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樓並非如表面上那麼平靜,因為有着良好的防護,所以那些試圖闖入者都沒能有命回去。
玄武以標準的風格將人頭砍下,當做禮物送到了冷二爺手裏。
想要那賞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就如同想要從魂樓拿走貨物一樣繁瑣。
江湖上的傳言真真假假,能信的不多,想要搞清楚其實也不難。
港島社團不同於其他地方,這裏講究一個談字,談得來大家好商量,談不來那就刀光劍影見分曉。有些人膽小遇上談不來的事,第一時間找警察,這個時候掃黑組就威風了,一出馬必定是大規模的掃街,抓起混混來都是論車的數,這種人事後不是被當地社團唾棄,就是無聲中消失匿跡,結果不用多說,就是被暗中做掉了。
江湖上,人才輩出,有膽的砍死老大就可以當老大,通常想做大,這就是塊入門磚,隨後一點點清理障礙,能從報復中活下來的,基本上都已經成了狠角,沒有活下來,就成沙灘上的墊腳石,被千萬人踩。這條不成文的江湖定律在大家族中很很受用,弱肉強食,拼的不只有身體,還有腦子。
冷二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一直沉浮在最底層,被人笑成扶不起的阿斗,是個廢柴,最後內,幹掉親兄弟,趕走老頭子,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大當家,現在甚至還做到了趕盡殺絕,狠角已經難以形容他的野心。
洪盟堂口中,桌上拜訪着祭品,用此來吊念那些死在魂樓沒出來的人。這些人有些來自於洪盟,有些來自於其他,不過他們都是衝着一個目標而來,這些人被稱之為賞金獵人。
當初發佈賞金任務的時候,冷二爺就頒佈了一條不成文的內容,許下承諾不管成不成功,死者家屬都能得到三十萬的補償金,憑藉着與死者的關係簿就可以到洪盟祠堂拿錢,前提是直系親屬,可以是父母,也可以是妻兒,只要有正當合法的關係就可以,至於什麼兄弟之類的,敢來的就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見這位冷二爺在兄弟情上有多大的仇恨。
別的不說,就這條足以讓道上很多人肯為之賣命,走這條路的但凡都是被逼出來的,就算贏不了也能為家人弄個養老金,也算是孝義了。
不知道內情的是場面,只有身在其中的才知道實情是如此難堪。
要錢要人頭,對於親人來講是中無法選擇的坎,所以大部分人是拿不到錢的,自古以來留有全屍這句話,誰不想自己親人死後落葬可以換個安穩,到了下面也不會受人欺負。可三十萬對於普通家庭來說,已經是比小的錢,真的窮到每米吃飯了,也只能認錢不認人,對於那些無所謂的人來說錢比人頭重要。
人性在洪盟的祠堂中不斷上演着,而發起人卻一臉得意的猖狂叫人噁心。
死者家屬中也不缺血性之人,什麼都不要只要個公道。冷二爺的公道很簡單,二選一不要可以,還有第三種選擇,滅全家,你不服我沒關係,但我不會給你報仇的機會,殺!
這是不為人公開的秘密,所以不知情者只會看到洪盟新當家任意的地方,事實上他比劊子手還狠。
收到人頭的數量在減少,前來認領人頭的人也越來越少。冷二爺在太陽落山前,離開了祠堂,連日來在祠堂受人尊敬活唾罵已經成為了他每日的功課,他對此樂此不彼,甚至希望每天來的人越來越多。
可今天,非但沒有了人頭,連來認領的人都沒有,桌上還放着五六個沒有認領腦袋,在風吹雨曬下,即便是進行了化學藥劑的處理,但還是散發着難以而難受氣味,面目猙獰的叫人做惡夢。
臨走前,冷二爺吩咐手下去查一下這些接單的賞金獵人是怎麼回事,每個來接任務的都有留底,也有叫一百元定金的,別看這一百元算不得什麼,但真正約束這些人的事交底留下的信息,每一個信息都在確認之後才會聘用,所以這些人賞金獵人在沒動手前各自就能拿到五萬塊的預付金,所以冷二爺不怕他們拿錢不幹活,他手上有的是人質。
隨車回到別墅,派出去打探的人已經有了回報,不是賞金獵人不幹活,反倒是魂樓那邊把人頭給扣下了,以洪盟所謂的善意,只要憑證來領,一人五十萬帶走,所以那些家屬儘管帶着恨,還是拿着錢領了人頭走了。
「媽的,這是跟我搶生意!」聽完手下的匯報,冷二爺當場就摔了杯子。
江湖上看好戲的人時刻關注事態的發展,這魂樓的玄武爺確實有點手段,愣是把認人頭領錢的假惺惺變成了舉世無雙的鬧劇,這是在拿死人開玩笑,無論身份如何,都是大不敬。
一時間,整個京城的社團像是炸開了鍋,聲討聲,反對聲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聲勢浩大的令準備回去的葉成都帶着好奇心又多待了幾天。
好奇是主要原因,其次也是因為得到消息,交易的時間不斷在變化,三口組的人至今都沒有露臉,交易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老大,魂樓這是在往自己臉上抹黑,你不勸一勸?」
「那些死者家屬為什麼不去洪盟,你真以為他們是為了多出來的二十萬?拿錢拿人頭走的,沒有一個回來鬧事的,這當中必定有隱情,玄武是個不錯的對手。」
以目前的局勢,葉成也看不出玄武到底再打什麼主意,所以他很期待。「媚兒那邊還沒有消息?「
「派出去的血士有一個沒有回來,我想對方已經察覺,所以全都叫了回來,目前邢氏兄弟,但根據這邊的規定,他們頂多還有三天時間,所以屬下認為,交易可能就在最近。」
「啊,對了,十五天的簽證快到了,三口組的人還沒出現?」
「一個星期前已經入境。」
「不應該啊!難道說」
葉成腦海中閃過什麼,兩人立即離開酒店前往姜大狀的事務所。
無事不登三寶殿,姜大狀真後悔自己咋就沒有出去吃飯。
「葉老大啊,查命案這種事交給警方處理就好了,你就被給自己添堵了成不。」
「怎麼你是怕警方早上你,惹一身騷嗎?」
「人又不是我殺,我怕啥,我是擔心你的身份嘛!最近魂樓跟洪盟槓上了,警方可是全副武裝等着,這樣的局勢,你就不要鬧亂子啦!」
「這邊警方我沒有人,你替我查兩件事,第一,三名死者的身份,能搞到比對最好,第二,兇手的身份,當然能搞到審訊口供呢,我不會虧待你啊!」
「你這是在為難我。」
「這樣啊,那就再多一條好了,反正都被你認定為難了,我不多加幾條,不是虧大了。」
「別,別,我想辦法成吧!」
姜大狀還真怕葉成提出什麼古里古怪的要求,於是當着他的面聯繫了命案所屬的警局,彼此寒暄之後,提出了要求,對方好像也很為難,不過在軟磨硬泡下,還是發來了傳真。
葉成先看了死者的身份,死在賓館的那位沒有案底,是個遊客,與邢氏兄弟同時住進賓館的房客,死在姜大狀面前的這兩人,身份有點意思。再看殺手,葉成把照片遞給阿三。「這個人不陌生吧!」
「這個人已經退役很多年了。」
「嗯,去查下這個人近幾年的活動,找到突破口。」吩咐完之後,葉成眯起眼衝着姜大狀嘿嘿笑起來。
姜大狀本能向後躲了起來。「葉少,葉老大,小老弟,有話直說。」
「大狀想不想讓自己的名聲再升華下?」
姜大狀用力搖頭拒絕。「我覺得我已經升華到了頂點,再升下,神會嫉妒的。
葉成嗯了聲,他抽出拆信刀,把傳真紙一張張區分開來,紙頭被撕裂的聲音就像是一把鋸子在姜大狀的頭顱上來回摩擦般。
「葉少,不帶這麼玩的!」
「可是我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是能把你推向人生巔峰的機會,大狀不想嘗試下嗎?」
「兇手已經認罪了。」
「哦,在京城我也認罪自己殺人了,可我不是還好好的坐在你面前?」葉成放好拆信刀,靠在椅背上。「不過呢,我這人也不會強人所難的人,你要是不願意,也沒關係,正好慧慧剛剛與一家律師行簽約,成為黑耀旗下的子公司,那位替我打官司的律師很不錯,雖然剛剛涉足刑事案不久,大狀不接手的話,不介意我把他請過來吧!」
一山難容二虎,姜大狀聽說過這起案子,也知道杉杉律師行歸屬於黑耀,被葉成看上的人能差嘛!
想到這裏,姜大狀衝着葉成豎起拇指。「算你狠!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嘖嘖嘖,這話說的,我要狠起來連自己的都出賣呢!」
姜大狀還有啥話可以反駁,他無奈的搖搖頭,再次撥通了局長的電話,表示看過案卷後,希望能跟兇手聊一聊,具體情況等他到了警局再說。
當晚就有媒體爆料出,著名大狀願意免費我一起兇殺案的犯人辯護,至於這名犯人是誰,新聞上沒有爆料,留下諸多猜測。
第二天一早,葉成收到媚兒的郵件,確定了死者身份後,他皺起眉頭。
被槍殺的兩名死者是三口組的人,第一批抵達港島尋找貨物的前驅部隊。
從柜子裏取出箱子,手指不斷撫摸着上面磨砂的紋路,隨即把阿三叫了進來。「把箱子寄過去。」
「老大!」
「讓血士發出消息。」
無法說動葉成,阿三隻好依言而做。
短短几小時裏,整個港島都知道三口組的貨物在誰的手裏,對此不僅重重打了冷二爺的臉,還把民怨扯了進來。
那些前往魂樓尋找貨物的賞金獵人,無端死在道口下人,全都因為一條不真實的傳言喪生,而作為最倒霉的魂樓主人終於露臉出來說話了。
拉着前輩出來擺台談話,冷二爺也不得不給面子,賞臉出席時,被那些怨恨栽倒的家主扔了一聲的爛葉子臭雞蛋,可謂是丟盡顏面。
玄武很客氣,見面就喊爺。當時當冷二爺手下對那些聚集在外無故人動手的時候,他就不客氣了,當着冷二爺的面,該打的還是打,該教訓的還是教訓,不但教訓還講道理,根本就不把冷二爺放眼裏。
「玄武爺,別太過了!」
「二爺這話說的我聽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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