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這話可就差了。古人有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只要能得到謝遜的下落,管它光明正大的方式還是劫道的手段。最多,我和師兄妹們蒙面扮做山匪。」 丁敏君覺得這個主意好,不免洋洋得意。
滅絕不忍看這個徒弟愚蠢的模樣,冷恆一聲:「蠢材,你一動手,人家就能夠看出你是峨眉派的人了。」
「啊?」丁敏君傻了,「那,那就不劫道了?可我們怎麼能從張翠山夫婦的口中得到謝遜的下落?」
「算了。」滅絕冷聲道,「謝遜雖然是魔教的妖孽,江湖中的殺人狂魔,但跟我們峨眉沒有多大關扯,且武當與峨眉世代交好,不能因為一個謝遜破壞兩派的關係。」
丁敏君更傻了,師傅如今的表現和十年前怎麼完全兩個極端呢?十年前一聽說謝遜搶走了屠龍刀,師傅可是將全峨眉的弟子都派出去找謝遜和屠龍刀,那迫切的態度,他們這些做弟子的都感同身受了,怎麼現在卻一點兒也不急了呢?
「那,那屠龍刀就不要了?」
滅絕:「一把刀而已,誰要誰拿去。」
丁敏君:「可是傳言誰得到屠龍刀,誰就能夠號令江湖了啊?」
易蓓撲哧一聲笑了。
丁敏君雙目冒火地瞪着她:「你笑什麼?」
易蓓微微收了笑:「我只是是想到謝遜得到屠龍刀十年了,也沒看到他號令江湖。那傳言豈不是很好笑?」
丁敏君( ̄ε(# ̄)☆╰╮:「……」
好想在那張笑臉上扇一巴掌。
滅絕掃了丁敏君一眼:「錦儀說得有道理。以前我沒有想到這一點,現在看穿了,屠龍刀根本沒有傳言那麼了不起,何必浪費人力物力去爭奪。有那爭奪的功夫,你們不如多練練武功。江湖中,武功才是根本。」
「是,師傅。」 丁敏君扭曲了臉,卻不得不遵守滅絕的命令,心裏面對易蓓更加妒恨了。
………………
武當山上一派喜樂融融。張翠山回來了,還帶回了妻子和兒子,武當七俠終於重新聚齊了。俞岱岩自然認出了殷素素,不過他現在的手和腿都好了。武功也完全恢復,也就不會怨恨殷素素,畢竟殷素素雖然傷了他,但卻委託龍門鏢局送他回武當山,他只是運氣不好。遇到了那些害他的仇人。現在殷素素還是他五弟的妻子,俞岱岩也就順勢放開了跟其的恩怨。當然,張翠山在知道殷素素傷了俞岱岩後,很是冷了她幾天。
這次回山,張翠山發現師兄弟們的變化挺大:三哥的傷好了,還娶了媳婦生了孩子;四哥正式出家了;六弟和七弟在他離開時還只能算孩子,現在六弟不但成親有了兒子女兒,七弟也有了心上人;最讓他驚訝的是大哥,竟然把唯一的兒子宋青書送到峨眉派去學習醫術——其實這一切都是易蓓設計的,當初只有四歲的小青書看到李寒翠竟然能夠治療好俞岱岩。對李寒翠十分崇拜。易蓓就設計小孩子拜了李寒翠為師。武當眾人雖然覺得這事不妥,但想到李寒翠高明的醫術,覺得若武當有人能有這麼高強的醫術挺好,便沒有阻止宋青書的行為。李寒翠挺同情原著中痴情的宋青書,而且四歲的小青書真的非常可愛,於是在稟明滅絕師太后就收了小青書為徒弟,只不過她所教授的都是原身的技藝(除了醫術,李寒翠還將《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教給了小青書。《北冥神功》的本質乃有容乃大,與武當內功不衝突),不屬於峨眉派。宋青書自然也不算峨眉派人。
過了數日,張三丰出關,看到心愛的徒弟回歸,高興得仰天長笑。憋在胸口十年的鬱悶煙消雲散,境界瞬間有所上升,若非第二天是他的百歲生辰,徒弟們歡天喜地地給他慶生,他總不能讓他們失望,早就再次閉關了。
翌日。宋遠橋等人換上了新縫的布袍,七人同向師父拜壽,一名道童進來,呈上一張名帖。宋遠橋接了過來。莫聲谷眼尖,見帖上寫道:「崑崙後學何太沖率門下弟子恭祝張真人壽比南山。」驚道:「崑崙掌門人親自給師父拜壽來啦。他幾時到中原來的?」
張松溪沉聲道:「來着不善!」
張翠山帶着歉意:「他們可能是為了我們夫妻來的。」
正說着,名小道童又持了一張名帖進來,交給了宋遠橋,卻是崆峒五老齊至。接着神拳門、海沙派、巨鯨幫、巫山派,許多門派幫會的首腦人物陸續來到山上拜壽。
莫聲谷忿忿地道:「果然帶着目的來的。」
張翠山道:「他們相互約好了的,大家見面之時,顯是成竹在胸。雖然有些人假作驚異,實則是欲蓋彌彰。」
莫聲谷道:「這些人全是為了金毛獅王謝遜和屠龍刀。」
張松溪冷笑道:「他們可把武當門人瞧得忒也小了。縱使他們倚多為勝,難道武當門下弟子竟會出賣朋友?五弟,那謝遜便算十惡不赦的奸徒,既是你的義兄,決不能從你口中吐露他的行蹤。」
張翠山道:「四哥說的是。咱們怎麼辦?」
張松溪微一沉吟,道:「大家小心些便是。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武當七俠大風大浪見得慣了,豈能怕得了他們?」
這一世界,武當七俠俱全,可以使出威力巨大的真武七截陣,再加上身後有一位武學修為震鑠古今、冠絕當時的師父張三丰在,七俠底氣充足,毫不懼怕上門的這些惡客。
正說話間,小道童又進來報道:「峨嵋門下弟子靜玄師太,率同五位師弟妹,來向師祖拜壽。」
莫聲谷眼睛一亮:「青書回來了嗎?」
宋遠橋和俞蓮舟張松溪等人一齊微笑,望着莫聲谷。
張翠山頗為疑惑,七師弟關心小師侄,大哥他們為什麼要笑啊?
張松溪為張翠山解惑:「咱們七師弟關心得可不是小青書有沒有回來,而是小青書的師傅有沒有來。」
張翠山聞言笑了:「原來如此。哎,不對,四哥你之前不是說李師妹只比青書大四歲嗎?那她現在豈不是才只有十五歲?還沒有及笄?」
宋遠橋笑:「咱們七弟在人家還不滿十歲的時候就盯上人家了。」
張翠山目瞪口呆:「都說少年慕艾,七弟。你慕得也太早了吧?不怕人說你老牛吃能草?」
莫聲谷的臉漲得同紅,吼道:「才沒有老牛吃能草!我只比寒翠大九歲,九歲!」
「哈哈——」一群逗弄他的兄弟全笑了。
莫聲谷哼了一聲,扭頭。不理這些傢伙。
宋遠橋笑着將莫聲谷拽出去:「走,走,跟大哥一起去迎接峨眉派的師姐師妹們!」
靜玄師太已有四十來歲年紀,身材高大,神態威猛。雖是女子,卻比尋常男子還高半個頭。她身後五個師弟妹中一個是三十來歲的瘦男子,兩個是尼姑,另外兩個一個是二十來歲的姑娘,膚色雪白、長挑身材,頗為俏麗,另一個只有十五六歲年紀,身後還跟着一個十一二歲的小正太。
年輕姑娘正是易蓓,如此重要的一段劇情,她怎麼可能錯過?易蓓雖然不聖母。但確實是打着救張翠山和殷素素的主意來的,她想看看有了父母教導,張無忌那傢伙還不會跟敵人的女兒搞到一起。小姑娘正是李寒翠,她本來不想來的,但被易蓓強拉着,易蓓還指望她的醫術救張無忌呢!小正太自然是宋青書了,這孩子跟在李寒翠身邊學習,一段時間沒有回武當了,十分想念父母師叔等親人,趁着機會當然要回來看望他們。
張松溪一直在盤算敵我情勢。見峨嵋六弟子到來,稍稍寬心,暗想:「峨嵋派與我武當一直關係親密,李師妹更是青書的師傅。待會兒若是說僵了動手,峨嵋派或會助我們一臂之力。」
接下來的發展就如同原著一般了,崑崙派的西華子最憋不住氣,大聲發難,然後是少林三大高僧,為了謝遜與屠龍刀。親自前來武當山。
空聞乃少林方丈,由他代表少林發話道:「我們有兩件事情,要請教張五俠。第一件,張五俠殺了我少林派的龍門鏢局滿局七十一口,又擊斃了少林僧人六人,這七十七人的性命,該當如何了結?第二件事,敝師兄空見大師,一生慈悲有德,與人無爭,卻慘被金毛獅王謝遜害死,聽說張五俠知曉那姓謝的下落,還請張五俠賜示。」
張翠山否認殺死龍門鏢局和少林僧人的事件,對於眾人逼問謝遜的下落,決不吐露:「武林中人,最重一個『義』字,張翠山頭可斷,血可濺,我義兄的下落,我決計不能吐露。此事跟我恩師無關,跟我眾同門亦無干連,由張翠山一人擔當。各位若欲以死相逼,要殺要剮,便請下手。姓張的生平沒做過半件貽羞師門之事,沒妄殺過一個好人,各位今日定要逼我不義,有死而已。」
話音剛落,就聽得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響起:「張五俠,死這個詞還是不要輕易說得好。你自殺容易,死得無牽無掛,但你可為張真人想過?張真人的百年壽辰本是喜事,你這做徒弟的卻自殺身亡。白髮人送黑髮人,你又想過張真人的感受嗎?你可知道他有多難過?你不想透露謝遜的下落就自殺,全了一個『義』,卻不孝之極。」
張翠山被說愣了,他不想牽連師傅和師兄弟,又不想泄露義兄的下落,所以心裏已經萌生了若是武當擋不住這些人的逼迫就以死來解決的念頭,但現在易蓓的話讓他醒悟了。張翠山冷汗直流,在師傅的百年壽辰上自殺?他真是不孝!
「多謝貝師妹的教訓!」 張翠山真誠地對易蓓拱手行禮,易蓓點點頭,神色冷淡。她不喜歡張翠山!不喜歡這個不孝不慈的懦夫!
宋遠橋幾個師兄弟圍了過來,易蓓沒有說透,他們竟然不知道自家兄弟有這樣的想法。宋遠橋拍了拍張翠山的肩膀,給了他一個鼓勵的微笑。張翠山衝着幾個兄弟點點頭,走到張三丰面前跪下:「師傅,對不起,徒兒之前想岔了。」
張三丰將徒弟親手扶了起來:「想明白就好!師傅年紀這麼大,什麼都經歷過,沒什麼可怕的,但只有你們兄弟是師傅最在意的。只要你傷害自己,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師傅給你撐腰!」
「師傅!」張翠山的眼淚差點兒噴出來。
殷素素的眼淚卻是真的流出來了,她到現在還在後怕。丈夫竟然萌生了死志,那她要怎麼辦?她要跟着丈夫一起死嗎?可無忌呢?他們死了,誰去救無忌?誰以後照顧他?殷素素望向易蓓,眼裏充滿了感激!
易蓓瞥開視線:哼,我才不要你們感激!對於你們兩夫妻,我真心喜歡不起來!
空聞方丈開口破壞氣氛了:「張真人,今日之事如何了斷,還請張真人示下。」
張三丰道:「我這小徒雖無他長,卻還不敢欺師,諒他也不敢欺誑三位少林高僧。龍門鏢局的人命和貴派弟子,不是他傷的。謝遜的下落,他是不肯說的。」
空智冷笑道:「但有人親眼瞧見張五俠殺害我門下弟子,難道武當弟子不敢打誑,少林門人便會打誑麼?」 左手一揮,他身後走出三名中年的僧人。三名僧人各眇了右目,正是在臨安府西湖邊被殷素素用銀針打瞎的少林僧圓心、圓音、圓業。這三個人一直認為打傷他們的是張翠山。
圓業脾氣最暴躁,一口咬定張翠山用銀針刺瞎了他的眼睛;張翠山雖然略心虛,卻極力否認。
「我武當門下,所學暗器雖也不少,但均是鋼鏢袖箭的大件暗器。我同門七人,在江湖上行走已久,可有人見到武當弟子使過金針、銀針之類麼?至於針上餵毒,更加不必提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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