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就在皇家二字上!正文,你不在朝廷內不知其中玄機,若僅有上卿尊號,也許你會享用上相當於宰相的俸祿,儘管一樣沒有實權。但掛上皇家二字,就徹底與那些無緣了。因為那兩個字是專斷權力象徵,就如同你們李家被賜李姓一樣,只是具有可享有爵位的特權,或者等同與長安城各大世家,再有皇室李家名號,無疑就明顯區別於他們了。但有一種特殊情況,皇家二字具有非凡功用,儘管目前為止而不曾有人使用過!」臨淮郡王此時的眼中奇光閃亮。
「那是什麼情形?」李之不禁好奇心起。
「那就是事關皇室李家面臨重大危難,或非同小可抉擇之時!你想想看,看似聖上哄小孩子般的皇家上卿名號賜予你,再有先皇賜予尚方劍,以及某位當時皇子加以佐證,你手中尚方劍可是具有特殊意義了!」
「這麼複雜?但尚方劍所起到作用極為有限,即使事關大唐生死存亡,或邊戌最緊危時刻,可先斬後奏,也僅有斬殺副將及以下權利。」
「但如果配合這把尚方劍另有當今聖上詔諭呢?上卿名號前,墜上皇家二字,就等於你有處置皇族李姓特權!」
李之愣了片刻後,猛拍腦門大笑道:「哈哈哈,原來玄機在這裏!也就是說,與這把尚方劍一起另有詔諭旨意存在,那件東西只會交給聖上可以足夠信任的老臣或是嫡系手中,等他們出現時候,就會是這把尚方劍真正聖意顯示之時?」
「目前只能如此認為!以我估計,尚方劍顯威之際,應該就是皇室李姓復辟之時!武后一旦當道,勢必會拉攏一些李姓勢力過去,如有不從就會被列為打壓甚至剿滅行列,一等她某一日年老病衰或大勢已去當口,這把尚方劍輔以我們所猜測詔諭內容,無疑足以將那些曾經背叛的李姓勢力震懾住!而且起事理由又是幫助皇族李姓重奪皇位,那些李姓勢力就此倒戈歸順,可實在是太關鍵了!」
李之不住地搖頭,「咱們這位皇上還真不是一般的神機妙算,明知武后勢力已然做大,如今正面對峙勝算難料不說,勢必會令原以平定繁榮的大唐,就此墜入生靈塗炭、禍結兵連,或許被外藩乘機侵入也並非不可能。即使武后最終篡位成功,至少她兩位親生兒子還在,那可是皇室李姓血肉,日後再不費一兵一馬,重奪皇權,無疑是應對此次危難的最佳解決方式!」
「也許我們僅是猜了個大概,以聖上在如今大唐盛名高遠,以及朝內深厚底蘊,因武后慢慢有主導政局趨勢,更由於患風眩頭重,目不能視,難於操持政務,那人得以逐漸掌握朝政,說不定早有勢力就此隱藏下來。聖上此時雖仍掌握實權,但那時武后已經在暗中貶其勛舊,斥其忠良,尤其洛陽城,李姓宗室雖未曾被戕殺殆盡,聖上手下賢士大夫不免者也有十之八九。但你注意到沒有,真正持掌兵權者如辛茂將、盧承慶、許圉師、薛元超、戴至、張文瓘等人大多無恙,且有人正值當年,卻就此隱退,難說不是聖上所蓄意安排,而這一切均發生在上官儀遭族誅之後。」
李之一怔,繼而恍然,「那時正是聖上發覺武后野心之後,但也或許這幾人出於心灰意冷念頭下。」
臨淮郡王搖搖頭,「沒那麼簡單,那時二位太子尚且年幼,聖上本人因為病情反覆,愈加難以支撐,這些老臣里或許有那麼一兩位引心灰而意冷身退,但如此大規模出現狀況,未必不存在某種刻意安排,要知道這些人雖然隱退了,可兵權依舊在他們忠實部下或後人手裏。」
「難道聖上有如此遠見,早在那時候就在佈局,您可要知道,那是在十八年前!」
「這些人也不是一次性生變,三年前才逐漸隱退完成。你留意一下兩人,一位是生性秉直的丞相韋思謙,一位是魏元忠,此人將來極有可能也會提升為丞相,接替那位韋思謙位子。尤其是後者,他是屬於太子集團之人!」
聽聞此言,李之心中一動,細細回想一下記憶中事,果然想起這位魏元忠,武則天晚年罷免魏元忠與李嶠是引發政變的起因,可見此人與武后並不是一條線上之人。
按照那時候政治集團劃分,朝中除了武則天集團外,皇太子、相王李旦、太平公主都有自己的政治勢力,魏元忠、李嶠正是李顯麾下最得力忠臣良將,政變時後者接替魏元忠成為宰相不久。
李之很敬服臨淮郡王的銳利眼光,自己知道這些是因為前世記憶,而他卻是完全出自於對時事分析,如此比較,高下立分。
「不管今後如何,您老所說這兩人,我一定謹記在心!」
「緊盯前者,你會在聖上駕崩之前或許能發現些什麼。緊跟後者是因為太子李顯上位時必會重用之人,即使哪一日武后篡位,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動他,因為此人隱藏極深,應該是聖上提前佈下的棋子,我也是極偶然情形下發現的!」
兩人一番深談就是一個多時辰,等他回到那處小院裏已是凌晨時分。
因他早有交代,清綺三女沒有等自己就早早睡下,但還是驚動了龐啼敏感感知。
「正文哥哥,你自己脫了衣服,妹妹給你端些水來洗腳!」儘管神情很是愉悅,她還是竭力壓低了聲音,匆匆起身,「春柔他們被安排在他處了,這處院子裏就我們三人!」
李之豎指虛了下,牽着龐啼來到隔壁書房,「在這裏也我們睡在一起,不怕引起郡王大人怪罪?」
龐啼嘻嘻笑着,「臨睡前是清綺姐府中幾位夫人、姨娘親自佈置的被褥,說是郡王大人安排的。其中郡王夫人還說了,這張床足夠大,省得把我們家女婿擠到地上去,顯然早知道我們的事了!」
李之呵呵直樂,「看來清綺在府里地位很高啊,如此不合禮儀之事也甘於承接下來!」
畢竟這裏是清綺娘家,而且還未成親,這般公然領着其他女人來此,臨淮郡王府不僅不心生惱怒,還竭力促成,讓李之深感意外。
「清綺姐姐說了,我們家生意足以保證郡王府兩世吃穿不愁,而且你這位神醫,還是他們身體健康依仗,傻子才會出頭露面表達不忿呢!」
將龐啼摟在懷裏,小丫頭身子登時就軟下來,顯然較之從前,她此時對於男女之事懂得了許多。
李之也沒有其他想法,只是見到此女就心生疼愛,將之抱在自己大腿上,他低聲詢問生意上之事。
「營業額有四萬五千多兩銀子,銅錢五十幾萬,樂得劉師爺長時間算盤打個不停,最後竟是留下了眼淚來?」
「咦?老爺子怎地忽然傷心了?」
「說是想起來老侯爺與夫人,好歹你這位唯一後人,沒給他們丟臉,小小年紀就做出這麼大事業來!正文哥哥,我公公婆婆是被壞人害死的嗎?」
李之點點頭,「不過兇手已經抓住了,目前正關在大牢裏,馬上秋後問斬!」
他心裏此時也有些感慨,雖說自己並沒有多少意識,感覺到對老侯爺夫婦很深牽念,但隨着他真正融入在當今年代裏,也逐漸體會到前身李之諸般心理變化。
畢竟此時血管里,就流淌着老侯爺一門血液,越是之前環境改變,越是有深刻感懷。
見他神情有些落寞,懷裏的龐啼翻轉過身子來,兩隻小手捧起眼前臉龐,自己也噙着淚水說着:「哥哥,是啼兒不好,提起你的傷心事了!」
李之忍不住嘴巴湊上去,輕吻龐啼眼睛,就覺得懷裏小人身子扭了扭,鼻子裏哼出一聲宛如鶯啼嬌羞呢喃,渾身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怎麼,哥哥親啼兒,讓你感到不適了?」
「才沒有呢!哥哥還是第一次親啼兒,忽然感到暈暈的,之前摟着睡也沒多少感覺,怎麼現在渾身發熱呢!而且心跳的厲害,還慌慌的!」
「這是我們家啼兒長大了,馬上成大姑娘了。」話雖這樣說,李之也隨即意識到行為上的不妥,面對一個十二歲孩子如此親昵,自己心理上還是極不適應。
將龐啼抱回地上,「今兒個也不早了,快去打水來,洗了腳咱們睡覺去,明日裏還要早起呢!」
「可是...可是...」龐啼嘴裏喃喃着,似乎很不情願的樣子。
「可是什麼,快去!」李之撫了把她的臉頰,「今晚哥哥還摟着你睡!」
龐啼這才滿意了,蹦蹦跳跳而去,院子角落裏還生着爐子呢,一大鍋水足夠洗澡了。
回到臥房,這裏的大床明顯比家裏那張寬出半米,雖說四人仍顯擠了些,卻也不必岔開頭睡了。
蠟燭也是沒點,摸着黑解了衣服爬上去,就有清綺迷迷糊糊問了,「回來了?是不是要天亮了?」
「還早着呢,快睡吧。」清綺扭扭身子,騰出中間位子,再一次翻身睡去,龐啼已經推着他躺下,一彎身就縮進男人懷裏。
另一側,瑜然一條腿忽然搭上來,李之一只手就順勢撫了上去,黑暗裏,那條腿的主人嘴角彎出一角笑意!
轉眼天色大亮,門外又傳來砰砰敲門聲音,清綺伏在枕頭上不滿地都囔着:「肯定又是夏婆婆,就知道擾人清夢!」
她緩慢抬起身,睡眼朦朧的打量着床上,忽地兩眼瞪得溜圓,繼而噗嗤一聲輕樂,轉瞬就化作哈哈大笑。
李之被笑聲驚醒,慌忙坐起身,卻驚見身上橫搭着一條光溜溜玉腿,卻是瑜然那丫頭的,整條腿上的寬大褲腿已被擼了上來,自己一隻手剛剛還從她褲子腰身處伸了進去。
「要死了你!瑜然怕是昨晚上被你折騰慘了,你看那兩個黑眼圈!」清綺笑斥。
「我也不知道啊?昨晚真氣消耗的太多,渾身疲乏得緊,沾床就睡着了,不過還真做了個美夢!」
「入洞房的美夢吧?你的手都插進瑜然褲腰裏了,可憐這孩子肯定被你摸了半晚上剛睡下,被子也捨不得蓋上,你仔細瞧瞧這副黑眼圈,定是被你...呀,啼兒也是呢,你看看!」
清綺此時已掀起被子一角,李之驚見自己懷裏的龐啼香肩半裸着,領口上面濕乎乎一片,應該就是他的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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