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子,我跟你說啊,你可不要小瞧了我,我也是有身家的人。」說話之人年近六十,人送外號二柱子,身着一套破舊的西服,一頭鶴髮,略顯頹廢,他話音未落,眼神便四處張望,見一切如常,才拿起酒杯猛灌一口,同時發出舒爽的聲音。
那被叫做小夜子的青年,名叫風千夜,十七八歲,父母雙亡,除了略顯帥氣的臉,可謂是一無是處的窮屌絲。他經常混跡於街巷市井,傾聽那些有的沒的、神了鬼兒了的說辭,久而久之便對於察言觀色甚是在行。此刻見二柱子如此,暗道:有門兒!
想到此處,千夜也是『咕咚』猛灌一口,臉上略帶譏諷的嘲笑:「我說柱子叔,咱又不是外人,就你這行頭兒,你那點家當,我還不知道麼?就說你比我大兩輪兒,但也別把我當傻子!」
二柱子因離異孤身一人,平時少言寡語,但卻最恨別人瞧不起他,聞言『嚯』的站起身來,用力一拍桌子:「滾犢子,老子今兒個,非得讓你見識見識,走!走!」也不等千夜說話,甩手扔下二百塊,推搡着千夜就往外走。
千夜見狀暗贊:酒是個好東西!出門的瞬間,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柱子叔,我說錯了還不行嗎,你說的話我都信!就當你有身家還不行麼!」
二柱子此時犯倔,聞言更覺敷衍,也不說話,拉着千夜的手,又加了幾分力。
「唉~唉~你輕點!」
「我沒用力!」
「靠!都要斷了!」
……
二人叫喊之聲此起彼伏,不多時就來到了二柱子的家裏。別看二柱子平時穿的破舊,略顯頹廢,家裏卻是收拾的乾乾淨淨,很是樸實。他一進屋,就從床下拉出一個木箱,然後從箱子中取出一個皮袋,看那皮袋的樣式和磨損的程度,其年代應該很是久遠。
二柱子拿着皮袋,長長舒了口氣,將千夜叫到近前:「唉~祖傳的,也沒啥用,本來這玩意兒是不能輕易示人的,若不是因為你常來陪我,我已將你當成半個兒子,說什麼我也不會拿出來的。」說完也是另有深意的看了看千夜。
千夜心頭一震,他看得出,柱子叔的話是發自內心的,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從小到大不曾擁有的親情,竟在算計中得到了。他之所以接近二柱子,便是為了一探袋中究竟,如今目的就要達到了,他竟不自覺的生出一股失望、難過。
二柱子並沒有發現千夜的情緒變化,他自顧自的打開皮袋,從中取出一塊破碎的獸皮,獻寶般的跟千夜顯擺:「小夜子你快看,這就是我的身家,祖傳的殘圖。」
千夜被聲音驚醒,順勢看向那獸皮,眼睛掃過的瞬間不僅驚咦:怎麼會如此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是了,前些天腦海中閃現的畫面,但似乎還有些不同』他暗自思索。
千夜從小就患有失眠,經常夜不能寐,腦海中會時常閃現一些奇怪的畫面,此時這一切是如此詭異,而又那麼真實。他愣神之後,馬上掏出手機,聲音很是急切:「柱子叔,你看能不能讓我拍張照片,你知道我表叔是做科研的,去過很多地方,也許他能從中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二柱子聞言略一沉吟:「嗯……這地圖我本也無用,不如你拿去算了。」
千夜聞言心下感激,嘴上卻婉拒:「這畢竟是祖傳之物,我還是拍個照片算了。」他知道若是拿了這殘圖,以後這關係就難說了,也不等二柱子再多說什麼,便將那殘圖拍了下來。
千夜拿到照片,心中略喜,與二柱子寒暄幾句,便匆匆離開。他到家趕忙找出一張白紙,憑藉腦海中的印象,對照着殘圖照片,進行臨摹、修復,不多時一張清晰完整的地圖呈現出來。
千夜很是興奮的看着地圖,又在標註着紅叉的位置,顫抖着寫下幾個字:千年彼岸花。彼岸花:花開千年而無葉,葉生千年而無花,花葉永不得相見,生生而期,傳說千年彼岸花的香氣,更是可以喚醒前生的記憶。
千夜想着彼岸花的傳說,再聯想到自己腦海中出現的種種畫面,以及這匪夷所思得來的地圖,冥冥中覺得似乎有所指引。他暗下決心要去一探究竟,只是他對着地圖思索許久也不得其所,心下無奈嘆息:「說不得只能找我那便宜的表叔試試了。」
第二天一早,千夜躡手躡腳的出現在其表叔的辦公室外,他表叔名劉瀟,四十多歲的光棍兒一條,乃是一所知名大學的植物系教授,也算得上是個人才。但在閻銘眼中他卻極為不正經,興許是因為千夜每日渾渾噩噩,沒少挨其數落兒,深吸了口氣,他最終還是敲響了房門,一聲渾厚的聲音傳出:「請進。」
千夜聞聲推門而入,面帶桃花,順勢一記響亮的馬屁拍出:「呦!劉叔,幾年不見,您還是風采依舊啊!」
劉瀟緩緩抬頭,一見是千夜,臉色頓時塌了:「你來幹嘛?又惹事了?還是缺錢?」
「瞧您說的,幾年不見,來看看您還不行麼?」
「少廢話,你我還不了解,有話說,有屁放,完事兒趕緊走。」
千夜頓時無語,伸手將地圖遞了過去。
劉瀟不以為然的隨手打開,一看之下頓時神色大驚,連聲音都變了:「怎麼可能……怎麼會在這呢……這……這地圖你從哪得來的?」
「一個朋友那搞來的,喏,我還拍了原圖。」千夜怕劉瀟有疑,便將那獸皮地圖的照片遞了過去。
劉瀟看着那獸皮照片,拿着手機的手竟是不自覺的顫抖起來,臉上也是露出狂喜之色:「這是真的!千年彼岸花竟然真的存在!我多年的願望也許真的能實現了!」說完竟是有些癲瘋的狂笑起來。
閻銘看着劉瀟的樣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他媽神經吧?!
「劉叔,您沒事吧?您這話什麼意思?」
劉瀟此時再看千夜,可謂滿眼喜色:「小夜啊,你叔我研究這彼岸花多年,但卻只聞其傳說而不得見,如今得到這地圖,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千夜聞言也是大驚失色:這是巧合麼?表叔什麼時候開始研究彼岸花了?還是我們太久沒見了?這更是勾起了他的好奇,接着道:「劉叔知道地圖上的位置?我對那彼岸花也很好奇,若去時能不能把我帶上?」
劉瀟此時心情大好,聞言呵呵一笑:「難得你有心,此處我去過,不過真要再去,還得合計合計,到時候帶上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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