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怎麼要挾,說好話,幾個女囚都不敢說什麼了。
我只好換個話題,問:「為什麼你們受到處罰?」
女囚互相對看了一眼,然後低着頭:「我們和人打架。」
我問:「為什麼打架。」
她們又是面面相覷。
我說道:「我告訴你們,可以直接說實話,如果你們不想被關禁閉一個月,被繼續欺負下去,老實說實話,我看你們犯錯的輕重處罰你們,如果你們沒錯,我會幫你們。但如果真的錯的很嚴重,涉及傷人犯罪,那我是幫不了你們的。可無論如何,你們最好和我說實話,和我合作,我和她們不同。如果實在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敢說的,你們想繼續受欺負忍下去,那我也隨你們了。」
她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偷偷看了看遠處的獄警。
然後其中一個大着膽子說道:「我們是被人欺負的!」
我問:「怎麼欺負。」
她說道:「我們才是被欺負的。」
我說:「說,直接說。」
她說道:「我們和那另外的幾個人打架,我們三個是一起的,她們是五個,我們打輸了。可是先挑起事端的不是我們,她們五個排斥我們,平時就讓我們三個給她們做事,衛生都是我們做的,一有點不滿意,就打我們。我們受不了,就反抗了,然後她們五個一起打我們,還告訴了獄警們,說我們打人。」
我問:「那獄警怎麼是處罰你們,不處罰她們呢?」
她說道:「她們五個,湊了一萬塊錢,給了人家獄警。我們沒錢。」
我說道:「你有證據嗎。」
她說:「我們都聽到了,她們在監室里大聲的對我們說,她們塞給了獄警錢,所以獄警幫着她們,讓我們不要和她們斗!讓我們最好乖乖聽話,給她們做事。」
我說道:「看來,是挺囂張啊。」
她說道:「很囂張。」
我問:「那你們有她們塞錢給獄警的證據嗎。」
她們搖着頭。
我說道:「那也難辦啊,你們沒證據,我也沒證據,人家獄警肯定矢口否認,說她們收了錢,你說是吧。那這事呢,既然沒證據,我也不敢去跟她們說什麼。」
她問我:「可是我們受到這麼欺負,就算了嗎。」
我說道:「沒證據,能怎麼辦呢。」
她們三個沉默了。
我說道:「你們打了人家傷了沒。」
她們說:「沒有。我們都打不過她們,她們打了我們,還讓獄警說我們鬧事,打了我們,打成了這個樣子。不給我們飯吃,不給水喝。」
我說道:「誰先打人的?」
她們說道:「她們在監室里,先打我們的。」
我說道:「好吧,我去查一下。你們呢,先暫時忍耐一下,我把這事情搞清楚,最好能找出證據來,如果找不出證據,她們也沒有說你們打她們的證據,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受到處罰。」
她們三個感激道:「謝謝指導員,謝謝指導員。」
我叫獄警過來,帶走她們三個,吩咐獄警,「在我弄清楚這事情來龍去脈之前,先關進監室,然後,你們誰都不可以再動她們,不能餓着她們!否則,有你們好看。」
她們幾個獄警看起來並不怎麼把我放在眼裏,白眼看我哦了一聲。
我說道:「不願意是吧,有種你們試試動一動她們!」
她們幾個獄警說道:「哪敢不願意啊。」
我說:「帶回去吧。」
她們幾個獄警,帶着三個女囚回去了,在路上,我遠遠看着,那個翻白眼的女獄警,直接就踢了女囚兩腳。
我氣急敗壞,媽的簡直是跟我反着來,衝過去,直接抓起電棍朝她背後砸下去,啪的一聲她跪倒在地,急忙站起來看着我。
我說道:「我警告你不要動她,你還敢打人是嗎。」
她想不到我竟然直接當着那麼多人面打了她,一邊疼的捂住後背,一邊看着另外幾個人。
我說道:「你信不信我揍你一頓!」
她咬咬牙,然後說道:「你打我你是犯法的!」
我說:「是,我犯法,你去告我。」
她被我這麼一棍,眼淚都快委屈哭出來。
另外幾個女獄警急忙打圓場,大家都同事一場,又何必如此什麼什麼的,然後就散了。
她們帶走了女囚。
我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頭疼。
看來這幫人,真的一點不把我放在眼裏,她們是不會聽我調動的了。
我一個人跑去監控室找了監控資料。
裏面有兩個女獄警負責守着,看到我,她們站起來和我打招呼。
兩個監控室的獄警看起來,都比較內斂一些。
我說明了來意,要調出剛才那三名女囚所在監室的一些監控資料。
我是指導員,我有調取本監區監控錄像的權利。
監控錄像中,查到了。
就三個女囚所在的監室,的確是另外的五名女囚一起先打了她們的。
我把這段拷貝下來。
然後,叫着那給我簽字的女獄警來了我辦公室。
我責令她,必須給我把另外五名女囚給嚴懲,至於這受到欺負的三名女囚,不能再找她們麻煩。
女獄警很不爽的,去辦了。
她把那五名先打人的女囚,關了禁閉室,三天。
然後另外那三名受到欺負的女囚,每人罰站兩個小時。
這樣處罰,還公平點。
但我沒想到的是,說好的關禁閉室三天,實際上,她在當天晚上,就偷偷把五名女囚放到了別的監室去了。
在別的監室呆了三天,當我巡邏看到的時候,氣不打一處,直接找來那名女獄警破口大罵一頓,嚴令她必須要處罰女囚們,如果她還跟我作對,我這次不會饒過她。
她這次耷拉着頭,去辦了。
她剛出去,門外有人就進來了。
我抬頭一看,是丁佩。
我說道:「丁監區長好,請坐,請坐。」
丁佩進來後,問我道:「張指導員,這什麼事發那麼大的火啊。」
我說道:「一點事而已。」
丁佩問:「一點事,那是什麼事嘛。」
我說道:「幾名原本被關禁閉的女囚,這女獄警,直接把她們放進了監室中,糊弄我。」
丁佩說道:「喲,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原來啊,真的只是這樣的一點事而已呀。」
我說道:「對,一點小事而已了,驚動了丁監區長,真是不好意思。」
丁佩笑笑,說道:「張指導員,你今年幾歲。」
我問:「監區長問這個幹什麼。」
丁佩說道:「你年紀還可能有些規矩,你不是很懂。」
我說:「什麼意思。」
丁佩說道:「做人啊,就是該利益至上,你說是吧。」
我說:「丁監區長有話直說。」
丁佩說道:「我不知道你以前在你們監區是怎麼辦事的,也不知道那些女囚會怎麼樣和監區領導打交道。在我們監區啊,女囚和我們好,我們就和女囚好。」
我說:「對,但是她們必須要守規則,遵守紀律。」
丁佩說道:「有一些女囚呢,她們並不是不守規則,不遵守紀律,她們呢,就是希望在監獄裏,活得好一點而已,然後呢,她們會和我們建立起友誼。會給我們送送禮啊,派紅包什麼的,你懂的。」
說着,她把一個紅包放在我面前,說道:「那五名女囚,和我們獄警關係挺不錯的,她們呢,一直都是朋友,你看着這點小事,也不至於懲罰她們嗎,就算了吧。你說呢。」
我看着紅包。
這些錢,應該是那些女囚奉上給監區的獄警和監區的領導的,為的的確就是在監獄裏有人照顧她們,也就是想在監獄裏,日子過得好一些。
我看着面前這個紅包,然後抬頭看了看丁佩。
丁佩笑笑,說道:「張指導員,我們來監獄裏做事,做這個苦差事,就那點工資,也過得很不容易啊。你說說吧,你就是不為錢,你有沒有想過為了你家人。有些東西收下了,對自己是好的,你說是嗎。」
我說:「可是這會讓一些女囚憑着自己有幾個錢,橫行霸道,為非作歹。」
丁佩說道:「張指導你言重了,我們監區里,那麼多獄警管教,女囚們就是這麼能鬧事,也不能做壞到哪去。」
看來,丁佩是想用個紅包收買我,讓我放了那些女囚,不要苦苦糾纏。她的意思就是讓我順着好處走。
初來乍到,我毫無依靠,看來,我先暫時忍忍。
我說道:「也是,能壞到哪兒去呢,我們那麼多人看着,她們也不能怎麼樣。」
我說完收下了紅包。
丁佩說道:「對嘛,就是這樣子的。」
我說道:「我只提一點。你看可以嗎監區長。」
丁佩說道:「你說。」
我說:「我希望另外三名女囚,再也不被她們另外五名女囚這麼暴打。」
我明知道是獄警們幹的,但我能說是獄警乾的嗎。她們也不會承認,反而會把責任推到另外的女囚們身上。
丁佩說道:「這個可以。」
我說:「丁監區長,主要是啊,我擔心這麼打架,她們老是打架,要是下手那麼狠,遲早會出人命,我們就麻煩了。」
丁佩說道:「這你放心了,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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