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睦見到杭航主動走過來,拱了拱手:「岳兄。」
杭航一甩手:「別這麼文縐縐的了,咱倆都不習慣。」
宋睦也沒有介意,繼續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杭航看了看周圍,有些為難的開口:「可以和你單獨說嗎?」擺明了外面不合適。
兩人便來到杭航的書房。
杭航糾結了半天,宋睦也不出言打斷他,然後見杭航突然對着宋睦行了一禮,姿態可以說是放的十分的底了。
「這是代表家母像你賠罪。」
其實杭航完全不用如此,子不言父母之過,就算是杭夫人當着宋睦的面說了對杭鳶的那些話,宋睦也就只有聽着的份,但若是那錙銖必較的,絕對會記恨杭鳶。
杭航這行為更多是為了杭鳶。
宋睦心裏其實並沒有杭航擔憂的那般,但是對於杭航真心疼愛杭鳶的心很滿意。
宋睦還了一禮:「岳兄不用這樣。岳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而已,杭鳶是我的妻子,我必定會好好的護着他。」
杭航心徹底放下,也沒有揪着這個話題,而是將話題岔開:「你們想要要如何應對了嗎?現在外面的形式有逆轉的跡象,是個好時機。」
宋睦卻是神秘莫測的一笑:「此事,不急。」
不急個捶捶。
杭航就算紈絝也知道這事情其中的危險性,這裏竟然還有人大言不慚的說不急?
宋睦也沒打算徹徹底底的瞞着杭航,所以開口:「這事情我心裏有數,不會出岔子的。」
這就變相保證了事情遲早都會解決,已經找到辦法了。
杭航知道宋睦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既然這麼說,自然是有自己的辦法,也算是放下心來。
「多謝岳兄惦記。」
杭航卻是將門踹開走了出去:「客氣客氣。」
宋睦無奈一笑,出了門繼續去做因為杭航出現被打斷的事情。
宋睦來到宋夫人門口,裏面聲音很小,稀稀疏疏的,明顯是兩個人在說話,但卻是壓低了聲音的。
「夫人,您彆氣了,小姐不懂事,您別把自己氣壞了。」一個婆子勸說着宋夫人。
而宋夫人卻是情緒激動:「那個不懂事的臭丫頭,真是操碎了我的心啊。」
「夫人,要我看,您啊什麼都不用做,若是這宋家真的完了,咱家小姐從小嬌生慣養的,怎麼可能受得了那樣的罪啊,肯定就乖乖自己回來了,您這樣還讓母女感情越發的生疏了起來。」
宋夫人卻是搖搖頭:「這宋家,哪那麼容易完啊。」
婆子的聲音狠毒了起來:「娘娘可是縣太爺的夫人啊,只要您說一句話,這宋家的罪名不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麼,只要宋三山的罪名釘死了,大周的律法,有罪身者,三代不得為官,夫人,您可要想要,這只是一個將軍夫人,那邊,可是三皇子的側妃啊。」
宋睦的拳頭死死的攥住,那一刻怒氣將他整個人圍繞住,他差點就破門而入了,但到最後一刻他忍了下來,將情緒調理好,一臉淡然的敲了敲門。
屋子裏的聲音立刻消失不見了。
宋睦推開門走了進去就見杭夫人和一個婆子在屋裏,然後將自己和杭鳶要離開的消息說了出來。
杭夫人憋着氣:「呵,也是,你們若是還有點自尊也是住不下去的,不過,你走可以,杭鳶得留下。」
宋睦冷笑一聲:「岳母怕要失望了,杭鳶已經是我的妻子,是宋杭氏,就算我死了,她也是我的原配之妻。」
「你……」
說完宋睦轉身就走。
他沒有想到,安貴妃的手已經伸到了杭家。
真是……夠長啊。
最後宋睦也沒有和杭鳶說過偷聽到的事情,如果他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憑什麼擁有她。
宋睦帶着杭鳶整理好兩個小包裹東西基本就沒什麼了,然後拎着小包裹就搬到了宋家。
到了宋家,剛一進房間,雖然沒有多少人氣,就連家具都有一些木材的味道,但是杭鳶就是莫名覺得舒服。
「還是家裏舒服啊。」
杭鳶躺在床上讚嘆一句。
宋睦的心徹底軟了,她這是真的把宋家當自己的家裏了。
俯下身去親吻着杭鳶的唇,杭鳶欲拒還迎的掙扎了幾下,最後乖乖的不動了。
半晌之後宋睦還是起身,親了杭鳶的臉頰一下。
「你休息一下,我要去找大哥他們商量事情了。」
杭鳶羞的用被子蒙住臉一個勁的點頭。
宋睦來到書房,宋陽夜朗還有周灃都已經在了,周灃自然是坐的主坐,手裏還寫着一份信函。
等寫完了才將信函封了起來,沒有刻意給幾人看,但也沒有避着幾人。
「這份信會快馬加鞭的送到京城父皇的手裏。」
宋陽宋睦和夜朗齊齊站起來拱手:「有勞殿下。」
周灃走到窗口往出一伸手,便有人出現,將一份信拿走,只是,門口的暗衛卻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周灃請的問道:「怎麼了?」
「殿下,有人在外面偷聽。」
周灃楞了一下,若是心懷歹意的暗衛是不可能匯報給他的,而這個時候能躲起來的人是誰也能猜到。
「昭陽來了?」
暗衛:「不是公主殿下。」
夜朗蹙了蹙眉,宋陽卻是直接笑了起來:「那必定是家妹星辰。」
周灃無奈的一笑,那眼裏多了一些寵溺和無奈。
這種表情之前周灃多數是在對周瑾無奈的時候才會出現。
但現在,想起來那個比周瑾還鬧騰的宋星辰卻也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無奈且寵溺的心情。
夜朗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心裏咯噔一下。
他不能任由周灃將這種情緒繼續蔓延下去,更不能讓他發現這情緒的變化。
這太危險了。
「請殿下見諒,我這就去把她帶走。」
周灃卻是拜拜手:「算了,讓她進來吧。」
原本在外面十分心虛的宋星辰聽到周灃的話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推門進去。
「這件事情出主意的有我一份,不能因為二皇子來了就不帶我玩了吧,對吧。」
為了留下宋星辰毫不吝嗇的對着周灃露出一個笑。
周灃看着她的笑也自然而然的回了一個微笑。
夜朗身體稍微挪動,擋住了兩人的視線交匯,然後伸出手抓住宋星辰的手。
「別鬧,乖一點。」
兩人之間的對話親密許多。
周灃不知道為何,看到這一幕感覺莫名刺眼,但是卻也並沒有多想。
宋星辰瞪了一眼夜朗,但見夜朗有些不高興了,也不敢太過分的造次了。
「星辰既然已經進來了,這個點子也是你想的,你有什麼想法呢?」
宋星辰越過夜朗走到桌子旁。
「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也是時候收網了,首先,讓事情發酵,要是宋老太太和呂家人來鬧一次就好了。」
周灃一下子來了興趣:「遇到這種事情所有人都是避之不及的,你為何還盼着他們來鬧一場?」
宋星辰抬頭看着周灃:「殿下聽過一句話,叫做破後而立嗎?當被逼到絕路上的時候,才能真正的翻身。」
周灃眼睛暗了一下:「這是賭博,太過於冒險。」
宋星辰卻是眼神堅定:「若這件事情不一次性解決掉,不將事情最大化,不讓宋家徹底從這件事情里擺脫出來,那麼我爹不孝,我娘不結的名聲就要跟着宋家一輩子,這對於宋家來說才是冒險,用宋家一輩子的聲譽冒險,更是拿宋家後代子子孫孫冒險,時不待人,錯過了這次機會,想要尋找到下次機會,卻是難上加難的了。」
宋星辰有理有據,直說的周灃心胸激盪。
他突然笑了起來:「你這小丫頭怎麼不是男兒身,若是男兒身,吾必定招你進朝堂,做大官。」
這話明擺着就是誇讚宋星辰的,宋星辰眼睛眯了起來。
「那可不,我可厲害了,這和是不是男兒身沒有衝突,人的價值不已所在什麼地方而體現,而是做什麼事情的身上而體現,三百六十行,這行行都能出狀元呢。」
這下屋子裏的幾人都笑了起來。
「你這鬼靈精丫頭。」
宋陽笑罵道。
夜朗嘴角雖然掛着笑,但是心裏的隱憂卻也更大了,自己的女孩越來越優秀,開始綻放獨屬於她的光彩了,自己……還受得住嗎?
但隨即他又攥緊拳。
守得住如何,守不住又如何,總是,是他的,就一輩子是他的。
「說得好。」
周灃站起來甚至還鼓了兩下掌。
「下面你說什麼我們就按照你說的來做,如何?」
宋星辰瞬間慫了:「我先聲明,我只出概念性意見,具體要怎麼操作,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了。」
她可不會傻到自己大包大攬,那是笨蛋才做的事情。
夜朗笑出聲,彈了一下她的腦袋:「侃侃而談的是你,現在臨陣退縮的也是你,你這小丫頭怎麼這麼難搞定。」
宋星辰將夜朗的手扒拉下來抱在懷裏。
「略略略,就這麼難搞定,怎麼,你有意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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