蘇培盛在一旁陪着笑,就聽着溫格格開口說道:「爺,聽說這裏的鼎食樓名氣特別大,咱們午膳去那裏吃吧?」
溫馨本想穿一身男裝,搖一把扇子裝裝逼,結果四爺黑臉不同意,她只能放下這個美好的夢想。
桃粉色纏枝花的旗裝,頭上帶了四爺送她紅寶石的一套首飾,嬌嬌悄悄的走在他身邊,整個人陽光下都粉粉嫩嫩的。
看着就讓人喜歡。
「好。」四爺頷首,看着溫馨高興的勁兒,他也跟着開心起來。
後頭人抱着的大多是各色點心跟小物件,說是衣裳路上添置,可是溫馨這樣的貝勒府格格,也不能輕易穿外頭的針線。
雲玲聰明,在太原府一駐紮下來,就立刻找了院子裏的針線房,布料現買最好的,連夜趕製。等從太原離開的時候,差不多就能做好了。
溫馨還挺遺憾的,還以為出來就真的能買衣裳,四爺都是糊弄她的。
就為這還生了個悶氣。
四爺又好笑又覺得有趣,還不得不哄她,「外頭的東西哪裏能讓你輕易上身,針線粗糙不說,手藝也不好。你看着喜歡哪塊料子,就讓府里的針線房去做就是。」
「要是走的時候做不妥怎麼辦?又不能留下來等。」溫馨道。
四爺就笑了。
蘇培盛在一旁連忙解釋,「格格放心,咱們先走着,等他們做好自然會連夜送過來的。」
溫馨:……
覺得自己是個傻逼。
她怎麼忘了富貴人家的特權!
看着溫馨一臉目瞠口呆又傻乎乎氣惱的樣子,不要說四爺,就算是蘇培盛都被逗笑了。
心道難怪主子爺這麼喜歡溫格格,就連他都覺得溫格格有意思。
四爺忍着笑,半哄半勸的把溫馨帶進一處金樓,想着買套首飾讓她開心開心。
沒有女人不喜歡衣裳包包首飾,溫馨果然被轉移注意力了,沒發現四爺鬆口氣的樣子。
瞧着這幾個人的穿戴,就知道是大主顧,掌柜的親自迎上來接待。
溫馨也不看那些黃橙橙的赤金首飾,這些買回去,也只能放在妝奩里,她只是個格格,這樣全金的首飾太打眼了。
現在寶石的切割工藝不好,她瞅了幾眼,都沒有四爺給她的光澤好,自然就瞧不上眼。
四爺在一旁看着,就看着溫馨眼界高的一套都瞧不上,想想又有幾分得意。
他的女人,就該有這種大氣跟眼光,若是一點小東西都能離不開眼,也太跌份。
溫馨有些失望,那掌柜的跟下來就知道這是真的見過好東西的,就忙說道:「這位夫人,我們店裏新到一批玉飾,您可看一看。」
四爺此時走到溫馨身邊,正聽到溫馨笑着開口說道:「我不是什麼夫人,掌柜的拿來看看吧。」
那掌柜的一愣,他自然看出這位不是正頭娘子,只是想巴結幾句,沒想到人家不領情,倒是個實誠的。
嘴裏應了一聲,親自去後頭拿東西去了。
溫馨低着頭,並沒有發現四爺看她的眼神有些異樣,她只是覺得做妾就是做妾,人家喊你一聲夫人,你就是正妻了?
沒得還落人把餅,倒不如自己敞亮點。
掌柜的很快端着一個托盤出來了,上面擺着三件首飾,溫馨卻一眼看中了一個樣式極為簡單的玉笄。
羊脂玉的質地,雕着再簡單不過的祥雲紋,可是雕工大氣,玉質上乘。
「爺,送我這個好不好?」溫馨轉頭笑着看着四爺。
四爺心中一動。
漢家女子芳齡十五及笄,這一日會舉辦大禮簪笄。
溫馨是漢軍旗,今年十五歲。
「好。」四爺對上溫馨亮晶晶的眼神,輕輕開口答應下來。
就看到溫馨就開心的笑了,將那隻祥雲玉笄托在掌心,那目光透過玉笄略有些惆悵,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
一時,四爺心裏有種難以言喻的憋悶浮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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