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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朱華華剛才看到我進監獄後,走路有點怪異,僵硬,就知道我受了傷了。
她是關心我來的。
只不過她這人一向剛直不阿,不懂怎麼說話,不會軟下來,是個美女外表的妥妥的硬漢子。
知道她是關心我,這就行了,管她說話有多不好聽。
我說道:「都知道我受傷了,還開口罵我神經病,你多討厭我啊。」
朱華華問道:「傷得很重吧。」
我說道:「差點沒死。」
朱華華說道:「刀傷。我讓我爺爺給你配藥。」
我說道:「不用了,我有藥啊,現在也好了差不多了。」
朱華華說道:「好好休息,別來上班。」
我說道:「不來不行,總不能讓賀芷靈一直頂班。」
朱華華說道:「讓我看看。」
我問:「看啥,工作報告嗎。」
我揚了揚手中一摞的工作文件。
朱華華說道:「你的傷。」
我說道:「這有啥好看的,別看了。」
朱華華說道:「給我看。」
我說道:「這真別看,丑啊。羞啊,我怕羞啊。」
朱華華硬要看。
我問道:「你真的要非看不可?」
朱華華看着我,那樣子表現得十分的堅決。
我說道:「好吧,看一次給一百塊,看不看。」
朱華華就扒我的衣服。
有一種關心,叫做暴力的關心,雖然粗暴,但很溫暖。
我把衣服撩起來,讓她看後背。
她看了後,沒說話。
我問道:「幹啥不說話。」
她說道:「差點沒死。」
我說道:「是真的差一點點而已了。」
她輕輕的打了我一下,卻又不說話。
我看着她,奇怪了,問道:「幹嘛打我,看了又不說話,你安慰我幾句我心裏都舒服很多啊。」
她說道:「你要是死了,我,我,我。」
說話一向流利的朱華華,這時候卻卡碟了。
我說道:「我我我什麼我,你就跟着我一起去死,陪葬是嗎。」
朱華華打了我一下:「活該。」
我說道:「我暈,我都快被人家砍死了,你罵我活該。」
她說道:「誰讓你那麼不小心?」
我說道:「人在江湖啊,身不由己。我也不想這樣子,我已經很小心了。那天出去,我們帶了好幾十個人,結果人家四百個人堵着圍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呢?」
她說道:「就不能小心一點嗎。」
我說道:「已經每天,時時刻刻,都很小心了,你也知道的,這人生當中,總是充滿了各種意外。」
朱華華沒說什麼了。
我笑笑,問道:「是不是在擔心我,心疼我啊,親愛的。」
逗朱華華比逗誰都有意思,因為朱華華很刻板,對誰都愛理不理,偏偏我一逗她,她就有些生氣,她很認真,認真的人,很可愛。
朱華華說道:「回去休息你。」
她在命令我。
我說道:「好了不要太擔心我,我沒事的,一會兒回去。要不你伺候我回去,然後侍寢?」
朱華華說道:「我不理你。」
說完,她就走了。
晚上,我沒有出去,身體沒痊癒,移動都不舒服。
我在宿舍的時候,朱華華端了一些自己做的粥啊什麼的來給我。
我看着她做的這些菜,還有粥,什麼的,是營養粥那一類。
我說道:「謝謝花姐,你有心了。不過我現在也不算是個什麼病人,你不非得要這麼照顧我啊。」
朱華華說道:「吃。快點。」
我說道:「好吧。」
她打開了盒飯的蓋子什麼的,然後鋪滿了桌子上,和我吃了起來。
朱華華問道:「你家人都住在小區那邊,你也不去過嗎。」
我說道:「偶爾會去,這些天沒有去,我受傷了,不想讓家人知道。我平時和家人就是三四天這樣見一次,主要是我姐她們太嘮叨,懶得去。」
朱華華問:「嘮叨什麼。」
我說道:「我爸媽擔心我啊,整天在外面晃蕩,出事啊,然後又不找個女朋友,說我玩得厲害,花錢厲害什麼什麼的。也不知道她們從哪兒聽來的,反正就是各種說。家人就是這樣,嘮叨,煩。所以懶得過去了。平時就是隔幾天去吃個飯,買點東西去,然後逗逗我姐的孩子什麼的。」
朱華華說道:「這是對你的關心。」
我說道:「關心這種事,偶爾說一次就好了嘛,經常說,會煩的。」
朱華華說道:「如果我是你姐,我也天天說你,因為擔心。你動不動就出一些什麼事,能讓人不擔心嗎。」
我說道:「好吧。你也開始跟我家人一樣了,哦對,還差一點,他們經常會說讓我趕緊找個女朋友,娶老婆,能管着我的,不然我啊,花錢大手大腳,整天玩玩吃吃喝喝,沒有正行,我就是奇怪了,當了個監獄長,還叫沒個正行啊。」
朱華華說道:「你就是沒個正行,你家人說得對,得找個女人管着你。」
我說道:「哈哈,你唄。」
朱華華說道:「我管不住你。你是孫猴子,要找如來佛才可以。」
我說道:「如來佛就是你啊。」
朱華華說道:「是賀芷靈。」
我一頓,說道:「怎麼啥都提到她。」
朱華華說道:「她就能管得你了。」
我說道:「好了吃飯不要談她,提到她,好像吃飯卡住喉嚨一樣。」
說這賀芷靈能管人,的確,賀芷靈能管得住我,管得死死的,她只要想管的話,我真的就是被如來壓住的孫猴子,無法翻身了。
本身呢,第一點原因,是我喜歡她,深愛她,為了她,我願意改變我自己,去迎着她。
二點呢,她說的做的,都是對的,她是個戰略家。
第三個原因,她太有頭腦太有心計了,能用手段和智謀,把我玩弄於鼓掌之間。
光是第三點,就能把我控得死死的了。
想像一下萬一真的跟她結婚了,我的生活,那豈不是跟坐牢一樣?
而且坐牢就算了,我還會很高興的跳進去坐。
朱華華問:「很多人都問,你們在一起了嗎。是真的吧。」
我說道:「是你自己想問吧。」
她說道:「好,是我自己想問。」
我說道:「如果沒有,你是不是想說,你還有機會了?」
朱華華說道:「花心的男人最可惡。」
我說道:「哈哈,不要這樣子嘛,花姐,誰花心啊,我可是專一得很。只是我現在沒有女朋友,我想專一都專一不了啊。你說我花心,我有背叛我女人出軌了嗎,沒有吧。」
朱華華說道:「誰都逗,誰都想追,還不花心。」
我說道:「誰讓花姐你長得那麼漂亮呢。」
朱華華說道:「這種話不知道對多少女孩說過。」
我說道:「說肯定是有說過的,但說得那麼順那麼隨心而發的,還是頭一次,因為花姐的美,讓我發自內心的讚嘆。」
朱華華夾了一塊肉塞進我嘴裏:「吃飯!」
雖然她看起來不想聽的樣子,不過我卻看到她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看來,再如鋼鐵水泥一樣的剛強女子,一樣喜歡聽被人誇讚美貌的話啊。
只是啊,花姐老是待在這監獄裏,很少出去外面花花世界,而且加上她這個拒人於千里之外不易靠近的刻板性格,很難有哪個男人像我一樣離她那麼近的,所以,即使有哪個男人誇她,她也不會願意聽的。
如果沒有賀芷靈,或許我真的該考慮把她收入囊中的。
這麼個好女子。
讓她這朵花在監獄裏這麼凋零了不收太可惜,可是讓別的男人收走了,那更可惜,算了那不叫可惜,那叫心痛。
我咽下去後,說道:「有時候啊,看着你這麼美,飯都不用吃都可以,看你就飽了,秀色可餐啊。你以後嫁人千萬不要嫁給別人,嫁給我。」
朱華華說道:「神經病。」
我說道:「不過你這個剛烈的性格,嫁給別人就是禍害別人,這叫嫁禍於人,還不如嫁給我,我不怕你嫁禍於我。」
朱華華說道:「吃飽了,我走了,自己收拾。」
她顯然不願意聽下去了。
她擦了嘴後,站起來,要離開的樣子。
我急忙說道:「我身體不方便收拾啊。」
其實我就是懶,其實我就是想和她繼續多呆一會兒,逗她一會兒。
她說道:「你再胡說八道,我不來看你。」
我說道:「這怎麼是胡說八道呢,我說的是真話啊,那我是真的要娶你啊。」
朱華華說道:「可以,我嫁給你,你可以和任何女人靠近,但是你只能娶我,登記結婚證。」
我一聽,看着這傢伙那麼認真的樣子,恐怕不是說說而已了。
要我和她登記結婚,那我和賀芷靈怎麼辦?
賀芷靈還和我愛昧下去嗎?明顯不可能。
我嘴上還硬着說道:「登記就登記啊。」
朱華華說道:「明天我把戶口本拿過來。」
我急忙說道:「哈哈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啊。」
朱華華說道:「那張嘴就知道死貧。」
我說道:「你沒考慮你就要說嫁給我,你就不怕以後後悔嗎。」
朱華華說道:「敢嫁我就不後悔。」
我說道:「好感動,從來沒有求婚過,但是第一次這麼順口開玩笑求婚,你就那麼輕易點頭了,這還是有史以來求婚求得最容易成功的了吧。」
朱華華說道:「知道你開玩笑的,你娶我,除非賀芷靈不嫁你。」
我的心咯噔一下,說道:「去你的烏鴉嘴。」
朱華華笑了笑,然後不再說話,收拾乾淨後,離開了。
好女人啊好女人,要是都能娶了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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