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成很鬱悶,能把一輛貨車開成拖拉機的速度,他實在是忍無可忍,這心急如焚的心情,坐在邊上的美子很理解。
「好啦,不就兩千塊嘛,都不到你存款上一個領頭的,就當階級窮苦百姓啦,往好的地方想,總比走路去酒吧好吧,好歹也是輛車咯。」
葉成撇撇嘴,他鬧脾氣的哼哼兩聲才想起坐在身邊的人兒,應該老老實實待在東海。「明天我就送你回東海!」
「不要!」
「別鬧了,這裏不安全,你才剛到這裏就遇上這麼多事,我送你回去。」
「慧慧她們說了,東海現在很和諧,我可以放心留在這裏幫你。」美子扭過頭望着車窗外的天空。「我不會走的,剛剛我進入天朝的時候就感到異樣,你雖厲害,但遇上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不還是束手無策?那個茅山術士功力太淺,落雪姐也是我們的姐妹,所以!」
「打住,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過我心意已決。」葉成咬了下唇瓣,在大東山林子裏的那一幕,他還是耿耿於懷。小刀難道不是傷在鮫人手裏的嗎?到底是誰在說謊,葉成茫然的踩下油門,聽着發動機突突突的轉動聲,他鬱悶的呼出氣息。
今晚的蘭桂坊顯得極為蕭條,不止是這條街,葉成一路開着『拖拉機』過來,發現途徑每條街道都是人煙稀少,儘管店家依舊燈光璀璨,卻無法驅趕店內人影孤單的景致。
葉成牽着美子的手進入酒吧,店內零星坐着幾桌客人,請來表演的舞團也都坐在一邊休息,年輕貌美的女生顯得無精打采,大山走上前,直接把葉成帶入了吧枱後的休息室。
「葉老大,出發的突然,我跟老大都來不及加以援手,他就死了!」
葉成掀起帘子進入休息的隔斷,見芍藥被阿三緊緊抱在懷裏,地上躺着一具爆裂的屍體,從胸腔到腹部整個從裏向外被炸開,內臟已經四分五裂分不出哪是哪。地上一大灘血跡,屍體邊上對着一團團碎肉,大概是在事發後這裏被清理過。
芍藥死魚眼的盯着葉成,小臉蛋上還掛着噴濺出來的血肉,臉色撒白,一直手還握着軒轅戟,左腳向外伸直右腿屈膝坐在屁股下,僵硬的身體瑟瑟發抖不已,可見她當時有多恐懼,能讓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鬼,露出如此膽怯,可見陰鬼突然暴斃有多可怕了。
「你去安慰她吧,這裏交給我。」美子退了葉成一把,陰鬼已入鬼道,但終究處在半人半鬼之間,尚未同化完成的他極其虛弱,看這死狀並非自願,外力下的死狀看起來更像是被。
想到這裏,美子看向芍藥!這一路上不是他們遇到了什麼使陰鬼變成這樣,就是這致命傷本身就是自己人幹的。
「她這個樣子有多久了?」
「我剛回來的時候,她就這樣,情緒剛剛穩定下來,大山聽到叫聲衝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推算死亡時間超不過一小時,當時屋子裏就他們兩個。」阿三據實稟告。
葉成點點頭,從阿三的懷裏抱起芍藥往外走去。「確定屍體不會有異變後,找人送去洪盟。」
帶着芍藥來到附近的冰店,小鬼盯着她最愛的紅豆冰,二話不說直接奔向洗手間吐得稀里嘩啦。
葉成響起自己第一次殺人也不過如此,習慣就好。
芍藥回到桌子前抹了抹嘴開始大吃特吃起來。「吃慢點,沒人跟你搶。」
芍藥豎起兩根手指,葉成明白的走向櫃枱,又點了兩份紅豆冰回來!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面前的丫頭到底是人還是鳥?愛財如命,卻將食物當精神食糧,兩邊都占上,才會恢復的如此神速吧!
「美子,你見過了,我也不多做介紹,我知道你那小心思,陰鬼已入鬼道,尚且處在半人半鬼之中,你為什麼要殺他?只為了你那小小的好勝心?」葉成翻過煙頭在打火機上敲了幾下後點燃。
「我沒殺他!」芍藥靠坐在沙發上,看到葉成挑起眉立即改口說道:「好吧!我承認我是要殺他的,不過他是自己炸開肚子,我啥都沒做。」
芍藥努力回想着那一幕,臉色白里透青。「晚上,我是想找陰鬼報仇,誰知道他忽然發瘋似得在那裏又叫又跳,讓他安靜下來,他突然朝着我衝來,所以我拿出軒轅戟想藉此機會殺了他。」
葉成嘶了聲,他留意到芍藥形容陰鬼的兩個字『發瘋』,這個詞讓他突然想到大圈幫紅姨死的時候樣子,那天同樣發瘋的還有大圈幫老大侯爺。
「小老頭,我真的沒有殺那個傢伙,是他自己衝過來要殺我!」芍藥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從她的布袋子裏面掏出了一面銅鏡。「你看鏡子都碎了,我情急之下拿它抵擋了下,鏡子雖然碎了,你交給那個大眼妹應該能還原出碎裂前的一瞬間畫面。」
「我相信你!」葉成抽了口煙眯起眼。「只是這樣不至於讓你怕成那樣,你看到了什麼?」
芍藥沉默了,她搖搖頭。「沒什麼,反正事情就是這麼回事,我沒殺他就是了!」
叩叩叩!
葉成敲了敲桌面。「你當我傻啊,有沒有我看不出來?把你拎出來圖個啥,快點說,是不是跟我有關!」
「我看到一片火海,你被焚燒。」
葉成腦神經抽搐了下,這可不是一個好形容。「幻境而已,你也信!陰鬼的死確證不是你乾的,那麼就是你們從大東山回來的路上被人做了手腳,你細細回想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
芍藥嘟起嘴,一路上就她跟阿三兩人把陰鬼送回酒吧,途中並為有任何停留。「我敢保證沒有,除非阿三是叛徒,啊,你打我幹嘛?」
「你兩中間要是有個叛徒,只有是你,他不會!別說沒用的,再好好想想,這人不可能自己吃炸藥自殺的。」葉成狠狠敲了芍藥一腦門說道。
「真要說,那就是昨天咯,酒吧剛開門就有一群老外進來,有人喝多了跑進休息區,被大山揪了出來,啊,難道是他?」芍藥忽然叫起來,她拽着葉成就往店外跑。「回去看監控,快點!」
兩人回到酒吧時,剛好有輛車離開,麵包車後面堆着一個箱子!走進酒吧就有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酒保開始清理店面,門口也掛上了歇業的牌子。
酒吧內都是大山的手下,看到葉成也十分的尊敬,這些人對大山是死心塌地,所以葉成絲毫不擔心會有消息泄露,況且阿三在酒吧還有公寓周圍都暗插了血士,一般人很難有機可乘。
調出監控,查詢了當天的客人出入樣貌,芍藥很快就在這些人當中找到了當時迷路的老外,190公分高,有絡腮鬍,穿着卡其色帶點灰的風衣,腳踏皮靴,帶着一頂禮帽。
「走路的樣子有點怪!」葉成瞅着這個人從裏面出來的畫面,醉酒的人走路樣子都很怪,但大凡都是搖搖晃晃東撞西碰,想這個人走的別彆扭扭着實奇怪。
「穿不來高跟鞋走路的人,都這樣。」穆凌蝶從背後勾住葉成的脖子,響亮的啵了個吻說道:「老公,我們回來了,好壞消息都有,你先聽哪一個?」
葉成把鏡頭放大到男子的腳步,半筒尖頭皮靴踩在地面上,腳掌前部彎曲的地方不足鞋頭三寸地方。「腳掌與鞋子尺寸有差異,鞋跟被墊高,所以腳掌無法撐滿整個鞋子,腳背撐起鞋面有飽和感,鞋子比腳大一碼。」
「鞋子裏放了內增高,大概有七公分,這人的身高在172-175之間,戴着帽子有意不讓人看到他面目,看這個人的背影應該是你老相好。」穆凌蝶翻身坐到葉成的身邊,嫵媚的盯着他的側臉恥笑起來。「美子呢?怎麼快就把人丟下了?」
「她在做法別去打擾她!」葉成抓住穆凌蝶伸來的手,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我的老相好?我在怎麼不知道我自己有這麼重的口味?說說你們那邊的情況吧,美人是怎麼回事?」
「跟你想的差不多,那個可惡的於明熙認為天朝的命案與診所搗亂有着密切的關係,所以把人調去了總署調查。」穆凌蝶提到於明熙氣的牙痒痒。「我就說遇上這個女警就沒好事,你讓她辦的事那次是辦好的,每次都是我們幫她,完事了連句謝謝都沒有。」
「查查星月集團最近動向,豹紋男找上美人的時候提到過土地問題。美人被扣押在警局可能跟此有關!我們被人利用了,呵呵!」葉成忽然笑起來。
穆凌蝶皺起眉頭。「星月集團跟天朝的事有什麼關係?你跟大叔不是在找joy嗎?我們子啊天朝的時候,他在這裏啊!」
「當然有關係,其實那些人頭都被送到了韓家,衛東沒有韓風的姿勢哪裏會放我們走,也有可能打電話的不是韓風是其他人,我應該帶走馬琴的,只是沒想到他們會把事鬧那麼大。」
葉成撥弄着打火機,火苗忽高忽低閃爍着妖艷的色澤。「美人的身份,你知道多少?」
現在葉成不擔心自己會成為天朝兇案的嫌疑人,如果整個陰謀都是衝着診所那塊地皮來的話,他與喬英哲只是碰巧出現在那裏,然後被人反利用了吧,說的好聽點就是一箭雙鵰。
「她不是醫生嗎?還有什麼其他身份。」
葉成調笑了幾聲。「你啊,眼大心小,跟黑醫有瓜葛的人會是普通醫生嗎?希望警方查不出美人的黑歷史,那麼她還有機會脫罪,只怕對方設下這個局,沒那麼容易啊!」
穆凌蝶眨巴着眼勾住葉成的手臂,嗲聲嗲氣的說道:「我不管啦,美人是我在港島最好的朋友,老公你一定要幫她,不然我找爹去。」
「哈,那敢情好!您趕緊把那老傢伙給我揪出來,省的你天天給我添亂。」葉成拱手相求,心裏早就把林逸凡罵的狗血淋頭,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藏得跟老鼠一樣,當初說好來港島幫他籌謀的,現在只知道躲在角落裏當耗子。
「你別生他氣啦,其實爹很疼你的,該出來的時候,他一定會出來。」
葉成眯起眼盯着穆凌蝶。「你知道?」
穆凌蝶跳了起來翻過桌子落在另一頭,她媚笑的扯開話題說道:「美子妹妹剛到香港,你們一定有很多話說啦,我就不打擾了,星月集團的事交給我我來查,今晚沒事就不要打我電話咯,本小姐很忙的,麼麼噠,老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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