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砸,你幹啥,腦袋出毛病了,大晚上抱着一具屍體上哪!?」老頭終於忍不住了,上前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二狗頭也不回,老頭深吸一口氣,小聲對我說,「快快快,跟上去!不然要出事。」
老頭說的很急,二狗頭也不回,走了老遠,看見我們跟着,他說了句,「你們別跟着我了,趕緊走吧。小慧死了,我就想給她好好安葬。」
老頭一聽臉色就變了,說不行。
但二狗聽不進去,繼續往前走,老頭估計怕事情真壞了,少有的嚴肅起來,跟我說,「趕緊去攔着,不然真出事,這屍體不能落土,沾上土之後就會招凶。」
我心裏膈應,老家的人死後都講究一個入土為安,這會老頭卻說這屍體不能入土。
看我不動,老頭一瞪眼,喊,「這還沒解決問題呢,這屍體有了身孕,胎死腹中,被紙人張家的妖術所害,不能入土。」
紙人張家扎的紙人能動,除了消耗精氣神外,還有一個東西作祟,那就是紙人張家有供奉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老頭說,供奉的那東西算是個邪神,供奉這邪神的門徒有個風俗,那就是屍體死了不能下葬。
要是就那麼下葬,就會被孤魂野鬼凌辱,這還是簡單的,胎死腹中的嬰兒對世間的渴望往往比降臨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還要強烈。
這屍體死的本來就邪性,透露出怨氣,這股怨氣在胎中沒法宣洩,會讓胎兒受到侵蝕,日積月累下,很有可能形成子母煞。
老頭正因為要帶我來把這些屍體,其實就是想要弄到一個地方一把火燒掉,這些屍體,紙人張家肯定是想用來做比普通白紙紮出來的東西。
「小六哥,那個……你……」
我在大門外面截住他,想厚着臉皮攔住,可是一看見二狗的臉,我呆住了。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本來一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現在眼神空洞木訥的絲毫沒有靈氣,掏空了。
皺紋一下就鬆開了,起伏間全是悲傷,整個臉上蒙着一片死氣,機械而又執着的往前走。
只是提線木偶,心死靈空。
他那沒神的眼睛在我身上掃了一下,冰冷的像是被攝像頭掃過一樣,精密依舊,可是沒有人氣,沒有任何停留,行屍走肉的往前走。
老頭過來,見我沒攔住,罵了句,「嫩真是厲害,咋不攔住他。
」
我看着二狗的背影,說了句,「那是他娶的媳婦。」
老頭說,「我沒說是我媳婦啊,快點的,碰見土之後,事情就壞了,走走走,趕緊去搶過來。這個事不能開玩笑,你必須上心。」
說着老頭就往前走,可他扭過頭來,發現我往回走了,過來拍我頭一下,喊,「嫩有毛病了啊!嫩娘個哩,嫩師傅我給你操心上火的,你想幹啥?」
我生氣的吼了句,「那是她從小喜歡到大的女人,長大後準備寵一輩子的媳婦,他現在只不過想讓她有一個安生的地方罷了,人心都是肉長的,要換做自己,你心裏會是什麼滋味?」
老頭被我說的話弄愣住了,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很快,他就嘿的冷笑了一聲,「嫩師傅我經歷過什麼你並不知道,他這點事算啥?而且你也不好好看看,這玩意已經有屍變的跡象了,你瞅瞅那抱着屍體的人,脖子上長的是不是屍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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