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暉打算在學了手藝之後,自己回家去修補那些舊家具,他並不想把這些舊家具拿出來找人去修補,因為俗話說財不露白,像那兩張黃花梨的香幾,算得上珍貴了,如果拿出來被有心人盯上的話,總是一個隱患。
另外,他在家裏修補這些舊家具,也算得上一種休閒,一種修身養性的方式,跟畫畫、寫字有異曲同工之妙。
在找了幾家木器廠之後,蘇星暉終於找到了一些滿意的木料,他把這些木料買了下來,帶回了家,準備把家裏的舊家具都給修補一下,多的木料,可以自己做一些手串什麼的,自己用來把玩一下,有多餘的還可以送給朋友。
這些木料價值不菲,不過也在蘇星暉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而且,有於銳志陪着他,這些木器廠的老闆也不敢騙他,所以,他也沒有還價,直接把這些木料給拉回了家。
另外,他還買了一整套木工工具,包括切割機、砂輪等打磨機械都買回了家,反正家裏的房子多,他就專門在後院騰出了一間房子,作為他做木工的工作間。
陸小雅看他忙得不亦樂乎,她問道:「你還真打算做木工啊?你會做嗎?」
蘇星暉道:「我小的時候,在我姑爹家裏,我姑爹教我做過木工,不過有十來年沒做過了,這兩天,我在幾個木器廠又跟那些師傅學了點,我想把家裏那堆舊家具給修復一下。」
陸小雅有些奇怪的問道:「家裏那堆舊家具還有價值嗎?」
蘇星暉道:「你可別小看了那堆舊家具,裏面有兩張香幾,看上去破破爛爛的,實際上是黃花梨的,很有可能是明清家具,如果修復完成了,弄不好可以賣上百萬呢。」
陸小雅不由得咋舌:「上百萬?那不是比咱們家這個院子還貴?那個原來的主人豈不是虧大了?」
蘇星暉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自己走了眼嘛,不過這兩張香幾估計在動亂時期被折騰得不輕,沒被劈柴燒了就已經是幸運了,他看走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也是看了好久才能確定是黃花梨的。」
陸小雅雖然有一些驚訝,不過呢,她天性並不貪財,而且家裏的錢也不少了,她覺得夠用就行,所以這兩張香幾雖然值錢,但是她也沒太當回事。
她倒是對蘇星暉會木工活很感興趣,她還從來沒見過人做木工活呢,她便把牛牛牽着,看着蘇星暉做起木工活來。
蘇星暉最開始當然不會去修補那兩張香幾,那兩張香幾太珍貴了,他現在手藝還不怎麼熟練,當然不可能拿這兩樣東西來練手,他便找了一張民國時期的椅子,用來當做練手的東西了。
這張椅子缺了條腿,椅面上的皮面也破損了,蘇星暉打算重新做條腿給安上去,再重新刷一道清漆,然後把皮面給換掉,裏面填上海綿,就成了一張新椅子。
這椅子的樣式還是挺不錯的,很氣派,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氣象,而那堆舊家具里,這一套的椅子正好有十把,等到全部修復之後,再打一張樣式差不多的餐桌,以後有重要的客人來的時候,就可以在這套餐桌椅上吃飯了。
蘇星暉先弄了些尋常的木料來練手,那些硬木木料太昂貴了,就那麼一堆,幾千塊呢,用來練手的話太可惜了。
蘇星暉很久沒有做過木工活了,這一重新拾起來,還確實有一些手生,一條椅子腿做出來,有一些歪,他自己看了看,都不太滿意的搖了搖頭。
陸小雅在旁邊抿着嘴笑,蘇星暉道:「想笑就笑出來吧,確實太久沒做了,手生了,不過也是慢慢找到了一點感覺了。」
陸小雅道:「沒事,你慢慢做,我相信你能夠做好的,你能畫出那麼好的畫,寫那麼好的字,章也刻得好,做這木工活還做不來?」
陸小雅說得沒錯,畫畫、寫字、刻章都是手上的功夫,手越穩,就做得越好,蘇星暉的手已經足夠穩了,他想把木工活做好,那也只是時間問題。
蘇星暉點了點頭,又做起了第二根椅子腿,這一次他就做得比第一次強得多了。
蘇星暉做的第三根椅子腿就已經相當像模像樣了,跟那張椅子的其它三根椅子腿已經差不離了,只不過這條椅子腿用的材質跟其它椅子腿不一樣,所以不能直接安上去。
蘇星暉便在買回來的木料當中找到了跟那把椅子相同的木材,做了一條椅子腿,用砂紙打磨光滑之後,把這條椅子腿給安了上去,一把完整的椅子就出現在了他們一家人的面前。
牛牛拍着手笑道:「爸爸真厲害!」
蘇星暉道:「這還沒完呢,還得刷漆,還得換椅子的皮面,到時候啊,全部做好之後,就更漂亮了。」
陸小雅點頭道:「你確實很厲害,這椅子腿做得,跟原來的椅子腿一模一樣。」
蘇星暉道:「慢慢來吧,這東西,熟能生巧,做得越多,就做得越好。」
這天晚上,蘇星暉也就只修了一把椅子,這東西確實急不來,要慢慢來,反正他現在時間也很充足,不用着急。
沒兩天,他的任命下來了,他被任命為國家計委政策研究室的副主任了,他也正式成為了一名副司級幹部。
任命下來之後,蘇星暉把那輛奧迪車交到了經濟體制改革司的辦公室,然後去了一趟閻顯華的辦公室。
蘇星暉一進門,閻顯華便起身給他沏了一杯茶,然後笑着跟蘇星暉在兩張並排的待客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對蘇星暉道:「蘇副主任,恭喜恭喜!」
蘇星暉微笑着點頭道:「還要謝謝閻司給我的關照呢。」
閻顯華擺手道:「別客氣,這都是應該的,又不是我個人給你的關照,這是組織上安排的嘛。」
蘇星暉微微一笑,便端起茶杯喝起茶來。
說起來,他跟閻顯華的關係很是微妙,閻顯華的妻子跟蘇星暉算是有仇,不過要說有多深也說不上,主要是閻顯華的岳母蔣英慧對蘇星暉恨之入骨,這讓閻顯華在明面上不能跟蘇星暉太過親近。
不過呢,閻顯華跟蘇星暉並沒有什麼利害衝突,相反,他們在許多地方還有合作的餘地,所以閻顯華對蘇星暉一直還是挺友善,挺關照的。
蘇星暉也不願意結下這樣一個仇人,能夠跟閻顯華把關係搞好,他還是挺願意的。
閻顯華道:「政研室是個好地方啊!」
政研室當然是個好地方,在這裏,可以直達天聽,雖然主要是務虛,在這裏干長了的話,在履歷上沒有什麼優勢,但是能夠讓中央主要領導都對你有印象的話,想要飛黃騰達再容易不過了。
蘇星暉道:「嗯,確實還不錯。」
閻顯華道:「政研室主任老鄔跟我關係不錯,你去了那裏,他會關照你的。」
政研室主任名叫鄔建民,他跟閻顯華的關係確實不錯,兩人都在計委工作多年,只要不是有什麼嚴重的利益衝突,同事之間的關係總還可以的。
蘇星暉點頭道:「行,那就謝謝閻司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蘇星暉便離開了經濟體制改革司,去政研室報到了。
在政研室,蘇星暉辦了報到手續,便去見了鄔建民,鄔建民是一位年近五旬的中年人,身材高大,有一些富態,臉圓圓的,像一位富家翁多過於像一位學者,這跟蘇星暉想像中的有一些不一樣。
不過呢,鄔建民見人一臉笑,看上去很和藹,還是很有親和力的,他一見蘇星暉,便熱情的上來跟他握手道:「蘇星暉同志,歡迎歡迎,早就盼着你來了,聽說你是江城大學的研究生,理論功底很深,實踐經驗也很豐富,我們政研室,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啊!」
蘇星暉在江城大學讀的秦教授的研究生,已經畢業了,拿到了學位證書,雖然他去江城大學上課不多,不過呢,他的國學功底本來就很深厚,又有秦教授關照,拿個研究生的學位證書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現在蘇星暉也是堂堂正正的碩士研究生學歷了,現在他不管在哪裏工作,學歷上都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蘇星暉跟鄔建民握了手道:「鄔主任言重了,政研室都是專家,我初來乍到,是來學習的,以後還希望鄔主任多多指教!」
蘇星暉的話,讓鄔建民還是很受用的,這位年輕的蘇副主任,還是比較謙虛的嘛。
鄔建民既然是在計委政研室工作,自然也是南總理的親信之人了,他知道蘇星暉深得南總理看重,不過呢,就算這樣,他總是心裏還有一些不舒服,這當然是因為蘇星暉太年輕了。
鄔建民今年下半年就要滿五十歲了,他五十歲才是一個政研室的主任,可是這位蘇星暉,足足比他小了二十多歲,卻已經是政研室的副主任了,這讓這些為了這個級別奔波了一輩子的老機關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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