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錦商
定國侯府。一筆閣 www.yibige.com
定國侯在阮娘的伺候下穿起官服,整理好儀容,丫鬟端着托盤在外面等着。
「侯爺,吃點東西再出門吧。」依舊是溫溫柔柔的聲音,帶着欽佩和關懷。
定國侯疼愛地在阮娘臉上捏了一把,「還是你最關心本侯。」
「侯爺是阮娘的天,阮娘不關心侯爺,關心誰啊。」
被自己疼愛的女人欽佩,定國侯很享受。
丫鬟端着早膳進來了。
「姨娘,這小米粥是奴婢從夫人那邊換來的。」丫鬟低聲在阮姨娘耳邊說了一句表功的話。
阮娘卻對丫鬟小心謹慎的行為不置可否。
丫鬟的意思,無非是這份小米粥是送到鳳氏那裏的,為了以防萬一,丫鬟將她的那份和鳳氏的那份調換了。
眸光微閃,掃過桌上的小米粥和精心烹製的各種蝦餃,阮娘親手盛了一碗小米粥給定國侯。
「本侯沒有白疼你一場。」定國侯一邊享受着早餐,一邊還不忘對自己的女人施捨寵愛。
「侯爺,你這話就差了,小米粥是從廚房拿回來的,之前侯爺沒有在上朝前用膳的習慣,不是因為夫人照顧不周,而是侯爺心繫國家大事,沒有那份閒情逸緻坐下來享受早膳。現在國泰民安,朝堂上也沒那麼多瑣碎的事務,所以侯爺才得了空,讓奴婢鑽了空子,有機會好好伺候爺早膳。」
「你倒是挺會說話。」定國侯的鹹豬手再次伸向了阮娘的胸上,狠狠捏了一把。
這番話既恭維了他的「豐功偉績」,也適當地奉承了鳳氏。
「侯爺這就折煞奴婢了,奴婢說得是事實。」阮娘夾了一塊水晶蝦餃到定國侯的碟子裏。
這個時候用早膳時間還早,定國侯並不怎麼餓,只象徵性地吃了兩塊蝦餃,喝了半碗小米粥,臨走的時候卻把鳳氏每天必不落下的滋補湯喝了個精光。
阮娘笑眯眯地站在定國侯身側,看着他一口將碗裏的補湯飲盡,親自送他出了院門。
「姨娘?」小丫鬟不明所以地看着阮姨娘。
她實在想不明白,阮娘這般有底氣的原因是什麼?
難道她一點也不擔心夫人在她的吃食里做手腳?
阮娘年輕,侯爺正壯年,生個庶子是遲早的事。依着侯爺對阮娘的寵愛,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呢?
作為正室夫人的鳳氏,肯定會防範於未然,就算沒有當着侯爺的面送來避子湯,小動作肯定是有的。
所以,她每次去大廚房提食盒的時候,都是小心了又小心,若是有機會,她都會偷偷換掉姨娘和夫人的飯菜。
雖然這麼做大膽了些,可是他更清楚,只有阮娘好了她才會好。
還在「醉清風」的時候,她就跟着阮娘,所以,她是看着阮娘怎樣一步步走到現在的,好不容易以清白之身進了豪門世家,不爭不搶怎麼行?
看着阮娘不溫不火的樣子,她是打心眼裏着急。
果然,她話音過後,阮娘意味深長地斜睨着她,「以後那些小動作你就不要做了,你以為夫人不知道?夫人只是不以為意罷了,你的那點伎倆,在夫人眼裏連雕蟲小技都算不上?」
「姨娘。」丫鬟心裏大駭。
阮娘卻悠悠地轉身回到了屋內,「連你都知道夫人容不下我,我又豈會不知?」
只是我比你聰明,我更清楚,鳳氏容不下的,究竟是我還是定國侯。
……
二皇子和三皇子在經過長時間的低調後,漸漸重回朝堂。
只是老皇帝對兩人並不復之前那般寵幸,甚至就連三皇子手中的一些事務都交給了四皇子。
四皇子依舊是神神秘秘的存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怕是他現在明面上深得老皇帝的寵愛,可他在朝堂上並沒有大的動作,比如拉幫結派,再比如,廣納賢士。
這番作為,讓老皇帝對四皇子的信賴更深,只有這種榮辱不驚,專心做事的兒子,將來才能成大事。
比起三皇子,二皇子的日子很不好過。
他手裏的產業在與三皇子的爭鬥中盡數敗落,而外祖家,「蜀繡樓」就不說了,現在已經是喬藴曦的了,就連外祖家最賺錢的那間冰店,也在與喬藴曦的價格戰中敗落。
雖然現在已經入秋,可正是秋老虎猖獗的時候,喬藴曦的冰店生意反而比夏季的時候更好,價格也降到了一兩銀子,買一送一,陶家和常家還拿什麼與喬藴曦爭?
哪怕是現在喬藴曦死了,她名下的產業,該賺錢的依舊賺錢,而且還是日進斗金的那種。
沒有外祖家在財力上的支持,而他自己的產業也敗得差不多了,二皇子現在要成事,真的是舉步維艱。
雖然那些謀士依舊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可他心裏比誰都清楚,這些人其實早就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只不過現在他們都還在觀望,究竟是繼續跟着他,還是向老四投誠。
為何不是老三?
他和老三斗得那麼激烈,其中不乏這些人的功勞,老三沒那麼大度收納他們。
至於老四?
這些謀士,作為他曾經的屬下,對他和老三可謂是知己知彼,老四若是收了他們,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對他和老三的底細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這個時候的二皇子可謂是如履薄冰,他開始頻繁出入陶家。
可陶明興最近在朝堂上很不順,哪有心思顧及到二皇子。
陶明興雖然頂着太子太傅的頭銜,其實在朝堂上,他沒有多餘的實權,全靠他的門生在周旋。
一是陶明興聰明,知道明哲保身,不想捲入太多的是非中,二來,「太子太傅」這個頭銜聽上去高貴,不過是為了輔佐未來的儲君,手裏的權利過大,只會對未來的儲君造成威脅,到時候,所有的功勞都成了功高蓋主。
他有那麼多門生,遍佈朝堂上各個部門的重要職務,他只需要在幕後坐鎮,少了危險,沒有擔憂,豈不樂哉?
只是誰也不曾想到,朝堂上風雲突變,他的那些門生接二連三地被彈劾,就像當初三皇子的那些心腹一般。
意外來得太突然,太措手不及,陶明興壓根就沒有招架之力,這讓他十分窩火!
這些人接二連三地被調職,給他造成了很大的損失,同時也讓二皇子愈發艱辛。
外面的爭鬥自然少不了兩位皇子的母妃在宮裏的爭鬥。
曹貴妃與陶妃「養精蓄銳」這麼久,那些個名不見經轉的妃子,就在老皇帝面前爭寵了多久。
起初,曹貴妃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隨着她的湯藥斷掉之後,容貌不復從前,以可見的速度衰老着,不過大半個月的時間,她眼角的細紋明顯到即使隔着她三步開外的距離,也能清楚地看出來。
這是曹貴妃不能容許的。
皮膚的乾澀,頭上的白髮,臉上的皺紋,每一處都在告訴她,她在變老。
這段時間,曹貴妃暗地裏請了不少名醫,可都束手無策。
當初她拿的那個方子本就有利也有弊,只是當初她太過自負,以為自己在後宮可以隻手遮天,再加上青春永駐對她的誘惑,她才敢貿然用那個方子,可是斷藥之後,哪怕是她再重新用這個方子,也是於事無補,所以她才急切地想找尋另外的方子,不僅可以緩解她衰老的速度,更讓她恢復到從前。
可瞧瞧她找來的這些所謂的江湖術士,一個個都是庸醫。
除了身邊伺候的宮女和太監外,曹貴妃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人了。
不敢,更怕。
不敢讓外人看到她的模樣,更怕自己地位不保。
只可惜,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是步步驚心的後宮!
陶妃一直在關注曹貴妃的情況,之前因為兩位皇子出事,兩人都足不出殿,這也給了陶妃緩衝的機會。
兩人在後宮鬥智鬥勇近二十年,陶妃作為最了解曹貴妃的人,對她的那些小動作心知肚明。
之前沒有揭發,是因為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而且,她也需要一個契機,一個將曹貴妃徹底打入冷宮的契機。
而現在,機會來了。
陶妃親手端着自己製作的糕點到了御書房外。
魏平頭大地出來了。
後宮的女人們怎麼就不知道消停?
那些個不懂事的妃子們就算了,怎麼連曹貴妃、陶妃這種後宮的「老人」,也開始用這種不堪入目的手段了?
好在今兒皇上心情好,破天荒地讓陶妃進去了。
陶妃小意伺候着老皇帝吃了兩塊核桃酥,故作嬌嗔地埋怨道:「皇上日理萬機,也不知道愛惜自個兒的身子。皇上,您是皇朝的天,只有您好了,皇朝才有希望。」
類似於這種恭維的話,老皇帝早就聽煩了。
不過,隨着歲數的增加,他心裏的渴望與野心也在日漸膨脹。
渴望什麼?
渴望長生不老,壽與天齊。
野心什麼?
野心可以一統江山,擴張皇朝的版圖!
「皇上,您已經很久沒到臣妾與姐姐那裏喝茶了,臣妾與姐姐都認真反省過了,是我們逾越了規矩,縱容了兩位皇子。我們是真心悔過,還希望皇上能給我們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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