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朗卻是搖搖頭:「不管是爹還是娘的問題都不大,站不穩腳的,想要扳倒你的可能性不大,三皇子現在也被二皇子和陛下壓制着,沒有那麼猖狂的膽子,他們的目的,更像是將你牽絆住。」
若是宋睦的爹娘出了事情,時間不用太長,只要拖過三個月,宋睦需要上任的時間,那麼京城內的三皇子就有了許多可操作的空間。
而如果是為了拖時間的話。
「他們的目的是邊關的駐軍。」
若是宋睦沒有按時上任,那就會被撤職查辦,這個時候三皇子只要將自己安排好的人插進去,邊關的駐軍就輕輕鬆鬆的拿下了。
至於宋睦面臨的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就不關他們的事情了。
甚至是,宋睦的下場,也一併是那些人算計的一關。
杭鳶聽的倒吸了一口氣,眼淚都快被嚇出來了,她不笨,馬上分析出來他們話若是真的話那樣的後果了。
而杭鳶也因為這倒吸一口氣暴露了自己。
宋睦和夜朗對視一眼,眼裏都是無奈,各自走過去,將自己的女人拽到一邊。
宋睦見杭鳶都要哭出來了,更是心疼的不行,將人攬在懷裏拍了拍。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杭鳶咬着唇,攥緊宋睦的懷裏緊緊的抱着他。
他們經歷了那麼多磨難,四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了,為什麼就是有人見不得別人好呢?
越想杭鳶越難受,將頭埋進宋睦的懷裏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和杭鳶這種依附在自己丈夫身上才能過活的菟絲花不一樣的宋星辰,她眨着大大的眸子看着夜朗,那意思是再明白不過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要讓夜朗主動將事情交代了。
夜朗伸出手去蒙她的眼,被這麼盯視着夜朗就想要把自己的心掏出來全塞給她,哪裏還有隱瞞什麼的想法。
宋星辰沒有躲開,卻是在夜朗的手蒙上自己眼睛的一瞬間張開嘴,將他的手掌死死的咬住不鬆口。
夜朗即使在堅韌的肌肉被咬到手也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夜朗伸出手摩挲着她的下頜,想要讓他張嘴,宋星辰卻是發了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張嘴,乖,別磕到你的牙。」
宋星辰的氣一下子被放了個徹底。
鬆開了嘴,夜朗還摸索着:「牙酸嗎?」然後蹙着眉一臉的不捨得。
仿佛肉硬了點嗝到了宋星辰都是他的錯一般。
宋星辰突然感覺到羞澀,伸出手撓了撓頭髮,然後小聲嘟囔:「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
夜朗的笑越發的明顯了。
「你這麼好,怎麼可能寵的壞。」
宋星辰臉更紅了。
突然間想起來什麼換過頭瞪他。
「你不要妄想轉移話題。」
夜朗無奈的一笑,伸手撫了撫她的發。
「傻丫頭,你只要快快樂樂的就好了,這些事情不是你該承擔的。」
宋星辰眼睛危險的眯了一下:「你忘了我們說過的話,我們是平等的,而且,即將遭受危險的人是我的親身爹娘和哥哥,你憑什麼瞞着我,讓我當個傻子一樣?」
見宋星辰是真的要炸毛了,夜朗只得退讓了一步。
「唉,這件事情我告訴你可以,但是,你不要激動。」
宋星辰點點頭。
「三年半前,你哥哥進入邊關唐大將軍的麾下,當時的他只是一個小兵士卒,哪怕殺敵在英勇想要晉升也是困難重重,而唐將軍正好是當朝皇后的親父,二皇子和昭陽公主的親外公。
但是宮裏卻還有一個頗為得寵的安貴妃,貴妃家也是有權有勢的簪纓世族,安貴妃育有三皇子,和二皇子只相差了兩歲。
等到皇子們都長大了,貴妃的心也大了,想要廢后,也想要讓二皇子徹徹底底的失去儲君之位。
而只要唐老將軍活着,他們的陰謀就很難得逞,於是,安貴妃便想了一個惡毒的法子逼迫唐老將軍在半年之內斬了屢次犯境敵國的將領,但當時我大周勢弱,敵國勢強的情況下想要完成可能性基本為零。
這個時候,你哥哥站了出來,組建了傳說中的宋家軍,並且在一年後獨自前往敵國。
我是在走商的過程中見到了二哥,而突然離開,也是得到了宋睦有危險的消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親手割掉了敵國老皇帝的腦袋。
老皇帝並沒有兒子,敵國大亂,這才給了大周喘息的時間,唐將軍也保住了,不過安貴妃和三皇子卻將你二哥劃為了二皇子黨派。」
這中間夜朗隱瞞下了自己曾經做的事情。
宋星辰蹙眉:「所以,上次哥哥中毒,也是三皇子做的?」
「對,在他們看來二哥受封並且得到兵權對他們影響頗大,所以乾脆對二哥下毒。」
宋星辰倒吸一口涼氣,恨的咬牙切齒,若不是自己有空間裏的靈泉,二哥已經……
所謂的朝堂傾軋,也不過是一己之私,為了權利為了欲望舉起的砍刀而已。
「那這一次呢?」
「若這件事情能快速的解決,說明很可能只是宋老太太的個人行為,若不然……這個背後,就很有可能有安貴妃和三皇子的影子。」
「是為了哥哥手裏的兵權,對吧。」
夜朗點點頭。
「可惡。」
宋星辰腦海里快速轉着念頭,很可能是安貴妃的人到了鎮子上暗中做的事,既然宋老太太那頭出了問題,那麼這段時間宋家宋呂氏的事件很可能就是他們下個突破口。
「呂家……」
夜朗點頭:「我知道,我會派人看着的。這個時候不適合打草驚蛇。」
宋星辰也了解這個道理,於是沉默了下來。
其實他們都知道,宋三山的問題並不嚴重,嚴重的,卻是在京城方面了。
時間到了宋星辰和夜朗親自送宋三山去縣衙,而宋呂氏和杭鳶則是從縣衙的後門進去。
而這個時候王捕頭也走了來,剛好和宋三山碰在了門口。
王捕頭鬆了一口氣,對着宋三山拱了拱手。
「宋員外,得罪了。」
宋三山笑了笑:「你也是按照規矩辦事,沒事。」
宋三山轉過身對着夜朗和宋星辰擺擺手:「回去吧,沒事。」
夜朗點點頭,拉着宋星辰轉身離開。
而王捕頭也帶着宋三山進了縣衙。
等到縣衙門口的人都離開,暗處的人才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從懷裏掏出來一個鴿子放飛,隨即跟了上去。
等放飛了鴿子,那人又跟着夜朗過去,確定夜朗和宋星辰已經離開了縣城才轉身離開。
離開縣城許久宋星辰緊緊的抓着夜朗的手搖晃。
「走了嗎走了嗎?」
夜朗反手抓住宋星辰的手:「走了,別擔心,我在呢。」
他們在縣衙外的一幕不過是一場戲,為的就是釣魚,若是魚出現了,那就證明了他們的猜測是正確的。
若是魚沒有出現,那這件事情就簡單了。
而現在,他們最不想要發生的事情還是出現了。
「我們先回宋家村,二哥會見機行事的。」
宋星辰點點頭:「好,那明天得早點來啊。」
「恩,我陪你。」
而縣衙,王捕頭也將今天調查取證到的證詞並且連證人都找到了,交到了杭大人的手裏。
杭大人的右手邊就坐着宋三山和宋睦。
杭大人看完鬆了口氣,將證詞遞給宋三山和宋睦。
宋睦見證詞裏說的都是真相,而作證人還是村長已經宋家村的村名。
安貴妃可以控制一些人,但是她沒辦法控制所有人,所以這份證詞沒被做手腳。
「看來,只是為了單純的絆住我的手腳。」
這件事情也是可以想來的。
宋睦是皇帝親封的將軍,剛冊封就出這樣的事情,細細查下去不一定查不到有人背後搗鬼,所以安貴妃的人手也不敢伸的太長,現在只要將邊關換上他們的人就好,至於宋睦的命,暫時還是娶不走的。
宋三山看完嘆口氣:「辛苦杭大人這大晚上還在為宋某奔波。」
杭大人拱手。
「哪裏的話,這都是杭某應該做的,身為父母官,還百姓清白才是杭某的職責所在。」
現在兩人打着官腔,也不說什麼親家不親家了。
宋睦卻是開口。
「岳父大人,請王大人將我父親帶下去吧。」
這個帶下去自然不可能是廂房了,而是牢房,在古代,只要是被告人被抓住都是先要進牢房,再審問的,這一遭是避免不了的。
再加上杭大人和宋三山的關係,更是省不掉,甚至得大張旗鼓的讓越多人知道越好。
安貴妃不是針對杭大人一家,但該避諱的還是要避諱的。
杭大人:「我親自送宋員外過去,睦兒,你岳母知道這件事情……脾氣有些沖,你也去看看吧。」
宋睦感動,對着杭大人鞠了一躬:「那就有勞岳父了。」
杭大人將宋三山送進去,這可以說是很給面子了,關的環境也自然會好數倍,雖然是一晚上,但是宋三月遭罪他也是心疼的。
「無礙。」
杭大人帶着王捕頭帶着宋三山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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