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梁洪生猶豫不決的樣子,那個剛才發話的年輕人臉色變得乖戾起來:「梁洪生,這事你想怎麼辦?就看着鄭少躺在這裏?」
梁洪生連忙說:「對,鄭少受傷了,咱們不能看着不管啊,先把他送到醫院裏去吧。」
梁洪生只想着趕緊把這事糊弄過去再說,要不然太令人尷尬了,旁邊道觀里那些香客們都圍了過來,越圍越多呢。
那個年輕人道:「這幾個打人的兇手你就不抓了?」
梁洪生道:「現在救人要緊啊!」
就在這時,一個三十來歲,油頭粉面的年輕人沿着靈錦觀的紅牆,從後面繞了出來,他一眼看到了梁洪生,連忙喊道:「我說梁廳,都幾點了?你不見陳大師了?陳大師的時間可緊,今天錯過了,再想有下一次,那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才約得上了。」
梁洪生眼前一亮,對那個乖戾年輕人道:「小張,咱們把鄭少抬着進去找陳大師吧,陳大師包治百病,一定能立刻把鄭少給治好。」
乖戾年輕人看了看那個鄭少,又看了看蘇星暉幾人,他猶豫着點了點頭道:「行,先把鄭少抬進去吧,不過這幾個人可不能讓他們跑了。」
他們幾人七手八腳的把鄭少給抬了起來,梁洪生指揮着他們跟着那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沿着紅牆往後面走去。
梁洪生走之前還用眼神暗示了他的幾個手下,讓他們先盯着蘇星暉幾人,雖然他不敢得罪謝書忱,可是他同樣也得罪不起鄭少這些人啊。
不過蘇星暉、於銳志他們根本就不想跑,他們還想看看那個什麼活神仙陳大師呢,因此,他們也跟在了梁洪生等人身後,向後面走去。
看起來,這位活神仙應該住在觀後,另有通道去見他。
蘇星暉耳力好,他聽見前面那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對梁洪生道:「梁廳,今天為了你們見陳大師,我可是下了血本啊,我交了十萬塊的香油錢。」
蘇星暉都不由得變色,這位活神仙還真能賺錢啊!這一個人就交了十萬塊的香油錢,那一年還得了?
梁洪生正心煩意亂呢,他看了看身後的蘇星暉幾人,小聲道:「行了,小胡,我知道了,以後不會虧待你的。」
這一行人的組合有些奇怪,不過現在也沒人會說什麼,他們沉默的抬着那個鄭少,很快走到了院後,果然,院後開了一個小門,門口守着兩個道士,不過這兩個道士可就不一般了。
他們膀大腰圓,滿臉橫肉,像保鏢更多過像道士,蘇星暉一眼就看到了他們手背上的老繭,他知道,這兩個人應該也是練家子,這雙手都是打沙袋打出來的。
小胡上前對兩人道:「兩位大哥,就是他們想見陳大師。」
兩人看了梁洪生他們一眼,懶洋洋的說:「進去吧。」
小胡連忙讓梁洪生他們進去,乖戾年輕人小張轉頭看了看蘇星暉幾人,對梁洪生道:「梁廳,讓他們也進去嗎?」
梁洪生對蘇星暉道:「你們能不能在外面等一下?」
蘇星暉漫不經心的說:「那我們可就走了啊!」
梁洪生頓時抓了瞎,這要不讓他們進去,他們要走誰攔得住?再說了,梁洪生也不敢讓人動粗啊,他還沒那麼大的膽子,好不容易這幾個人主動跟着他,那就讓他們進去吧。
於是,這個有些奇怪的組合便一起進了院子,這是一個並不太大的小院,大概一畝地左右,院子裏有幾間屋子,小胡帶着他們進了一間屋子,這間屋子大概有二三十個平方米,一進去,蘇星暉便看到有一個道士正在一個蒲團上面打坐。
這個道士大概三四十歲年紀,頭戴道冠,手持拂塵,雙眼緊閉,頷下一部長髯飄灑,面白如玉,五官端正,倒是好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在他身邊,還有兩位道童侍立着。
見了他這副模樣,蘇星暉暗自點頭,怪不得這道士能夠騙到這麼多人呢,賣相就已經先不錯了。
小胡恭恭敬敬的說:「陳大師,梁廳他們來了。」
這個道士便是那些香客們交口傳頌的活神仙陳鶴陽陳大師了,聽了小胡的話,他緩緩睜開眼睛道:「小胡來了?」
小胡便指着梁洪生道:「大師,這位就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姓梁,你叫他梁廳就好了。」
陳鶴陽搖頭道:「在我眼裏,沒有什麼廳長不廳長的。」
梁洪生連忙道:「陳大師,您不用叫我梁廳,就叫我的名字就好了。陳大師,現在我們有一位傷員,傷得挺重的,已經昏迷了,您能不能幫着治一下?」
小張他們連忙把鄭少抬了過去,放在了陳鶴陽的面前,陳鶴陽看到鄭少的臉上都腫了,腫起老高,他的手腕也腫成了豬蹄一樣,他有些發愣的問道:「他怎麼傷成這個樣子的?」
小張指了指蘇星暉道:「他打的。」
陳鶴陽面露難色道:「本來這點傷治起來還是挺簡單的,我發點功就能治好,不過呢,我前幾天去了京城,給一個大人物治了一下病,把功力全都用完了,現在功力全失,所以治不了了。」
小張道:「大師,那您的功力什麼時候能夠恢復?」
陳鶴陽道:「那個大人物患的是重病,腦瘤你們知道吧?本來只有幾個月的性命了,我給他發功,把他身上的腦瘤吸到我身上來了,我所有的功力都要對抗這腦瘤,直到腦瘤消失為止,至少需要幾個月吧。」
小胡在旁邊說:「陳大師經常到京城,給一些大人物治病,治好了不少人,每治好一個,他們都跟陳大師合個影,你們看看,那邊牆上掛的全都是陳大師跟大人物的合影。」
梁洪生、小張他們看向了小胡指的那面牆,果然,那面牆上貼着的都是陳大師跟一些大人物的合影,有大幹部,有大明星,還有大企業家,每張合影都放大到了幾尺大小,在合影下面還詳細的記載了合影的時間、地點,以及事由。
他們看得一愣一愣的,一個個對陳大師都是肅然起敬。
陳鶴陽謙虛的說:「其實我也不是因為他們是大人物才給他們治病,大人物和老百姓對我來說,都是一個病人,我也治好了許多老百姓的病,但是這些大人物吧,太客氣,我給他們治好了病,他們就非得拉着我跟他們合影。」
梁洪生點頭道:「陳大師,您給他們治好了病,他們感謝您也是應該的。」
陳鶴陽道:「前幾天我去京城,治好的那個腦瘤患者,你們知道是誰?說出來嚇你們一跳,那是一位開國元勛,要不是他為國為民做出了這麼大的貢獻,我也不會花費我全身的功力為他治病啊!不過這都是值得的,這一次給他治療了,他至少能夠再活兩三年。」
開國元勛?梁洪生他們幾個面面相覷,一個個都露出了敬畏的神情,如果陳鶴陽光是說,他們有可能不會相信,可是配上那面牆上那麼多的照片,他們就不得不信了。
那面牆上的照片裏,跟陳鶴陽合影的人有部長,有大家都認識的大明星,還有大企業家,這些可是做不了假的,他們跟陳鶴陽看上去都很親密,關係很好,有的還給陳鶴陽題了詞,說陳鶴陽手到病除,是當代華佗什麼的。
只有蘇星暉、於銳志和於若秋在旁邊聽了差點笑得肚子痛,還開國元勛呢,開國元勛能讓這麼一個江湖騙子治病?不過這個陳鶴陽還是很有一套的,至少能夠跟這麼多大名鼎鼎的人物合上影,這已經不一般了。
梁洪生道:「陳大師功德無量啊!能夠幫開國元勛治病。不過這位病人該怎麼辦呢?」
陳鶴陽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鄭少,他對一個道童道:「拿碗符水來。」
道童聽了之後,到後面去拿了一碗水來,這碗水也就是陳鶴陽所稱的符水了。
陳鶴陽用拂塵沾了一些水,輕輕的灑在了鄭少的臉上,兩邊臉一邊灑了幾滴,果然,鄭少悠悠的醒轉了,他"shenyin"了一聲,坐了起來
陳鶴陽問道:「你是不是覺得臉上很清涼?」
鄭少懵里懵懂的點了點頭,梁洪生等人都是一臉的驚訝,他們覺得這事太神奇了,其實呢,這事哪有那麼神奇?現在是深秋季節了,把涼水灑在臉上,能不覺得清涼嗎?
陳鶴陽又對另外一個道童道:「你去把我的清心散拿來。」
那個道童又去了另一間屋子,拿了一個小盒子過來。
陳鶴陽從盒子裏挖出了一團藥膏,輕輕的敷在了鄭少的兩邊臉上,還幫他揉了揉,然後問道:「現在沒那麼疼了吧?」
鄭少點頭道:「嗯,沒那麼疼了,還很清涼,這藥太有效果了。」
陳鶴陽點頭道:「那就對了,你的臉上灑了符水,又塗了我獨門秘制的清心散,最多三天時間,就能開始消腫,再過幾天,就能夠恢復如初了,不過這幾天不能吃那些上火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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