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藴曦目光灼灼地看向沈懷灝。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嗅到了姦情的味道。
沈懷灝一個冷眼掃過去,「怎麼,想拿小舅舅做筏子?
「事實而已。」顧瑾臻答得雲淡風輕。
旁觀者喬藴曦一點也不緊張,意味深長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流轉。
顧瑾臻甚至心情頗好地抿了一口茶。
「夫人,公主過來了。」丫鬟突然進來稟報的一句話,讓喬藴曦猛吃一驚。
公主?
不是她想得那樣吧?
沒給她緩氣的時間,南疆公主黃箏就帶着丫鬟進來了。
出乎喬藴曦的意外。
黃箏一進門就向鎮遠侯與魯老夫人施了晚輩禮。
而後,在她微愣的目光中,黃箏主動走了過來,「喬喬。」
「小舅媽?」喬藴曦的三個字,頓時讓黃箏紅了臉。
她也不是故意。
實在是眼下的情形太明顯。
聯想到昨夜顧瑾臻的暗示,喬藴曦自然而然就想到了。
「喬喬!」沈懷灝自認為威嚴地喚了喬藴曦一聲,語氣中沒有責備。
「喬喬,這是黃箏公主,」魯老夫人把話茬接了過去。
喬藴曦禮貌地問好,沒有問細節,一屋人說笑了幾句,黃箏就帶着丫鬟回去了,仿佛只是過來認認人。
喬藴曦沖沈懷灝俏皮地眨眼。
沈懷灝硬撐着長輩的尊嚴,警告顧瑾臻,讓他管好自己的媳婦,又坐了片刻,才讓小廝推着輪椅出去了。
而後,鎮遠侯帶着顧瑾臻去了書房。
於是,只剩下了魯老夫人和喬藴曦,現在該說正事了。
看着喬藴曦灼灼發亮的雙眸,魯老夫人故意說道:「你倒是沉得住氣。」
「一家人,喬喬很有覺悟。」
魯老夫人「噗嗤」一聲笑了,這才向喬藴曦說明原委。www
有些狗血,又有些順理成章。
黃箏與沈懷灝幾年前見過,狗血的是雙方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黃箏對沈懷灝很有好感。
喬藴曦有些奇怪。
不過是一面之緣,黃箏怎麼可能會記得那麼久?
中間肯定有什麼故事。
魯老夫人沒明說,她也不問,總有機會知道的。
沈懷灝的大名,早就響徹南疆。
即使他現在受傷,不良於行,可這並不損他的威名。
用顧瑾臻的話說,打仗,靠的不僅僅是硬拼,還有行兵佈陣和策略。
用智商說話。
沈懷灝有個聰明的腦袋,再加上用實力說話的沈家軍,南疆很是頭疼。
聽朝堂上的人議論得多了,黃箏漸漸把心儀的男子與皇朝最出名的大將軍對上了,清楚自己愛慕的男子究竟是誰。
對此,喬藴曦持懷疑的態度。
她小雞肚腸地猜測:肯定是黃箏公主知道了鎮遠侯世子的大名,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想見見廬山真面目,然後喬裝打扮,私自出宮,在各種機緣巧合和女主光環的庇護下,找到了男主,然後確定了心意。
南疆這次大敗,並沒有和親這一條,是黃箏主動請纓,要求和親到皇朝。
總之,憑着她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動了小皇帝,促成了她的心愿。
「小舅舅是什麼態度?」這才是喬藴曦關心的。
魯老夫人不雅地翻了個白眼,「還能是什麼態度,死鴨子嘴硬。」
喬藴曦可憐巴巴地眨眼。
魯老夫人又好笑又好氣,捏了捏喬藴曦的鼻子,才說道:「最初,自然是嫌黃箏多事。」
「現在呢?」
「喬喬,你就不怕你小舅舅知道?」魯老夫人突然話鋒一轉,喬藴曦更加心急。
「外祖母,小舅舅這次,是不是有門?可黃箏公主是和親來的,萬一老皇帝把黃箏賜婚給了別人……」
那沈懷灝估計會殺人。
魯老夫人這才慢悠悠地說道:「你小舅舅不開竅,對黃箏最初是沒什麼想法的,可黃箏認準了你小舅舅,一來二去,你小舅舅的態度也軟了下來,一路走來,我瞧着兩人關係還不錯。至於你說的,老皇帝會不會把黃箏賜婚給別人……喬喬,你也知道,和親公主的尷尬處境,老皇帝怎麼會讓一個和親公主在自己身邊,或者是放在別人身邊?老皇帝最想除掉的是我們,南疆最大的敵人也是我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老皇帝認為,在某種利益上,他與南疆人是一致的。所以,把黃箏放在鎮遠侯府是最妥善的安排。在他的自以為里,黃箏是恨我們的,進了鎮遠侯府,必定處處與我們為敵,就是弄不死我們全家,也會讓鎮遠侯府雞犬不寧,他好坐收漁翁之利。旁人?老皇帝很愛惜他的臣子,為了打壓我們鎮遠侯府,老皇帝明里暗裏拉攏大臣,給了他們不少好處。這就更不提他的兒子了,即使現在他不待見他那幾個兒子,也不會把一個南疆公主放在兒子身邊,所以,我們鎮遠侯府是最好的選擇。」
魯老夫人篤定的話,讓喬藴曦頻頻點頭。
從各個方面而言,鎮遠侯都是最佳的替罪羔羊。
「黃箏公主住在鎮遠侯府,安全嗎?」喬藴曦問道。
「放心吧,你外祖父都安排好了,昨兒也是你小舅舅帶她回來見見我,等會就悄悄送回去。」
喬藴曦這才放心地點頭。
事情還沒最後定下,中途出不得意外。
「對了,馬場和沈家軍,你外祖父的意思,這次都轉到京城。」
喬藴曦心裏一凜,看向魯老夫人的目光也凝重起來,「外祖母,我這邊還有什麼要準備的嗎?」
「衛南水已經給你說了吧,按照你們幾人商量好的行事,其他的,有你外祖父和小舅舅。」
喬藴曦頓時緊張了。
說實話,她兩輩子都不曾這麼緊張過。
這是贏則生,輸則亡的賭局。
「你外祖父是皇朝的臣子,是高祖皇帝的兄弟,他不會主動動手,這也是我們鎮遠侯府這些年只被動防備的原因,奈何他們端木家要自己作死,我們也沒有辦法。」
所以,這是要袖手旁觀,看他們內鬥了?
喬藴曦多少能理解鎮遠侯的心情和舉措。
魯老夫人提點了喬藴曦幾句,喬藴曦心裏暗暗有了計較。
一起用了午飯,桌上黃箏公主的話不多,但沒有那種所謂的貴氣逼人,高高在上,喬藴曦倒認為黃箏很接地氣。
舉止自然是優雅的,那是從小精心培養的儀態,刻在骨子裏,就像是呼吸一般,不需要去想,自然而然的動作。
可黃箏公主的優雅,與鳳氏那般刻意的矯揉造作完全不一樣。
用喬藴曦自己的話說,鳳氏就是暴發戶一般的存在。
從鎮遠侯府出來,喬藴曦去「蜀繡樓」轉了一圈。
「蜀繡樓」的招牌已經換掉了,新招牌還被紅色的綢緞蓋着。
路上的行人時不時地會抬頭看上一眼,或感慨時過境遷,或期待新的篇章。
顧瑾臻默默陪着喬藴曦。
看着她細心地給管事講解,又仔細地安排工人如何改進細節,顧瑾臻心裏滿滿的驕傲。
這就是他的姑娘!
他的喬喬。
「準備好了?」
「好了。」
柔柔的聲音,還帶着孩子氣的上挑尾音。
卻滿滿都是自信。
伸手。
顧瑾臻將喬藴曦的小手緊緊包住。
宮宴。
這是老皇帝登基以來最為盛大的宮宴了,連太后都親自來了。
喬藴曦穿着朝服。
顧瑾臻是將軍,什麼品級她不清楚,總之,她身上有個三品誥命。
比不上那些王公貴族,可比一般人強多了,最適合仗勢欺人。
衣服繁瑣,還有些重,喬藴曦很不習慣,不過一路坐着馬車,在宮裏也走不了多遠,喬藴曦認為自己還能駕馭。
「爹和娘明兒從莊子回來,我們去看看。」這話是顧瑾臻說的,他嘴裏的「爹娘」是喬藴曦的父母。
按照規矩,他回來後,應該陪喬藴曦回娘家看看的,可喬興邦與谷靖淑帶着喬平奕在莊子上,並且提前給他們說了,讓顧瑾臻先好好休息,等他們回京了再說。
「奕哥兒會走路了,整日皮得不行,娘索性把他帶到鄉下,由他折騰。」一想到那個上房揭瓦的弟弟,喬藴曦就頭大。
快一歲了,正是不安分的年紀。
顧瑾臻聞言卻若有所思,「這倒不錯,不過喬喬你不用擔心,我們的孩子不用扔在鄉下,直接扔軍營。」
「你倒是真下得了手。」
顧瑾臻不置可否。
笑話,他和喬喬卿卿我我的時間都不夠,哪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小毛頭身上。
「若是個女兒呢?」
喬藴曦突然的問話,讓顧瑾臻苦惱了。
女兒?
還真捨不得。
可放在身邊又誤事。
顧瑾臻糾結了。
喬藴曦就滿意了。
努力踩着妖嬈的步伐跟着眾人進宮了。
大佬們總是要最後入場的。
今兒的宮宴是以家庭為單位,男女沒有分開,所以喬藴曦與顧瑾臻坐在一起。
「對了,你們抓回來的,那個什麼將軍,怎樣了?」
「是岑平元,關在天牢裏,等南疆的賠償送到了,岑平元就會放出去。」
所以是沒有用刑了?
喬藴曦對政治不敏感,可也知道對南疆的將軍用刑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皇朝和南疆對戰幾十年,從祖輩斗到現在,大家要的,不僅僅是疆土那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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