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縣太爺,宋陽這幾年的政績做的不錯,尤其是百姓們對其更加擁護,都捨不得宋陽調走,在得知宋陽即將奉旨回京後,百姓們更是自發送上『青天縣令』的匾額,以表示對宋陽的肯定。
縣衙的衙役則是護送宋陽去驛站,也算是全了大家的三年的交情。
可誰知道出城不過五里地,便遇到流匪,前來的捕快不過四人,外加一個趕車的車夫,便只有宋陽和他的書童。
眼看着捕快被快支撐不住,宋陽站在車轅上高呼一聲,「爾等若為劫財,一切財物盡可拿去,無需傷人性命。」
「宋大人此言差矣,我等雖然喜歡錢財,可這次卻是為了宋大人而來,還請宋大人能隨我們回去小住幾日,也好讓我們的地盤能夠生輝不是?」土匪做了請的手勢,並未讓手下人住手。
宋陽挑眉,目光掃過雙方的人數和受傷情況,不顧書童阻攔跳下馬車,揚聲道:「這些俠士只是想請本官去做客,楊捕頭與眾位兄弟不必再戀戰,速速回縣城去做你們該做的事。」
「公子!」書童急的直跺腳,卻也知道自家主子是勸不動的,一咬牙也跳下來跟着。
「大人!」楊捕頭四人齊聲疾呼,奈何宋陽已經朝那土匪走去,他們根本阻攔不得。
「請帶路。」宋陽禮貌的開口,並未因對方的來意而有絲毫的情緒外泄。
土匪頭子讚賞的笑了一聲,打了聲口哨,便見那些流匪迅速聚攏,將宋陽主僕圍在中間,快速的朝一座小山方向而去。
「老大,這可怎麼辦?宋大人到了他們手裏,還能有好嗎?」一名年輕的捕快焦急的詢問。
「回城。」楊捕頭畢竟經驗豐富,當機立斷的跳上馬車,將已經嚇呆了的車夫推到車廂里,衝着幾人喊道:「快些回去搬救兵,決不能讓他們害了宋大人。」
且不說這廂情況如何,京都二皇子府邸內,御醫剛剛向周灃回報完二皇子妃的情況。
因為失血過多,胎兒自是未能保住,且二皇子妃再也不能有生育的可能。
不知為何,周灃聽到這個消息後竟鬆了口氣,但面上卻是沉痛不已,只揮手讓御醫進宮復命去,自己則是坐在大廳里一整夜。
儘管對二皇子妃厭惡至極,可這個流失掉的孩子卻是周灃的第一個血脈,且是嫡系血脈,這樣的衝擊於他而言是沉重的。
皇室之中,得帝王心者得上位機會,可子嗣亦是重中之重,若非有這樣的意外,周灃必然要護這個孩子周全。
只是一夜時間,二皇子府痛失皇孫的消息便傳遍了京城,周灃夫婦顯然成為被同情的對象,可那些政敵卻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皇帝對周灃的重視眾所周知,若嫡皇長孫出生在而皇子府,那麼儲君之位便沒有任何懸念了。
於是,市井內有了新的流言,二皇子心術不正而被上天懲罰,導致這個孩子不能來到人世。
「這幫混蛋,都當朕是老糊塗了嗎?一個個的恨不能把皇室的臉面都扔到地上踩踏,非要逼的老二退出爭儲,最好再一蹶不振,才能讓他們滿意嗎?」御書房內的皇帝氣的鬍子直顫,剛剛收到的密折被扔到地上。
伺候在御書房的太監都垂下頭,帝王之怒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來人,傳朕口諭,大皇子辦事不利,反思三個月。三皇子荒唐無術,勒令其禁閉半年。」皇帝一怒之下給兩個皇子加以懲戒,用來堵住那些政黨之口,頓了一下難掩心痛的道:「二皇子痛失愛子,放假十日,為朕那無緣的小皇孫操辦法事,賜二皇子妃百年人參一支。」
說完,皇帝便靠在龍椅上,長長的嘆息一聲,合上的雙目不知斂下了多少情緒。
後宮內,皇后面有倦容的倚靠在軟榻上,周瑾一改往日開心果的形象,坐在軟榻旁的小凳上,眼眶泛紅。
「母后還是吃些東西吧,這個時候二哥一定很傷心難過,若母后病倒了,二哥豈不是更要不好過了,父皇和我也會心疼的。」周瑾低聲勸着,帶着幾分哭腔。
「母后一直盼着這一日的到來,可尚未來得及高興,還沒未小皇孫準備些什麼,那孩子就這麼……」皇后哽咽的說不出話來,眼眶一紅,忙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昭陽,母后雖是國母,可這個時候卻什麼也做不了,母后救不了自己的孫兒啊。」
周瑾聽的心酸又心疼,可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撫,只能默默的陪着皇后。
二皇子府出了這麼大的事,宋府自是也知道消息的。
宋星辰自從聽到消息後便坐立難安,直到夜裏見到夜朗,忙拉着他的手問道:「夜朗,二皇子妃的事不會是你做的吧?」
「我還沒本事把手伸到二皇子府中,否則倒是不介意這麼做。」夜朗毫不隱瞞自己的心思。
宋星辰鬆了口氣,拍拍胸口道:「還好不是你,否則定會引火燒身的,不論是二皇子還是那位,都不會允許皇室血脈無緣無故的沒了,幕後的人一定好過不了。」
夜朗沒有回答,而是冷笑一聲,他倒是要等着看看罪魁禍首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宋星辰說完,忽然鬆開夜朗的手就要往外走。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夜朗問道。
「我要去問問二哥,這事是不是他做的,要真是二哥做的,咱們必須要提前準備,否則宋家會有滅門之禍。」宋星辰心裏的不安再次湧上來。
「不是二哥。」夜朗一把拽住宋星辰,搖頭道:「按照二皇子妃出事的時間來算,二哥也沒有時間去安排。」
「真的?」宋星辰狐疑的問道。
以宋家人護短的性子,什麼都不做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儘管動了皇嗣是很不理智的事。
「傻丫頭,你這顆腦袋瓜該不會是進水了吧?莫說與皇室為敵的後果不是我們能承受得起的,便是對一個尚未成型的孩子下手,這也不是我們做事的風格,難道你還不相信自己的男人和兄長嗎?」夜朗故作受傷的看着宋星辰,鬆開她的手落座。
「當然不是。」宋星辰立即搖頭否認,「只是這件事來的太湊巧了,我一時想差了。其實,我也是擔心你們,怕你們為了我做了不該做的事,賠上了自己和家裏所有人。」
「傻瓜。」揉揉宋星辰的頭頂,夜朗寵溺的道:「若真到了那日,就算與天下為敵,我也要護你周旋。可要護你一生一世,所以我必須要三思而後行,決不能為了一時的仇怨,而讓你的後半生無依無靠。」
「不許說這樣的話,你說過要陪我一生的,一定要說話算數。」宋星辰急忙捂住夜朗的嘴,「夜朗,我總覺得這件事不會這般就了了,你說二皇子妃那麼恨我,會不會拿着這件事做什麼文章?」
夜朗挑了挑眉,心中警鈴大作,嘴上卻是安撫道:「不會的,真不知道你這顆小腦袋瓜是怎麼長的,就不怕想的太多會不長個子。」
「女人嘛,又不需要頂天立地,長的那麼高有毛用啊!」宋星辰哼了一聲,嘟嘴坐在一旁。
嬌小的個頭是宋星辰心裏的一道傷,她想要的是前世一米七五的身高,想要魔鬼般的身材,可這輩子卻只能向一米五八看齊了。
好在這個年代的女子普通不高,一米五八也算得上中等,否則宋星辰絕對會嘔死。
抬頭看人的悲桑,大個子的人永遠不會懂。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宋星辰便與周公約會去了,夜朗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細心的為宋星辰攏了攏鬢角的碎發,這才消失在夜色之中。
若非宋星辰提醒,夜朗倒是忘記了二皇子妃可能會利用失去的孩子做文章一事,現在知道有這個可能性,自然是要預防一番。
宋睦夫婦的房間裏,扶着杭鳶在屋裏走了幾圈後,宋睦便扶她上床休息。
因為杭鳶一路舟勞,身子有些虛,即便是家裏很注意為她調理,依舊比不得第一胎時的健康紅潤,讓宋睦很是掛心。
「相公,你可是有心事?」杭鳶每日足不出戶,身邊伺候的人都是精挑細選的,自然不會知道那些不好的消息。
「有些公務還要處理,所以分心了,娘子不要怪罪才好。」宋睦故作書生那般作揖賠罪,惹得杭鳶嬌笑一聲。
「知道你忙,但也要注意身體,以後公事處理不完,讓下人回來稟報一聲便是,我這裏有丫頭婆子伺候着,無需你這般奔波。」杭鳶笑完之後,不舍的撫摸着宋睦臉上的胡茬,「這幾日連刮臉的時間都沒有,相公在邊關的時候也不曾這般忙碌,在京城倒不如在邊關自在了。」
「那等幾個妹妹出嫁後,我便向皇上遞摺子,爭取回邊關去。」宋睦溫和一笑。
「我就是那麼一說,你可別當真。」杭鳶忙改口道:「邊關雖然自在可也危險,家人又不能陪在身邊,哪裏有在京都好,想要置辦什麼也方便,還沒有漫天的風沙,吹的人出門只能戴維帽……」
聽着嬌妻細數邊關的種種不好,宋睦臉上的笑容越發真摯,他很清楚杭鳶並非不喜歡在邊關的日子,想要留在京城,只因這裏有家人。
「鳶兒,這輩子能娶你為妻,是我宋睦最大的幸事。」將愛妻攬入懷中,宋睦情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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