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三樂呵呵點頭,「還是托李先生大恩,我這幾位兄弟幾乎將要樂不思蜀了,其中老劉,范五已有了各自目標,馬俊倒是看上了二層某一位,可惜那地方不能輕易讓男人進去!」
「你呢?沒看到合適的?」李之好奇他自己好像並不着急。
「像我這樣山裏面孩子,能有人樂意跟就燒高香了,哪裏還敢挑人?主要等幾位兄弟決定好,我才考慮自己的事情!」
「你可莫要小看自己身上這層皮!店裏不允許酒氣,我也就不留個幾位在此飲酒了,等忙過一陣,再請幾位喝酒!袁三,你也不用急,哪能一來就找到合適的?先觀察一段時間也好!快些去吧,誤了女孩子們午飯可不好!」
幾人心情極好的去找冬卉盛飯菜,自今日起,正清文綺堂內部供應免費伙食了,冬卉也需要在此留滯數日,好帶出幾位徒弟出來。
午飯後,李之一行再次趕往郡王府,這一次他帶上了很多十色小箋,在文風盛行的大唐,沒有什麼能比這種尚未面市文雅禮物,更適合當做明王府一眾年輕人見面禮。
這個時候,封師爺他們也分作幾路接續返回府中,以二位明王府郡主身份,算是應親上戶級別,固有聘禮為金一兩,銀五兩,彩緞六表裏,雜用絹四十匹。
但一次性就是兩女嫁出,郡王府斷然不會依照原有俗禮翻倍置辦,而是大筆一揮,金白兩,銀千兩,彩緞三十六表裏,雜用絹二百匹。另有首飾、金銀、珠翠、寶器各兩宗,已經完全置於傳統而不顧,只為圖個心情舒爽了。
清綺母親也早置換好正清文綺堂定製衣物,興高采烈的拉着李之的手不鬆開,與身邊嬸娘一大堆,向他問東問西,直教李先生如坐針氈。
幸好因為李齡的到來,將李之拉出苦海,「這個時候怎地跑來了?不知道李懌要忙着去明王府提親?」
對於李齡,李之向來言談隨意,兩人也不計較虛頭巴腦客套話,「我趕去正清文綺堂找你,聽聞這個消息可是快馬趕來,藉由李懌兄弟此個喜氣,順便討杯喜酒喝!」
前往提親人等並無計較,自認是親戚都可前往,當然為顧及女方家態度,所限名額也是有計劃地,不然冒冒失失一大堆,攜家帶眷男女老幼一股腦跟去,可能會令女方家不喜。
李齡作為李懌友方參與也是正常,而且此人來自於軒王府,在一定程度上身上有等同於明王府級別印記,只會凸顯臨淮郡王府一方重視程度。
但李之卻是知道,李齡此次前來,必會有其他重要事,既然他一心跟了去,自然有他個人道理。
果然不久李齡就低聲說道:「跟隨一同前往正清文綺堂的還有我父王,他老人家就不好參與小輩提親一事,就特地指派我代表軒王府,給李懌壯一下門面。」
「哦?軒王大人也去了?老人家找我這小被有何機要事相商?」
「他剛從宮中返回,聽聞你明日要被招入宮內,尚方劍一事也有了具體解決方式!我說李先生,正文小祖宗,這麼大事你也瞞着哥哥,可是要我心內有些不適了!」
李之樂了,「你以為我不想顯擺一下?還不是實現有人忠告與我,在沒有切實公宣手段推出之前,要緊就是嚴保此劍機密!」
「現下方案已經出爐,利用就借用你所奉獻之火藥配方。當然還有宣紙貢獻,以及以你為中心,所制定長安城長遠經濟核心規劃。詩文大會首名獎勵另有賞賜,但與尚方劍無關。之所以將你推出來置於長安城未來規劃之首,是因為你在其中起到作用瞞不了多時,早晚會有人將你在商業上的異軍突起事,與長安城經濟圈子圈定聯繫起來。既然如此,不如堂而皇之把你隆重推出,再安置一柄尚方劍,用於不服從城內規劃某個勢力或利益聯盟。而你這把劍並無單獨行使權限,而是要配合八王宅各方商議結果,對不服規劃者施以等同於君王威儀般強勢斬殺!」
「八王宅?目前不是只有十王澤王府一系被傾軋,二王韶王府也要動手了?」
李齡點點頭,「就在昨日晚間零時時分,除韶王被流放西疆,三代大公子劉松劉慶池及其以下均被投入大牢,連同長安城城南張家幾位核心成員,一同等候秋後問斬!」
「罪名呢?」
「暗裏扶持方潮海領導的農民起義,令階級矛盾再次尖銳,以及刻意操控巴元洲糧價,對接踵而來歉收、洪水、乾旱、蟲災和饑饉負有不可推卸重大擔責!」
李之撇撇嘴,顯然對這類罪名頗感不屑,即使他本人對韶王府一向不愉,但對於罪名帽子亂擲下來,也同樣無感。
李齡笑了,「這是多方研究結果,而其中必有關聯,至於多少關甚,就不是我能了解的了!」
「我也並非表達不理解,而是心裏多少有些失落,因為那位韶王我僅有一面遠觀,並無實際印象,而大公子劉松劉慶池似乎也罪不該死!」
「這話你與我講講也就算了,可不敢稍有外露!而且這韶王府已然明顯倒向長平公主一系,那名武后男寵薛懷義,就是來長安城洽談此事,大理寺已經得到確切證據。較之澤王府,他們倒向更為徹底,甚至已制定出,當今聖上駕崩後一系列皇權搶奪步驟,情況已經嚴重到幾乎不可抑制!大公子劉松劉慶池正是主謀之一,相反韶王是一無所知!」
李之明顯鬆了口氣,如此看來,自己有太多不知情隱秘存在,這樣講來,那些人也就死有餘辜了。
「將長安城長遠經濟核心規劃公然宣佈出來,會不會引來洛陽方面猜疑?」
「因此,此次規劃得利者也包括很多武后方面勢力,即使為未來一一清除帶來隱患,但也是目前不得不為之舉,不然新帝即位後,真會引來武后一方強勢打壓!實際上,出於大唐整體發展層面來講,這個規劃對朝廷只會百利而無一害,出現如此方案根本不顯突兀,反而更適用於當前形式走向,不吸引部分那邊勢力加入進來,才會格外引人關注!」
「想必八王宅至少有五家我們的勢力,其他三家就是今後需要防範的了?」
「這些更深層次東西我就不懂了,日後自然有人與你做進一步交流,我也就是個傳話人!」
「好了,今日是個喜慶日子,我們就不要多談這些沉重事情,明日裏宮裏召見我也當做不知情,今晚只管吃好喝好,大醉一場也是正常,無人可以責怪的!」
「哈哈哈!」胖子李齡大笑,「這句話才符合我李齡性情!咱們只管一心相賀,別的事就權當不知!」
等一切認定齊備,一行人浩浩蕩蕩向着明王府進發,一連串車馬足足排出一里地,場面還是相當壯觀的,引來一路上圍觀無數。
一向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的李懌,卻是跑到李之車上來,一個勁地問這問那,沒少招惹清綺白眼,顯然自己親弟弟這般熱衷於未來雙胞夫人,讓姐姐由生醋意了。
而性子大咧的李懌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行為,只知逮住李之問個不休,鼻尖甚至因為緊張而生起一層汗珠。眼見得弟弟如此慎重,清綺也漸漸回悟過來,心中歉意微生。
李之雖洞悉一切,卻不好摻和在其中做些捏合,也僅能一遍遍囑咐李懌相關禮數,好在與明王府兩家密切,也知李懌只要進了家門,就會極迅速適應過來。
除李懌之外,最緊張的就是封長祿封師爺,郡王府一切婚喪嫁娶等等紅白事都要他來主導,唯恐稍有落下,而導致禮儀不周。
這不,快到了明王府,他再次催馬疾駛而來,向李之車裏丟進來斧、秤二物,這是當時媒妁行規,從中撮合親事不是動動嘴巴而已,手上是要另有傢伙的。
手中有斧是因為《詩經》的《南山》篇說:「析薪如之何,非斧不克,娶妻如之何,非媒不得」。意思是把媒妁比作砍柴斧頭,沒有斧頭不能砍柴,沒有媒人不能結婚。
手中有秤,講究的是門當戶對。這把秤叫做「量人秤」,意思是權衡男女雙方,輕重必須一樣,才能使夫妻和順,家業興旺。古人在門當戶對方面講究很多,比如良賤不婚,即使符合門戶差別,還有個雙方價值觀、生活習性、理念方面一致或相近需求。
媒妁在舊社會看成是結婚的必備條件之一,沒有媒妁婚姻就成為非法婚姻。紅娘或者媒人,決定一個人終身幸福。或者說,從未見面雙方幸福,就掌握在這些紅娘手裏,這是多麼不可思議事情,這對於那些待嫁男女來說,也是多麼無奈感受。
李之看着斧、稱二物不知就裏,經由封師爺一番解釋,不禁苦着臉訴說鬱悶:「老爺子,您說我年紀輕輕,把持此二神物入得明王府大門,會不會令人笑掉了大牙?你不如將它們交由軒王府大少爺,這人身份不一般,而且極喜出風頭。更關鍵的是,由軒王府為媒,連繫明王府與臨淮郡王府接親,我們兩家這面子可是足夠大,可謂一舉數得好事!」
封師爺面顯為難之意,「可明王府上下均知,是李先生你從中牽線!」
「您可說錯了,真正牽線之人乃明王府三少李呈,總不能要他府內自家人手持斧、稱吧?」
「軒王府大少爺不應怎辦?還不是回來再找你?而且軒王那裏日後不悅也是有可能的!」
「李齡此次前來就是軒王所遣派,特意交代與他,一切行動聽指揮!況且以我對他了解,此人很樂於承攬此類事情,只要能出風頭,他不會在意何種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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