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初只是為了報恩,而且,當我漸漸察覺喬三不對,後面不是也沒怎麼維護她了嗎?特別是,我知道我的救命恩人是你之後,我之所以沒動四房的人,是因為我知道你有安排。」
說到這裏,顧瑾臻心裏的憋屈更甚。
媳婦太有主見,他也很難辦。
「你還有理了?」
見喬藴曦肯開口說話,顧瑾臻心裏一盪,哪管喬藴曦說了什麼,狗腿地說道:「喬喬,你並不討厭我,對不對?那可不可以試着接受我?」
喬藴曦皺眉。
「你看,」顧瑾臻緊了緊抱着喬藴曦的手臂,得寸進尺地說道,「我相貌好,家世好,能力好,而且我聽話,疼媳婦。媳婦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媳婦叫我喝湯,我絕不吃肉,不納小妾,不要通房,每個月的俸祿全都交到媳婦手裏,不喝花酒,不應酬。上沒有公婆要你孝敬,下沒有兄弟姐妹要你關愛。我們成親,你喜歡做什麼,我絕不束着你,你不喜歡圈子裏的交際,不去就是了,反正我也不喜歡。至於老皇帝那裏……」顧瑾臻身上的氣息一變,再開口時,一身凜冽,「你不用擔心,年關過後,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年關過後?
太后的壽誕是在臘月。
年關?
果然如大家猜測的那般,太后的壽宴是個轉折點。
「喬喬?」見懷裏的人半天沒反應,顧瑾臻有些忐忑了。
雖然他很享受軟玉在懷的感覺,可是喬藴曦的態度讓他心裏很沒底兒。
「鳳氏那邊的情況怎樣?」
喬藴曦突然的一句話,顧瑾臻臉上頓時笑開了花,「鳳氏那邊不過是小伎倆,我外祖母這邊因為放了話,明面上她不敢有所動作,至於她私底下的小動作,呵……」
「我娘說,鳳氏可能會讓老皇帝賜婚。」
顧瑾臻搖頭,「賜婚?憑什麼?我身份尷尬,又因為是鎮遠侯外孫的關係,朝堂上的人都知道老皇帝對我猜忌不說,甚至還起過誅殺的心思,這個時候老皇帝賜婚,除非是他不要他的臣子了。」
誰都知道他將來的日子不好過,老皇帝把誰的女兒賜給他,在外人眼裏,都是讓人心寒的舉動,也是要放棄那人的徵兆。
老皇帝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怎麼會因為定國侯府後院的齷齪,就寒了臣子們的心,那些人才,他將來是要留給端木清的。
「那兩個姨娘,你也不用擔心,我……」
「留着吧。」
嗯?
顧瑾臻一頭霧水地朝喬藴曦看去。
喬藴曦笑眯眯地說道:「不然,以後到了定國侯府,沒玩的,會很無聊。」
到了定國侯府?
顧瑾臻眼睛一亮,看向喬藴曦,結結巴巴地說道:「喬喬,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嘁,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你想的是什麼意思?」喬藴曦白了顧瑾臻一眼,率先出了房門。
興奮過度到震驚中的顧瑾臻來不及回神,下意識地追了出去,「喬喬,喬喬,你等等,我還沒說完呢,喬喬!」
……
最近京城中最大的八卦,就是關於顧瑾臻將軍的親事了。
作為專注貴族圈八卦幾十年的京城百姓,對這個傳說中的顧將軍是很敬重的。
顧將軍在邊關軍隊中長大,小小年紀就在戰場上廝殺,到了現在能有這樣的成就,是他自己努力的結果。雖然,京城的公子哥們有人吃味,說顧將軍不過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因為有個鎮遠侯外公,所以輕易就進了沈家軍,在這支精銳隊伍里,想不建功立業都難。
呵呵,真是好笑。
刀劍無眼。
戰場上的廝殺不會因為你是誰的兒子,誰的外孫就格外開恩。
說顧將軍在沈家軍被格外照顧?
戰場上一片混亂,自保都無暇,誰還有多餘的心思去保護別人?
再說了,顧將軍是沈大小姐唯一的血脈,鎮遠侯就是要給他樹立威望,也不會拿他的性命開玩笑,沒點真材實料,戰場是那麼好上的嗎?
就是皇帝的兒子,在戰場上也不是萬能的,誰也不會因為你的身份,就對你網開一面,刀下留人!
所以,在百姓的心中,還是希望顧將軍能娶一個賢妻,只有後宅安寧了,顧將軍才能在戰場上放心殺敵,保家衛國。
這也是鳳氏在魯老夫人放話後,一直不敢有所動作的原因。
請皇上賜婚這條路是走不通了,正規走流程的話,前面還有個老不死地擋路,那就只能用最齷齪的手段了。
鳳氏陰狠地緊了緊眼。
顧瑾臻回來這麼久,還不曾回過定國侯府,其實,侯府的人是不在意的,顧瑾臻長這麼大,自從沈媛死後,鎮遠侯把他接了過去,這些年,他回來的次數不到三次!
定國侯府的人從來就沒當他存在過,只留了間院子博取口碑。
只是,隨着顧瑾臻的官職越來越大,定國侯才驚覺,這個一向最沒有存在感的兒子,居然也有一手遮天的能力。
可是,想到鎮遠侯和老皇帝的關係,再想到老皇帝對沈家軍的志在必得,定國侯那點想緩和關係的心思早就煙消雲散了,所以對鳳氏提出讓顧瑾臻回來吃飯的提議,很是驚訝。
鳳氏一邊幫定國侯脫掉官府,一邊說道:「臻哥兒回來這麼久,我們這麼對他不聞不問,坊間的傳聞有些不好。」
「這麼多年,關於我們和那死小子關係的傳言,好過嗎?」定國侯不以為意。
咬了咬唇,鳳氏說道:「話雖這麼說,可到底是一家人,眼瞅着臻哥兒馬上就要定親了,把他叫回來吃頓飯,順便商量下他的親事,以及他成親後回來住的事。」
「回來住?」定國侯顯然不願意。
鳳氏說道:「臻哥兒沒成親前,住在鎮遠侯府上也說得過去,那是他外祖父家,長輩疼愛他,他在長輩膝下盡孝,外人也挑不出錯。可他成親了,還住在鎮遠侯府上,那就說不過去了。」
顧瑾臻成親了,就不是一個人了,沒理由他帶着媳婦繼續住在外祖父家,真要這要,定國侯府就真的沒臉了。
可要定國侯另外給顧瑾臻置辦一間宅子,眼不見為淨,他是不願意的。
沒要那死小子進貢就不錯了,哪有他們給他掏錢的道理?
別以為他不知道,在沙場這麼多年,死小子的私庫比他還雄厚,老皇帝賞賜的、打仗繳獲的,想想就讓人眼紅。
「你的意思是……」定國侯詢問着鳳氏的意見。
「既然梧桐閣是留給臻哥兒的,索性這段時間打理出來,看看臻哥兒有沒有什麼要添置的,趕緊置辦出來,總不能委屈了未來的兒媳婦不是?」
定國侯皺眉,「又要花銀子?」
他本就對顧瑾臻不滿,這還沒成親就要花銀子,連帶着對未來的兒媳婦也不滿了。
鳳氏笑着安慰道:「這是我們侯府的喜事,自然要熱熱鬧鬧的。雖然老夫人那邊還沒有消息,可小定、聘禮什麼的,我們都該準備了,不是?把臻哥兒叫回來,也是想看看他有沒有需要特別準備的。還有就是,姐姐之前留下的那些嫁妝……姐姐只有臻哥兒一個兒子,這些東西都是要交給他的,至於他如何安排,都是他的事了。」
「他能如何安排?那些鋪子、莊子,這些年都是你在打理,他一個大男人如何懂這些?」
「可是兒媳婦那邊……」
「兒媳婦?屁都沒見着一個,還兒媳婦!就是他娶個女人回來,就能管好這些了?一個才出閣的姑娘,怎麼會懂這些,還是都放在你手裏。」
有了定國侯的話,鳳氏是徹底放心了。
她自然知道定國侯並不是真的維護她,實在是沈媛的嫁妝太豐厚,豐厚到他們不心動都不行。
原本以為,與鎮遠侯鬧僵後,鎮遠侯在帶走顧瑾臻的同時,也會收走沈媛的嫁妝,可不知對方出於什麼心思,並未帶走那些東西。
她先是試着在那些鋪子裏換上了自己的人,然後將莊子和山莊的產出填補侯府的虧空,至於那些鎖在庫房的好東西也被她變賣了不少,換回來的銀子,都用在了侯府的日常開銷和侯爺的應酬上。
沒辦法,她出生小門小戶,嫁妝都沒多少,更別說什麼陪嫁的鋪子和莊子了。
這些年,要不是沈媛的嫁妝和陪嫁支撐着,侯府早就支撐不下去了。好在,經過她這些年的經營,侯府的經濟漸漸好轉,侯爺和兒子得到重用後,她也算揚眉吐氣了。
這個時候,這些鋪子和莊子的收益就更為重要了。
與圈子裏的人應酬多了,開銷也多了,要是手裏沒些進賬,她還真是一籌莫展。
她想到的,自然也是定國侯想到的,所以侯爺才那麼斬釘截鐵地要她繼續管着沈媛的嫁妝。
侯爺的初衷是為了什麼,她並不在意,她不過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順便得到侯爺的支持。
「既然這樣,那你安排吧,把那死小子叫回來,把這些事情說清楚。」定國侯十分煩躁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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