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關於逃獄的事件,我覺得還是想問問小凌。
我點了一支煙,道:「等會兒等女犯勁過了後,再帶回去吧。對了,小凌,我好像聽說,你們監區,有女囚逃跑啊。」
小凌說:「嗯,逃跑過。」
我馬上問:「逃了?」
小凌說:「逃了,又全部被抓回來了。」
看來,她們封鎖消息得挺好啊,連小凌這監區的獄警,都不知道真相?
不過,也有可能小凌是騙我的。
畢竟我對小凌還沒有到很深入了解的那地步。
我說道:「那挺好的。」
小凌問:「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說:「因為聽到這些,挺好奇的,擔心自己監區也出現這些問題,就問問,然後加強防禦,防止女犯逃跑。不然,出大事啊。我們可要完蛋。」
小凌說道:「她們是挖了地道,我聽說。那時我也不在,她們當晚就解決了,全抓了回來,該處分的處分,地道也被給填了。然後監區那幾天到處查。」
我說:「好吧,我知道了。」
裏面的唐梁潔,已經沒了聲音。
莫不是已經死了吧。
我們進去了辦公室。
她耷拉着頭,軟弱無力,嘴裏喃喃着:「拿來,拿來。」
小凌說道:「那我帶她回去了嗎。」
我說道:「嗯,帶她回去吧,好好和你們監區領導說一下。哦對了,晚上有時間吧,一起吃個飯。」
小凌說道:「晚上,可能沒時間了。」
我說:「又說叫我請吃飯呢。」
小凌說:「改天吧。我請你也行。」
我說:「那好吧。」
小凌給唐梁潔開了鎖。
唐梁潔精神恍惚,半閉着眼睛,任小凌帶着回去了。
我深嘆一口氣,然後回到辦公桌前,拿着唐梁潔畫的那張兩姐妹的畫看着。
外面下起了大雨。
就在辦公室待着了。
心想着,今晚就不出去了,下大雨,實在不想出去,而且出去也沒事做。
快下班的時候,辦公室電話響了,我接了。
監獄長的聲音,那特別的金屬感聲音:「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然後電話啪嗒掛了。
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叫我去她辦公室一趟。
監獄長想幹什麼鬼?
是出了什麼事嗎?
我心想着,會是什麼事。
我趕緊的拿了一把傘,然後過去了。
到了監獄長辦公室,卻見有監區監區長韋娜在,還有小凌也在,還有監區的幾個人。
我馬上意識到,是不是唐梁潔出事了。
大家都沉着臉。
我估計多半是唐梁潔出事了,可她卻剛剛從我辦公室過去啊。
我跟監獄長打了招呼,但我不和韋娜打招呼,這該死的老女人,老子遲早整死她。
我問監獄長叫我來有什麼吩咐。
監獄長對監區長韋娜說道:「你來說。」
監區長韋娜說道:「唐梁潔死了。」
我吃驚道:「唐梁潔死了!」
韋娜說:「是,她死了。」
我看着小凌。
小凌說道:「剛帶回去了監區裏面後,她瘋了一樣的爬去後面那帶着電的高牆,觸電死了。」
我雙手一下無力放下。
她是說她想死了,她也說她要去死了,可是,沒想到她會那麼快,就去死了。
韋娜,這群害人的狗東西!
我攥緊拳頭,恨不得當場打死了她。
監獄長問我道:「你剛才給她做心理輔導了。」
我說:「是的。但是她病的很重。」
監獄長問道:「警察也來查了,我們也通知了她們家人,可是她們家人拒絕過來。」
這都什麼狗屁父母!
草。
自己女兒死了,還不來認領了?
監獄長問我道:「她去你那裏,和你說了什麼,她得了什麼病?」
我說道:「她犯毒癮。」
監獄長問:「她有毒癮?」
韋娜說道:「監獄長,她是有毒癮,犯了好幾次,以前在戒毒所也待過的。」
小凌說:「張河還說建議把她先送去戒毒所先強制戒毒了再送回來。」
監獄長說道:「不是已經在進來之前去過了嗎。不是已經戒了嗎?」
韋娜看了看我。
我說道:「我不知道。」
韋娜自己說道:「監獄長,她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的又犯了毒癮。」
監獄長說:「都戒掉了,怎麼又犯了!」
韋娜說道:「我也不知道。」
沒人說話。
都戒掉了,怎麼又犯了,問韋娜啊,他媽的還賣毒品給犯人,這幫吸人血的吸血鬼!
監獄長說道:「不過也算了,犯人的家屬都不管不問了。還好他們不管不顧。」
攤上這樣的父母,真是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監獄長問我:「她是和你最後說了什麼話。」
我說道:「她什麼都沒和我說,她過來後,就一直在瘋狂的大喊大叫,什麼話都沒說,我知道她犯了毒癮。因為她一直喊着給她毒品。」
監獄長說:「好吧,沒事了,回去吧。韋娜你留下。」
我和小凌等人出去了。
兩人出來了外面後,我問小凌道:「到底怎麼了。」
小凌說道:「就是剛才說的呀,進了監區後,她就瘋了一樣的去爬那有電的牆,然後,被電死的,等我們讓人把電關了以後,她已經,死了。」
我說道:「怎麼看你好像一點都不怕的樣子。」
小凌說:「在監獄呆久了,什麼樣的沒見過,還有什麼怕的。就像那些醫學學生,見多了各種各樣的恐怖死屍,也都習慣了,再怎麼見,都這樣。」
我說:「好吧。」
小凌問我:「你剛才為什麼騙了她們?」
我說:「什麼騙了她們?」
小凌說:「唐梁潔明明和你在你那辦公室聊了很多,你卻說她什麼都沒說。」
我說道:「呵呵,有嗎。」
小凌說:「我都聽到唐梁潔和你聊了很多。」
我問:「那你聽到我們聊了什麼內容嗎。」
小凌說:「不知道,只知道你們聊天了。」
我說:「呵呵,確實是聊了一點,就是關於她後悔吸毒的事。現在被毒癮弄得生不如死,她說話也是沒什麼邏輯,東拉西扯,我都不知道她到底說什麼,然後監獄長問,我懶得解釋,就直接說她什麼都沒說了。」
小凌說:「唉,真是悲劇,一個好好的女孩,就這麼死了。」
我看着她,有些憐憫唐梁潔,這樣的女孩,會是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吧。
我說道:「一起吃個飯吧,現在。」
小凌問:「現在出去嗎?」
我說:「是啊。我想和你聊聊。」
她說:「好吧。那我先去換衣服。」
我說道:「我在門口等你。」
小凌說道:「好。」
我去換了衣服,然後出去了監獄外面,門口等小凌。
雨雖然小了,但是還是下個不停。
我跑進去了不遠處的那小店裏。
果然,吳凱在店裏。
他看到我,說:「好久不見了。」
我說:「是啊,最近很忙吧。」
他說:「挺忙的。」
我問:「有傘嗎。」
他給了我一把傘,我問多少錢,他說你拿去吧。
我接了過來,說道:「王普最近沒找你嗎。」
他說道:「找我,可是我在這裏習慣了。」
我說:「這工作好嗎?」
在這小店賣東西,往監獄裏送東西。
沒什麼發展前途的。
他說:「有錢賺。」
我心想,也是,一個月賺的比他在王普那邊做事賺的錢多多了。
我說有空喝酒,然後出去了外面等小凌。
她出來了。
兩人各自拿着一把傘,行走往外面。
路上都被雨水沖刷滿了。
走到了公交站,小腿膝蓋下去的褲子,都濕透了,好在都是穿拖鞋。
等來了計程車,然後我兩打車去后街。
我對后街很熟,再者,那條街,我有一定的勢力,去那裏,有安全感。
去了後,直接進去了龍王開的那飯店。
當然,那裏面的人沒人認識我的,那些服務員也好,經理也好。
因為下大雨,平時爆滿的飯店,只有坐了一半的客人。
我們要了一個小包廂。
我點了菜,然後讓小凌也點了菜。
兩人吃着聊着。
我問小凌監區是不是挺什麼的。
小凌問我挺什麼。
我說:「挺亂的。」
小凌說:「亂是肯定的,那麼多重刑犯,情緒不穩定不說,一個一個的命案的就不少,加上個個脾氣暴躁,很難管。最怕就是讓她們聚集在一起,那多半是要鬧出事的。」
我說道:「看到監區是很難管的。」
小凌說:「不過監區的獄警是最賺錢的。」
我說:「這我倒是知道的,呵呵。」
小凌說道:「我是好奇你以前怎麼去讀的這心理學的。」
我說:「當時,其實也就是心血來潮,也不知道怎麼報讀的了,呵呵,忘記了。」
小凌說道:「那也挺好的,跟醫生一樣,都讓我挺敬佩的。」
我說:「那不太一樣,呵呵,沒醫生那麼厲害。」
小凌說:「我覺得你比醫生還厲害,醫生救死扶傷治病,你是直接把要想死的心理疾病的女囚給治得不想去死了。多厲害。比那醫院的醫生還厲害。」
我說:「哈哈,你高抬我了,要不要來點酒。」
小凌說:「可以啊。」
我說:「那喝紅酒吧。」
她點點頭。
我點了紅酒,然後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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