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如傳聞中的那般,和本命飛劍一樣,劍在人在,劍毀人亡嗎?」
着龐啼臉上表情,李之自然知道她隱隱得意的原因,儘管覺得有些失了顏面,對於未知的好奇,他還是問題不斷。
「對於它來說是這樣的,對於我這位主人來說只是折損些體內精元而已,但一名修士一生只能擁有一件本命法寶,需要置換,也需要付出一些精元的!」
「它與個人的屬性密切相關?」
「是的,比如你是金系屬性體質,法寶的相性只能是金,那它就是你的本命法寶。而且只有金屬性者的祭煉才有用,其他屬性是沒用的。」
「若是屬性適合,本命法寶就是將自己身體,和法寶融為一體,二者合二為一,是比精煉還要高一層次的煉化?」
「應該叫祭煉更精準一些!真氣精血將法寶不斷澆灌,把自己的血脈,融進法寶的紋理中去,讓其變成自己的內臟、左膀右臂一般的存在。只要煉化成本命法寶,這件法寶,就再不可能被人奪走。就算被殺死了,法寶本身也會損毀,並且再沒有修復的可能。」
「哥哥,再有問題還是我來問吧,你此時的窮問不舍,將妹子心目中的高大形象損傷了很多!」這是懿懿在出言調侃,引來幾女爆笑鬨堂。
「明日就要抵達廣州城,行進到半途,大概是午後不久,我就來接你們出去!」
笑過之後,李之開始談論正事。
「既然啼兒的心事已了,我想現在就一起同行吧,反正有輜重車,疲累了可以睡會兒,要瑜然一人留在這裏就好!」清綺說道。
李之搖搖頭,「還有四百多里路,需要快馬加鞭,不然趕不在天黑之前了!」
「還有四百多里?我們走了多遠了?」
「兩千多里了!」
眾女忽然間都不言語了,她們對兩地間距離並沒有具體認知,在唐代那種交通環境下,只有常年在外者,才會有個大體概念。
當時的地圖極為珍貴,繪製難度巨大,一般普通人絕難見到,而且是羊皮等其它材料上繪製的道路、居民點和自然要素等等點與點的標註,籠統得很,自然更談不上多少準確性了。
再精準的就是有山川、河流、居民住地、道路等較詳盡信息的黑、紅、藍三色彩繪軍事要圖,那可是國家機要文件。
清綺她們之所以陷入短暫沉默,是忽然間意識到了李之的辛苦,包括幾天前的深入水底數里,以及險些喪命的與巨蛇間戰鬥。
她們再是認知低淺,也知道一人一馬在不到四天四夜的時間內,疾走兩千多里的艱苦。
因而,李之在一愣神的功夫,就聽到瑜然、龐啼的嚶嚶哭聲,儘管聲音很低,其中地悲切卻依然可辨。
他轉念就明白過來,還不等開口撫慰,清綺已在抹着淚說道:
「正文,我很為之前對你的責怪而感到羞愧,這一次跟你出來,我才猛然間明白過來,原來的你竟是如此含辛忍苦,那麼多的修煉資源,各種寶物,可是用命換回來的,而你卻一個字也沒提過!」
聞聽此言,龐啼忽然間號啕大哭起來,她年齡最,再是心境淡泊,終歸還是個十五歲多點的孩子。
清綺一番話,着實切中了所有問題的關鍵,龐啼就再也忍不住地痛哭起來。
距離李之最近的阿菲法,無言偎在他懷裏,兩肩也在微微聳動。
事實也是如此,李之的確從不想自己女人們道聲辛苦,其中曲折多是三言兩語就帶過去了。
他呵呵樂道:「男人不是就應該撐起這個家嗎?我認為很平常啊,而且修煉者辛苦一些只會有好處!」
瑜然哽咽道:「話雖如此,想來這幾日,恐怕是連口熱飯熱水也不曾食用過吧?而我們卻在這裏說笑打鬧,見你回來,也不知道問寒問暖,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懿懿這個時候反倒表現得像個老爺們:「行了姐妹們,咱家男人還不都是為了我們?姐妹們高興了,他做起事來也順暢,都像這般哭哭啼啼不止,他還有心情外出?」
「還是懿懿明白事理!」李之笑着解釋,「你們心情好,我做事也有勁兒,後宮出現狀況,可是江山不穩的徵兆!」
懿懿噗地了出來,「姐妹們可聽到了?他是把自己比作皇上了!還後宮,是不是還打算娶他十個八個回來才甘心?」
龐啼顯然在忍住了笑繼續嗚嗚着,「還娶那麼些個,他身體行嗎?」
阿菲法終於在李之笑出了聲,「哭着還沒個正經!」
清綺也是收住了淚,一反常態地沒有反言相譏:「正文,以後再急着趕路,也要回來吃口飯,我們姐妹的心也是忒大,竟是沒考慮到這些。」
李之連聲附和,「一定一定,今天就在這裏給我熬上一大鍋羊湯,多放骨頭少放肉!」
瑜然破涕為笑,「那大青、二青它們哪裏也不會去了,就一整天圍着鍋台轉有了!」
笑過之後,奔馳在官道上的李之,腦子裏還在浮現着夫人們的笑臉。
經過這一次一同出來遠行,他似乎明白過來,家人間偶爾有個波折,倒是能為日常生活添上些情調。
不然一直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平淡下去,反而容易產生情感懈怠。
一口氣奔出去三百多里地,越是接近廣州城,路面狀況越是良好,在午後不久,尋一隱蔽處,李之返回朝元秘境。
夫人們果然給熬製了一大鍋羊骨湯,海東青它們也的確是一直圍在鍋台間不肯離開。
這一次它們見到威凌驃就客氣了很多,但阿菲法一直緊緊着它們,以防哪一隻不長眼,飛到馬身上表示親熱。
龐啼的紫騰駿這一次沒跟了來,原因是羽靈姨給借走了。
她馬上要去洛陽城,有紫騰駿屁股上的那個御字會方便很多。
輜重車的幾匹馬,就因疏忽被囡囡和瓜娃抓傷了,阿明他們的馬就被很好地保護起來了。
溪邊的灶台上還烙着餅,是阿菲法親手製作的,阿拉伯烙餅就像中國北方人吃的烙餅和饅頭一樣,既普通又普遍,是阿菲法那裏人的當家主食。
撒舍爾甚至還特地調製了一碗醬,在阿拉伯帝國,無論是尋常百姓家,還是高檔酒店餐廳或者海鮮館,大餅沾醬都是頭一道食品。
李之吃得津津有味,他前幾日不是一點都不餓,腦袋裏只考慮到一頓飯的工夫,就能跑出去幾十里,有些心疼時間罷了。
李之贈給了撒舍爾一瓶石元液,十二滴的最只那種,這些天他可是對改修經絡強體術入了迷,進步也飛快。
趕到廣州城,天色剛剛黑下來,剛入城門,就見到有人在等候。
李之等人也沒多問,如今他們一行人可是長安城內很多人的嚴重目標,早有人吩咐了都督府和刺史府,近幾日就會到來。
貝正的二叔貝行貝漢柄也在,如今貝正已經正式調回來刺史府就任了,當然知道李之一行人的信息。
一路上說起貝雲前往長安城一事,貝行鬱悶道:「半月前貝家就在大張旗鼓的準備開業事宜,各個世家也在等米下鍋,我大哥可好,估計現在還沒啟程返回吧?」
李之樂道:「我都來了,還擔心開不了業嗎?一會兒你就去通知車馬趕到都督府,連夜佈置,明日就能試營業!」
「李先生,不止我們貝家,各世家都在着急呢!」貝行提醒道。
「放心吧,宣紙、紙巾、箋沒有問題,鼻煙壺數量少了些,大部分存貨都被洛陽分店取走了!倒是果酒、高度酒也有保證,而且我還給你們在黔州茅台鎮尋了個高度酒作坊,以後不需要自長安城費盡周折,沿着長江就能送來了。」
「那可好!是我們貝家負責此處酒坊?」
「不,還有甘家,亓官家族不方便出頭露面,由他們替代了!」
貝行並沒有感到利益被分去了一塊,亓官家族可是超級世家,貝家能跟他們走近,會在各個方面順風順水。
「對了,有件事不知該不該給李先生說。」
「但說無妨!」
「近幾日,廣州融家與天臨縣的喻家有些蠢蠢欲動,這不,剛好亓官家主不在,尤其是天臨縣喻家,不斷做些動作。」
廣州融家,廣州城大型世家,家主融茂實,三級大師巔峰,門下不僅有二、三級大師三名,身後還有一個叫千鶴門的修煉門派,為其培養人才。
天臨縣喻家是榮家身後勢力,家主為喻元龍,自身境界雖為普通三級大師。
但因地處粵東羅浮山山脈的津平縣,是一處類似如天柱山的修煉門派聚集之地,喻家又為當地古有旺族,與很多門派都有上百年交情,故而因其擁有類似於亓官家那等神秘性,被列入超級世家行列。
「原因呢?」李之問道。
「一開始我們以為,是因貝家承攬了正清文綺堂在廣州的相關事務,後來各種信息匯總推斷出,天臨縣喻家似乎在打亓官家族的主意。」貝行語氣裏帶有幾分憤怒。
「他們都做了些什麼?」
「更早前,廣州融家參與了針對於貝家及其他大中型世家的生意強奪,主要集中於各個港口間事務;天臨縣喻家近幾日開始對付甘家,而且是那種不余餘力的碾壓性打壓。」
「馬上叫英豪家住去都督府見我,甘家的事我接過來。天臨縣喻家還沒開始騷擾亓官家族?」
「據我所知,他們一開始在忌憚亓官家主,目前亓官家主離開多日的消息應該被泄露出去了,針對行動會很快展開。」
「知道為了什麼嗎?」
「通雲洞!亓官正奇、亓官廣泰二人在那裏修行一事,連我都知道了,更不要說瞞得過喻家那樣的超級世家!據說,津平縣很多半隱門門派都會參與進來。」
「哼哼!這是針對我來的!好啊,都知道我正憋着一肚子火,這一次我要找人祭刀了!」
即使明知不是針對着自己,貝行還是被李之嘴裏的狠厲口氣給驚到了。
他並不知李之近段時間遭遇到過什麼,但此人的絕強戰鬥力可是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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