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起腳尖,在顧瑾臻的肩上煞有介事地拍了兩下,「沒關係,身份、面子什麼的,那要別人認可,願意給你才是你的,可實力是你自己的,有了實力,還需要別人承認嗎?」
「我也是這麼想的。」顧瑾臻答得一本正經,心裏十分熨帖。
果然是最懂他的,和他的想法都一樣。
「這個馬場是鎮遠侯的?」喬藴曦毫不顧忌地問道。
顧瑾臻點頭,沒打算瞞着喬藴曦,「明着是馬商的馬場,實際上是我外祖父的。」
喬藴曦有些奇怪,「這樣的話,不是這要弄個馬商出來。」
「不然你以為呢?」顧瑾臻挑眉。
麻煩。
喬藴曦明白鎮遠侯的用意,就是覺得麻煩。
顧瑾臻輕笑,「這個馬場每年提供兩千匹戰馬。」
「所以,這數目是多了還是少了?」喬藴曦問得很虛心。
注意力被顧瑾臻帶走,喬藴曦跟着他走到了馬場路口。
「掩人耳目的數字,皇朝的戰馬不可能這點數目,也不可能全由一個馬商提供。」
「是因為利益?」喬藴曦問道。
顧瑾臻站定,「利益是一部分,還有就是權力的制衡。」
稍微想一想,喬藴曦就明白了。
能做馬商的,都會先進行資格評估,相當於現代的政審,自身的財力是一部分,和朝中大臣的關係是一部分,還有最重要的是,沒有明顯的站隊。
至少不能在明面上支持某位大臣,某位皇子。
戰馬關係到戰事,戰事需要將領和士兵,將士和士兵的調動需要兵符。
兵符啊!
宮斗必備標配之一。
所以,還是和權利有關。
「在想什麼呢?」顧瑾臻抬手,在喬藴曦頭頂揉了兩下。
滑順的手感,簡直不要太舒服。
「說歸說,動手動腳地幹嘛?」喬藴曦歪着腦袋,警告地瞪過去。
這傢伙,果然不能給好臉色。
金柏金左右看了一眼,總覺得顧瑾臻和喬藴曦的相處模式哪裏不對,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出來。
馬場戒備很嚴,沒有專門的通行證,就是顧瑾臻都不能隨便進出。
顧瑾臻在晃了晃手裏的令牌後,帶着喬藴曦等人進去了。
入口處有十幾人,作用類似於現代軍區的哨兵,全副武裝,從身形上看,武功應該不低。
當然,偌大一個馬場,單憑這些人是不行的。
喬藴曦朝旁看了一眼。
幾匹黑色的馬匹栓在那裏,想是有突發事件時的交通工具,比如尋求增員的時候。
馬場有多大,喬藴曦並不知道,只知道一進馬場,顧瑾臻就帶着他們朝馬棚走去,也沒叫管事,湯圓直接牽出五匹馬。
顧瑾臻讚賞地看了他一眼。
「喬喬。」沖喬藴曦伸出了手。
喬藴曦沒多想,扶着顧瑾臻的手上了馬,隨後,顧瑾臻也上了同一匹馬。
把喬藴曦圈在懷裏,顧瑾臻的身體略顯僵硬,耳朵也不自然地紅了。
喬藴曦微微挪了挪身子,勉強選了個舒服的姿勢,緊張地拽着韁繩。
「喬喬,怕不怕?」柔柔的聲音拂在耳垂上,喬藴曦縮了縮脖子,指尖動了動。
「不怕,」她嘴硬地說道,「不過,你得慢點。」
習武不代表膽子大,她雖然興奮,可還是很注意安全的。
金柏金警惕地看向顧瑾臻。
這傢伙對喬喬有企圖!
因為金家子嗣的特殊性,金家的孩子都早熟,對男女之事知道的也比同齡人早,更何況,金柏金還經歷了被逼婚,更是有經驗。
一行人行進的速度很慢,喬藴曦縮在顧瑾臻的懷裏左顧右盼。
說來,這個馬場很隱蔽,是處低洼地帶,正好在山澗,人跡罕至。從邊緣地帶開始,就有陷阱和機關,沒人帶領,真的很難走到這裏。
而且,這裏也算是軍事重地,戒備有多森嚴,看前面的架勢就知道,更何況……
喬藴曦暗戳戳地左右看了一眼。
看似空蕩蕩的山澗,其實暗處潛伏了不少人,既然是鎮遠侯的人,武功應該不低。
「在想什麼?」顧瑾臻沒話找話地問道。
收回渙散的情緒,喬藴曦笑眯眯地說道:「我在想,這個馬場該不是顧笙的吧?」
「這你也知道?」顧瑾臻誇張地說道。
喬藴曦白眼,「你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身份?」
「目前就這個。」顧瑾臻老實地說道。
想是顧及到喬藴曦第一次騎馬,顧瑾臻把速度控制得很慢。
不過,對喬藴曦來說還是有些顛簸,她小小地朝後縮了縮。
顧瑾臻福至心靈,小腿悄悄用力點了兩下馬腹,馬突然小跑起來。
喬藴曦驚了一下,本能地朝他懷裏縮去。
顧瑾臻唇角一勾,心安理得地一手環在喬藴曦腰間,一手捏着韁繩,隨着顛簸的幅度,暗戳戳地點着馬腹。
不知顛簸了多久,喬藴曦屁股吃痛的時候,前面終於沒路了。
顧瑾臻手臂一扯,馬頭調轉方向,朝左側的灌木叢跑去,在經過了一段狹窄的小路後,視線漸漸開闊。
真是煞費苦心。
不過是一段泥濘的小路,喬藴曦察覺到了十多道長短不一的呼吸,起碼潛伏了近二十個人。
出了灌木叢,也不知怎麼拐了幾次,喬藴曦終於看到了真正的馬場,興奮地回頭。
「是不是很震撼?」顧瑾臻嘴角是寵溺地笑。
喬藴曦「嗯嗯」地點頭。
開闊的草場上,黑壓壓的一片,全是低頭吃草的黑色勁馬,不說別的,單是那油光水滑的顏色,就說明這些馬匹十分彪悍。
「這裏的草是專門種植的,這樣的草場後面還有很多,那邊……」顧瑾臻順手指了個方向,「是操練場。」
這點喬藴曦明白。
既然是戰馬,除了好吃好睡,訓練也是必備的課程。只有訓練有素的馬匹才能馳騁戰場,和將士並肩作戰。可以說,戰馬在戰場上並不只是坐騎,它們也是武器,運用得當,殺傷力也是很強的。
「想不想去看看?」
「可以嗎?」喬藴曦知道這些都屬於軍事機密,好奇心不是很重。
「走吧,我們去看看。」
手腕一用力,帶動韁繩,馬頭換了個方向。
金柏金捂着嘴,大驚小怪地朝鐘成霖看去。
鍾成霖無辜地撇嘴。
對顧瑾臻而言,凡是涉及到喬藴曦的事,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操練場很大,也很規範,設置了各種障礙。
「想不想試試?」顧瑾臻蠱惑道。
喬藴曦猶豫。
「沒關係,我帶你。」不給喬藴曦思考的機會,顧瑾臻已經打馬到了起跑線。
「我們也去試試。」金柏金蠢蠢欲動。
鍾成霖嫌棄地說道:「就你?別把自己摔下來。」
喬藴曦有些緊張,手腳不知該怎麼放。
顧瑾臻輕笑,握着她的手,讓她拽着韁繩,大手覆小手,雙臂一緊,把喬藴曦箍在懷裏。
喬藴曦也溫順,緊緊地靠在顧瑾臻的胸膛,雙腿夾緊。
顧瑾臻得逞地一笑,雙腿用力,訓練有素的馬開始起跑。
速度不快,相當平穩,顧瑾臻的節奏控制得很好,一縱一躍,喬藴曦驚呼一聲,跨越過第一個障礙物。
喬藴曦興奮了一下,回頭,沖顧瑾臻甜膩膩地笑了。
陽光下,嬌嫩的肌膚晶瑩剔透,像是上好的和田玉,奶白的顏色,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薄荷的氣息清清淡淡,縈繞在鼻尖,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媚眼下,長長的睫毛投射出淡淡的陰影,像是水墨畫中點睛的那一筆,整副畫面立即生動起來。上翹的嘴角隱隱露出兩顆虎牙,嫵媚中帶着嬌俏。
雙臂收緊,顧瑾臻把喬藴曦箍在懷裏,一本正經地說道:「坐穩了,別亂動,當心摔了。」
湯圓和年糕,一左一右緊緊跟在顧瑾臻身側,鍾成霖和金柏金殿後。
跑了一圈,喬藴曦放鬆了不少,又拉着顧瑾臻跑了一圈,才滿意地下了馬。
馬場很大,不過喬藴曦不準備再深入了,畢竟關係到機密,她的好奇心沒那麼重。
一行人到了駐紮地。
這裏的工人都是沈家軍里專門選出來的,有負責照顧戰馬的,伺候它們的衣食住行,也有專門負責訓練戰馬的,當然,還有獸醫,全套配置,星際服務。
為了安頓這麼多人,修建了生活區,保證最基本的生活需要。
當然,這些人,連同負責安全的人每個月都有假期,這些人都是信得過的幾代忠良,不然也不會委以重任。
顧瑾臻把眾人帶向單獨的房間。
這是個套間,左右兩邊還有類似耳房的房間。
喬藴曦粗略打量了一眼。
不管是屋內的擺設還是格局,都簡單大氣,很有軍人的作風。
「爺,火鍋都準備好了,是現在端上來嗎?」笑眯眯的管事,頗有彌勒佛的味道。
「嗯,嗯,現在端上來。」喬藴曦認真點頭。
來之前,顧瑾臻就徵求了她的意思,想着很久沒吃火鍋了,於是她點了這個。
火鍋準備起來省事,吃得也盡興。、
「誒,下雨了?」金柏金突然來了一句。
喬藴曦朝窗外看去。
錦城多夜雨,很少在白天下這麼大的雨。
雨來得突然,帶着寒氣。
顧瑾臻順手從衣架上取下披風,仔細給喬藴曦披上,並讓人點了火盆。
「這裏溫差很大,雨水也多,夏天的時候很涼快。」
喬藴曦看什麼都新奇,沒話找話地聊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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