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
&快,多燒熱水,可得好好洗一洗,洗去霉氣。」
羅娘親自出馬,抓着紅塵跳了火盆,又把她抓到浴室里去各種洗刷。
徐太傅是親自送她回的家,一見面就被那一家子飛白眼,實在看不下去,哭笑不得:「你們家紅塵小姐因禍得福,馬上要得大富貴了,不高興便罷,怎麼還這等表情?」
富貴什麼的,大傢伙是沒瞧見,反正這陣子擔驚受怕是受夠了,羅娘還好,小嚴甚至有幾日情緒暴躁,想衝進皇宮宰了皇帝,後來聽說皇帝不在京城才稍微平復。
大家提心弔膽了好幾個月,這會兒活撕了一幫朝廷官員的心都有,怎麼肯給徐太傅好臉兒?
&我何事?」
他也只能嘴裏嘟囔兩聲無辜,老老實實走人。
紅塵洗完澡,披散着頭髮,讓羅娘給她拿柔軟的帕子輕輕擦拭,四下看了看,沒看到林師兄的人。
自家這位師兄一向神出鬼沒,就連自己也難知道他的行蹤,歇了會兒,到了晚飯時候,金青領着薛柏橋進門。
金青一看紅塵,眼睛閃閃發光,結果一轉頭,薛柏橋已經端起雪白的瓷罐,把裏面的湯呼嚕呼嚕全吞了下去。
&呼>
嘴裏喊着燙,一邊吐舌頭一邊還不捨得放手,氣得金青橫眉怒目:「不是給你準備的!」
薛柏橋笑眯眯摸了摸耳朵只當沒聽見。
大狀元郎也拿他沒辦法,只能轉過臉去不看這傷眼的傢伙,坐在紅塵面前,擺出一副很乖巧的模樣:「姐,我聽翰林院幾個朋友說。陛下命人挑選封號,要封您做郡主呢,是不是真的?」
&紅塵點點頭,「以後別喊我姐了。」
&為什麼?」
金青聞言一怔,不安地挪動了下腳,明明已是風度翩翩少年郎,卻露出幾分稚氣來。
&分不對。」
紅塵忍不住掐了把他還是很嫩的臉。「哎。這小肉可真是少了許多,掐着沒以前軟和。」
就在兩年前,金青還帶着點兒嬰兒肥。身子圓潤,個頭也矮,如今吃了鬼谷調養的藥,抽長身條。個子長得比紅塵還高一頭,五官也長開了。十分俊美,卻再無當年可愛,想了想,還真是讓人遺憾的緊呢。
金青乖乖讓紅塵掐。眨了眨眼,恍然大悟:「對哦,娘娘是姐姐的祖母。還真不好再叫姐姐。」
以前紅塵雖然知道金青的身份,但她又沒回夏家。有個公主娘親,也和沒有一樣。
金青這孩子是皇帝老來子,年紀比他的侄子們還要小很多,紅塵可不想跟他論什麼輩分,也就這般混叫了,但若是皇帝下旨,真封她為郡主,稱呼方面,到底要講究一點兒。
咦?
那麼說,林大哥和紅塵姐同輩,也是他的晚輩兒了?要不要叫他聲叔叔舅舅什麼的?
念頭一轉,金青張了張嘴,嘿嘿一笑,硬生生把話吞回去,這話可千萬別說出口。
&了,我聽說北燕竟然釋放了大雍的蔡奇蔡丞相。」
這話一出,連羅娘和小嚴這般對朝政其實不大精通的,也瞠目結舌:「真的假的?」
蔡奇乃是大雍赫赫有名的宰相,也是權相,做顧命大臣十三年,權傾朝野,門下弟子把持了整個大雍上下,三年前大雍的新帝成功坑了蔡相爺一把,害得他被北燕擒獲,新帝這才順利親政,可現在蔡奇被放了回去,大雍的皇帝恐怕要坐蠟!
那位宰相是先帝留給他的顧命大臣,又是名望甚高的明臣,入北燕多年,誓死不肯叛國,在大雍的聲望到比以前更重,再加上他留在朝廷里的那些門人尚未被清理乾淨,蔡家也是大家族,同氣連枝,勢力不容小覷呢。
不過,雍帝也不簡單。
在眾多兄弟中,愣是裝聾作啞,裝瘋賣傻,騙得蔡奇扶持他為君,表現出一副倚重丞相倚重的不行的樣子,恩賜他免死金牌,讓他的女兒為皇后,許諾蔡家小姐一旦產子,必定立為太子,還是當着滿朝文武大臣的面說的,結果剛剛稍微有了點兒實權,坐穩了位置,就很果斷地忽悠蔡奇親自出使北燕,順手又挑起戰爭,坑了蔡奇,讓他再回不了大雍,那手段,看着粗糙,但每一步細想都讓人不由得恐懼。
紅塵微微一笑——林師兄以前就說過,這位新任的雍帝,恐怕會成為大周的心腹大患,是個能耐人,從他第一次在朝中提及,要立皇后所出嫡子為太子,甚至還真敢讓蔡皇后生下兒子,如珠如寶地寵愛時,他就察覺出來。
這是讓蔡奇木秀於林呢。
大雍朝那幫子朝臣,明面上不說,怎能不覺得蔡奇很礙眼?
此計策很是隱晦,若不是把蔡奇的性子摸得透徹,又確實有把握能看得透那幫子朝臣的人,恐怕根本不敢用,更不要說成功。
一個厲害的君王,一個曾經權傾朝野,現在也有野心,有威望的丞相。
大雍內亂在即。
&來林師兄快從北燕回來了。」
紅塵失笑。
金青愣住:「林先生在北燕?」他眼珠子一轉,登時嚇得跳起來,「姐你是說,蔡奇能回大雍,是林先生的……籌謀?」
一着急,頓時忘記剛才還被要求不能叫姐姐。
好在紅塵也不介意,此時還沒受封,以後再改也一樣。
&奇之名,四國皆知,大雍的強盛,至少有三五分要靠他,北燕怎麼可能無端端放人?現在北燕,怕是只有林旭有這等翻雲覆雨的手段了,不是他,還能是誰?」
紅塵面上笑,心裏卻嘆了口氣。
鬼谷先生一向不喜歡林師兄攙和這些事兒,想把他當下一任鬼谷主人培養。可要是他會聽話,也就不是林旭。
她能猜得出來,旁人也猜得出,鬼谷弟子,聲名遠播,一入紅塵,面對的便是風急浪高。也不知大雍那邊。君王雷霆一怒,林師兄會不會有危險!
房間裏安靜下來,一行人默默吃飯。
薛柏橋吃着吃着。也恭喜了紅塵一聲,笑曰:「下一回京城眾位閨秀評誰最美,我們紅塵說不得也能問鼎。」
一句話把姑娘們逗得大樂。
羅娘此時才有點兒回過味:「小姐,難道陛下真能給個郡主?」她一開始聽說。腦子裏根本沒有概念,哪怕現在讀書多了。還回了京城,可誰也不能指望一小戶人家的小家碧玉,能弄明白朝廷的郡主能帶來多大的好處!
最多也就覺得應該很了不得!
主要是紅塵表現得也太雲淡風輕了些。
&沒確定,不過連薛小侯爺都這麼說。應該是*不離十。」紅塵莞爾一笑,眼看羅娘掰着手算,「普通大家小姐還有兩個貼身丫鬟伺候。那咱們也得準備幾個丫鬟?最起碼要四個吧?要從外頭買,還是從咱自己人裏面挑?」
羅娘悶頭在那兒琢磨。
紅塵也不去說她。
這事兒說着好像就在眼前。其實恐怕有的拖延,大周朝廷辦事的效率,她可是見識過。
等皇帝下了旨意,禮部準備好,正正經經地送來朝服,登記在冊,行過冊封禮,大概連年也過了。
當然,下聖旨,把待遇提上去,應該沒那麼慢。
於是她也懶得惦記,有這工夫,還不如操心操心羅娘她們的考試。
離考試可只剩下十多天了。
本來早該考過的,奈何前陣子京城女學似乎出了點兒事故,鄒先生甚至不惜壞了規矩,愣是拖延考試時間,有些考生到高興,能抽空多複習一下,可一小部分普通人家,遠道而來的少女卻很是頭痛。
京城居,大不易,多呆一日,錢就多花不少,大家小門小戶的,身為女子讀書就極難了,盤纏更不多,鄒先生不缺錢,也體諒她們,就自掏腰包資助一二。
好幾家客棧讓女學包了下來,免費供考生住,還提供簡單食物飽腹。
也幸虧一般考女學,貧寒人家少之又少,女孩子本就不比男兒,稍微困難些的人家都捨不得讓女子讀書,就是讀,又怎可能和那些行走坐臥自有規矩,剛啟蒙就請了各類教習悉心教導的大家閨秀?
能入女學,多是貴族千金,除了讀書,還為了積攢人脈,將來出嫁也多個手帕交幫襯一二。
羅娘她們的身份,其實不該考京城女學,就是進去讀書,怕也要受排擠,可這幫姑娘到是被養得心氣高了,就是想去讀,一來這是最好的,二來離家近,就在國子監南面,還沒有要求一定要住校。
至於排擠……紅塵聽了小嚴的那點兒擔憂,就忍不住笑:「你們要都考進去,怕是能抱團排擠別人了!」
真當京城女學好進?每年能有二三十個考進去就算多了,若羅娘她們一行人真的有能力全部考入,別說全部,就是有一半考進去,那說不得也把新生名額佔了三分之一以上。
前面有兩批學生剛剛進行完,雖說考題絕對不同,不過,紅塵還是想辦法讓老參它們幫忙,弄到了試卷過來,讓羅娘她們嘗試了下。
只說筆試,誰都不覺得難,還覺得挺簡單,羅娘洋洋灑灑答的試題,金青看了都縮脖子,生怕紅塵認為他的水平連壓服一女子都有些難,還是要再進行幾輪魔鬼訓練。
女學的考核,一向是分批次進行。
她們沒有貴族身份,雖然有推薦函,卻屬於平民考生,時間最晚,到了她們考試時,也沒多少人關注,上面兩場考試,考場外人山人海的盛況,她們是見識不到了。
紅塵對羅娘她們考試很重視,甚至比自己考試那一回還重視得多,不光幫着制定各種複習計劃,到了這會兒,更是一早把所有要用的東西準備好,又親自製作了各種符籙,一準兒能保平安。
臨赴考。她哪兒都沒去,就窩在書房裏抄寫文昌帝君開慧咒,寫好了便讓那些女孩子去供奉。
金青偶爾邀請同窗來家,一下子見看到外面牆上,樹上,貼滿了開慧咒,頓時覺得十分新奇。金青可是狀元。還是最年輕的,他家裏的事兒不知多少人好奇,一時間開慧咒成為時尚。但凡讀書胚子都要去求幾個回家,每日念誦抄寫,掛在書房,床頭。還開發出直接寫在衣服上,髮帶上。甚至身上的各種用法。
這到也沒什麼,不過……
金青苦着臉,可憐巴巴地跪坐在書房裏,偷摸摸斜覷紅塵一眼。
最近好多人跑到家門口。想求紅塵親自抄寫的開慧咒。
據說是只有他們家的最靈驗。
金青氣得不輕——便是真心靈驗,那別人也沒體驗過又怎麼會知道,不知哪個胡說八道。多嘴多舌,竟給他們家找這等麻煩。
紅塵正抄書。嘆了口氣:「沒什麼大不了的,也不關阿青你的事,他們又不敢闖進門,咱們只當不知便是……今天不是要去翰林院?趕緊出門,萬一需要見駕,晚到可不成。」
新科士子們,都齊聚翰林院,等待吏部派官。
大周朝的規矩,吏部派官之前,他們還要經過翰林院選拔,其實就是把最頂尖的那一批選出來,供萬歲爺閱看,若是有相中的,陛下會親自安排。
這當然是很大的榮耀。
可其實金青不太樂意,他還是想去地方上正正經經地任一縣令什麼的,做一些實事,但皇帝選中了誰,大部分就是安排在京城,多數去翰林院干點兒清貴體面的差事,偏偏這種情緒他還不能表露出來,別的皇帝他不知道,但大周現在這任皇帝,如今絕對不喜歡臣下自作主張。
時間一日日過去,一晃眼就到了羅娘她們應考的日子。
紅塵正好有閒暇,便隨她們一起出門,在考場附近的酒樓里定了一間雅間,準備了一桌子酒菜。
大周別的且不說,但在飲食方面,其它國家絕對比不上,朝中權貴,大部分屬於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一類,尤其是皇帝的御膳,號稱天上地下,無奇不有,京城裏隨便一家酒樓,菜色都做得非常精緻,看起來還挺可口。
紅塵照着招牌菜點了一桌兒,嘗了嘗就發現薛柏橋這位小侯爺,平常總說別人家做飯,再是花樣繁多,再怎麼刀工精緻,卻還是匠氣十足不好吃,這話實在有失偏頗!
人家酒樓里中高檔次二兩銀子的席面,那也是頗見水平,她覺得其實並不比五兩銀子,甚至十幾兩銀子的上等席面差,僅僅是菜色上少些。
紅塵細嚼慢咽,吃到自己喜歡的,或者符合羅娘她們口味的就記一下,不知不覺就時間流失,一轉眼天都黑了。
考試終於結束。
書院角門打開。
一群少女魚貫而出,登時有不少人蜂擁而上,把那些少女團團圍住。
羅娘和小嚴領着十多個姐妹,施施然向酒樓的方向走,還有不少人圍着她們問:「這次的題目難不難?」
&得怎麼樣?今天是策論吧?」
&說是鄒先生親自監考,真的還是假的?」
紅塵趴在窗戶上看下去,嘴角噙着笑,玉珏空間裏還有人嘮叨——「看來無論什麼地方,只要有考試就一個樣子,我們那兒每年高考,考生們那簡直是寶貝,別管什麼都要給他們讓路,你們那兒竟連個普通書院考核也這麼熱鬧,看來還真文風鼎盛。」
&位別爭,別爭,做人總要有個先來後到,這位公子先來的,只要他買,畫就歸他。」
「……我先定下,讓人取銀子去。」
&怎麼行,既然您沒帶着銀錢,說明與此畫無緣,不如就讓給夏某?」
正等羅娘上來,樓下忽然傳來很有穿透性的聲音,紅塵心下好奇,和周圍別的雅間的人一樣,都探頭向外看。
酒樓底下有個青年書生,正擺攤賣東西,看桌子上的東西到是很零碎,有古籍,有字畫,還有一些沾着些許灰塵的古董瓷器,古兵器也有幾樣。
周圍就有人嗤笑:「怎麼在這兒賣?」
國子監還有幾個書院旁邊。按說就是賣東西,也是賣書的多。
店小二顯然早了解過,笑呵呵作揖問好:「這書生說是今年又名落孫山,家裏的產業都賣得差不多,只剩下些祖上傳下來的字畫玩物,乾脆拿出來換銀子,準備再苦讀一年。我們掌柜的也是看他斯斯文文。人又可憐,就讓他在門口擺攤了,不過這書生可不怎麼會做生意。笨拙不堪,連叫賣都不會,這都兩天了,也沒做成幾次生意。今天說是又新拿了一些字畫,看樣子還真能賺得到錢?」
這會兒就有兩個富貴公子哥兒立在攤子前面。看樣子還起了紛爭。
其中一個就是薛小侯爺。
另外一個竟然是夏世傑……
兩個人都相中一卷古畫。
&你這人怎麼回事兒,懂不懂規矩,我正看呢,你搶什麼?」薛柏橋一揚眉。臉上就帶出幾分怒氣。
夏世傑很隨意地笑了笑:「若是您已經買了,夏某自然不會奪人所好,可您既然沒拿着銀子。那夏某出手,到也沒什麼吧。」
&
薛柏橋氣得臉上飛紅。
他到也不是非買不可。就是一看夏世傑要爭,他就不爽快了。
不過,那書生瞧着到更想要現錢,嘆了口氣,低聲道:「公子見諒,雖然您是先來,不過小生需要銀子急用>
薛柏橋的臉上頓時一黑。
紅塵舉目遠眺,看那畫看得不是很清楚,畢竟離得遠,不過因着是正上方,到也看到一點兒,畫明顯是經過做舊處理的,還是很粗糙的處理方法,只有不懂行的人才能被矇騙過去,稍微懂一點兒鑑定,哪怕半個行家,怕也不會要這種破爛玩意。
不過……紅塵掩住唇,撲哧一聲,眼珠轉了轉,高聲喊道:「小侯爺,您今天紅光滿面,很有福運,東西就別買了,快上來喝杯酒,好讓我也沾一沾運氣。」
薛柏橋一抬頭,看見紅塵,臉更黑,不過,還是放下手裏的畫卷,老老實實登樓,進了門一屁股坐下,氣哼哼灌了杯酒:「你請客,我要吃你親手做的!」
紅塵笑眯眯搖頭:「是該你請客,今天這頓飯你來結賬。」
薛柏橋:「……」有這麼欺負人的麼?想要的畫沒到手,讓眼前小妮子的親哥奪了去,他還得請客?
紅塵卻是一本正經:「你今天運氣這麼好,不破點兒財中和一下可不好呢。」
薛柏橋一頭扎桌子上:「我運氣好?你是沒看見,那幅畫……」
&見了,有夾層嘛。」紅塵笑了笑,那畫比尋常的畫作稍微厚重些,看邊緣,看質地,應該是兩張畫紙黏在一起了。」
薛柏橋猛地一拍腿,紅光滿面:「對啊,你看看,外頭還做了一層偽裝,裏面肯定有好東西,我這麼多年買古董,從來是虧本的時候多,今天讓我撿一個漏回去,看林旭那混球還埋汰我不!」
林旭經常叮囑,讓他去買古董什麼的,身上只帶一兩銀子,千萬別多帶,反正就是被騙了,騙個一兩半兩的對他也不算什麼,只當拿去施捨乞兒便是。
薛柏橋一想起來就生氣!
紅塵臉上的笑意更濃:「所以啊,你都能看得出來那畫做了手腳,裏面保準是垃圾,不買才對,買了又得破財,看看,你今天差點兒就買了,結果身上沒錢,還有人出來幫你擋災,這運氣還不算好?」
薛柏橋一怔:「你是說?」
紅塵低聲笑道:「前陣子酒樓說書先生說了個我寫的本子,有一人一時好心,買了乞兒的一幅畫,結果不小心濕了畫,竟發現後面貼着另外一幅,那幅竟是名作,他也因此大賺一筆,買了藥回去給母親看病,我看啊,這書生八成是聽了說書先生的話,才動了這等歪腦筋。」
薛柏橋撲通趴在桌子上,懶洋洋地不肯吭氣。
他也是聽了說書先生的故事,這才一下子就發現剛才那幅古畫的不同尋常,還真以為自己走了運,沒想到竟是遇見了騙子!
一轉念,他又想起夏世傑來。
&嘿嘿,夏世傑那混球這會兒洋洋得意,回去非得氣死不可,那幅畫雖說不算貴,只要八十兩銀子,可誰不知道過兩天是鄒老太爺的壽辰,他老人家太貴的禮物不收,到是喜歡點兒稀奇古怪的,說不得他就是給那位老人送禮。」
聞言,連紅塵都搖頭:「希望他長點兒心,提前撕開看看,別直接送才好。」(未完待續。)
...&小說閱讀網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4s 3.918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