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招手命貝滿山走回,不遠處那幾位修煉者也飛身來到。
來者共有六人,一名二級大師境界者,其餘五人均是各級狩獵師。
李之已聽聞阿明談起過,三個等級狩獵師僅有初級、中級、高級之別,並冠以統一的強者稱呼;大師級被他們稱作王者,宗師境叫做公爵。
因國外公爵級別與大唐的宗師級別一樣,已屬於傳說中存在,公爵之上有何稱呼,阿明就不知道了。
而且以當時阿明的普通高級王者境界,已經是阿拉伯世界有數的幾名絕頂高手之一,想來或許這裏的三級大師巔峰者,就會是那裏的頂尖存在了。
那幾人來到,就有一名粗通漢話的二級狩獵師說道:「你們真是野蠻,當街殺人可是不給我們海上商人臉面,今日裏再也別想活着離開了!」
他身邊那位二級大師,眼中只有貝滿山的一級大師境界感知,李之三人均處在氣息遮掩狀態,自然不會被異族修煉者人識破。
李之此時發話了:「同為修煉之人,我很為你們的卑劣而感到羞恥!」
「你慢點說,」那人一邊給身旁二級大師翻譯,一邊斥責李之,「你待會兒就要為此償命!」
李之嘿嘿冷笑,「在我大唐土地上,居然敢無故指使同鄉人傷害大唐子民,再多說一句,連你也殺!」
二級大師聞聽李之二番話的翻譯,登時大怒,嘴裏怒吼着什麼,不及另一人翻譯過來,李之已經身在半空。
在圍觀人口中驚呼將起,李之一只手已狠狠扼住了二級狩獵師的喉嚨,只聽得咔嚓一聲輕響,那人已隨李之鬆開手,癱為了爛泥一坨。
那個二級大師面露駭然,他竟是沒看清,握住脖頸的那隻手如何抵過來,旁邊的同伴已經被掐斷了脖子。
甚至他來不及向李之出手,另有一人又被拎着胸前衣襟拋向了半空。
此人正待飛身承接,忽有一隻拳頭凌空出現,轉眼擊打在自己人胸前,令其身子呼地往更高處飛揚,那人胸前已是寸縷皆無,露出血意模糊的胸骨崩刺而出。
此刻方見李之身影隨之顯現,第二拳揮出的同時,已伴隨着口中冷酷言語吐露:
「第一拳,打你個胸無宿物!」
「第二拳,打你個只手寸斷!」
「第三拳,打你個折臂如齧指!」
「第四拳,打你個跛腿去討飯!」
就在那名二級大師的目瞪神呆之中,李之瞬間就揮出十幾拳,拳拳擊出或骨斷筋連,或皮開肉綻,或噴血如注,明明可以一掌拍死,卻始終留一線生機尚存。
而呆立的那人,又哪裏看不出,李之的修為要遠遠超過了自己,驚慄之下,寒顫漫身,冷汗如水澆。
四周圍觀眾人,已有人被李之的厲毒手段給嚇得乾嘔不止,另有膽子更小者,已是兩腿發軟,癱坐一團。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疾,十幾名官裝打扮之人來到,其中一人厲呼道:「放開那人,可饒你不死,不然誅你九族!」
李之恍作未覺,下手卻更是兇狠,直直將已成一團爛肉的那人頭顱硬生生撕下,這才落回地面。
等到轉身望向那名二級大師,他身後才傳來無頭死屍砰然落地聲響。
李之手指官府來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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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可識得來人?」
那人身邊,另有人低聲翻譯,二級大師才顫顫回道:「我當然識得,廣州府蘇大人,小子你好狠地心腸,我必回讓你的全家隨我外甥陪葬!」
就在有人翻譯的同時,官府來人里,已有聲音再次傳出:「此人已然失控,施放弩箭攻擊!」
話音剛落,便有數道弓弦彈響,伴隨着「咻咻」疾風,六枝箭矢筆直飛向李之所在之地。
李之仍渾作不知,卻是在瞬間飄向那名二級大師,在箭矢來到之前,手中前沖之勢,已是穿透那人護體能量。
「噗」地一聲,右手四指就狠狠戳在那人胸口,不見肘部彎曲,那人身子已被一插之力高高揚起,下落過程中,巧不巧剛好將射來箭矢盡數抵擋。
二級大師身上,轉瞬就多出來六枝箭矢,尖端自身體另一面冒出寸長,有噴涌血氣,在順着箭尖流淌幾處,不多時就染紅數尺地面。
李之一剎那展現出來的身手,讓那些位官方來人又有了新的認識,畢竟這些人里也有修煉之人。
但他們的表情變化,並不妨礙李之下一步舉動,對面剩餘四名修煉者,就是他持續出手目標。
此時四人已有兩人開始轉身逃離,唯有那名懂得漢話之人,正強行拉住了身邊另一位三級狩獵師,也就是他們說的高級強者一隻手,嘴裏飛快地念動着阿拉伯語。
李之前世僅擅長英語,但當時的世界文明中心,有一大半就在西亞,阿拉伯語深刻影響了當時除大唐以外的全球文化格局。
它又脫胎於與最具影響力的閃米特語,後者與後世全通通用的英語有些類似,因而李之也能通懂其中一二。
此人話里意思無非是,頭領親弟弟都死在這裏了,你我就是逃了回去,也難脫一死,說不定還有個被俘的可能。
於是,李之下手也只是針對於前面逃走的二人,腳下踩動凌旋七步,只一個起落,身子已如一枝箭般射了進去。
陡然間身形拔起,在空中急速盤旋,忽然間空中一個轉折,輕輕巧巧地落在兩人身前。
不見雙臂揮起,漫身冷厲之氣,已讓那兩人覺得周身幾乎動彈不得,隨之徹骨冰涼入體,手腳四肢便有一陣輕微碎裂聲音傳起。
下一刻李之身形再次轉回,他身後二人方如柴火倒架一般轟然倒地,兩人的嘴巴竟是空自吱吱嗚嗚半天,喊不出半個音節。
不遠處的繼源駭然問向身旁孫思邈:「怕是這才是李先生最真實實力,憑空生發入骨寒氣,你我遠在幾丈外,都可感知其中冷意。」
孫思邈悄然點頭,「這就是踏入修真門檻後的內息外放,體內能量施發於無形無跡。但顯然正文體內另有寒性能量體,品質像是又高於尋常內力外施的單純氣勁。」
他話音剛落,就疾聲傳起,「繼源,拿下那些兵丁,不可傷其性命,但下手重一些也是無妨!」
繼源往遠處看,果見十幾名官裝打扮之人,已在勒馬掉頭,甚至顧不得幾支早已箭搭弦上的箭矢掉落在地。
他不由分說,便飛快竄出,手臂擺動間,不知何時已多出柄無穗長劍,不等身形落下,手中劍光閃出,化作耀目銀芒,隨一陣馬嘶悲鳴,後面幾匹馬已經四腿被斬斷。
有馬倒地,撲通通滾翻數名兵丁身子,繼源身影已出現在當首馬匹近前,手中劍再次揚起,又有三馬馬首沖天飛起,汩揚充腔之血足有寸許,旋即隨馬身倒落,散浸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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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手中劍再行弧轉,挾裹着無盡劍光空斜劃下,劍芒嗤嗤帶響,居然將令兩人連同雙腿,隨身下馬身一同被一劈兩斷。
再遠處數不清的圍觀人眾,均是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若說之前的李之更加殘忍,生生將人拋在空中一拳接一拳的打為爛泥,但也無這般將人與胯下馬一劍劈為兩截更來得恐怖。
不過繼源此刻已然收手,微微仰望依舊坐落在馬上的幾人:「老老實實下馬,跟着我走!」
他也不管馬上人是否聽令,轉身即走,而此時李之那邊也結束了武力傾覆,腳邊再無立者,正回頭張望着繼源那邊情形。
不多時,繼源來到,身後遙遙綴着三位兩腿抖索成風中麻杆的官家人,身上的光鮮官服很具有諷刺意味。
李之這才轉過身,下頜微揚,示意來人可報身份了。
其中一人道:「我乃廣州太守府麾下別駕蘇光遠,這位是長史邊平,這位是司馬」
不等他介紹完,李之便開口打斷,「你又知我是何人?剛剛遠途跋涉來到廣州城,就有外藩模樣商人上前尋釁滋事,略作抵抗,就瞬間召集數百人上前圍攻。你作為太守府官員,不問青紅皂白,就張弓射箭,意圖刺殺,平日裏收了這些外國人多少好處?」
刺史乃是衍續舊稱,太守則是朝廷命官中自家人間的尊稱,在之後五十年改州為郡後,才正式改刺史為太守。
而別駕亦稱別駕從事,為州刺史最高級佐吏,因其地位較高,刺史出巡轄境時,別乘驛車隨行,因而得名。
廣州為上州,相當於後世現代的直轄市,直接歸中央管轄,刺史級別高於中州的刺史級別。
唐朝的行政區域劃分為十道,然後每個道包含若干個州,就像廣州就屬於嶺南道地界上的一個相對獨立存在。
而廣州港口是世界著名海港,南海國之重鎮,阿拉伯商人的薈萃之地,南方所有城市以及外國人聚居的所有鄉鎮,沒有一處比廣州巨大的海港更加繁榮的地方。
因而說廣州雖不如當今這麼繁華和富庶,但也是一塊肥得流油的地方,一直是重要的海上貿易中心和通商口岸。
只是由於唐朝前中期的不重視,使得這裏也逐漸有了個獨立王國的稱號。
僅僅幾年前,因為軍事發展的需要,在存在有邊境地區的各道設置了監督權,就為了監督廣州刺史的行為作風。
目前的嶺南道節度使彌睿彌元忠,就相當於由中央直接派廣州監督刺史工作之人,類似於現在的中紀委派出巡視組組長。
這就是節度使彌睿,與廣州刺史李祥之間的此時實際關係,需要詳盡闡述後,才能對接下來的情節鋪展開,有更容易的理解。
聞聽李之此言,別駕蘇光遠儘管心中恐極,卻也未向更深處想,「敢問尊駕是」
「我來自長安城,名曰李之李正文!」
「哦,是李公子,公子有所不知,我們」
話說一半,蘇光遠身邊的長史邊平就狠狠掐了他腰間一把,並慌忙跪倒施禮:「不知是忠義王大駕光臨,小的們罪該萬死!」
旁邊二人一怔之下,也瞬間理會過來,均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連聲告饒。
他們此時已顧不及禮數了,平白招惹到這樣一尊大佛,恐怕是小命不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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