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
顧瑾臻急匆匆地趕回南疆,才剛換上戰袍,鎮遠侯身邊的親衛就來傳話說,鎮遠侯有請。
顧瑾臻眸光微閃,跟了過去。
鎮遠侯正在沙盤前和沈懷灝說着什麼,雖然沈懷灝雙腿有疾,可不影響他排兵佈陣,沈懷灝的軍事才能可以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連顧瑾臻都是他親手教的,可想而知,他的能力有多強。
兩人聽到聲響,抬頭看了一眼,鎮遠侯的目光又落回了沙盤上,倒是沈懷灝一直微笑着看着顧瑾臻走進來。
「有事?」被自己的舅舅這樣盯着,顧瑾臻很不習慣,彆扭地問了一句。
「沒有,就是見你滿面春風,眼角含春肯定遇到好事了。」
「和你有什麼關係?」顧瑾臻立即懟了回去。
沈懷灝無辜地聳肩,「沒關係,可是你擅自離開軍營,那關係就大了。」
說完,欠揍地挑眉。
顧瑾臻冷笑,「我可不是擅自離開軍營,要不是為了端木清那點兒破事兒,我也不至於來回奔波。」
「看到喬喬了吧,心滿意足了吧?今晚睡得着了吧?」沈懷灝一通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一句比一句直接。
顧瑾臻只輕飄飄地掃了他一眼,「你很閒啊,看來這次南疆的戰事一點也不緊張,你還有閒心操心別的。」
沈懷灝無趣地撇嘴,「喬喬見到你高興嗎?話說你走了,那邊留下喬喬真的沒問題嗎?」
顧瑾臻擔心地皺眉
沈懷灝不怕死地又說道:「你放在喬喬身邊的暗衛保險嗎?你知道喬喬身邊的沈嬤嬤可是個厲害的,要是被她發現,告訴了喬喬,依着那丫頭的脾氣,你怕是沒戲了。」
「你有完沒完?」顧瑾臻終於不耐煩了,他本就擔心喬喬察覺到他的小動作,現在被小舅舅肆無忌憚地說出來,煩躁加心虛,顧瑾臻瞬間沒了好脾氣。
「喲,還惱羞成怒了,」沈懷灝誇張地說道,「舅舅是關心你,你不領情,我也沒辦法。」
說完,還特別無奈地聳了聳肩。
「那邊的事都處理好了?」鎮遠侯終於問道。
顧瑾臻點頭,把過程詳細說了一遍。
沉吟了幾秒,鎮遠侯才說道:「這次還是你機警,發現了其中的貓膩。」
顧瑾臻沒有應聲。
他能說什麼?
說他有前世的經歷,所以知道高家和趙家投奔了端木清,谷家一出事,他就察覺到了苗頭,還是說,他和端木清之間前世有仇,今生有恨,他又那麼在乎喬喬,但凡和喬喬有一點關係的事,他都會緊張地調查,就是不能讓端木清和喬喬見面。
察覺到顧瑾臻情緒不對,沈懷灝沒有再繼續調侃,而是順着鎮遠侯的話說道:「喬喬那邊,端木清會不會……」
這次谷家的事,他們出手,雖說可以看成是自保的手段,可無形中也暴露了顧瑾臻和喬藴曦的關係,依着端木清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的偏執性子,一定對喬藴曦有了興趣。
這也是顧瑾臻煩躁的地方,所以哪怕是心裏再放不下,他也必須克制自己,讓自己與喬喬的接觸看上去只是因為這件事,而不得不接觸的樣子,就是為了避免引起注意。
「這幾日,端木清那邊的情況怎樣?」顧瑾臻岔開話題問道。
鎮遠侯的注意力終於從沙盤上轉移到了話題上。
「端木清一貫會做表面功夫,在大臣們的眼中,他一直都是溫文爾雅又務實的皇子,沒有架子,在需要的時候,可以放下面子和架子,努力辦實事。這次他來到南疆,第一時間就和所在的編隊成員搞好了關係,現在,已經是隊長了。」
「這倒讓人意外,」顧瑾臻說道,「我以為端木清代表聖上御駕親征,至少也會坐在副帥的位置上,沒想到他居然從最底層開始。」
「這就是他厲害的地方,」沈懷灝遞了杯茶到鎮遠侯的手裏,說道,「能有這份隱忍的心,我們就不能小看,而且,端木清這個人確實有能力,他能坐上隊長這個位置,確實是他的本事。」
「幾個皇子中,就數端木清在軍事上有天賦,這也是聖上對他偏寵的原因之一,」鎮遠侯說道,「幾次行動中,端木清有勇有謀,不僅有卓越的領導力,個人能力也不錯。不說別的。就是上次偷襲的行動,他用的計謀,以及在危險中展露出來的本事……如果他真在軍營中發展,前途不可限量。」
這是很高的評價了,卻又是很危險的評價。
對端木清的評價越高,說明端木清的威脅越大,可鎮遠侯的這番說辭卻十分中肯,至少是站在客觀的角度上說的。
「所以說,端木清在軍營混得不錯了?」顧瑾臻嗤之以鼻地說道。
「最初,大家礙於他的身份,不敢走得太近,可端木清為人豪爽,又放得下身段,不拘小節,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在執行了幾個任務後,眾人對他的能力很信服,所以,他確實混的不錯。」沈懷灝煞有介事地點頭說道。
「他倒是厲害。」顧瑾臻涼涼地說道。
「昨兒,那邊的書信到了。」
顧瑾臻眼睛一緊,「雷南是動用了端木清暗地裏的力量吧,不然,不會這麼快就把消息送到了。」
不管是通過驛站走官路,還是雷南自己的人快馬加鞭,都不可能幾乎和他同時到達。要知道,他臨走前還送了份大禮給端木清,要凌晨才爆發,而那個時候,他已經離開朝天門了。
「這就不得而知了,是和普通信件一起送到的,因為蓋有端木清的專屬印章,所以……」
所以信件是不接受檢查的。
反正閉着眼睛也能猜到上面寫了什麼。
「端木清今日的情況怎樣?」
「一切正常,」沈懷灝說道,「正常的操練,正常的作息,沒和旁人接觸。」
顧瑾臻手指敲着桌面,看着面前的沙盤。
為了不搞特殊化,端木清住的是大通鋪,吃住都和普通士兵一起,就是現在升成隊長了,也不過是換了個人數稍微少點的大通鋪。
對於這點,顧瑾臻也承認他是佩服的。
說是御駕親征,其實是老皇帝特意把端木清下放,積累實戰經驗,順帶在軍營找幾個心腹,最後掌控沈家軍。這不是老皇帝的異想天開,只要給端木清機會,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端木清才能放得下架子,和這些人打成一片。
端木清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只要他想,收買人心什麼的,真的是信手捏來的事。
「我們要繼續監視嗎?」顧瑾臻問道。
鎮遠侯卻搖頭,「端木清何其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行動,我認為,朝天門那邊,我們不用在關注了。高家和趙家,註定是被放棄的,就是不知道端木清會找誰來背這個鍋。」
說完,看向顧瑾臻。
顧瑾臻彆扭地說道:「主帥,你看我做什麼?」
「還不是怕你兒女情長,捨不得喬喬。」沈懷灝故意奚落地說道。
顧瑾臻白眼,「你以為我像你,三十多歲的人了,做爺爺的年紀了,連個兒子都沒有。」
「你……臻臻啊,你這話就戳心了,」沈懷灝捂着胸口說道,「好歹你也是我帶大的,教你識字、打仗就不說了,小時候你打架打輸了,也是我這個做舅舅的暗地裏幫你下的黑手,你就這麼對我?」
「我打架輸過?」顧瑾臻一副「我怎麼不知道」的模樣瞪了過去。
「我知道,你現在翅膀硬了,不需要我了,嫌我腿瘸了,不能幫你打架了。」
神經病!
顧瑾臻知道這個舅舅看上去高冷,可間歇性抽風這種病沒法治!
「主帥,如果沒有別的吩咐,我先退下了。」
待顧瑾臻退出了帳篷,鎮遠侯才嗔怪地瞪了沈懷灝一眼,「你明知道這孩子臉皮薄,說這些亂七八糟地做什麼?」
「只是單純地想證明一下。」
「證明什麼?」
「看看喬喬在他心裏的位置。」
「你想做什麼?」鎮遠侯皺眉。
「鳳氏給顧瑾宣相看兒媳婦了,我聽說,已經有了三個人選,其中一個是兵部尚書唯一的嫡女。」
「所以,你想怎樣?」鎮遠侯說道,「截胡?」
「我們鎮遠侯府還不至於落魄到需要用聯姻的方式來增強實力,一個兵部尚書而已,我還看不上,再說,瑾臻可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我捨不得。」
「那你想怎樣?」鎮遠侯好笑地問道。
「常昱蓮是兵部尚書唯一的嫡女,京城第一美人,單看模樣的話,勉強和喬喬持平。據說,常尚書對這個女兒極其看重,是專門為新帝準備的,琴棋書畫皆是請名師指點。」
「既然是為新帝準備的,那和顧瑾宣有什麼關係,鳳氏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她眼光倒是好,選了未來的皇后。」鎮遠侯嘲諷地哼了一聲,「對了,那個顧瑾宣這段時間還安分吧?」
「跟在端木清身邊,安分得很,可現在瑾臻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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