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隱約知道他在氣什麼。
她面上平靜無波,心裏卻忍不住冷冷發笑。
當初是他自己的選擇,竟是殘忍到能夠將自己的夫人拱手送出,連眼都不帶眨一下。
棉棉所承受的屈辱,他永生永世都不可能感同身受。
但是他也將活在自己給自己製造的屈辱中。
了卻一生。
換作通俗些的說法,這大概就是自作孽吧。
……
小女人望着他,心裏不斷打着算盤。
她不僅僅是棉棉,更是姜熹。
姜熹是極懂得摸透男人心思的。
戰慕謙看似強勢,密不透風的像是一堵牆。
可牆上的裂痕就是他隱藏的脆弱。
所有男人都有脆弱的一面,甚至脆弱起來比女人更需要關懷。
戰慕謙再怎麼強大,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男人。
他不願被人觸及的傷口,是他脆弱的一面,也是她攻破這堵城牆的最佳時機。
……
小女人不疾不徐地湊近他的身體,抬起一隻胳膊,綿綿軟軟地摟在他身前。
另一隻白嫩的小手撫上他的臉。
聲音溫柔得像是剛下凡的仙子一般。
「慕謙,你我曾經都做過傷害彼此的事,但人生還長,正如你所言,我們或許還有大幾十年的路要走,前塵往事,既然過去了,就釋然吧。」
「即便是心裏難以跨越的一道坎,也假裝跨過去,讓時間慢慢沖淡吧。裴俊對我沒有男女之情,他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愛,而我更不可能對他那種人生出什麼感情,我反感他都尚且不夠,你又何必擔心什麼?」
她果真是溫柔到近乎致命的程度。
戰慕謙只覺得自己從未見過如此大度包容的棉棉。
她這次突然回來,好像多了點什麼。
她對他的怨氣好似是少了一些……
至於多了什麼,他一時還分辨不清。
……
女人嬌柔綿軟的小手覆在他面龐上。
柔軟的觸感讓他心裏發顫。
這樣潤物無聲一般的溫柔,叫男人如何能不繳械投降?
他即便心存疑慮,也決定隱忍下去。
不能破壞兩人之間難得的溫情脈脈。
他聲線低沉溫和,懷着一點歉疚的口吻:「是我急躁了些,但是棉棉你明白的,我太緊張你,實在太緊張你了,我生怕你出一點兒差池,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你懂嗎?」
棉棉點點頭,「我懂。」
她這樣溫順乖巧,他自然生不出不悅。
心情也漸漸平和,更平和。
他摸了摸她的小臉,低聲道:「總覺得你這陣子,變得成熟了許多,突然長大了似的。」
小女人挽住他的臂彎,低聲細語道:「每個人都早晚會長大成人。慕謙,我和蘇恬很是投緣,她現在身處困境,家道中落,而她家裏……包括她父親蘇首長的情況,和我的經歷相仿,大概是因為這樣,我對她有些惺惺相惜的心情。」
她略微抬眸,傾訴衷腸的同時不忘大量男人的神色。
「我想隔一陣子就去見她一面,裴俊不是什麼好人,我真怕蘇恬會夭折在他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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