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柏金很不高興。
明明他離開的時候,他家的姑娘還是嬌滴滴的一朵鮮花,等他回來,這朵鮮花就插在了牛糞上!
誰允許了!
啊!
誰允許了!
顧瑾臻這小子太不厚道了!
居然對自己人下手!
金柏金表示很不滿意。
雖然一直都知道他對喬喬的心思,可竟然背着他玩這一出……
金柏金冷笑。
才下聘而已,能不能順利把媳婦背回去還不知道呢!
喬藴曦好笑地看着義憤填膺的金柏金,「你生氣做什麼。」
「我早就知道那小子心懷不軌,才幾天,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可不是!」谷平傑找到了知音,附和道,「虧我把他當兄弟,竟然對我妹妹下手!我妹妹也是他妹妹啊!這頭白眼狼,飢不擇食!」
見兩人越說越過分,谷平鑫瞪向谷平傑,「怎麼說話的?你這樣,讓喬喬怎麼想?」
「我就是維護喬喬,所以才這麼說,原本以為那小子會收斂點,至少等喬喬及笄再說,哪知道他那麼亟不可待,簡直是禽獸!」
發泄歸發泄,大家都知道目前的情況對幾家人是最好的局面。
幾人聚在一起,自然是商討鋪子上的事。
那間「南北通貨」特產鋪子,過兩天就準備上新貨了,趕在太后壽誕前狠狠賺一筆,這幾日,街頭巷尾都有專門僱傭的人在散發傳單。
鋪子本就有些知名度,所以感興趣的人不少,雖然勛貴圈子裏的人早就準備好了太后的壽禮,可大家都關注着鋪子的最新動向,誰都想在太后面前長臉。
畢竟,在老皇帝心裏,太后的分量極重。
太后壽誕一過,馬上就是年關。
這也是商鋪大賺特賺的時候,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
這次,喬藴曦依舊不會露面,也不會搶這個風頭。
喬興邦眼瞅着幾個孩子像模像樣地開會、商量、分工,眼熱得不行,暗戳戳地也開始準備自己的鋪子。
眼下,兩個孩子的親事也算是正式定下了,不為別的,女兒嫁進了定國侯府,為了女兒的底氣,他也得給女兒準備堅實的後盾。更何況,沈家軍近萬人,光是這筆養兵的費用就是個無底洞。
雖然鎮遠侯有養兵的法子,可是喬喬嫁給顧瑾臻後,也是她的責任,不管是出自哪一方面,喬喬都應該出一份力。
而喬興邦也簡單粗暴。
養兵需要銀子,銀子最多的地方,自然就是錢莊!
是的,喬興邦直接開錢莊!
畢竟是在生意場上浸淫了幾十年的老狐狸,能被圈子裏的人忌憚,說明他有本事有手段,他的立根之本並不是喬家的蜀錦,而是他名下的私產。
再加上他現在在川北的投資也到了回報的時候,所以喬興邦不差錢,開錢莊的資本足夠了!
這錢莊,喬興邦是給喬藴曦準備的,所以自然要帶着女兒一起。
對於錢莊的運作,喬藴曦不是很懂,只認為與應該與現代的銀行差不多,不過是私營性質的。既然是私營性質的,那就有賺有賠,甚至倒閉!
所以,喬藴曦提了十二分的精神跟着喬興邦學習。
原本以為,這種枯燥繁忙的狀態要持續到太后壽誕結束,卻不想,魯老夫人的一張帖子,讓谷府亂了套。
「喬喬要進宮?」喬興邦的第一反應是——會不會弄錯了?
喬喬只是個商女,在未嫁給顧瑾臻前,是皇朝最底層的階級,太后會屈尊降貴召見喬喬?
隨之,喬興邦炸毛了!
柿子找軟的捏!
難不成太后不能對鎮遠侯做什麼,轉而盯上了他家喬喬?
「沒那麼嚴重,」谷靖淑拍着喬興邦的手,安撫道,「魯老夫人與太后交好,太后得知魯老夫人馬上就要有外孫媳婦了,所以讓魯老夫人帶喬喬進宮。」
「太后?交好?」喬興邦像聽笑話一般。
谷靖淑好笑地說道:「太后未進宮前,與魯老夫人是手帕交,兩人說不上多好的關係,可一直都有書信來往。後來,太后在宮裏艱難的時候,魯老夫人幫了她幾次。」
見喬興邦神色怪異,谷靖淑忙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跟,你知道的,鎮遠侯是純臣,怎麼會讓老夫人參與到後宮的爭鬥?不過是在太后困難的時候,送了點銀子進去,幫太后緩解手頭上的拮据。」
「原來是這樣。」
當初先帝中意的繼承人並非是老皇帝,老皇帝的生母不過是個才人,還是個福薄的,生下老皇帝不久後就死了,老皇帝才到了太后膝下。
對於不受寵的妃子和皇子,宮中的人慣會扒高踩低,兩人的日子恐怕不好過,所以魯老夫人暗中讓人送了銀子進去,才使得太后與老皇帝得以在宮中生存。
「既然是這樣,老皇帝對鎮遠侯和侯夫人應該感激才對,我看他的架勢,分明是恩將仇報!」
谷靖淑說道:「人就是這樣,一旦坐上高位,膨脹了,哪還記得誰是誰?孝敬太后,不過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太后在老皇帝奪嫡的路上出謀劃策,盡心盡力,兩人並非親生母子,卻比親生母子還好,若是沒有太后,老皇帝別說現在的位置了,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問題。皇朝重孝,不管是做給外人看,還是為了自己心安,老皇帝都得敬重太后。但老皇帝是君!他與鎮遠侯之間的矛盾,太后也不能插手,對於這點,太后對魯老夫人心有愧疚。」
可不就是愧疚。
人家在你危難的時候數次相幫,你不報恩就算了,現在還要趕盡殺絕,恩將仇報,太傷臣子們的心了。
對鎮遠侯府的事,太后無能為力,只能時不時地召見魯老夫人進宮敘舊,告訴旁人兩人非同一般的情分,也是想讓老皇帝有所顧慮。
太后能做的不多,也算是盡力了。
「老皇帝一直無法對鎮遠侯下死手,也有一部分這方面的原因。」
喬興邦點頭。
不然,以老皇帝的身份,要找個由頭滅了鎮遠侯與沈家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喬喬進宮……」
「魯老夫人再三保證,而且,還有鎮遠侯、鎮遠侯世子和臻哥兒跟着,我想,不會有問題。」
想想也是,太后壽誕在即,老皇帝還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對鎮遠侯動手,事情鬧大了,壞的可是太后的壽誕。
想了想,喬興邦還是不放心,準備從谷老爺子帶來的人里挑幾個武功好的,明兒跟着進宮。
谷靖淑哭笑不得,「先不說那些人沒資格進宮,就是進去了,也不能進太后寢宮。」
「那倒是。」喬興邦鬱悶地點頭。
頓了頓,喬興邦又說道:「那明兒,喬喬把當歸和沈嬤嬤帶上。」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翌日。
在一群人忐忑不安的目光中,喬藴曦頂着壓力,上了馬車。
本來,魯老夫人是想直接過來接她的,可喬藴曦說,哪有長輩接晚輩的道理?
所以,喬藴曦提前出發,到鎮遠侯門口等老夫人。
鎮遠侯等人騎馬,魯老夫人直接上了喬藴曦的馬車。
一掀起帘子,就看到端坐在馬車裏,亭亭玉立的喬藴曦,魯老夫人有些晃了眼。
見魯老夫人沒好氣地瞪了自己一眼,喬藴曦莫名其妙。
「你這丫頭,這幾日怎麼沒到我這兒來?」
喬藴曦忙拽着魯老夫人的衣袖,撒嬌地晃了兩下,「老夫人,喬喬不是怕耽誤您的時間嗎?」
「耽誤我的時間?我一個老婆子整天在宅子裏無所事事,有什麼時間好耽誤的?」
喬藴曦吐了吐舌頭。
老夫人這是要上綱上線了?
明媚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喬藴曦噘嘴說道:「後宅也有後宅的事啊,繁瑣不說,還時不時地來點突發事件。」
「所以,這就是你不來見外祖母的理由?」魯老夫人挑眉。
喬藴曦裝傻,只笑。
「你就給我打馬虎眼吧,」魯老夫人捏了捏喬藴曦的臉頰,「還是年輕好啊,瞧這模樣,幸虧我早早地就把你給定下了,不然,還不知便宜了誰家的死小子。」
一邊的沈嬤嬤嘴角抽了抽。
可不就是便宜了你家的死小子。
魯老夫人感慨,「我知道你爹娘的擔憂,這段時間不讓你出門是對的,今兒,若不是太后那邊讓人捎了信過來,我也不會讓你跟着我進宮。」
魯老夫人沒有明說,可喬藴曦不難猜出,太后讓人捎信,是為了彰顯與魯老夫人的關係,不是強迫,也不是命令,只是老友之間的小聚。可太后的身份在那裏,魯老夫人是不能拒絕的,其實,這所謂的「帶信兒」和「下懿旨」,真的沒有半點差別。
見喬藴曦臉色並不緊張,魯老夫人暗暗點頭,「到時,你寸步不離地跟着我,不會有事。」
「老夫人放心吧,我都記住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喬藴曦是很沒有底氣的。
在上位者一句話就能決定生死的朝代,要說她不緊張,那是假的。
不過,她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大不了被責難幾句,被嘲諷幾句,難堪一下而已。
太后壽誕在即,不宜見血。
所以,她還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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