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恐怖威嚇事件的警察一大早來到星月集團,此時韓虎正在召開一周例會,秘書不得不打斷他。
星月宴會事件早已傳開,整個集團乃至各上流層次都在傳言一種可能,韓家壞事做盡,惡鬼來索命了。
這些天,韓虎一直都在做着同樣的夢,在夢裏他被數以萬計的惡鬼纏身,它們拖着他身體往地獄走去,無論他怎麼掙扎向上攀爬都無濟於事,一次次帶入谷底,被惡鬼吞沒。
每次從噩夢中驚醒就像是洗了個冷水浴般渾身濕透,撩開袖子,肌膚上全都是一個個手指印,夢境如此真實,讓他不得不去親信那些傳言。
走進會客室里,秘書端上來三杯咖啡走了出去,這時韓虎才發現今天來的警員並非是上次那幾個,微微一愣神後,也沒多想什麼。
王大治有些緊張,他瞥了眼身邊易容的葉成,清了清嗓子說道:「韓先生,這次來,主要是還有幾個問題需要你如實回答,您知道韓公子在什麼地方嗎?」
韓虎警覺的抬起頭,他揉着額頭,袖子順勢滑落露出的肌膚上有淤青。「他跟案子有關嗎?」
「這個是在現場監控中拍攝下來的照片,韓先生,應該對這背影不會陌生吧!」
韓虎遲疑的接過照片,雙手不由顫動起來,細微的動作說明一切。「這不可能,韓風不可能在國內,他在聖彼得堡進修,你們是不是搞錯人了?」
「我們查過出入境記錄,韓公子沒有任何出境記錄,您能詳細提供他在港島的其他住處嗎?」王大治緊迫的問道。
韓虎聽聞吃訊息後很快冷靜下來。「這位警官,你這麼問就是認定星月恐嚇案跟我兒子有關,你能為你的言行負責嗎?韓風是韓家未來的繼承人,你認為他有必要搞臭自己家族的必要嗎?」
王大治剛要說話,邊上的葉成冷笑兩聲。「韓先生,據我所知韓公子在家族裏的名聲可不好,他很有可能因為做不成這個繼承人而報復星月,這種事也沒有不可能,是吧?個人建議你,今早找出貴公子,可以讓他少受些苦。」
韓虎動容的站起身,他找來秘書送客,獨斷的結束了這次對話。
主人下了逐客令,客人也不好意思坐在那裏,葉成經過韓虎的跟前,忽然站着腳步說道:「韓先生最近是不是反覆坐着同樣的噩夢?」
「你怎麼知道?」
「有興趣,可以去這個地方,謎題自然就會解開,告辭。」
離開星月,葉成揉着眉頭辦公桌上的植被全部消失里,星月也好,天朝也罷,曾經讓他覺得古怪的綠色盆栽全都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因為師父嗎?
「葉少,我覺得有些古怪,這個韓虎看上去有點不正常!」王大治歪着腦袋,他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說。「可能是我想多了吧,你說一個上流社會的人會帶着一身臭味出入公共場所嗎?」
「那是屍臭!」
葉成一出口,王大治驚得跳起來,腦袋差點撞在了車頂。「屍臭,那不是死人才會散發出來的味道,你是說他已經不是活人了?」
「王警官,你腦洞真大啊,你見過死人光天化日下在大街上走嗎?那得有多大的道行才能有這樣的修為,你想多了。」
又挨罵!王大治好無辜的吸了吸鼻子,他這是有多差勁啊!「葉少,在你眼裏我是不是特蠢啊!」
「你是我的逗逼,我就愛逗弄你。出來了,你好好給我盯着。」
「逗逼?」王大治提起一口氣被葉成後面那句話給憋了回去,他整個就是這位大少爺消遣的對象,可惡,他還有警察顏面可談嗎?
「王大治,別整着一張怨婦臉,怪不得我遇上你就那麼衰,再這樣我就一腳踹你下去,自己打車跟着。」
王大治窩囊的在邊上咕噥着,他還真怕葉成把他丟下車,這個月的工資都被扣得差不多了,剩下那點錢去掉房租伙食費外,連喝啤酒的錢都不夠。「得得得,算我怕了你,不說話總成了吧!」
葉成咯咯笑起來,像摸小狗似得揉了揉王大治的腦袋,忽然認真的說道:「大治,知道英雄是怎麼來的嗎?」
「我不想當英雄,我只想吃得飽穿的暖......啊,你打我幹嘛?」
「你跑偏了!」葉成撇撇嘴,明明就因為王大治欠打才出手的。「我告訴你啊,英雄都是被逼出來的,還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跟我說的話嗎?」
「幹嘛提這個,經歷了這麼多事,我已經不對警界存在任何幻想,出了一份不錯的工資外,其他的算了吧!」
王大治說的是心裏話,那些光明背後的黑暗,跟葉成這樣黑澀會比,只有過之。「葉老大,我一直都很好奇,你是我見過黑澀會老大最不同的,說真的你一點都不像,乾的活也不像,你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什麼要走黑金之路?」
葉成嘿嘿兩聲。「我是幹什麼的?信不信我要亮出我真實身份,你們警界老大都要管給我三分薄面。」
「吹吧,吹吧!」王大治切了聲,他還真沒信這個茬。
葉成笑笑,猛地轉動方向,愣是在路口調轉車頭往西面轉去。
「韓虎的車是直走啊,大哥。」
「車裏做的人不是韓虎,我們上當了。」
當葉成的車子轉過西面的路口時,剛好與前面的車子有十幾公分的接觸點,王大治轉頭看去,坐在後座上的是個中年人,除了臉外,裝扮與韓虎一模一樣。「他一定知道韓風在哪裏?但韓風為什麼要做那樣的事?星月倒了對他有什麼好處?」
「狗急跳牆,逼得!」
此時,一輛不起眼的別克商務車正緩緩行駛在通往郊區的公路上,韓虎緊閉着雙眼,他要找個人並不難,難得是找到後該怎麼處理。
宴會當晚,衛東獨自找上門,將一份資料擺在他面前,這些年來韓風借着星月的名頭乾的那些事,觸目驚心。
韓家老一輩的人花了數十年的時間洗白了身家,卻被這個臭小子用兩年的時間毀於一旦。
「老爺,前面就是少爺的別墅了。」司機兼韓虎貼身保鏢在前面提醒道。
韓虎讓司機看望附近的天然湖,他需要時間來考慮。衛東那天什麼都沒說,他是個精明的人,在他眼裏星月就跟他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絲毫不在意韓虎會做什麼,因為他手頭上握着一把可以砍下韓風腦袋的鐮刀。
一根煙接着一根煙,從白晝等到黃昏,韓虎終於離開天然湖走上別墅的階梯。
音樂震耳,屋子裏各色各樣的嬉笑聲不斷鑽入韓虎的耳朵里,他深吸了一口,讓自己的司機進入。
別墅的客廳里,韓風簇擁着五六個女人醉倒在沙發上,他絲毫沒有察覺有外人進入,沉迷在女人溫柔鄉中的他,正與一名面容姣好的女人調情,偌大的一樓還有不少這樣的畫面,這些人當中不乏當今有名的公子哥,顯然這是一場無下限的聚會。
骯髒,淫穢,墮落
韓虎強忍着內心的憤怒,一槍射穿了轟轟作響的音像,以他的方式宣告了他的到來。
瞬間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恐慌聲此起彼伏,韓風從醉迷中抬起頭,望着自己的父親,咯咯笑起來。「帶他去清醒下,其他人都給我滾出去。」
一頭沉睡已久的獅子終於被自己的兒子激怒了,片刻的功夫,別墅里只剩下父子兩人。
書房裏,韓虎冷冷的問道:「這是不是真的?」
「你不是應該問我幹了多久才對嗎?現在看着這個是不是一肚子火,那就殺了我啊!」韓風嘲諷的盯着自己的父親挑釁着。
「收拾下,出來。」
人在越冷靜的時候,往往就是最容易暴走的時候,韓虎覺得自己再待下去會有一種親手殺了韓風的可能,所以他離開了別墅。
半小時後,韓風被司機監視着走了出來。「這次又打算把我送去哪裏?」
「衛東能為你什麼?」
「父親,我說過遲早有一天,韓家那些人要跪着給我們磕頭,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這個願望就會實現。」
韓虎笑笑,他吩咐司機開車,把韓風接回自己的別墅,與其放在外面,不如自己看着。「你是我兒子,我不會相信一個拿你來威脅我的人,咱們打個賭吧!」
韓虎的保鏢將光碟放入播放器中,畫面中衛東站在天朝的門口迎接着來自各界的命人,天朝再次開業少不了這些人在背後的調動。
「不用我多說,青山瘋人院被警方取締,你應該知道理由,看到那個人了嗎?他曾是衛東極力想要扶持的人,開業當天,他在天朝大廳里坐了一夜的冷板凳,他現在還是深水埗警署的署長。」
「汪野錚重頭到尾都是個蠢貨,他就不應該望向染指衛東的女人。」
「說道節骨眼了,你也知道你的表妹是衛東的女人,一個男人把自己的女人拱手送人,你覺得這樣的男人有多可信?我不放再告訴你一件是,天朝的雙生花就是死在衛東的手裏,包括前不久的向衛民,他們都是失去利用價值的人,而你,對衛東來說,能給什麼?」
韓風一愣,失去星月集團執行總監這個名號,他也就是個富二代的公子哥。「星月盛宴上你幼稚的行為,我可以當做是你任性的禮物,如果你真成為星月的絆腳石,我會親手殺了你。」
韓虎冷冷的注視着自己的兒子走出房間。「看着他,有必要的時候,將他銬起來,不准離開這個房間半步。」
韓家人不是那麼容易被欺負威脅的,衛東,你這次找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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