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只會在砧板上撲騰的魚,卻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三合會中最不被人看上眼的少主子,到底是真戲子還是假戲子,恐怕連秦家的師爺都未必看得透徹。
秦少主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出白家,找他的戲子哥哥們玩耍去了,看他這臨走之言,估摸着今晚是不會露臉。
有人走就會有人跟風,其實每個人心頭都清楚這是場沒有勝算的杖!在收到白家邀請函下,都有點硬着頭上的感覺,真正想要博得一籌的大概就屬那些校社團新社團,而真正大家族的人來了幾個,五根手指都數不到。
魂樓、冷家、新義安!就拿這三大勢力來說,也就新義安還做做樣子,另外兩家連樣子都懶得做,根本就看不起白家。
不過也正常,白老爺子要還在世,那白家就是另一個說法,而現在分了家,白家勢力被分化,兩主為了個手下人拼殺,這裏有誰都理解不了,放在江湖上更是說不通。
來白家插一腳都是好事之徒,想從中得到點好處的,而真正的籌謀者只會關注。
秦家師爺被自己主子當盾牌給丟在了白家,他是師爺在後面出謀劃策的,真要打起來,還是得衝到前頭,拋頭顱灑熱血的勾當,師爺可不干,所以他假以迎合下,悄悄的退到了一旁不在啃聲。
而此時此刻,有人卻從中看到了契機,那就是陳建明,這是他成為陳家家主一來頭一件大事,下了雄心要干出點眼色給眾人看看,也好藉此在陳家立穩腳跟。
眾人是各懷鬼胎,白家的下人一次次換茶,也沒能喚起他們的眾心合一的念頭。
白家家主更是無心去鼓動這些大佬,他一心記掛着前往華人街的管家,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找到葉成的藏匿點,偷襲。
身處在危機中的人尚未有自知之明,而那些遠離戰亂的人倒是看得通透。
白家的一舉一動都在玄武的掌握之中,他遠離港島勢力已經很久,在這你爭我奪的狼群下,魂樓依舊屹立不倒,按自己的軌跡運行着,這在港島中純屬難得一見。
魂樓能與三合會、冷家並肩而立,並不是沒有道理。
此刻,遠離塵囂的鄉村田野間,一棟設計獨特的小洋樓里,玄武正盤腿坐在榻榻米上,他一邊聽着手下人的報告,一邊替冷老爺子倒茶,時不時瞄向身邊的小女生。
冷冰會出現在這裏有段小插曲,她與芍藥在逃離冷家後,躲藏期間遭遇了一撥人暗算,醒來後得知是魂樓所謂,兩個小丫頭差點把洋房給燒了,幸好冷老爺子即使出面,才化解了雙方的爭端。
冷老爺子疼愛冷冰已經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玄武受葉成的囑託,時不時的點撥着這兩個小丫頭,長時間下來,幾人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倒也有了不少的收穫。
此刻,冷冰的安靜並非裝出來的,只有在經歷過各種磨難後,才會懂得珍惜,她很認真的聽着玄武手下的報告,眼角悄悄瞥了眼冷老爺子的臉色,等匯報的人離開後才說道:「白家家主正在走向一條不歸路,這秦少主倒是深藏不露。」
玄武笑笑,他示意冷老爺子說道:「冷二爺也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老爺子還不打算回去?最近我聽手下人說,十三太保處境可不佳,二爺現在又增派了人手到處找你們,小小姐的失蹤之罪可全都壓在了十三太保頭上吶!」
冷老爺子很矛盾,冷家已經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冷家,老二似乎被某種東西控制着,貪念已經讓他失去自我,現在反悔冷家只會是羊入虎口。
不回去的話,以他對老二的了解,他一定會召集冷家其他大佬,把新繼承人推上家主的位置,而他留在冷家堅守的十三太保將無人倖免。
玄武忽然笑出聲。「老爺子與我天天下棋,一直都是被您將軍,從沒贏過!這次我可是反將了你一局啊!」
輕鬆的自我調侃化解了冷老爺子的尷尬,玄武站起身,寬鬆的和服被一根銀色腰帶繫着,從背影看,他還真不是普通的苗條。
「我一直都不與葉成為敵,因為他很聰明,也很壞,算得上跟我是同類人。我們古話說的好,臭味相投。」玄武點上煙斗,他望着窗外草地上練武的冷月淡淡說道:「據我所知葉成已經把他身邊的女人都支出了港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去處,老爺子何不學學?」
「我不會離開我爺爺的。」
玄武沒有回頭,他只是扯起嘴角。冷冰在控訴自己遭遇的時候,他其實是在場的。偷聽這種齷蹉的事,對他來說就跟雞毛一樣輕俗。
「小小姐何不深思下,以葉成的為人為何至今都不對冷家做出半點舉動,他不是沒有後續支援,與十三太保接觸的時間幾乎為零,他為什麼這麼做?」
冷冰一下子愣在了那裏,葉成夜入冷家也只是因為她和芍藥,即便美子因此受傷,他也沒對冷家採取半點報復行為,這確實不像葉成的套路。「他,他是因為我爺爺。」
冷老爺子乾咳了聲,他一掌輕輕打向冷冰的後腦勺,笑呵呵的說道:「丫頭,能在玄武爺面前賣弄強詞奪理的人可不多,以你的道行,再練個十年八年的可能也是個端茶丫頭。」
「老爺子抬舉了!我與葉成各取所需,不過現在牽連上歐陽家,這事可就變了質。」玄武忽然收縮起瞳孔發出金光,眼裏閃過恨意後,漂亮的眸子云淡風輕起來。「這話都扯遠了,白家今日之戰必定成為歷史,我已替三位準備好新的居所,一個小時後動身。」
「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小小姐這麼快就捨不得我了?」玄武衝着冷冰眨眨眼,戲虐的上前一步。
「你想多了,我怕你不受信用,把我們給出賣了。」
玄武哈哈哈大笑起來。「就算我想賣,也得有人感受啊!」
冷冰翹起紅唇,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計上心來。「玄武爺,咱們冷家受葉成不少恩惠,今天他有難,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出手幫襯一把呀?」
玄武誇張的後退了兩步,上下打量着冷冰遲疑的問道:「哎呀!小小姐懂事咯,可是以我這雙能洞穿人心的眼,怎麼看都像是在添亂,不像是幫襯啊!」
「又調侃我!」
玄武笑呵呵的承接下冷冰的拳頭,他稍稍用力便把她的手扭到了背後。「我不介意打暈你,然後把你塞進車裏。」
「你敢?芍藥會放鬼來嚇你。」
「哎喲喂,我好怕怕哦!」玄武雙眸放出危險的光芒,他朝着老爺子嘿嘿一笑,手起刀落,一擊手刀下去,狠准快的將冷冰打暈在懷裏。「照顧好兩位,車子已經停在了後門。」
「我先恭喜玄武爺再得一處好地界。」
玄武拱拱手,目送幾人離開後,才走向冷月。
兩條車隊分別駛向不同的地方,當人走樓空後沒有多久,一波身着武裝的人衝進了小洋房,機槍掃射下,洋房被毀於一旦。
冷二爺坐在老宅中,他焦急的等待着結果,人馬派出去已經一個多小時,現在應該已經得手,為什麼還沒來電話。
管家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輕輕掩上門說道:「白家派人去了華人街,二爺,我們還要派人手過去嗎?白家來了好幾次,希望我們兌現承諾。」
「兌現承諾?當初我們冷家遇難的時候,白家不也是袖手旁觀嗎?秦家的人走了?」
「只留下師爺在白家,有人看到秦少主去了東亭序,應該一時半會出不來。」
冷二爺靠近皮椅里,秦家此番舉動倒也奇怪,那戲子玩的是什麼牌。「新義安的人都沒有動,我們不着急,看看天朝那邊動向再說。」
管家遲疑了下又說道:「二爺!天朝恐怕自身難保,今早新聞報道了張建民的消息,昨晚有人意圖潛入監獄刺殺,現在兇犯已經被抓獲......」
冷二爺嘿嘿嘿陰笑起來。「這麼說,天朝完了,衛東是逃不過這個劫咯c,好啊!」
「二爺,天朝要是倒了,廉政公署這把火可能會燒向我們,老朽在想,要不趁着這個時候,再給天朝補一刀如何?」
「管家,你越來越壞了,準備下,我們去見見十三太保,為了冷家的未來,也該他們施展下實力的時候。」
「二爺,高明。」
早間實時新聞上最奪人眼球的就是前陣子風雲人物張建民,都說此人活不過伏暑,可現在都快入秋,他還圓潤的活着。
殺手被當愁捉,試圖吞毒自殺的時候,被人制止,現在警方已經連夜審訊,幕後指使者會是誰?記者沒有透過任何渠道已經明示的指向了天朝的老闆,衛東!
新聞新聞,就是有新意聞味道,民眾想要什麼就找什麼,張建民被刺殺,誰會是兇手,當然是被爆料的天朝咯!張建民要是死了,誰會得意,當然還是天朝,所以這一來二去的推測,殺手背後的主謀就被天朝給坐實了。
失誤!人人都會犯的錯誤,可對有點人來做,一次失誤皆為滿盤全輸。
衛東不淡定了,眼見着自己手頭上一根根線脈被斬斷,他還能穩如泰山,那就真的不是人了。
推開黑門,衛東站在床頭,床上的女人瞪着一雙不甘心的眸子望向天花板,她對進入房間的人沒有任何直覺,就跟一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般躺在那裏,而事實上,當衛東把毒蠍子帶回這裏的時候,她已經斷了氣。
隱藏在蕾絲花邊下的肌膚烏黑髮亮,即便是沒了生命體徵,黑色依舊在吞噬着毒蠍子的肉身。
衛東眯着眼,他不信這個邪,也不行有關夜煞的詛咒,七子現在只剩下他一人,老妖怪用都被他屏氣在七子之外,當初要不是夜煞強壓政策下,他豈會跟他低頭,現在詛咒一點點成型,而他絕不會去當最後一個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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